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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时间本来就在狂飙的齐国十万?蹄,这个时候再度提升速度,朝着西面的方向就是狂飙而去。
只听那轰隆隆的声音,犹如响雷狠狠的击打在苍茫草原上,闷响声远远的传了开去,在这一方天地间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只剩下骏马狂飙的?蹄阵阵之声。
身后驾驭着成千上万野狼的云轻和飞林,见野狼群瞬间落后了很多,前方的齐国士兵只剩下一个黑压压的身影,不由一抬头,一低头,同时对望了一眼,眼中交换过一丝各自了然的目光。
琴声、箫声,缓缓的变的清越起来,不再夹杂着犀利和威压,犹如春风一般吹拂过茫茫的草原,吹拂过成千上万的野狼群。
野狼们瞬间缓慢了下来,眼中不在猩红如血,面容不在狰狞可怖,惊天动地的狼啸也缓缓收敛了下来。
不再如刚才那般追着齐国的十万?蹄狂飙,缓缓的减慢了速度,小跑着靠拢在云轻和飞林的身边。
飞林见此停了箫声,大道:“跑得还真快。”
云轻闻言没说话,只轻轻挑动着琴弦,温润如水的琴声从十指下倾泻出来,仿佛在安慰和奖赏它们一般,带着温和和赞赏,飘荡在这一方的天空下。
前方飞奔而去的齐之谦和玄知,一路狂奔,那速度几乎直赶流星,百匹,千匹骏马这么飞奔不难见,如此十万?骑居然还能如此速度狂奔,可见都是千挑万选的好马,齐国想来在他们身上花了大血本。
不过顷刻功夫,就是十里开外。
“鸣……”突然之间马声长嘶,夹杂着惊恐和惨叫,从齐国?骑的前锋处传了过来。
“怎么回事?”齐之谦隐隐听之不由面色一变,大喝道,他虽然巳经和玄知退到了前锋中间的位置,但是也听得甚是真切。
一阵混乱,一直整齐的队列中,此时从前方快速的传来异动,,人和马的惨叫声远远的从前方传了过来,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的队伍中间和后方,都开始不安起来。
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敢停下来,要知道后面跟着追上来的可是野狼群,再大的危险在野狼群面前,那都是小危险。
“沼泽,前面是沼泽。”一阵狂叫从前方快速的传递了过来,让所有听见消息的齐国士兵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混蛋,居然是沼泽。”玄知一听传来的消息,不由脸都青了。
齐之谦听之,狠狠的握了一把手中的马缰,后面有野狼群,前面有沼泽,难怪云轻把他们往这个方向赶,原来这里有这沼泽在这里等着呢。
“冲,不准停,直接行过去。”齐之谦双眸中寒光一闪,沉声大喝道。
这草原的沼泽不比深山树林的沼泽地,那是在相对很低洼的地方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绝对不会深,也不会有太大的范围,他们如果减慢了速度,或者另外再走一个方向,估计后面的野狼群会给他们致命一击。
齐之谦知道云轻既然在这苍茫草原上,自然可能会针对他,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凌厉。
一念还没转完,身下的战马冲过眼前高高的土坡,土坡下的情况瞬间落入齐之谦的眼里。
那是一片草地,看上去水草异常的丰美,绿草如茵的,在这样万物都凋零的季节,居然长得如此青葱,下面是什么情况巳经不用说了,下面若没有水,怎么可能长得如此绿意盎然。
而现在这看上去相当异常的低洼地带中,他的前锋战马和人都整个的陷入了进去,一大片沼泽地里,横七竖八的填满了他的士兵,污泥不深,确实不深,几乎只到人的头颈部位,他们如此速度的冲下来,此时整个沼泽地里都是他的士兵。巳经几乎填满了。
