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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阀战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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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7年。你空有一身皮囊,披着父母给你的锦衣,光靠这两点,你就想和我抢女人?”

    沈孙义露出嘲讽的笑:“你有的,我全有;你没有的,我却有。你仔细想想,你凭什么和我争?”

    语毕,他潇洒地转身,坐进车内,轰地一声驶离xx小区。

    段西安站在原地,被冬季的夜风吹得肌肉发紧。

    又是这样!

    为什么总是这样!

    姚东京毫不犹豫地选择沈孙义,将他一个人撇在这里,他还被该死的沈孙义轻侮一番。沈孙义和他对话时,总是轻蔑又不屑,仿佛他是什么下贱的物种,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他发怒,气得心肝都在颤抖。他想动用武力,叫沈孙义闭上他的臭嘴,又怕姚东京会看见,会不高兴,会更讨厌他。

    因为层层惧怕、担忧,他动不能动,思前想后,患得患失。更令他沮丧的是,沈孙义说的都对。他心无大志,相比较沈孙义的野心勃勃,他显得玩世不恭。他没工作,没目标,坐吃山空。

    他忽地自卑了,惧怕了。

    是啊,他凭什么和沈孙义这样的男人抢女人?他有的,沈孙义都有,沈孙义有的,他却没有。

    他们之间,不仅仅是相差7年。

    前所未有的沮丧袭上心头,段西安觉得此刻的自己仿佛一叶轻舟,被狂风巨浪卷上风口浪尖,一瞬便可倾覆。

    他难受,又陷入矛盾。他习惯现在这样的生活,又喜欢姚东京。他想像宗以文那样,起码得坚持到坚持不了,他才敢放手。他蹲下身,苦苦冥思。

    半晌,他猛地起身,朝小区反方向奔跑而去。

    *

    姚东京和沈孙义道别后,回房洗漱。

    睡前她习惯性地检查邮件,远在美国的学姐回复了她前一天的邮件:

    刀山火海,酸甜苦辣,柴米油盐,这是爱。

    在爱里才会患得患失,义无反顾。

    好像进入一个迷局,看不见结尾,仍愿意赴汤蹈火。

    没有规律,乱了作息,不讲道理。何其的疯狂。

    东京,你很健康,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你没病。

    你只是没有爱过。

    阅读完毕,姚东京蹙眉反复思索。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惊得她没看号码就按下通话键。

    段西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仿佛隔了一个世界。

    他呼哧呼哧地喘气,断断续续的字和词,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姚东京静静地等着,等到不耐烦,要挂电话之时,段西安才忽然说道:“我想见你,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外。我想见你,你出来。我一定要见到你。我会一直等你。”

    他比她先挂断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姚东京放下手机,滑开窗帘,从二楼卧室的窗户望下去。

    段西安的身体看起来小小的,像白雪公主的小矮人一样。他就站在她的窗户之下,仰着头,痴痴地张望。

    姚东京很容易就寻到他的眼睛。

    灿若繁星。

    伊人在水,溯洄从之。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她掉进那双眼睛里,一瞬不能寻北。

 第28章 街角藏谜

    自高楼望下,段西安的面容一半隐藏在黑暗里,一半被街角的微光染明。

    姚东京摔入那双如星的眸里,有瞬间的失明。

    眼神交接,静默遥望。

    她在上,他在下。她俯瞰,他仰望。她沉醉,他痴迷。

    她觉得自己就像莴苣公主,绾着长发,编织发梯,接待相望的客人。

    可惜生活不是童话,段西安也不是行经于此的王子。

    那个瞬间太短暂,根本来不及铭记于心。

    姚东京弥散的心神被身后突如其来的脆响唤回归笼,是骆金银的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妈妈……”姚东京手背在身后,扯着窗帘一角,轻轻一拉,便重新合上了它。

    骆金银开门见山:“有人告诉我,你提交了竞标报名申请?”

    望着骆金银面无表情,双手抱胸的模样,姚东京心中咯噔一声。又来了。

    她的申请经过沈孙义的协助,今日下午才完成,至此不过过去3个小时,骆金银便被“有人”告知?这样的速度未免太快。

    可骆金银偏偏有这样的本事。姚东京不指望能瞒她多久。

    她在心底苦笑,却还是小声争取道:“我还是想尝试,公平地和你们竞争。”

    “可笑。”骆金银冷哼,“这不是你第一次和我提起‘公平’二字,我不介意再和你讲一次:所谓‘公平’,不过是胜利者扬言的‘正义’。衡量‘公平’的标尺是‘财’、‘权’、‘利’,而非‘法律’。或许你觉得这不正直,可事实就是如此。”

    她抬着食指,轻轻地揉按眉心:“东京,就算你审核通过了那又如何?你个人争得过我们?争得过我们你争得过沈氏?争得过沈氏你争得过段氏?这有什么意义?不要虚度时间,把你的青春浪费在无利可图的事情上面。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她长叹一口气,似有万般无奈,那眼中点点星辰,望向姚东京时唰地暗灭。她一定对她深感失望。

    姚东京的一腔热火,也跟随着那亮光的覆灭而冷却。巨大的无力感仿佛网罩,将她裹在其中。同骆金银的博弈,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太一样,她从前生气、愤怒、不甘,现在她失落、沮丧、哀颓。

    她接受不了妈妈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内心进入暗幕,连心跳都变得安静。

    骆金银垂着目转身离开,轻轻地带上门。

    姚东京怔愣地蹲下,抱着膝盖出神。

    半晌,她从地上站起来,套了大衣来到家门外。

    段西安还等在那里,仰着头,看着二楼的窗户。他并没有发现身边已然多了一个人,直到他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姚东京收紧大衣,目光落在花丛里、石板上、半空中,偏偏没有落在段西安的眼里。

