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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件,”夏香从怀中掏出一根项链,“我家夫人要的是深海之蓝,但她却弄了这东西,来糊弄我家夫人,要不是夫人她深知深海之蓝,早就被骗过去了。”
接过夏香手中的项链,恪靖认出这根项链是她去年时受到杨坚的奖赏,她让人把得来的分给其他几个娘娘,王良媛得到的就是这根鸡血石项链。
深海之蓝是她让人从南海那边运过来的,据说产量很少,她也只拿到了两条,价格自然也就比一般的首饰贵了好几百倍,普通百姓只能看看的份。王良媛的俸禄完全来源于内务府,热衷于挥霍的她本身就没多少的钱,怎么能买的起如此贵重的深海之蓝?
恪靖摸摸下巴,“嗯,鸡血石项链和深海之蓝……还有有相差了许多的啊。做这行的竟然连这个都能弄混,实在是不像话,还想不想继续做生意了?”
听恪靖这么说,夏香不禁挺起了胸膛,以得意的眼神看向雪雁。
雪雁自然不愿被冤枉,正想辩驳时,就听见恪靖问:“那姑娘可知,深海之蓝的价格是多少?”
“五千……五千铢?不对!六千铢。”
“哦,那夫人是何时买深海之蓝,又何时发现被掉包的?”
“七天前买的,昨日才发现。”
恪靖双手背在身后,道:“那就奇怪了,既然夫人这般偏爱深海之蓝,为何现在才发现被掉包?按理来说,买回去的第一天就发现了。”
“那是……”
“那是因为买回去的首饰实在太多,来不及戴。”王良媛从位置上站起身,把夏香拉到身后,“谁会晓得,正想趁现在拿出来戴时,发现不是深海之蓝。”
恪靖点点头,“那夫人是说,好东西要留到后面了?杨兄,既然如此,何不把深海之蓝拿出来?”
“行……”杨忠夏的面露难色,见恪靖表情坚定,才让雪雁把深海之蓝拿出来。
见雪雁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出来,王良媛的眼睛都亮了,及至礼盒被打开的时候,她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几欲上去拿。
“等等!”恪靖上前一步,“夫人口口声声说东西被换,那么是否先把您的那串项链还给本店?”
“为什么?”
“因为那鸡血石项链是本店之物啊。”恪靖回答得理所当然。
“胡说!鸡血石是当今圣上所赐,怎么会……”夏香说到一半,就发现说漏了嘴,她捂住嘴,却为时已晚。
周围人对着她和王良媛指指点点,大概也是猜出个缘由。
“夫人,这么说吧,一条深海之蓝的价格,要六十五万九千八百八十铢,而非只是简简单单的六千铢就够了哦,”恪靖话一停顿,拈起盒子里的项链,“另外,这根是赝品,放在外头供客人参考的,客人若有需要,本店可以为客人量身铸造,满足客人的需要。而店里仅有的两根深海之蓝都被别人买走了,早在七天之前,所以,不论夫人是出于什么理由,深海之蓝都不可能是您的。”
“这位姑娘说鸡血石项链是宫廷之物,那二位……”
王良媛脸色铁青,带着夏香匆匆离开。
天忽然下起了漂泊大雨,雨点急急砸在黄土上,瞬间把灰尘浸湿。路边原本被烈日烤得焦黄的青草,在得到雨水的滋润后昂扬着抬起头,承接雨水的洗礼,洗去叶子上的铅华。
被雨水困在店里,恪靖站在门前,倚靠着柱子对着眼前的雨帘发呆。地上已经积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洼,混着泥土的水从高处流向低处,让水洼底部的淤泥越积越多。这场雨来得太突然,上午的天气又很晴朗,谁也没有料到暴风雨说来就来,没有什么预兆。
没有带雨具的行人纷纷找可以躲雨的地方,那些来不及收拾摊头的小贩只能边叫苦连天,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即便速度再快,也免不了被雨水打湿,特别是卖布匹的,损失惨重。
“公子,外头水气重,还是进屋里避避雨吧。”阿丑站在恪靖身旁说。
“不碍事,倒是阿丑姑娘,你该注意□体,太过操劳会伤及身体。”
阿丑微微点头,“多谢公子关心。”
“阿丑姑娘,现在有空吗?能否陪在下聊聊?”
