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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秋水脆生生的答应了,转身就蹦跳着出去了,连服侍史墨换上外衣都忘了。
史墨好笑的摇摇头,巧庄大部分人都来自元家,自然对自己这位素未蒙面的小舅舅情分深重,就是他,听多了他人口中文武双全的舅舅,心里头也是期盼和好奇的。
贾环见他眼角眉梢都挂起了笑意,故意慢吞吞道:“哦?‘还有什么是环儿不知道的?’这小舅舅我就全然不知。”
“行了!你也换上出门的衣裳,和我一起出去。小舅舅的事情,以后再告诉你。”史墨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贾环嬉笑开怀,很自觉的开了柜子拿出他长搁在这里的衣裳,边拾掇边哼哼笑道:“怎么?你不管那金啊玉啊,麒麟了?”
史墨斜睨了一眼贾环,然后无奈的上前给小孩抻衣裳,“怎么不管,毕竟是我姐姐,就是不亲近也由不得别人欺负算计!”
“嗯?怎么管?”贾环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跟偷吃了油的小耗子似的小表情,闹的史墨忍不住又捏了捏某人已经不怎么圆滚鼓起的小脸儿。
“怎么管?这事是我姐姐自己纵的,也只有她才能止得住话头儿。”史墨看着乖乖抬起头让他给整衣襟的小孩,嘴角弯了弯。
当日,史墨和贾环回禀了贾政,说是要到外面史墨的小庄子上住一宿,贾政虎着脸教训了一番,就挥手让他们去了。
而这日下晌午,主子们困中觉才起来,就听说史大姑娘在花园子里揪住几个婆子丫头,闹的不可开交,哭着赌气把宫绦上坠着的金麒麟给扔进荷花池子里去了,她身边的奶嬷嬷周妈妈气的打颤,左右开弓给了那几个嚼蛆的小人几十耳刮子,把牙都给扇掉了。史大姑娘哭个不停,一叠声吩咐要驾车,要家去,再听见什么话就越性一头撞死干净。唬的贾母和王夫人差点亲自寻到花园子去,好歹由迎春、探春出面把她哄到上房去。
史湘云捏着帕子哭的一双眼睛肿成桃子,平素大方爽朗的模样全不见了,看着就让人心疼。
却说这史湘云心里头也苦的很,脑子被那些事情塞得头晕极了,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把这戏演下去。
………………我是回想的分界线………………
想着隅中(上午九点至十一点)奶娘的话,就难受极了,泪珠子像不要钱似的往下落,她怎么也想不到宝玉竟然已经与袭人有了首尾,她自小喜欢这个爱哥哥,一心一意想嫁给他,为着这她费心讨好老太太,又与老太太指派给宝玉的大丫鬟袭人交好,她也知道这袭人日后必会被宝玉收房,可……可,那也该是有了名头,老太太给开了脸才是,他们这时便、便……难道宝玉对袭人是有心意的?想起往日宝玉待袭人的不同,史湘云越发肯定,又想袭人满口称赞宝姐姐这好那好,想来她们也拧到一块去了,这还能有她什么事?
说起来史湘云这个姑娘,虽有些城府但到底单纯,她一边清楚知道日后不管谁做了宝二奶奶,宝玉房里,不止袭人,就是晴雯、麝月也会被收进房去,一边儿又抱有幻想,希望贾宝玉能像戏文上那样,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或者,心里头最重的是她。
袭人与宝玉成就好事的事情被周妈妈揭出来,她又听到晴雯在那里指桑骂槐,说什么“鬼鬼祟祟干的那些事,叫我都替你们害臊”,这心里早已是信了的。周妈妈见她信了,拉她回房去,关了门只说道:“这种不正经的事原不该让姑娘知道,只是我看着那叫袭人的丫头实在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这是作践着姑娘的名声好把她自己做下的丑事掩过去呢!姑娘和她好,可也看看这人值不值得,您一个侯府千金,与个丫头称作姐姐妹妹算什么,她又不是老太君、太太身边的?再一则,姑娘想想,但凡这事传回侯府里去,可教你怎么立足呢?姑娘的心思奶娘知道,但老太太毕竟是老了,她给宝二爷做主能不问过宝二爷亲娘的意思?况且宝二爷身边还有个那样的狐媚子蹿蹈着,又与那宝姑娘日日在一处……我的好姑娘,你就绝了这念头罢!”
