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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加快前往网球场的步伐。在这里猜测没用。不如快点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走进网球场,一脸悠哉乐哉的仁王就被脸色异常肃穆的真田叫住,让他赶快热身,出场表演。说是部长临时有事,无法参加表演了。柳生要接待客人。所以,需要他表现的出彩点。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听到真田语气很慎重的交待,仁王心中微愕,脸上欠扁的笑容依然如旧,他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走到休息椅旁,脱下自己的外套,长裤,开始做热身的动作。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难以预期了。沿着球场小跑热身的仁王,一边和同伴打招呼,一边继续揣测部长不来参加的缘由。任他千思万想,都未曾预料到结果会严重到大家都无法接受的程度。此刻的他,也就随便YY认为部长不过是,一时间不舒服,需要休息下而已。
伴着正选队员的陆续登场,一场精彩的表演在非正选社员,还有场外拉拉队的热烈欢呼声中结束了。比赛结束,所有人都格外开心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有些把东西放在社办的,想去拿时,都被真田以部长在里面休息,不要去打扰为理由,全部拒绝进入。很快,球场清理的只剩下知情者真田,半知情者仁王。
“仁王,你还不回去吗?”
真田皱紧眉头,板着脸对伸展四肢躺在休息椅上的仁王下逐客令。不清楚仁王已和桃夭他们见面的他,并不希望待会有太多的人在现场。而且,很难说,幸村现今的情况到底如何?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都不得而知。急着想去社办他很自然的想将仁王排除在知情人士之外。真田不想有太多人知道幸村病了的这件事。
“我在等柳生带着部长妹妹,柳生妹妹后,一起走。“仁王四仰八叉的躺倒在休息椅上,用一块毛巾遮挡住脸孔,懒洋洋地解释。
“副部长,欺瞒可不是一种很好的行为哦!”在真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猛地拽下毛巾,坐起身,以一种咄咄逼人的姿态面对听到欺瞒两个字,脸色骤然变化的真田。捕捉到真田眼睛里霎时流露的心慌,他的嘴角扯出一道满意的笑容。时机抓得正是时候!
“真田并没有欺瞒!我刚才有些不舒服。所以,请他帮忙通知柳生带桃夭到处逛逛。”温和而强势的语气显示出主人性格上的坚韧不屈。真田和仁王寻声望去,只见幸村披着外套微笑地站在球场一侧,从他稍稍有点苍白的脸色来看,似乎真如同他说的一样,他只是稍稍觉得有点不舒服而已。
“既然哥哥不舒服,为什么要选择隐瞒我呢?”还没等真田和仁王开口。又一声温柔而不失力度的话语从球场的入口处传来。三人同时将目光集中到站在球场路口处,面色平静,眼睛里透着丝丝冷然,右手抓紧铁丝网的桃夭。
“桃夭——哥哥,不想让你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我希望我的妹妹永远记得我最好的一面。”幸村微微一笑,他温和的眼眸里闪耀着真诚,注视妹妹深不见底的眼眸。他很清楚桃夭的性格,只有认真坦白自己的错误,他才能得到她的谅解。
“不管将来如何?你都是我的哥哥。这一点是谁都不容置疑的。”桃夭灿灿的笑起来,美丽的笑容绽放出让人心头一暖的幸福光芒。
“哥哥——我们回家吧。”她伸出手,眼睛里带着温暖笑意,真诚地发出邀请。
“好的。”幸村微笑点点头。他转头,对着真田说了声,“弦一郎,麻烦你等会帮我把东西送回来了。”
“放心吧。我会收拾好,帮你送过去的。”真田很认真的回答。
“那再见了。弦一郎,雅治。”幸村走到妹妹身边,牵住她温暖的手,感受着从她体内传递过来的暖意。回头向站在一起的真田,仁王告别。
“哥哥——真的很坏心眼。又让真田哥哥,给你当免费的劳工了!”
