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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他这么一提醒,孤独伽罗扯出一丝笑容,说:“都怪我没注意场合,来,大家吃好喝好,安安心心过大年!”
晚宴过后,是烟花,虽是深宫内院,隋文帝还是用一些礼花意思了下,以表喜庆。
水上亭台被挂起来的灯笼包围,头顶是盛开的烟花,不绝于耳的炮竹声让杨谅几个孩子看得目不转睛,杨坚抱起阿五扛在肩膀上,让她能看得更仔细,而另一只腾出来的手则把爱妻独孤伽罗搂紧怀,二人头靠着头低语,脸上是欣慰的神色。
有什么比全家人聚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更好的事呢?阿五是他们最小的孩子,如今两人对于眼前这种和乐融融的场景已经很满意了,要是……
“要是元儿给咱们添个白白胖胖的男娃,就真的是坐享其福了。”往杨坚那里靠了靠,独孤伽罗感叹道。
“会有的,”亲了亲她的发顶,杨坚笑说,“就跟咱们一样,生许多的孩子。”
五个儿子,除了大儿子娶妻之外,其他几个都还没成立家室,独孤伽罗一向偏爱元氏,看着她越来越有太子妃的风范,她更是欢喜得不得了,唯一遗憾的就是从元氏嫁进东宫至今,都没传来喜事的消息,这怎么叫她这个当母后的不担心?
虽然元氏抱病在身,但是她这个做母后做婆婆的,还是希望能早点抱上孙子的。倘若杨勇不娶那么多的姬妾……想到这儿,独孤伽罗又一次叹息。
听到自己母后和父皇的对话,杨勇瞥了眼站在身边,仰头望着烟花的恪靖。
和之前的开心不同,此刻的她面无表情,眼底也是一片冰霜,即便有烟花盛开的光照射进她眼底,也依然不能融化那对眼眸背后的寒冷。
杨勇皱起双眉。还在前面的时候,他觉得他踏进了她的另一个世界,可现在,又好似被打入了原来的位置,或者说被推离到比原来还要更远的地方。
这个女子,是说到做到的,从她说他们只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开始,她就一直在兑现她所说的话,不再对他笑、不再对他闹,不再对他嗔也不再对他怒,而是清闲地过着她的日子,同时也遵守着她助他登上帝位的诺言,将作工所得的功劳都归给他。
她可以对他展现她过人的机智,展现她缜密的治国策略,展现她镇定的处事风格,却从未对他展示出这些之外关于她的其他方面。
这,便是“战略伙伴关系”。
她给他想要的,在从他那儿取走她自己想要的,二人互有所取又互不相欠。
所以,凡是他送给她的,不论是布匹还是首饰,她一概不穿也一概不戴的原因,为的就是要划清他俩之间的界限么?