湘云泪眼盈盈,嗫嚅道:“可……”
周妈妈不等她说完,就打断道:“我听这府里的人言等不几日,宝二爷的大姐姐在宫里就要抬成娘娘了,到时宝二爷的事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你说这娘娘是偏着你呢,还是偏着她母亲她亲表妹?”
湘云怔怔的,泪珠子扑簌簌的往下掉。
周妈妈叹道:“好姑娘,奶娘是为你好,你想想,你在这里只住个十天半月的,可你日后是靠着老太太呢,还是靠着保龄侯府?若是如你愿了还好,若是不如愿,老太太一点边角都沾不到,你的名声却坏了,连带着还会牵累侯府,到时候芷姑娘婚事不顺,这……夫人会把账算到谁头上?你这一辈子就毁啦!”
周妈妈的话像霹雳一般,吓得湘云浑身颤抖。
半晌,她慢慢道:“该怎么办,我都听奶娘的……”
………………回忆结束的分界线………………
这才有了这一出儿“巧遇下人嚼舌头,史姑娘羞愤扔麒麟”的戏码。
问了半晌,史湘云就是不肯说缘由,只说若是再教她听见那些混话,她就索性抹了脖子干净。
上房内诸人听说这个,对她嘴里的混账话指的是什么心里就有了数儿。
贾母再料不到她为何突然闹出这一出来,但这不妨着王夫人高兴,王夫人用帕子攒攒唇角,温和劝道:“好孩子,是你受委屈了,我定给你出气。”说着,就叫凤姐把那几个嚼舌根子撵出府去,又吩咐堵了他们的嘴,叫他们再不可乱说。王夫人这倒不是为了史湘云的闺誉着想,而是怕保龄侯府借着这事作藉口找上门来,万一要把湘云塞给自己儿子可就不妙了。
王夫人唇边的笑意史湘云透过泪水看的分明,心中一恨,就哭道:“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儿家,却叫那些人这般编排,把我当什么了?”
说着就把托盘里新捞回来的金麒麟打掉,抹着眼泪说:“这劳什子我再也不要的,别说我是侯府家的女孩儿,就是贩夫走卒家的女儿,但凡庄重的,也不会叫人拿着自己的饰物浑说!幸而这金麒麟是常见的,哪家贵重的太太小姐没有个在手里把玩,就是有人编排也能证了我的清白。我婶母看戏时最厌那戏本里的什么成双对的信物,常说那戏里的女儿家就不是正经的好姑娘,要不然怎么肯拿着自己的闺誉乱作!老太太、太太疼我,狠狠惩治了这些混话,不然我怎么回去见我婶母呢?”
这一席话说完,王夫人和薛宝钗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薛宝钗紧紧用指甲掐着手心,才没羞愤到哭出来。
贾母脸色倒好了许多,爱怜的搂着湘云赞道:“云儿说的是,果然,云丫头最是庄重的。”又对探春等人道:“我和她婶娘一样,也最厌那戏折子里什么才子佳人成对的信物,那都是胡说!好人家的女孩儿走到哪里没有丫鬟婆子跟着,怎么就能见了那才子就巴巴拿出信物浑说?今儿这屋里就咱们娘们儿,我说这些也不算逾礼,你们都大了,叫你们的奶妈子丫头管好你们的物件儿,丢了事小,坏了名声事大!可都记住了?”
宝钗一张脸跟雪一样白,低着头,露出一段修长细腻的颈子……
此时,史墨和贾环正坐在马车里,把一封信翻来覆去的看,两个眼睛亮亮的,都想着,兴许,等来的不仅是位亲人,还是他们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句话小剧场】
贾环:嘿,小舅舅,嗯,也是我的小舅舅。只是……这舅母大人也太魁梧了罢?
史墨白一眼:哼!一丘之貉!