“呵呵——那下回桃夭给我拿好了。”
“才不干呢。不许压榨童工。。压榨童工是违法的……”
“是,是……以后,我都自己拿。可以了不?”
“不用。哥哥病了就该多休息。真田哥哥一看就特别有力气。以后;重活累活全部让他干好了。正好锻炼下他的体格……”
……
听着远处传来的兄妹俩令人汗颜的话语。真田的额头布满了黑线。仁王则是一副想要大笑出声却碍于真田的铁拳,不敢的憋笑样子。原来,部长妹妹心里,真田就是一免费的劳工!
护身符翌日清晨,桃夭天未亮便起身。坐在床上思考良久。她跑到柜子旁,拉开柜门,拖出自己的行李箱,在隐秘的夹层中,找出一个陈旧的木盒子。
随后,她蹲在地上,垂眉敛目,手指轻轻摩挲盒子因历经岁月变得光滑的盖子。许久以后,她抬起头来,表情虔诚地望向窗外的天空,鸢紫色的瞳孔瞬间绽放出灼烫人心的光芒。
爸爸,你会理解的,对吗?虽然你曾经说过,这对护身符,是将来给我和我的丈夫结婚礼物。但,哥哥病了。我想把其中一件送给他。随身佩带。舅舅他们一家是好人。这段日子一直对我照顾入微。尤其是哥哥,不论什么事都会先替我安排好。把自己的事安排在后面。爸爸,您能理解女儿的心思,对吗?您常说,人要知恩图报。那我这样,也是一种感恩,对吗?桃夭兀自沉浸在与自己父亲的交流中。
昨天,在网球场,她见到笑得温文尔雅的哥哥披着外套,站在球场另一边时,她的心在那一刻震撼了!从他的眼眸中,她很清楚的看到了疲惫,以及他勉强支撑,让他能够傲然屹立在球场,属于他性格上的坚定和韧性。
看着说不想让她见到他狼狈一面,希望永远在她心里保持最美好形象的哥哥。桃夭心里爬上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在她一贯的印象中,哥哥是个很温柔和蔼的兄长。不论她做出什么样任性的事情,他都能笑着包容,并体谅她性格上的无谓别扭。
可,当她听到哥哥说出那样的理由时,她的心迷惑了。在她懒惰的认知里,哥哥隐瞒自己生病的事。是不想让以他为荣的网球部其他社员担心。以便能让他们以平稳的心态,在都大赛上挥出自己的实力。但,轮到她身上了,难道是为了保持做哥哥的风范吗?不太可能吧。想想哥哥虽然平时衣着干净,但也没特别注意自己的形象。貌似,他更关注网球社的事情,还有自己的功课,园子里俩人种的花,各种绘画展的信息……等等。
纠结了许久,桃夭仍然搞不明白。一厢情愿的认为,哥哥就是为了保持他完美的兄长形象!她笑了笑,哥哥在她心目中形象算蛮不错啦。有时,比她那对顽童父母形象更佳。谁让爸爸妈妈总是忙于工作,将她一个人撇在一旁需要清理的文物堆里,交由负责清洗的叔叔阿姨看顾。而那些叔叔阿姨没事呢,又爱使唤她这个小童工。可怜她,从蹒跚学步开始,就一直为考古队里的叔叔阿姨们打杂。被他们使唤来,使唤去,跑东跑西的拿工具搬东西……回想那段日子,真的很开心,也很值得回忆。
记忆回溯到事发的那天,桃夭的脸上流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那天,爸爸妈妈的朋友不远千里跑来,拿来一张几个月前的旧报纸。上面赫然用中日两种语言印着爸爸妈妈的名字。下面则是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父病危,请见到速归。(桃夭那时不懂日语,因为,她母亲从未向她提及自己的身世。也从不说日语。)
要不是那份子虚乌有的报纸,爸爸妈妈也不会带着她急冲冲离开墓地,赶赴离他们最近的日本大使馆,毅然决定回日本去探望十多年未见的祖父。谁料,在归途中,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葬送了三口之家和乐的生活。
捏紧手中的木盒,桃夭的眼眸中迸射出悲痛的光芒。她蓦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死死揪住,摇晃,一阵又一阵的剧痛沿着血管蔓延……真是太搞笑了!来到日本,从一次听到的偶然谈话中,她才发现祖父根本没病过。身体一直都很健康。那么,报纸上用中日两种语言发布的速归,又是谁在恶作剧呢?
