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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句话,没有任何的声音,即便如此,她也能感受得到炙热的目光。而在杨勇离去前的那一声叹息,饱含了太多的意义,深长到即便她不愿去回味,心情也会不知不觉地被牵引过去。就跟她从马车上下来,撞见杨勇那两道灼灼眼神一样,心神突地就被吸引过去,想扭转开视线也是不能。
胸口似乎被一团棉花给堵塞住,几分瘙痒几分难耐,额头上的肌肤,还留着指尖所遗留下来的触感,这样的气息太过暧昧,又太过令人窒息,是她不曾遇到过的。
用完晚膳后在书房,恪靖向杨勇报告这段时间所遭遇的一切,并探讨途中出现的黑衣人的身份。能得出的初步结论,是那群黑衣人的目标是李渊而不是她。
“所以你怀疑有人想置叔德于死地?”杨勇看着她的脸问。
“是,而且目标非常明确。”
杨勇皱起了眉,“你觉得,叔德可是得罪了谁?”
恪靖坐直身,回看杨勇,掐见到他正看着她自己,下意识地就移开了目光,道:“李将军得罪了谁,臣妾还不敢妄下结论,只能说那人非富即贵,而且敢取李将军的性命,那么他在朝廷中必定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在逃避他。这是杨勇下的结论,她的目光才一接触到他的,就立刻调转开,就好像是极不愿与他对视似的,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走到恪靖面前,他盯着她头上的簪花,问:“你没休息好?”
“臣妾休息得很好。”
“那你怎么不看着本宫的眼睛说话?”行动往往先一步意识,等杨勇清醒过来时,他已经说出了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话来了。
恪靖明显感受到头顶上的压迫感,她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回答:“殿下乃九五至尊,臣妾怎么敢做出直视殿下这种无理的事来呢?”
无理的事?眼眸微闪,杨勇又上前了步,“你是不敢还是不能?或者说其实是害怕?”
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动,恪靖正想回答,却听见杨勇接下来的话。
“你似乎忘了,你是本宫的太子妃,本宫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俩之间,有必要这么生疏?”
下巴突然被挑了起来,恪靖被迫迎向那双细长的眼。杨勇弯下腰,凑到恪靖眼前,直直望进她的眼。
“那么苍白的脸,还说休息好了?”
挪动了□子,与杨勇保持一定的距离,恪靖对着他漾出一个笑意没有抵达眼底的笑容,“多谢殿下关心,但臣妾觉得,比起身体,还远不及其他事来的重要,殿下可别因为顾及臣妾的身体,而耽搁了大事,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耽搁大事?什么大事?你是本宫的太子妃,你的身体难道就不是大事了?”话语到了末尾,语调都被杨勇提高了几度,把站在门口想过来送茶水的春苑虎得挺住了脚步。
“你知不知道你出事的那几天本宫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本宫多想赶到你那里救你出来?你怎么就,怎么就……”几乎是硬扯地,杨勇一把将恪靖从位置上拉起,也不顾她的反抗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当两具身体贴在一起时,杨勇才能感觉到那种被填满的安心,那颗被悬挂了好几天的心,也终于能放下来了。他深深吐出一口气,脑袋枕着恪靖纤细的肩头收紧了双臂。
