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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西安指着车前仪表盘:“快没油了,你家那么远,万一开半路没油了怎么办?”
姚东京瞄了那油桶一眼,指针果然偏向“e”。
段西安将车熄灭:“我车库里还有其他车,我们换一辆。”
坐在车内不知道,一走出来才发觉,淅沥的小雨密密匝匝的,透过路灯昏黄的光,雨丝就跟绣花针似的,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段西安的车内没有放伞,他们一路跑着到建筑物下避雨。
不过跑了短短一百米的距离,姚东京的发就湿得紧贴在头皮上。她冷得抖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刚才她应该留在车内,等段西安去车库取车开出来。淋湿一个人好过两个人一起淋雨。
段西安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姚东京:“快擦一擦。”
他用手拍掉身上的雨珠,抬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姚东京:“要不,先上楼暖一下?公寓里有烘箱。上次被泼水你第二天就感冒,这次可千万别感冒了。”
姚东京拧掉长发上的水,哗啦啦落了一地。她体质不好,着凉很容易感冒,还不容易好。感冒太痛苦了,她可不想刚好全又生病。
她跟着段西安上楼。
这是高层公寓,自备电梯。姚东京一边等待电梯上升,一边道:“没和你爸爸妈妈打招呼就来,挺不好意思的。”
段西安瞄了她一眼:“我爸妈不住这里。”
姚东京讶异了一下,抬眼看他:“这不是你家么?”
“对,是‘我’家。市中心还有房子,我爸妈住在那里,就是图方便。这里算荒郊,清净,我想一个人呆着就往这边跑。”
姚东京忽然后悔了。
刚才她答应上来,就是以为他家还有人,哪知道这里原来是空房。现在可好,她跟着他都走到家门口了,孤男寡女的,段西安这个人她还不甚了解,去陌生男人的家里,想想就觉得危险。
静下心思考,又发觉有不对劲的地方。
段西安的车快没油了,但只要开在大路上,根本不需过于担心。市里好多地方有加油站,去她家的路上就设有几个。其实,完全可以在途中加油,哪需要这么麻烦,专门跑到他家车库来换车的。
多此一举必定是不安好心。
想通这些,她都已经站在段西安家门前了,段西安已经把大门打开,他走进去拿了一双拖鞋摆在她眼下。这时候提出要走,会很奇怪吧。
姚东京硬着头皮走进去,换上拖鞋。
屋内的地灯是亮着的,因此一走进去,就能看清内部的摆设和装潢。
客厅的面积很大,近80平米,餐厅也有2、30平米,两者间夹着短楼梯,楼梯的里面迎面便是一面全身镜,整个空间看起来很大。
段西安换好拖鞋,见姚东京局促地站在门口,他朝她挥挥手,指了指楼梯:“浴室在最里面,你冲个澡吧,衣服换下来我帮你拿去烘。”
姚东京蹙眉:“我自己来吧。”
“你怎么自己来?”段西安笑,“烘箱不在浴室里,在储物间。难道你要捧着湿衣服,裸着烘?”
见姚东京面有难色,段西安举手发誓:“我绝对不会为难你的,我爸妈都怀疑我是gay,允许你也怀疑一次。”
姚东京看了他一眼,他要真是gay,她就不必这么担忧了。
心里还很犹豫,可傻站着也不好。她只好放缓速度,慢慢地踱步上楼梯,脑子飞速地运转,仔细回忆很久之前学过的女子防身术。
浴室的灯是亮着的。姚东京还没上去开门,浴室门就自己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一个男人,只在重点部位裹着一条浴巾。
这个人她还认识:宗以文。
宗以文显然也认出她,可却想不明白姚东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表情特别精彩,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了。
段西安上楼看见宗以文,皱了皱眉:“你怎么又来我家蹭洗澡水。”
宗以文缩回浴室,又挑了条浴巾,遮住光裸的上半身:“突然下雨,被淋湿了,路过就洗个澡。”他拍了拍段西安的胸膛:“喂,大少爷,你不必这么小气吧。”
“我不是小气。”段西安拍掉宗以文的手,欲言又止。
宗以文立马反应过来:姚东京是段西安带到家里来的,他显然成为一颗锃亮的电灯泡,毁掉了段西安的泡妞计划。
春宵一刻值千金,宗以文很有眼力地张嘴就道:“我还有事,马上就得走,你们继续。”
他一边笑一边拍段西安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姚家的女儿哟,不错嘛。”
段西安没听明白,宗以文抽身就走,姚东京也不傻站着,她好不容易碰见个熟人,哪能让他就这么溜了。
姚东京一把抓住宗以文的手臂:“你有车么?”
宗以文点头:“有。”
“你送我回去。”
比起段西安,姚东京更相信宗以文的人品。和段西安不过几天的交情,和宗以文却是从爸爸辈就熟识了,两家关系至今维持着,就是不怎么亲,双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
宗以文却为难了,他和姚东京只是认识,互相清楚底细,可和段西安,却是能穿同一条裤衩的兄弟情谊。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他真心不想毁了兄弟的好事,可姚东京都直说了,他总不好拒绝吧。
宗以文脸色尴尬地看向段西安,发现段西安的脸色也很尴尬,不仅尴尬,还很遗憾。
煮熟的鸭子要跟着别人跑了,真蛋疼。
犹豫时,姚东京已经换好鞋子等在门口了,宗以文干笑:“别急,你总得等我换了衣服吧?”