不要怪她听到祖父这个词汇后会出现反弹的情绪。她真的无数次地强迫自己不要去怪责那位老人。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无辜的人。相信,没有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会在中国的一份主流报纸上,刊登自己病危的消息,来欺骗自己从小捧在手心疼爱的女儿。
这也许是天意!脑海中浮现到死都紧紧保护着妈妈的爸爸,还有保持着搂抱姿势的妈妈,桃夭的眼角湿润了。她闭了闭眼睛。硬逼着自己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收回。再等一段时间吧。等她从心理上能够适应从有亲人到孤儿,突然之间又从孤儿到有异国亲人的过渡。
现在她已经经受不起任何形式的打击了。不要怪我不敞开心扉。而是我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消化掉这么多令她的心脏备受冲击的事实真相。深深的吸一口气,再次深深的吸一口气……桃夭缓缓平复内心激涌情绪。
哥哥生病的事,让她不得不面对生命中曾经最最痛苦的存在。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好像一直都在医院里进进出出,眼神麻木地看着亲人的死亡,离去,然后留下她一个人孤单单的存活在世间。
天知道,她有多珍惜拥有的每一份情感。她或许懒惰,或许对人生毫无进取之心,或许对身边的人冷漠疏离……桃夭猛地站起身,冲到窗台边,直愣愣地盯着东方渐渐透白的天幕——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新的人生的也开始了!
对着晨曦,打开木盒,一对雕工古朴的淡青色玉制护身符映入她的眼帘。盯看良久,桃夭伸出手,取出其中一枚刻有宜家两个篆字的古玉,放在手心,温润光滑的质感顷刻间丝丝缕缕的渗入掌心,沿着血管抵达心脏的某处。
从一旁的针线篮子中,取出了早些时候编织好的红色绳结,她微微眯眼,分外细心从顶端的孔眼中穿过去,打上看不出的结,并用特殊的黏胶粘住,以防绳结脱落。桃夭也不清楚,她为何会突生将宜家宜室中的宜家送给哥哥的念头?这本来是要送给她未来丈夫的信物。
紧紧握住手中的古玉,桃夭目光分外平静地注视着一轮火红的旭日跃出,霎时,大地一片金光闪耀,仿佛天地间的每一样东西都沾染上了金红色光芒,那是生的色彩,那是希望的色彩……
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待她回过神来时,桃夭发现太阳已经爬到了半空。她嘴角扯出一抹信心十足的浅笑。她相信,哥哥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能够凭靠着自己的意志,战胜病魔。
看看时间,桃夭匆忙将木盒收起,放回原处。看看还穿着睡衣,没有梳洗的自己,她笑了。赶紧抬脚跑进浴室刷牙洗脸,准备待会陪哥哥去医院排号看病。
今天的一天她都会很忙碌。除了陪哥哥去医院。她还得去买一些材料,制作更多的小玩意,好请爱子妈妈帮忙代卖。昨天回家,美智子妈妈也说了,她去鹤见女子中学,立海大拜访了。两个学校的校长都很欢迎有来自异国的学生转学过去。并保证说,会专门为她挑选合适,负责,有经验的班主任带的班级。
又要重新上学了。桃夭忽然之间觉得很感慨。她今后的日子也不轻松。不知道日本的教程是怎样安排的?她做的那些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