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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说,这没找到那个妮子,怎么跟少爷交代啊?”
“怎么交代?还能怎么交代?后山伽蓝寺哪有半个人影,只有他娘的一座空坟,上面居然还写着她的名字!差点没把老子吓死,真他娘的晦气!”
闻言,正一刀斩下的苏源忽然僵住,身周蒸腾的血雾也随之一滞。
空坟!
怎么可能?
难道阿妹没死?
“不可能啊。。。明明已经。。。明明已经。。。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苏源此刻脑海中一团乱麻,不断的回荡着那两个字。手中的力道不由得弱了三分。
“少爷!”先前说着话的人突然转过了街角,看到被苏源掐在手中动弹不得的白无忌,俱是面sè一变,铛的一声齐齐拔出腰间佩刀。
正是先前被白无忌派去后山追击苏颜的两名城卫军。
苏源猛然转过头,目光死死的盯住那两名城卫军,他想要知道,这两个人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话。。。若是真的话。。。
眼见苏源分神他顾,原本已然奄奄一息的白无忌,双目中爆出全所未有的神采。
就是现在!
白无忌垂下的双手陡然拽住苏源掐在他脖颈的手腕,然后抬起右脚,重重的在苏源胸前一蹬。
这足以蹬死一头蛮牛的一脚,在苏源身上却是纹丝不动,如同撞在了一座山丘之上,唯独让掐在脖颈上的那只手挣脱了半分,若是被苏源即使反应过来,他依旧难逃一死!
想到此处,白无忌露出狠sè,同时燃烧了两枚符篆。
其中那枚丙火神符直接被他拍在了苏源的前胸,而另一枚癸水神符则是被他紧紧的拽在掌心。
火符渐燃,飘零破碎,轰然迸发,爆出万丈光芒!
一个拳头大小的赤sè球体,猛然膨胀了十倍百倍,宛如一轮红rì,自柴桑城升起,方圆十丈范围内的城区全被赤光吞没,崩离纷飞。
那两名拔刀护主的城卫军,在灼热的气流的冲击下,直接化作两道人形火炬,化作飞灰。
在这狂暴的力量面前,区区后天境的凡人,简直如蝼蚁一般。
白无忌的那枚癸水神符,在身前化作一道圆形水泡,将其包裹在其间,在最狂暴的冲击下支撑了下来,才纷然破碎。
即使是这枚癸水神符抵挡住了九成多的伤害,在巨大的冲击之下,白无忌依旧被轰出了百来米,连吐三口鲜血,身上的衣物都有了焦味,瘫坐在地。
一轮气浪呼啸过境,一株株粗大的树木,一座座坚挺的房屋,被轻而易举的连根拔起,在半空中撕碎,余波也不知震死了多少躲藏在院外窥视的乡民。
火焰渐熄,方圆十丈,已然化作一片火海炼狱,这之外的地方,也是遍地狼藉,不知多少房屋受到波及,引燃大火,到处都是一片痛哭哀嚎。
白无忌脑袋嗡的一声,耳朵在那剧烈的爆炸之下都出现了幻听,然而双眼却是顶着刺目的强光,紧紧的注视着火海zhōng yāng的动静。
“怎么。。。怎么可能!”紧接着,白无忌的瞳孔骤缩。
只见渐散的火海中,露出一道消瘦的人影,他身上衣物完全化为飞灰,就连体表之上,都有多处焦痕,身周的血雾也是消失了大半。
唯有那件罩在上半身的残破铠甲,已然在烈火中变得火红,左肩的那枚兽眼似有光华流转,每流转一圈,身周的火焰便化作细长的火蛇急速窜入那枚兽眼一圈。
那人,正是在这狂暴火符的爆裂下都还未死去的苏源!
白无忌简直无法相信,被丙火神符正面击中,居然还有人能活下来!