“妹妹,你怎么了?”见到高良娣突然冲出人群趴到栏杆边干呕,云昭训赶紧过去按着她的肩膀关切问。
高良娣抬起被光照得苍白的脸,缓缓摇头,“没事,就是觉得不舒服而已。”
不舒服?见她没什么光彩的双眼,再见她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难受表情,云昭训紧蹙了柳眉。
“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不用了,姐姐去看烟花吧,不用顾及妹妹,妹妹吹吹风就……呕——”她刚有呕吐的反应,便引来更多探究的目光。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望着看过来的杨坚,高良娣说:“父皇,孩儿……”
“你的葵水有多久没来了?”独孤伽罗不愧是过来人,一眼就瞧出高良娣的异样。
“哎呀!姐姐,您怎么了?”还未等高良娣搭话,王良媛突然叫出声来。众人的眼光顺着看过去,只见高良娣的脚下,不知何时有液体滴落在地,烛光照着地面,是鲜红的颜色。
独孤伽罗当机立断下了命令,命人去传太医。
新年的第一场合家欢乐的晚宴,在高良娣的昏迷中被迫中止。
仁寿宫的寝殿,一圈人站在内室的外面,等着里头太医的消息,独孤伽罗坐在杨坚身边,神情凝重。杨坚轻拍着她的手背,缓解她紧张的情绪,同是身为过来人的陪伴者,他自然知道独孤伽罗的担忧。
留着花白山羊胡的太医出来了,恪靖赶紧迎了上去询问高良娣的情况。
太医在喘了口气后说:“高良娣娘娘已怀有身孕一个多月了,这次见红幸亏及时发现,母子都平安,但是就是需要保胎。”
听到这消息,独孤伽罗是喜忧参半,高良娣是当朝尚书左仆射高颎的女儿,而高颎的智慧以及他谦和待人又不铺张浪费的品信,受到朝廷内外的称赞。他的女儿高氏自然也是被管教得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高良娣和云昭训不同,云昭训虽然也是独孤伽罗给杨勇的妾侍,位分仅次于太子妃,但独孤伽罗更喜欢高良娣,早在此前,她有意想立高氏为昭训,却被杨勇抢先了步,立了云氏。
高良娣是怀孕了,可她的元儿……哎!独孤伽罗的两道眉毛皱得更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忠犬慢慢苏醒中,不过总有坎坷的,谱——
第三十八章 :
高良娣被她的贴身丫鬟鹊儿接回东宫;是独孤伽罗让人用一抬大轿抬回去的,太医说这个时候的孕妇;是最不能多动的;而且还要时刻注意,以免再有落红的现象发生;若是严重,就会有滑胎的危险。
所以对这件事,独孤伽罗还给高良娣派遣了几个有名望的老太医给她;一有什么状况就尽全力保住胎儿,并且还给风清轩送去了棉衣、布匹、暖炉、首饰等;让高良娣能平安度过这段危险期。
恪靖被留在了仁寿宫,和独孤伽罗最小的女儿阿五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桌子上放着一些小点心;都是阿五一个人吃;小脸被糕点撑得鼓鼓的,配上乌溜溜的大眼睛和不断晃动的簪花,整个人都是说不出的可爱。恪靖拿了块糕,掰开了给她吃,对着那张挂着满足的笑脸,她的心也不由得被感染,笑意浮现在眉眼。
从杨坚那儿回来的独孤伽罗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一大一小两个人,穿着同样的绛紫色长裙,虽然都不是穿金戴银,但恪靖发间的那朵牡丹花和额间的水滴状图案,使她更显雍容华贵。
“你啊,越来越有当母亲的样子了。”独孤伽罗走过去,把阿五抱到怀里,喂她吃糕、
放下手里还剩下的黄金酥,恪靖笑道:“母后真是的,就喜欢拿元儿开玩笑。”
见她娇羞地低下头,独孤伽罗覆上恪靖细嫩的手背,说:“元儿,母后这次把你留下,就和你直说吧,你虽是母后钦点的太子妃,辅佐太子登基的后盾力量,但有一点,母凭子贵,这深宫中的女人,并不是说坐在那个位置上就能决定她未来,还是需要有子嗣来作为她的依靠的。”
“一个女人,哪怕再有智慧,手段再厉害,没有子嗣还是站立不稳的。”
恪靖的眼皮一跳,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听独孤伽罗接下来的话。
“你看,高良娣如今怀孕,若是心机深沉的女子,必会想着怎么不让她的位分超过自己,若是生个女孩儿还好,可若生个男孩呢?那她的地位,可就是扶摇直上了。”
“母后担心你的身体,可有孩子这种事又不能强求,还要让你照顾高良娣,实话讲,若是可以,母后倒愿意派其他人照顾她,不过到底还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大意不得,母后知你心细又宅心仁厚,只能托你照顾了。”
“其实,殿下待元儿还是极好的。”说着恪靖将袖子撸高,露出戴在手腕上的金手镯。
镶嵌了宝石的金手镯在烛光下发出柔和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价格不菲的饰品,并且这么惊喜的作工,没有半年是做不出来的,光是上头的宝石就够难找的了,何况要打磨成成品?