身高的差距迫使恪靖不得不抬高脖子,肩上的脑袋和换在她腰间的双臂加叠在一起,使她几乎承受不住那重量。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不能及时应对,等到想推开时,发现她已经被桎梏住,不能抬手。
“幸好你活着回来了……”
再也没有挣扎的余力,耳边的叹息如同拍打岸边的波浪,一下下不停歇的。温暖的气息包容着恪靖,她被完全地圈在那两条臂弯中,更加显得她是这么的娇小纤弱。
忘了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及至大脑能转一点弯时,在对方那句“让本宫更好地感受你的存在吧”,意识陷进两瓣薄薄的嘴唇中。
杨勇歪着脑袋,衔住底下的红唇,环住她腰肢的手臂改为一手搂着,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让她能更贴近他。两唇相叠,他的第一反应是,那红唇就跟她这个人一样的冷,没有一点温度,以至于他想更多地去融化上头的冰冷。
心渐渐平静下来,如今剩下的是一记记强有力的心脏搏动的声音,怀中的人没有反抗,可是也没有顺应,而是闭着嘴让他亲个够。他睁开了眼,见到那两潭深井似的没有波动的眼,在她眼底跳动的烛光似乎在嘲笑他的动情和愚蠢。
可是,动情如何?愚蠢又如何?只有当他更加贴近她,他才能感受到她的真实存在。他受够了她的冷漠,也受够了她的忽冷忽热、忽近忽远,他不想再奉陪她下去,他,想要打破这种相处模式,想要离她更近一点。
单纯的感知存在逐渐变了味,杨勇不再满足于唇瓣之间的相叠,舌尖抵着恪靖的红唇,推挤进去。
没有阻隔,几乎是进入地很顺利,长舌在她的檀口中四处游走,极尽可能地想去挑起她深处的欲。望。
自从高良娣怀孕之后,他已经好几个月不碰女人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次王良媛露着香肩在他面前晃悠,他都提不起那样的兴致,最后以朝政上的忙碌来推辞掉,更不要说穿着暴露的成姬在他面前热舞,而唯独今天,他有了想要她的冲动。
不是美貌的王良媛,不是功夫一流的成姬,而是冰冷的太子妃。
呵……看来他是病了呢,而且还病得不轻。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恪靖猛地推开了身边的杨勇,几度呼吸及至情绪恢复,她才让门外的人进来。
春苑端着托盘探头探脑地跨进,看了眼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后,低着头急急走了进去,把茶壶、水杯放到书桌上,急急行了个礼,把托盘挡着脸又急急离开。
她看到了,她家娘娘和太子殿下都红扑扑的脸还有游移的眼神,她一定是打扰到他们的好事了!哎呀!会不会遭天谴?好不容易她家娘娘和太子殿下有了进展,却被她冒冒失失地给破坏,这叫她以后怎么面对她家娘娘?
谁让阿林说只要里面安静下来就是没事了,根本就是有事!可恶的阿林,都是他的错!
第五十三章 :
四月十五;风和日丽,春光灿烂,园囿里百花开放争奇斗妍;偶有鸟儿停在房檐上歇息;几声啁啾就更给这春色增添热闹的气息。
恪靖坐在蒲垫上;和独孤伽罗面对面坐着对弈;她手执黑子;落在一处;而后抬起头笑看着独孤伽罗。
“母后;您输了。”
对着那局棋看了很久,独孤伽罗把手中剩余的白子放回棋盒里,认输道:“想不到元儿的棋艺竟是这么的精湛;倒让母后大开眼界了;若你和皇上下一局,只怕他也要十二万分的认真呐。”
“母后就是爱拿元儿开玩笑;”恪靖抿着嘴,继续不动声色说,“平日里只是有空和太子殿下玩几盘,打发打发时间而已,哪能比得上父皇精湛的棋艺,母后今日是让着元儿,才让元儿取胜了,若是认真起来,元儿根本就不可能会赢啊。”
几句话,说得独孤伽罗心情无比舒畅,缠着恪靖还想再下一盘,棋子还没落下去,恪靖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皇嫂!”杨阿五从她身后探出脑袋来,漾着甜美的笑容,“来了也不告诉阿五,要不是嬷嬷看见,我还不知道您来了呢!”