齐之谦狠狠的握了握手中的马鞭,双眼一凛,一扬马鞭飞快的朝前冲去,一边大吼道:“以马填之,给我冲。”身后有万千野狼,想用这个沼泽来拖延他的速度,不可能。
一边朝着高坡下的沼泽地就冲了过去,?蹄阵阵如闪电一般呼啸而至。
一步踏入沼泽地里,齐之谦一马鞭挥去,卷起一陷入沼泽里的士兵,一边操控着马匹,踏在它们同伴的身上,飞快的朝前狂冲而去,战马也知道所踏之地有危险一般,几米拼尽了全力,长嘶中四蹄几乎没沾地面的朝前冲去,马鞭卷着浑身污泥的士兵,在沼泽上一拖而过。
身后的士兵们见此纷纷照做,一时间泥泞的沼泽地里,陷入了无数的战马,能拉出来的士兵,都拉了出来。
刹那之间,?蹄践踏在沼泽里的战马身上,飞快的跃过不大,但是也不小的沼泽地,朝着宽阔高地冲了过去。
马声长嘶,凄厉而?血,在这一片美好的蓝天下,奏起血色的鸣唱。
没有人回头,也没有人尝试着慢一下,要是能够慢一下,那么就会发现身后早没了那野狼群的身影,早没了那琴声和箫声的合奏。
齐之谦到底还不懂云轻,云轻并非赶尽杀绝的人,岂会真正要他十万士兵葬身狼腹,他若是慢一点,这无数的马匹和人,也不至于葬身在沼泽地里。
阳光闪烁,蓝天清风,血色草原。
齐之谦这厢在亡命奔逃,而苍茫草原上的西面,此时却风平浪静。
十多人快马穿梭在草原上,朝着腹地进发。
“公子,,不对啊!”一身赵国装束的墨银,扯着头上帽子往下拉了拉,眉心紧紧的皱起朝身旁之人低声道。
这一行人,无不是赵国深秋时节居住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放惯常的装束,裘皮袍子,头上一顶宽边帽子,高高的衣领几乎遮挡去半边的脸颊,若不走近仔细瞧,还真看不出来人长什么样子。
马匹上搭着皮毛货物,看上去就一土族人。
与他齐头并进的独孤绝中,皱眉听着墨银的话,这不用他说,他已经发现了,至从进入这苍茫草原上来,就遇见很多的禁忌的地方,不得擅自走动,只能避道而行。
若放平常人眼里或许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他们岂会不知道,这是军队驻扎在这里的防线。
楚国和赵国的军队驻扎在苍茫草原上,等待齐国的军队一到,就开进长城外驱逐进犯的匈奴人,这他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禁止戒备的的地方这么多,若说楚国和赵国分几处屯兵,这也有可能,只是感觉就是不对。
“我也觉得不对,公子你瞧,那边士兵的衣服下是银白色的甲胄。”墨离压低了声音凑近独孤绝道。
独孤绝一眼扫之,眉眼微微一沉,那不远处巡逻的士兵,在北风的吹拂下露出一身粗布衣服下面的甲胄,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他也看清楚了,确实是银白色的。
“燕国的。”墨银,墨离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齐齐瞪大了眼。
燕国的甲胄乃是七国中最好的,当年独孤绝以兴师问罪之名进入燕国,盗取的就是这燕国的镇国之宝,精铁的锻造之术,经过锻造之术冶炼出来的精铁,不是铁黑和铁色,而是银白,极轻又防御力极好的银白色,除去燕国外只有他们秦国暗中锻造的有,现下在这里出现,这……
“什么人?做什么的?”正对视间,那一队兵士纵马巡逻了过来。
“我们是高山领那里的人,军爷啊,你们就是要去长城边围剿匈奴人的吧,这匈奴可把我们害苦了,我们……”墨银立刻一抬头,满口赵国土话,又是恭维又是感激的迎了上去。
高山领,乃苍茫草原上的游牧土族,本就生活在这苍茫草原之上,齐楚赵屯兵于此,倒也没有驱赶原住地的居民,只是军队驻扎的地方,限制了任何人的进入,因此这苍茫草原上,也几不可见的会时不时出现高山领那边的人,去城镇买卖皮毛等货物的身影。
