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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阀战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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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播出之后,苏段立刻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人都说:段总这一上台,苏段就要下台。

    后来,这轰动一时的大闹剧被段轻鸿解决了,而段西安则灰溜溜地逃回x市。人们又说:儿子犯了错,还要老子来擦屁股。

    初出茅庐就遭遇滑铁卢,段西安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成天躲在xx会所里,衣食住全在里头解决。宗以文来找他时,他正百无聊赖地打台球,宗以文就知道,段西安故态复萌了。

    宗以文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心情不好别一个人闷着,不如和我出门逛逛?”

    段西安睨他一眼,撇撇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宗以文笑了笑,走上前一把搂住段西安的脖子,强硬地带他出门:“走啦,你看你头顶都发霉长蘑菇了!都多久没见阳光了你!再闷下去,小心以后变成见光死啊!”

    宗以文知道隔壁市有好玩的地方,让段西安去放松心情最好不过。于是他开着车,载着段西安就要上高速。

    大概是节前,高速入口特别堵,排成了长长的队伍。好些等久了的车主下了车,站在路边或抽烟,或和同伴聊天。

    宗以文和段西安也下了车,靠在路边的围栏上,静静地等。等得无聊了,宗以文叹口气道:“这队伍不知排到何时去,西安,要不咱们另找个地方玩?”

    等了片刻,段西安也没回答他。

    宗以文转眸望去,只见段西安侧着身,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对男女。宗以文跟着看过去,心中大叫不妙:生活可真是处处狗血,上个高速还冤家路窄。

    或许是感受到宗以文和段西安的视线,不远处的男女双双回头。那女人没做何反应,倒是那身材颀长的男人冲这边笑了笑,迈开腿走了过来。

    段西安死死盯住男人的眸,低低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沈、孙、义。”

 第32章 跳蚤与教授

    拥挤凌乱的车队外,三三两两的人群里,姚东京倚栏而立,清淡的目光匆匆扫过,段西安心中一痛,难受地移开视线。

    沈孙义缓缓踱步而来,唇角微勾,眼底藏着清浅的鄙夷。他站在段西安的面前,段西安却没把视线摆在他的身上,而是望着他的身后。无需回头,沈孙义就知道段西安在看着谁。

    正因如此,沈孙义更有一种被窃贼觊觎珍宝的感觉。他压抑着心底急速升起的不虞,朝后一转,对姚东京招手:“东京,过来打招呼,段总在这里。”

    闻言,宗以文心里不爽快了。段西安的事他都清楚,自然也是知道沈孙义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的。既然二人早已互相挑明是情敌,此时此刻,沈孙义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显而易见是在示威。

    段西安这几日心情一直低迷,哪儿能再受刺激。他心理素质再强大,也有崩溃的命门。姚东京就是他的命门,是他的软肋。

    宗以文朝前一挡,将段西安拦在背后。他冲沈孙义微微一笑,伸出手:“沈总,这么巧?”

    沈孙义回握宗以文的手:“前几日和东京商量着出门旅游过圣诞,后来因为某些事情耽搁了,才拖到了今日。”他将目光从宗以文身上收回,复又落在段西安身上:“段总呢,也打算出去玩?”

    宗以文替他回答:“对,天气好,出来逛逛。”

    这时,姚东京走了过来,沈孙义朝旁挪了挪,和姚东京并列站着。一时之间,四个人都沉默,没人开口说话。

    宗以文忽地干咳一声:“沈总,这车队太长了,我们还是不出城了,你们好好玩啊,我们先走了。”说着,他掐了掐段西安的手肘,眼神示意他赶紧撤。

    照目前的形势,再继续在那两尊大佛面前站着,宗以文估计段西安得郁闷得背过气儿去。段西安最近已经过得够颓废的了,还是别在人民大众面前晃悠了,省得影响他食欲。这么想着,宗以文悄悄瞥了段西安一眼,哎哟,那脸颊都凹下去了,真够可怜的。

    宗以文想撤,是一番好心,是为了段西安着想。可段西安偏偏不领情,跟个石柱子似的杵在那儿,纹丝不动的,急得他直挤眼睛。

    沈孙义眼光一扫,宗以文就收了表情,他呵呵一笑,道:“沈总,你们的车在前面吧?我看也快轮到你们了,你们还是快回车上去吧。”既然段西安这里行不通,那他就试图把这一对男女赶走吧。

    沈孙义将宗以文的心思都琢磨透了,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敌痛我快,他凭什么要逃?

    沈孙义对宗以文笑:“你们本来想去哪儿玩?我们是去y市,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坐我们的车,一起过去玩?”

    宗以文一听这话,心中立马明白了:这沈孙义,就是不安好心。看见段西安不爽快,他肯定心里得意。他就是料定了他们不会答应,才说这种客套话。一口一个我们,炫耀着呢。这话就跟寒针似的,锋利得很,能刺进段西安的心里头去。

    宗以文还没反唇相讥,姚东京倒是不满意地剜了沈孙义一眼,声音轻轻的:“那我就不去了。”

    沈孙义的笑僵了一秒,像是没料到姚东京会拆他的台似的,立马好声哄她:“马上轮到我们了,我们现在就回车上去?”

    姚东京忽地叹了口气,兴致缺缺:“算了,我突然没兴致了,不想去了。”

    沈孙义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在一旁盯着的宗以文心里笑得可欢了,姚东京这真是替他给沈孙义来了个会心一击啊。

    宗以文一边得意,一边接口:“不想去了?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他指了指排在尾部的车:“我的车就在那儿,一倒就好走。”顺便还能给段西安和姚东京增加个相处机会。

    姚东京抬着眸,不点头,也不摇头,光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毛。

    沈孙义忽地一笑:“不必,她想不想去都坐我的车。”他眼珠一转,透着森森的精光:“你是不是又想偷懒?你妈妈怎么说的你忘了?叫你多跟在我身边。你不是还想着回姚氏工作么?你不是想向我学习么?嗯?”