因为杨丽华的请求,杨阿五的婚约被退掉了,同时杨勇在杨坚面前告发王谊大量搜刮聚敛钱财,还侵吞数家百姓的地业,占为己用,更为自己做了黄袍。经查实确有此事后,杨坚不但削了他大司徒郢公的爵位,将他的家业还给被侵吞的人,家产一半充公一半发放给贫民,而且还把他和他的家属一起发配到了边疆荒蛮地区。
虽然杨坚借由他俩的交情不杀王谊,但恪靖心里明白,这样的判决也意味着断了王谊的生路,任他自生自灭。荒蛮之地,地形险恶、毒虫百出,可想而知对过惯了衣食住皆由人来服侍的王谊来说,那无疑是等同于判了死罪。
只不过这个死法,面子是给足了,可比起一刀下去,这种慢慢熬慢慢折磨的痛苦,还不如一刀来得痛快。
可那又如何?王谊最后还是谢主隆恩了,因为在他眼里,面子比性命还要重要。
除了这之外,杨丽华的身份由天元大皇太后恢复成大隋的乐平公主,比史书上记载的要提早了一年。
杨阿五因为不用嫁给她不喜欢也素未谋面的人,对恪靖是相当的感激和亲近,只要恪靖来独孤伽罗这儿,她总能抽空出来,就是在学女红,也会偷偷流出来。
前几天,独孤伽罗从杨丽华那儿听到关于恪靖为了请求她的帮助,一路艰险抵达山麓的事时,独孤伽罗有问过恪靖为什么对阿五的事那么的上心。而当时看见的回答是,她将阿五当作自己的妹妹那样看待,所以她不希望妹妹嫁个不喜欢的人,过着并不幸福的生活。
那番话被阿五听见,她就抱着恪靖哭了好久,自此便于恪靖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
恪靖也知道,和独孤伽罗相处下来,她对自己的喜欢是一天比一天多,而杨阿五的事无疑是一个转折的契机,帮助她距离她的目标越来越近。
只是,倘若有一天,独孤伽罗知道现在的元氏已经不再是她所认识的元氏,只是突然闯进元氏躯体里的她,那么在那个时候,独孤伽罗还会像现在这个时候那样对她百般的好?阿五还会这样从身后抱住她,甜甜叫她皇嫂?
“皇嫂,你在想什么呢?”见恪靖走神,杨阿五伸出手朝着她挥了挥,“难道还没休息够?阿五听皇兄说你这段时间太操劳,人都瘦了一圈,抱着都磕得痛,他看着可心疼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狡黠,还暧昧地对恪靖眨眼,一副鬼精灵的样子。
独孤伽罗把她拉到身边,刮了下阿五的鼻尖,嗔道:“人家夫妻间的事,你插什么嘴?莫不是你想着出嫁了?”
杨阿五嘟起了嘴,撒娇似的依偎进独孤伽罗的怀里,“要嫁也要像嫁给皇兄那样的男子,对皇嫂关怀备至,还时时记挂在心上,母后不知道,有一段时候听三皇兄说大皇兄老是心不在焉,光是早朝时就不少挨了父皇的骂,这次大姊能回来全靠了皇嫂的帮助,想来那时候也是皇兄心心念念都是皇嫂,所以早朝时别人所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现在可好了,皇嫂平平安那回来,皇兄就成天乐呵呵的,逢人就笑还打招呼,就跟进了蜜罐子里似的,这样甜蜜的生活,谁不羡慕呀?”
“哎呀,说曹操曹操就到,看!”
独孤伽罗顺着阿五所指的方向看去,迎着日光疾步走来的可不是她家大儿子嘛,瞧那脸上的笑容,还真跟阿五所说那样,跟进了蜜罐子里似的,合不拢嘴。不管遇见的人是宫女还是太监,他都笑着打招呼。
看看杨勇,又看看专心收拾棋盘的恪靖,独孤伽罗欣慰地点点头。
杨勇能对元氏上心,她这个当母后的也该放心了。
“孩儿参见母后。”杨勇扣着双手,弯下腰道。
独孤伽罗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他,起了调侃的心,说:“皇上都还没下朝,你怎么就那么快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