好半通拉扯,那一队士兵上上下下打量独孤绝等许久,方冷冷的道:“没事不要乱跑,知道我们为你们征战,就别给我们添乱子,快点回家,这草原上现在还驻扎着楚国的人,我们认你们是原住民,他们可不认,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走吧,走吧。”
“是,是,我们马上就回去,这生意我们隔些日子在做……”墨银立刻点头哈腰的示意独孤绝等跟着他离开。
“燕国人。”翻过前方的土坡,看周围没有人后,独孤绝冷冷的开口道,这带头的人是真正的赵国人,那赵国土话说的很顺,但是就近看去,他身后的几人,秋风吹起的衣袍下,那隐隐约约的银白色盔甲,看的更是仔细,绝对是燕国甲胄,没有错。
当下三人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燕国居然也在这里,而当头的居然用的是赵国的人,如此隐瞒真实情况,这里面……
“公子,我们立刻……”
墨离的话还没说完,独孤绝冷冷的挥了挥手打断墨离的话,沉声道:“送消息回去,看起来这里不似齐楚赵三国驻守赵国边界那么简单,哼,我倒要看看到底怎么个不简单。”说罢纵马就朝前奔去,居然深入苍茫草原腹地而去。
墨银,墨离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了然,想查清楚底细是其一,想找到云轻是其二吧,只是这苍茫草原看起来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复杂,他们不过十来个人,如此下去……
知道独孤绝的说一不二,两人暗自摇头,皱了皱眉,快速下达命令后,拍马朝着前行的独孤绝追去,看来要更加慎重了。
风起云涌,晴空蓝天下,蕴藏着一股杀机。
苍茫草原东南面上,齐之谦带着十万铁骑如飞一般冲过沼泽地,不敢做任何的停留,朝着西面的方向就奔了过去。
由于前锋阵营上的战马几乎少了一半多,基本上一匹战马上都乘坐两个人,满身污泥,一片狼狈。
齐之谦行军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如此的狼狈过,一身污秽就不说了,被人设计着逼着往陷进里钻,还明知道有可能有问题,却不得不钻进去,实在是窝火的很。
要知道,在完美的计划,在绝对的力量前都是不堪一击的,他再有心计,在绝对凶残的野狼面前,也只有逃的份。
“嘶……”一声战马的嘶吼,在他还没有苦笑出来的时候,骤然长啸起来,齐之谦顿时一惊,抬眼就朝前方发生异变的地方看去。
只见战马跳跃着,如发了疯的朝着四面八方狂奔起来,而越是乱跑就越是疯狂,马背上训练有素的兵士,居然没能控制住马匹的狂奔,只能任由它们瞬间四散而奔。
齐之谦顿时脸色一变,在任何的情况下他都不怕,但是如此四散而走,他的军队岂不是直接瓦解。
“给本……”骤然的大吼还没说出来,坐下的马匹突然也如发狂一般的长嘶跳跃了起来,那巨大的颠覆几乎要把他从马背上折腾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不好了,太子殿下,地上有东西。”一直保护在他身边的上将军玄知,突然大吼出声道。
齐之谦心下一凛,一眼扫见一被剧烈跳跃扔下马去的士兵,落地后身上瞬间多了几个窟窿,涓涓的鲜血流淌下来,齐之谦立刻明白过来,地上有埋伏的东西,有铁尖刺。
“该死的。”齐之谦一派儒雅的面上,第一次有了怒气的神色,如此连环埋伏,居然如此一环接着一环,真要他死在这里才甘心?
一边竭力控制着发疯的马匹,一边大吼道:“你们注……”
“嗖。”齐之谦大吼的话才出声,身旁不远处的高坡上,草地上,突然利箭破空,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就射了过来。
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