☆、晋江发表
25、
这一年春上;荣国府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东府蓉大奶奶青春早丧,二是大姑娘元春喜封贵妃。
前者小蓉大奶奶秦氏素日慈老爱幼,怜贫惜贱,阖府里从长到下没有不喜欢的,骤然去了;俱都悲嚎痛哭。
后者却是大大的喜事了,将秦氏丧期之悲冲刷的一干二净;就连东府亦是慌忙撤下白绸换成了红缎带子,宁荣二府上下里外;莫不是欣然踊跃,各个儿面上都有得意之状,言笑鼎沸。
其余勋贵之家;听到这喜信,送礼道贺之余,都有些惊疑:听说这贾家长女在宫里原也只是个皇后娘娘跟前的女官,就算被当今看中了颜色,也不至于一飞冲天就封了个贵妃出去,还赐住了凤藻宫。
凤藻宫是什么地方,那原是历代皇后的寝宫!只不过先皇,也就是当今的皇祖父为纪念早逝的元后孝淳贞皇后,才令继后迁宫长春宫,之后凤藻宫就被空置了,如今的太上皇一辈也是把凤藻宫独空下来,如今竟叫贾妃住进去了,这怎么不教人诧异。
不过也有明眼人看出些端倪,就如史墨和贾环眼前这一位:青年站在小窗前,长身玉立,丰神俊朗,脸上带着一抹和熙的笑,容貌上与史墨有七八分的相像,不是史墨的小舅舅元澈是哪个。
史墨只觉得小舅舅眼睫毛浓密,一双凤眼星星碎碎,宛如墨空中的星子,着实吸引人极了。
贾环在一旁,看看这个,瞟瞟那个,心说这甥舅俩也太像了,尤其是那双眼睛,而且小舅舅竟这样年轻,和史墨站一起不像甥舅,倒似同胞的兄弟。
元澈扫一眼眼神放空的小外甥,心里好笑,他秘来京城这半个月,对自家外甥那是满意至极,墨哥儿什么都好,就是有这么个爱出神的小毛病儿。不过这看在小舅舅眼里,自家外甥的这点子小毛病不仅无伤大雅,还可爱极了。
“愣什么?不是刚还有话要问舅舅?”元澈摸摸外甥的小脸儿,暗自嘀咕,小孩儿皮肤就是好,不想某些人,硬邦邦不说还有胡渣子剌手。
“嗯。嗯?”史墨回过神来,小脸儿一下子红了,暗自唾弃自己不就是个美男子么,自己前世电视上什么好看的人物没见过,竟然看着亲舅舅就出了神,真没出息。
贾环在一旁嘴角弯的高高的,险些没笑出声来。史墨暗暗瞪他一眼,这小孩儿不地道,看他出糗也不提醒下,还看上热闹了!
元澈碎星子似的眼睛一扫,把两个孩子的动静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些欣慰:
说起来他知道外甥的情况比外甥知道他要早多了,先前史墨在金陵时,他鞭长莫及史鼐又看的紧,得到的消息还很少;随着今上继位,还有他在北边的势力地位也稳定下来,在史墨进京后,就早安插了人进了保龄侯府去,可以说这两年来史墨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这孩子心思缜密,能忍也有手段,可以说继承了长姐十成的智慧,叫他这做舅舅的看了也自豪的很。可就是因为这,他才心疼,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要自己筹谋打算,孩童的烂漫好玩的天性都被苦苦压抑,身边只得奶娘杨氏一个真心人,连个年纪仿佛的玩伴都没有。到外甥进去荣国府后,说实话,他本来看好的是贾兰,可没想到这贾环倒真是一块璞玉,元澈的人日夜不空足足监视了贾环一整年,他才认可了这个小娃儿作为自己外甥的挚友,也因此,他才对外甥带着这小孩来见他的举动淡笑默许。
“怎么,忘了要说的话?”元澈轻笑。
其实这元澈,看着面目俊秀,气质令人如沐春风,可实际上真不是什么温润君子,他未及弱冠之年就家逢巨变,这十几年来背负着满腹仇恨,于夹缝之中求生,改换名字做出这一番事业来,早已心如铁石,非昔日那个名满京城,策马观花的贵公子了。就像他明知道外甥在史侯府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