前进的脚步微顿,阿丑转过身,走到恪靖身边,“蒙公子看得起阿丑了。”
“你是个心灵手巧的好女孩儿,怎么会瞧不起呢?”恪靖扭过头,笑看着阿丑,“若阿丑姑娘是因为脸上的伤疤觉得低人一等的话,那么这个世间,觉得自己不如别人的人太多太多了。”
“虽然行风不知道阿丑姑娘过去发生了什么不幸,但行风觉得,若一个人一直专注在他的不幸上,那么他就永远没有进步的可能,只会落到怨天尤人、自怜自艾,还不得善终的后果。”
“那公子觉得,如何才能进步?”
雨越下越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天空好似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把雨水倾倒下来。恪靖伸出手,接住从房檐滑落的冰凉雨水,说:“你怎么看待一个人的不幸,就有不同的结果,有人视不幸为人生的污点,碰不得提不得,天天指望别人来关注他,自己却是最不爱护自己的那个;有人则看不幸为前进的动力,要么死要么变强,阿丑姑娘以为呢?”
望着恪靖的侧脸,阿丑垂下眼睑。门前那方道路上,落地溅起的水花飞到了裙角,打湿薄薄的布料,阿丑行了个礼,“谢公子提点,阿丑明白了。”
第五十九章 :
雨势渐小;天空的乌云稍微被风吹得散开了点,路两旁树上的叶子在经过雨水的洗涤后,变得油亮亮的。雨水从叶脉滑落到叶尖,达到一定的重量后;从叶尖坠落到泥土里。官道上一片斑驳,车轮的痕迹、被碾碎的树叶还有商贩来不及收拾的物品。
恪靖坐在车厢里;身体随着车厢的摇摆左右晃动。
杨勇是在快接近傍晚的时候过来;当时雨下得还很大;马车就停在店铺前,他撑了把油纸伞下来;只是路面的水太大太多;他就这样边把伞撑得直直的,边跳着脚奔到她面前;额前的那个大包依旧那么明显而滑稽,而脸上那明媚灿烂的笑容几乎能驱散头顶的那片厚厚的云层。
然后她听见他说;阿媛,跟我一起回家。
阿媛;跟我一起回家。
跟我一起回家。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入到了她的内心深处,她定定看着他的眼,鬼使神差地说了声好,和冬梅一起在宋莹莹揶揄的眼神下上了马车。
车厢里的气氛很平静,不是窒息的沉默,而是流淌着一股淡淡温馨的宁静,有那么一瞬间,恪靖觉得这里就是她的家,即便只是一晃而过,给她带来的却是难以想象的安宁。
“你的额头,还好吗?”盯着恪靖的侧脸,杨勇问。
他今日没去上早朝,云昭训告诉他恪靖拖李渊帮他请了病假,然后他慢慢回忆起昨夜的事来。他不是傻子,自然猜出他被下了药,也差点把她给强了,虽然一开始他就是带着想和她同床而眠的目的,但在意识不清晰的情况下做出这种行动,他也是不乐意的。
而且……照伤口的疼痛程度,也足以看出,他的太子妃还是不愿意的。
从秋棠那儿得知她一早就出门,他觉得她八成是在躲着他,昨晚是把她给吓坏了吧。所以他才来负荆请罪了,放□段请她回去。
不过他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有点小伤心,有点受伤。
“谢殿下关心,臣妾无碍。”
那你倒是转过头来说呀……杨勇一脸的纠结,却又拿她没办法,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满说:“你放心,本宫会查出那个下药的人的。”