要知道,丙火神符已经是练气士仅次于霄雷神符的攻击手段,那狂暴的冲击,足以让高出两个阶层的修士都化作灰烬。
看苏源的样子,似乎除了受了一些灼伤之外,并无大恙。
是了,一定是他那身铠甲的古怪,看似残破不堪,但正面硬抗一道八品丙火神符,竟然毫发无伤。
还有他那枚蛇形玉坠。
居然身怀如此两大重宝物和那妖邪功法!在白无忌眼中,苏源已然成了妖孽的代名词。
只见苏源缓缓抬起头来,左眼中月牙红芒不减,右眼却是露出茫然和希冀的复杂情绪,嘴唇不住开阖,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第七章 月下空坟】………
眼见苏源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来追杀自己,白无忌似乎猜到了些什么,露出庆幸之sè。
苏源正面中了一记丙火神符,即使没死,也绝对受了不轻的伤。
他再怎么强,终究也就是一个靠着邪法强行提升到先天之境罢了。
只要回到城守府,搬来人手,配合两名客卿,还不信弄不死他。
“到那时候,那枚玉坠,他那身铠甲,都是我的!有了它们,这天下,大可去的。”白无忌最后心痛的看了一眼苏源手中那枚红sè的玉坠,和身上那件残破的铠甲,踉跄的起身,向着城守府逃去。
待身周火焰被铠甲那枚兽眼吸收殆尽后,其中灵光骤然暗淡下来,仿佛沉寂了下去一般,整块铠甲顿时恢复了原本大小,从苏源那瘦弱的身躯上直接脱落了下来,砸在地面上,终于惊醒了苏源。
眼见白无忌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苏源迈腿便要追击。
然而在刚刚迈出一步,苏源面庞顿时露出痛苦之sè,弯下腰来,一口粘稠的血浆自干涩的口中喷涌了出来,在焦黑的地面上洒了一滩,冒出腾腾热气。
那血,竟是黑sè的。
失去了那铠甲的力量加持,失去了新鲜血液的补充,苏源终于再也维持不住先天之境的修为,左眸中猩红的血sè月牙隐去,恢复了原本黑白难分的晦涩。
而他身周的气息,也是直接从先天之境陨落,又从几息之间,从后天巅峰一路跌落至后天八重,且还有不断跌落的趋势。
苏源知道,此刻便是自己真的追上白无忌,恐怕也只有被对方轻而易举反杀的份儿。
失去了先天之境的修为,他此刻就失去了复仇的机会,失去了一切。
毕竟,他这身修为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莫名其妙,在他想来,这多半跟秦叔留下的那副古怪铠甲有关。
先前若不是它,恐怕自己早就在那恐怖爆炸之下化作飞灰,若不是它将方圆十丈的火海全部吸纳干净,那磅礴的烈火也能将他烤干。
既然它有如此神仙之能,将他的修为暂时提高到那种程度,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只是这铠甲给他的感觉,是大气,磅礴,眇睨天下的气势,而先前获得那种力量时,感觉到的却是沉凝,暴戾,灭尽苍生的疯狂。
那种感觉,就像,就想梦中,看到那口衔烛火的狰狞巨面时的感觉。
然而苏源的思维还未转动多久,就被不远处的哀嚎痛哭声打断了。
苏源恍然回首,一副人间炼狱的场景就映入眼帘,到处都是倾塌的房屋,到处都是倒伏焦黑的尸体。
有抱着只剩半个尸首痛哭的妇人,有坐在父母前绝望哭泣让他们不要再睡觉的孩子,也有孤独坐在破败倾塌的房屋面前,茫然独自垂泪的老人。
一种深深的刺痛感袭上心头,这些,这些都是因为他和白无忌斗法造成的,虽然如果没有白无忌那一记符篆引发大火,便不会造成如此大的伤亡,但他也终究逃不过罪孽的自责。
这些人,都是他往rì的街坊邻里,虽然在白无忌对他展开倾轧之后,这些贪生怕死的普通人都避免和他们兄妹打交道,但无论如何,在当初秦叔莫名出走,只剩他和苏颜相依为命时,也没少受到过他们的救济。
如今,他们都死了。。。死于非命。
“白无忌!!!”苏源咬牙切齿,心头却是涌起一阵阵无力感,现在的他,甚至就连去帮助那些难民救灾的时间都无,此次被白无忌给逃回了城守府,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有更多的人手前来对他进行绞杀。
到那个时候,他甚至连自保之力都无。
在这一刻,苏源仰望无星之夜的苍穹,感到无比的茫然和绝望。
他究竟还剩下了什么?