独孤伽罗起先不相信杨勇会对她那么好,但是在看到恪靖露出那种娇羞的特属于幸福小女人所拥有的笑容,再联系到最近仁寿宫流传的关于他俩恩爱的事情时,独孤理解才愿意相信,那个平日里让她担忧让她生气的傻儿子,终于还是开窍起来了。
“不过,对于女人来说,生儿育女还是至关重要的,为皇族绵延子孙,你这个当太子妃的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等过段时间,母后会命人给你送去一些专门养生的药,对怀孕极有益处的。”
恪靖站起身,盈盈下拜,“母后的话,元儿谨记于心。”
“你若真是谨记于心就好了。”独孤伽罗的话以长长的叹息作为结束。
回到东宫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因为阿五缠着恪靖,而不论独孤伽罗软泡硬磨还是威逼利诱,阿五就是不愿放空间走,所以她是直到阿五睡着了才离开仁寿宫的。
在恪靖离开的时候,独孤伽罗命人以步辇送她回去。
冬梅站在东宫的朱红色大门口等着恪靖的回来,远远见到那顶用细麻布当遮盖,四人抬的步辇时,她离开迎了上去。
从她那儿得知,高良娣已经脱离危险,杨勇一直照顾到她睡下,王良媛在兰胥苑里盼了很久都没见杨勇过来,当即把前段时间他送给她的那套茶具给摔碎了。
恪靖坐在步辇上,对冬梅的报告既没有喜乐也没有不满,只是闭着眼静静听着。步辇抬到宫门口,然后被轻轻放下,恪靖打赏了那四个抬步辇的小厮,随同冬梅一起进去。
还没到凤栖苑,就遇见还穿着新衣的杨勇。
“啊,你回来了,我……咳咳!本宫正想回去呢。”杨勇故作惊讶道。
恪靖转眸看着冬梅。『不是说太子还在风清轩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冬梅摇摇头,她也很疑惑啊,明明确实是听鹊儿说太子在风清轩住下了……
“殿下不照顾高良娣吗?”恪靖歪着脑袋看他,“这个时候,她是最需要身为夫君的你陪伴的吧。”
杨勇搔搔脑袋,说:“本宫是出来小解的,当然还是要回去的,倒是你,回来那么晚,天寒露重的,得了风寒怎么办?”
“殿下请放心,元儿的身子骨健壮得很。”
“就算放心也要看一下时间啊,万一遭到刺客怎么办?”
恪靖不说话了,直直望着从一脸理直气壮转变为眼神躲闪的杨勇,忽而笑道,“殿下该不会是担心元儿的安危,所以在等元儿吧?”
被恪靖戳中了要害,在高良娣那儿,他担心高良娣的身体所以一直陪伴着,好不容易看到高良娣安歇下了,可心里的这股担心还没消失,反而积郁在心头成了郁闷还散不开,他就出来吹吹风好调解调解心情,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宫门口,然后见到被人用步辇抬回来的恪靖。
当见到那张冰霜般的容颜的时候,心中积压的不好情绪瞬间散开,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心里的郁闷和担忧来自哪里。
“元儿谢过殿下的关心,但元儿觉得……”
“什么担不担心你?少自作多情了!本宫不过是出来小解而已,这就回去陪高良娣!”
望着那抹急冲冲离去的背影,冬梅撇嘴,太子殿下,到底是谁自作多情了呢?
回到清风轩,杨勇脱了外衣掀开被子钻进去,抱着高良娣软软的身子闭上了眼。高良娣被太过大声的动静吵醒,扭过头瞅见那张放大版的气呼呼的俊颜。
“怎么了,殿下?”她转了个身问。
杨勇眼睛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