恪靖终于肯扭过头,她看着杨勇,本来想瞒着他的,未料他猜出其中的缘由。杨勇怀疑的对象并不是春苑,他的理由是春苑这么单纯、护主的家伙,只有被别人耍或者陷害的份。
背后的主谋,谁也没有说,而恪靖大致知道是谁。她顺便把今天王良媛到店铺里闹场的事同他说了一说,杨勇瞪大眼,怎么也不相信王良媛会是那种会撒泼的人。毕竟王良媛服侍他那么多年,他不愿把身边的人想得太坏。
“殿下,您若是能联系夏花那件事,就应该知道,有什么样的仆人就有什么样的主人了,您以为您能看透一个人的心,却不知只是看了表层而已,何况女人心海底针,女人是世上最会伪装也是最复杂的一群人。”从阿丑那里了解到,买去深海之蓝的人是谁,其中一个就是面前的杨勇,而另一个……恪靖的心底隐隐划过不安。
王良媛今日能来店里闹场,她总觉得当中的原因与另一个人的身份脱不了干系,倘若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
杨勇低着头,神色很复杂,他没看到恪靖脸上的担忧,因为他还陷在沉思中回不了神。
深海之蓝是他在前段时间于恪靖开的店里看到,第一时间就喜欢上了它,宋莹莹介绍说,深海之蓝的意思是『唯爱』,他还不懂唯爱的意思,但直觉是不错的一个词,然后就把它买下了。
他想这条项链戴在他家太子妃雪白纤细的脖子上,必是好看得紧的,却不想被王良媛看去了,当时她就没头没脑问了句“殿下您怎么也会有这条链子”,之后就不说话了。听王良媛的口气,她除了在他这里之外还在其他地方看到过。只是还来不及细问,她就被成姬接走了。
回到东宫,秋棠就来报告说抓到给春苑药的那人了。恪靖让杨勇和她一同审问,自己先去换衣服去了。
被抓住的是个丫鬟,长得瘦瘦小小的,一双眼却特别的精明,滴溜溜的转动着,一看就是在动脑子想对策。
也难怪会选择她,确实是个精明的人。不论冬梅明示暗示,她就是装傻。
恪靖让冬梅把剩余的水饺煮好了给小丫鬟主子送过去,小丫鬟一听脸色霎时惨白,连连磕头祈求恪靖的饶命,才愿意将被害指使她的人告诉恪靖。
杨勇呆坐在圆凳上,小丫鬟嘴里的那个人的名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击打在他的心上,半天都回不了神。他厉声责问小丫鬟的真伪,甚至以性命要挟,得到的却还是一个答案。
恪靖派人去兰胥苑进行大彻查,不稍两刻钟的功夫,秋棠就在兰胥苑的花瓶背后发现了一瓶瓷瓶。经过太医的诊察,里面的确是一夜春。
王良媛被请到了凤栖苑,面对人证物证俱在,她是极力否认的,小丫鬟为了保命,将时间地点、计谋的缘由以及她被王良媛以家人的性命为胁迫才接受这计谋的原因都说得详细尽致,而王良媛还是一口否定,并企图以眼泪来博取杨勇的同情。
杨勇虽然把小丫鬟被关在了柴房,任其自生自灭,对王良媛的惩罚只是以管教无方让她面壁思过三天,罚抄家书一千遍,但他那双黯淡下来的眸子已经表明,他的心在摇动。
下人带着疯了般尖叫的小丫鬟和面无表情的王良媛下去,主厅里只剩下恪靖和杨勇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殿下不查查一夜春的具体来源吗?或者说,殿下在和王妹妹就寝时,她没有用这个来助兴吗?”
“你想说明什么?”杨勇低着头,语气异常的冷。他已经好久没碰王良媛了,就连上次是什么时候碰她也都不知道,是不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