空坟?
苏源忽然想起,在他杀意最甚,几乎快要盖过理智之时,似乎有个人提到了伽蓝寺的那座坟。
坟,是空的?
那阿妹。。。
“必须得去确认一次!”苏源想到此处,忽然有些心慌,却又有一丝希冀。
这情绪是如此的矛盾,却无比的真实。
在他的理智中,若那真的是一座空坟,那么很有可能,阿妹此时已经被冤魂附体成功,成了受鬼驱使的丧物。
那是他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出现的事件。
那可是他口口声声的答应了阿妹最后的愿望,才刺下了那一刀。
但是冥冥中,他又有了最后一丝希冀,那就是,苏颜,没有死。。。
然而受到那样的创伤,生还的可能。。。
苏源强自定了定心神,将手中那枚已经变成红sè的玉坠系在脖颈上,顿时一股暖流从玉坠中钻出,顺着皮肤渗入浑身阵阵剧痛的筋脉之中,带来丝丝清凉。
而他不断跌落的气息,也在这股灵元的注入下,有了些许缓解。
苏源有些疑惑这枚玉坠怎么功效多了这般之多,却是无法想到,这枚玉坠落入白无忌手中后,为了提升它的功效,不知暗中搜罗了多少妙龄少女夺其元yīn注入其中。
而如今这些,都便宜了无知的苏源。
之后苏源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唯一一具没有完全灼毁干净的无头尸身,那是先前与他斗法的长眉老人,想必是城守府的客卿之一。
“虽然凭借着那副铠甲和那莫名得到的先天力量暂时有了些力量,但依旧不够稳定,这老头既然是先天强者,他身上一定有着高明的修炼之法,若是能够习得,也能在接下来,多一些自保之力。”
苏源心中如此想着,便在老者半焦的尸身上搜罗起来。
老人身上的衣物已然全部焚毁,唯独腰间灰烬中,被苏源扒出了一只巴掌大小的锦袋。
想到之前这老人凭空取出两只金刚拳套,那么。。。这锦袋很有可能,便是传说中道家之物,可以用方尺之地化作乾坤收囊万物的乾坤袋。
猜想大概这老者所有的东西,都被收入了这乾坤袋中。。。
苏源原本对于这种传说之物不知该从何下手,但这乾坤袋却是有根金sè的锦绳,轻轻拉开,露出了幽深的口袋,但是里面黑乎乎的一片,看不到究竟。
苏源也不敢贸然把手伸进去,接连试了几次,都无法探查其内,只好作罢。
就在苏源打算放弃站起身来时,夜风轻拂,老者身上的灰烬随风飞起,胸前闪过了一点金芒。
苏源双眼微微眯起,顺着那点一闪而逝的金芒,将其前胸那烧焦的皮肤扒开,果然,露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金箔。
这张金箔只有婴儿巴掌大小,上面刻慢了蝇头小字,苏源极尽目力,也只能勉强看清上面的字,只可惜,这些字奇形怪状,更像是鬼画符一般,根本不是云秦的字体,甚至,不是已经灭亡五国任何一国的字体。
虽然不知道其用途,却依旧将金箔握在掌间,能让这老者竟是忍住割肤之痛将其藏在自己的皮下,定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