事已至此,看来段西安是不能开荤了。宗以文替他点蜡:“毁了你的破处计划,对不住了兄弟。”
段西安愤愤地朝宗以文胸上揍了一拳,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到罗伊娜面前说宗以文坏话。
*
姚东京回到家后立马扑到床上,今天一整天特别累,她恨不得立刻睡着。可是身上还湿漉漉的,她得先洗澡。幸好家里有地暖,又开了中央空调,温度很舒适,她冰凉的身体渐渐回温。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卧室门被敲响,进来的是妈妈。
姚东京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杏眼睁得圆圆的:“妈妈。”
“嗯。”姚东京妈妈叫骆金银,人如其名,总是穿金戴银,人到中年这个爱好更是发扬光大。
骆金银皱着眉看姚东京:“你怎么都是水?一点大家闺秀的自觉都没有。”没等姚东京回答,她又另起话头:“沈孙义说你不接他电话,怎么回事?过几天得和沈家吃个饭,到时候你穿漂亮点。”
自始至终,骆金银都没露笑脸。她性子冷,对大多数事情都不感兴趣,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挣钱,也算是个女强人。说完这一席话,骆金银便带门出去了。
姚东京失落地抿抿嘴,慢悠悠取出手机一看,果然有好几通沈孙义的未接电话。手机刚从段西安那里要回来,她还没检查过,段西安也没和她说起有未接电话这回事。
她没存沈孙义的号码,显示的是一串数字,但她记性好,很多人的号码她看一眼就记住了,沈孙义的也是。
她给沈孙义回拨电话,沈孙义很快接起,声音慵懒,带着一丝低哑,似乎刚睡醒。
姚东京马上道歉:“对不起哦,是不是把你吵醒啦?”
“唔。”沈孙义低低地哼了一声,“没关系,接到你的电话我很高兴。”
姚东京囧了一下:“呃,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沈孙义从床上坐起来,脑子渐渐清醒,他浅浅地笑,呼吸声淡淡的:“没什么事就不能打你电话?从苏段回来,你都没有告诉我,也没来找过我。东京,我都怀疑你忘记我了。”
“我才不会忘记你咧。”
姚东京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翘着脚。她说的都是真话,沈孙义这样的男人,属于过目难忘的类型,她记性又这么好,想忘都忘不了。
“是么,可我快要忘记你长什么样了。你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见你?”沈孙义愉悦地笑,忽而安静下来,语气淡却沉,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东京,我想你了。”
姚东京拿电话的手一僵,唇瓣微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听了这深情的倾诉,她心中不起一丝波澜。
她性子凉薄,这一点,随她妈妈。
第13章 冰心凉薄无情
姚东京握着手机沉默了许久。
沈孙义是何等聪慧的人,隔着电话,就能感受到她的窘迫和尴尬,他云淡风轻地一笑,化解她的不适:“明天和我一起吃顿饭?你不是去苏段‘学习’了么,将你研究出来的东西分享给我啊。”
姚东京顺着他的话题走:“哦,其实也没学到什么,我提前回来了嘛。”
“没关系,把你知道的都讲给我听。你可不要藏着掖着。”
“我没那么小气。”
沈孙义低笑,和姚东京约好明晚在外吃饭。
第二天下午四点,沈孙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开会结束,酒店交给其他人打理,顺道过来带她。
姚东京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早,什么都没准备,蹬蹬蹬跑到衣柜旁,可想到对方是沈孙义,大家都很熟,穿得随意一些就可以。
她刚才一直躲在书房看书,没事的时候,她总会捧着管理类书籍研究一番,足不出户的。在家穿得比较随便,上身是一件宽松的中袖毛衣,下身是小脚牛仔裤,很休闲的打扮。
这身衣服穿出去其实也是可以的。
姚东京拎了包包,正要推门出去,骆金银就站在她身后道:“你穿这样出去?”
姚东京一愣,回头:“嗯,是沈孙义,没关系的。”
骆金银秀眉一拧:“是沈孙义就更不能这么随便了。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穷姑娘呢。”
姚东京也拧眉:“我这身怎么了?就是比较休闲而已。”
骆金银招手:“你进来。”
姚东京跟着走进卧室,骆金银翻箱倒柜,取出一件抹胸小洋装,扔在姚东京的床上:“穿这件。”
小洋装是藕粉色,抹胸,短裙荷叶边,短至膝上。质地优良,因为整套是纯色,只在胸沿点缀一排碎钻,看起来高贵典雅。
姚东京肤色白,身材好,穿这条裙子能将她全身的优点都凸显出来。
她拾起裙边,轻轻摩挲:“我不想穿这件。”她撅着嘴,搬出理由一:“和沈孙义挺熟的,没必要穿得跟去参加典礼似的,穿这么正式,人家会局促的。”
骆金银双手抱胸:“别看沈孙义才30出头,人家可比你沉稳多了,为人圆滑世故,懂人情关系。局促这种情绪,不可能出现在他这种人身上。还有,和熟人出去就不必穿正装了?你这是什么逻辑。就算是熟人,也得看是什么关系、什么身份、地位的熟人。和沈孙义这样的人出去,就穿你现在身上这身,会被人看笑话的。”
照沈孙义的身份地位,身边的确不适合站着个休闲运动型的姑娘。姚东京瘪嘴,无话可驳,只好搬出理由二:“这件衣服太暴露了,露的肉比遮的还多。”
骆金银拾起那件小洋装,摆在姚东京面前一比划:“露脖子和腿也算多的话,你干脆裹着棉被出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