    这话是对着姚东京说的,但沈孙义偏将音量控制得好,在场四人刚好都能听到。

    宗以文撇头瞧段西安,见他始终无动于衷,心想:得,反击的光荣任务,还得由他宗以文来完成。

    于是他笑着凑上去:“三人行必有我师,人生处处是导师,大家互相学习嘛。”

    沈孙义闻言抬头,唇角的笑冷了几分:“话是经典,但还是有失偏颇。不能认谁都是老师,现在当教师还要考各种证呢。人生导师,那更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人生处处都有的,不是导师,是教训。”

    宗以文噗嗤一笑:“沈总说得好像有那么点儿道理,那照沈总的意思,您算得上人生导师?”

    “我算不算得上暂且不提,但做老师吧,得把课本捧在手里,心中有教案,知识信手拈来,得循循善诱,还得授人以渔。”沈孙义话锋一转,眼底藏笑,“我虽算不得什么专家教授,但好歹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东京想学的酒店经营管理,我正好可以教她一些。”

    他的视线扫过沉默的段西安,又道:“就比如段总圣诞节那件事吧,我正好可以当反面案例给东京讲解讲解。”

    段西安浑身一僵,眯着眼睛看着沈孙义。宗以文一听,大事不妙,真不知沈孙义会说出什么话来刺激段西安。

    沈孙义稍作停顿,话是对着姚东京说的,眼睛却望着段西安:“其实刚出新闻那会儿,我就和东京聊过这个问题。段总做出的决策是:推迟婚宴。后果可想而知,糟糕的场面隔着电视屏幕还令人觉得慌乱。”

    他转眸望着姚东京:“东京和我说,应该将婚宴临时安排到苏段的其他餐厅举办。这样双方的确互不干涉,也完全没有冲突,但实际上不可能实现。

    “因为一家酒店一般是不具备两个20桌以上的大型餐厅的。那么若将婚宴分散到两个场地呢,这样行不行?显然也是不行的——这样势必影响整个婚宴的气氛,也会给酒店内部操作带来诸多不便。”

    “那么到底该怎么做才算得上万全之策呢?”沈孙义复又望着段西安,见他无话反驳,一副憋屈的样子,心底又讽又嘲,“按我的拙见,应该请政府会议提前举行,确保婚宴开始前结束会议。

    “同时,在开会之前提前将大部分婚宴用品置于会场一角,安排足够人力准备紧急调派,以备会议一结束即能布置现场。并向客人说明实情,请求婚宴延后25…35分钟举行。”

    他一步一步朝前走,走到段西安的面前,眼睛微微眯着,扬着唇,展露一只酒窝:“酒店原则是宾客至上,这两个接待任务同等重要,不可厚此薄彼。

    “同时让两边做出适当的让步和配合才是理想的办法,政府会议的时间弹性比较大,有伸缩的余地,把原因给双方说清楚,特别是对婚宴,酒店要做好打突击战的足够准备工作。如处理得当,鱼与熊掌在某些时候是可以兼得的。”

    他压过身,凑到段西安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段西安,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该怎么和我斗?”

    再上车时,正好轮到沈孙义和姚东京进站。

    到头来,姚东京还是跟着沈孙义出城了,沈孙义从收费员手里接过卡,顺便扭头看了姚东京一眼,笑:“怎么不说话?”

    姚东京睨他道:“你刚才太咄咄逼人了,显得很没风度。一点也不像你的为人。”

    被责怪了沈孙义也不气不恼,反倒哈哈一笑:“东京,你要知道,在爱情里男人和女人一样,也是非常斤斤计较的。倘若一个男人一直表现得很大度,只能说明两点:一,他很虚伪;二,他不爱你。”

    *

    从高速公路下来后,宗以文和段西安去了清吧。

    x市的清吧较闹吧少许多,但质量都很高,环境清雅,格调高雅。

    他们在散台入座,段西安的头顶正好有一盏悬挂的吊灯,柔和温馨的黄光坠下来,落在他的发顶,晕出一圈一圈的光泽。

    宗以文沉默地看着那光泽,突然嘭地一声,将手里的玻璃杯敲在桌面上,杯中的液体好似飞翔的跳蚤,蹦到了段西安的眼前,引得他抬眸看去。

    “我真是见不惯你这幅样子!”宗以文突然起身,推得屁股下的圆形踩脚椅嘭地倒地,“你跟我走!”

    宗以文扯着段西安踏出清吧,坐上轿跑,一路飞驰电掣,赶到了xy会所:“叫你们这最漂亮的公主到xxx包厢里来!”

    会所经理一看来人,眼睛唰地一亮。宗以文是这儿的贵宾,他时常带人到这里,也是叫上几个公主,哼几首小曲儿,喝几杯小酒,生意就这么谈成了。说来也怪,宗以文常来这儿,自己却不包小姐,来这种地方还洁身自好的男人,估计就他一个。

    包厢内打着五颜六色的暗光,照得人脸模糊不清,还有些狰狞。

    这儿的公主都很有经验,一见宗以文和段西安,立马三三两两地围过去。宗以文嫌弃地甩甩手,指着段西安道:“喏,伺候那个,别管我。”

    说完,他又开门探出身去,守在门外的经理立马笑脸逢迎。宗以文小声道:“有雏儿么?”

    “有有有,当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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