    “请你不要再来找我,我拜托你。”她的声音低低的,宛如冬季幸存的虫鸣。

    段西安定定地望着她,一瞬不移:“请你给我一种可能,我也拜托你。”

    这是他第一次用请求的口气与她说话,他忽地想用心了,想试试看掏心挖肺会是怎样的结果。

    姚东京低头望着石板路,一只脚轻轻地踢了踢某一块凸出来的石面:“我也祈求可能,我自己都没有可能,我没法儿给你可能,也不想考虑。”她沉默片刻,忽地抬头:“看见你我不开心,这是真心话。”

    段西安顿感憋闷,心头仿佛梗着异物,堵得他呼吸困难。在姚东京漠然却坚定的目光中,他愈发颓丧,他将手探进自己的胸腔,那颗心已然被他攥在掌心,他还没将其掏出来分享给她,她便拒绝了他的整腔好意。

    她说:“我不喜欢你,从一开始见到你,至今。我不喜欢你。”

    她的语气太坚定了,她在阐述一个事实。

    段西安却不死心:“你不能预言未来,万一哪一天……”

    她忽地蹙眉打断他,似乎是被纠缠得烦了,声音低了几分,冷得刺骨:“我很理智,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我想要好好工作,我不想要你。就算你再坚持,再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

    她的声音越来越沉,最后变得恶狠狠的,从冷空气中飘散过来,刺入段西安的心底:“我们根本不是同路人。我敢打包票,这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姚东京的神色浅淡,语气却带着轻蔑。

    恍惚间,段西安在她身上似乎看见了沈孙义的影子。一样的高傲,一样的视他为异己。活了25年,他哪里听得到这样的话,哪里受得到这样的对待。他仿佛看见自尊像落叶一般飘零,被她狠狠地践踏。

    他是段氏的独子,哪里想到追求一个女孩子会这么艰辛。并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只是这一秒刚放弃,下一秒便心有不甘。这样循环往复地交替,姚东京便成了他的习惯。

    站在原地,他嗫嚅着,发不出一个音节。姚东京转身离去,背影越来越小。

    他不知道这句话是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一辈子,你又把话说得这样满。如果我说,我愿意用一辈子来证明这句话是错误的呢?”

    *

    宗以文一通电话,就把段西安喊到会所来了。

    已至12月,气温愈发地低,寒风飒飒,阳光又弱,这种天气不窝在空调下,日子不好过。

    段西安停好车,披着一身冬风,钻入会所包厢,暖气扑面而来,裹着人身,暖意立刻袭上心头。

    包厢里没多少人,就是几个玩得熟的朋友。见段西安携风而来,照旧各玩各的,不拘束,不局促。

    宗以文正撅着屁股,趴在台球桌上打球,眼睛往上一瞟,嘴角一咧,笑道:“哟,西安,来了啊。”

    嘭地一声,球进洞。宗以文竖起球杆,用巧克擦皮头,漫不经心地道:“最近也不常见你,这些日子都跑哪儿鬼混去了?”

    这几日段西安不见踪影,和宗以文联系也少了。平日几个朋友聚会,都是段西安组织,他玩性大,去的地方又多,一伙人跟着他走准没错。段西安做东,闲着的一天就这么混过去了。

    段西安没答话,疾步走到中央空调下风口,对着手吹。今天他忘带手套,外头风盛,只走了没几步,手就冻得通红。

    片刻,手掌心热乎乎的,他双手插兜,悠然转身:“我陪你打?”

    宗以文瞄了一眼段西安,他头发乱糟糟的,衣领也翘了一角,一看就知出门前没有好好打理。几个玩得好的里头,就属段西安精神最好。他爱运动,最受不了闲着,三天两头得往外跑,身体最健康。

    此刻看来,段西安的脸色暗沉,眼圈下有浅淡的青色。仔细一瞧,似乎还觉得他下巴那里瘦了几分。

    宗以文举起球杆,瞄准球心:“得了,你肯定打不过我。”就他现在这状态,精神不济的,跟抽了大麻似的,打起球来也怪没意思的。

    段西安其实也是随口一说,没想真的陪宗以文打。这几天他没睡好,夜里老做梦,一个接着一个,连环往复,起来的时候头昏沉沉的,努力回想也想不起到底做了什么梦,只记得睡得不太安稳。

    真糟心,他从前的睡眠质量杠杠的,最近却连续失眠。

    思来想去,这源头是姚东京。为了她,他整日心烦意乱的,见到她犯难,见不到心烦。再看宗以文,红光满面的,两只眼睛跟喷了漆似的,闪亮亮的。他姿态优雅地打球,罗伊娜就靠在他身后的墙上,两人时不时耳语几句。

    鸳鸯戏水一般,真叫人羡慕嫉妒恨。

    段西安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倚靠着绵软的椅背,闭上眼,静静的,也不说话。

    趁宗以文打球的间隙,罗伊娜抬眼望过来,忽地就噗嗤一笑,惊醒了段西安。四目交接之时,罗伊娜收了笑,眼神清凉地看着他:“段西安,你是不是被鬼附体了?总觉得现在你不像你了。”

    段西安扯扯嘴角:“怎么就不像我了?”

    “要是从前,这时候你会一动不动地坐着?只怕一个场子里最活跃的该是你,动若脱兔,静若处子。怎么?你现在是处子?”罗伊娜捂嘴笑,指缝间偶现洁白的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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