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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和爸爸妈妈生前的好友,同事们商议好了,将父母的骨灰留下一点,放在瓷瓶里,让我贴身戴着。好时刻感受到爸爸妈妈的存在。”
“桃夭,能不能——向你提个很突兀的请求。拜托你,去趟祖父家,可不可以?爷爷嘴上不说,但他心里一直都惦念着,当年的遗憾。请你把姑姑姑父的骨灰带回去,让爷爷看一眼,以了他老人心中的余愿。”
心中悲喜交加的幸村,一脸郑重地弯下腰,拜托自己的妹妹,请她回祖父家中去。
起先不知道姑姑姑父还有骨灰留存。他们体谅桃夭初来乍到,资料上也没显示她父母是如何跟她解释当年发生的事情,遂一直都留神不在女孩面前谈论关于祖父的话题。如今,意外得知,桃夭竟然将父母的骨灰放在瓷瓶中贴身佩戴。这个从天而降的好消息,令行事温文尔雅的幸村一下子爆发出隐瞒了许久的事情。
“祖父——”
桃夭怔怔的看着正前方的墙壁,抓着瓷瓶的手指关节,渐渐发白……
真田的心事“我——暂时——不想去——”桃夭语气停滞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冷冷的拒绝幸村的请求。然后,她向一旁表情迷惑,听不懂兄妹俩在说些什么的真田欠身道歉:“本当にすみません落ち着かせてください(实在,对不起。我需要冷静下。)”飞速转身,拉开门,快步离开书房。
见妹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幸村的眼眸暗沉下来,脸部的表情变得凝然。他暗自思忖,从桃夭的反应来看,似乎里面还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隐情。不然,以她的性子,为何在听到要去见祖父,瞳孔里流露出明显的排斥。
“很抱歉,真田。看来我们的计划无法继续了。”幸村面带歉意,向不明所以的真田弯腰表达愧疚之意。事发太过突然,他也未曾预料到这次邀请会如此草草收场,令作为主人的他觉得很是失礼。
“桃夭——她没事吧?”真田倒是没在意他受到的冷遇,观察力敏锐的他,刚才似乎看到匆匆离去的女孩眼角闪过晶莹的白色光芒。他顿了顿,斟酌了下词句说:“幸村,桃夭她好像哭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看上去很痛苦。”
“哭了?”幸村先是有点震惊,接着他目光担忧的看看外面,略微思考了下,转身对真田说:“真田,我要去看看她。今天就不招待你了。明天我们到学校再说。”说完,他跨步走出书房,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他刹住脚步,闷声说了一句令真田意外的话。
“真田,如果可以请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保密。拜托了。”
楞了下,想起自家母亲和幸村妈妈的常来常往,真田眉头轻皱,点头,“是。”他也不想节外生枝,多惹事端。
“谢谢了。真田。”幸村侧头,微微一笑,颔首表示感谢,随即加快脚步前往女孩喜欢待的地方。晚上屋顶,白天后院的花草丛中。
兄妹俩走后,偌大的书房显得空荡荡的,一股人走茶凉的凄凉感顿时在人心中升起。真田站在原地,望着兄妹俩离去的方向,回忆桃夭离开前发生的细节,思及女孩捧着瓷瓶时全身笼罩的温暖而祥和的气息,他不禁握紧拳头。这就是言语无法沟通的悲哀。他也要学汉语。真田的眼睛里闪过坚定。立刻回家找从中国大败而归,热衷学汉语,想一雪前耻的兄长要一些学习汉语的初级资料。
既然女孩也是从五十音一个又一个发音慢慢开始的,那么,他身为男子汉,又岂能落后于一个柔弱女子。
真田回家后,慎重的拜托兄长教他汉语的事,不知怎的被他妈妈知道了,紧接着,一传十,十传百……等晚饭的时候,餐桌上,真田的祖父信繁出人意料的开口问,他为什么想学汉语?
真田听到祖父的问话,急忙俯身说明缘由。真田信繁边听边点头,对孙子勤奋好学,能时刻自省,了解到自身不足的地方,并尽快请教的态度。由衷的感到满意。同时,他对幸村家刚刚找回来的孙女桃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要知道,他这个孙子,一向严于律己,对宽以待人领略得却不够深刻。还需要好好的磨砺一番,才能成材。
于是,他开口询问关于桃夭的事。性格正直的真田听到祖父的问话,便一五一十的将幸村偶尔提及的关于妹妹的话语,以及他今天亲眼目睹女孩后,自身的感受,一一简明扼要的表述出来。
既不夸张又不言过其实的形容,令家人对女孩的印象极佳。讲到女孩毫不做作地推拒幸村家为她添置的新衣,坚持穿父母的旧衣服修改而成的衣物时,真田信繁严肃的脸庞上露出满意的神色。饮水不忘思源,置身在奢华的环境,未被眼前的繁华扰乱了自己的言行,仍能坚持己见。这个名叫桃夭的女孩必定是一个品行不错的孩子。
当一家人对女孩的品行点头称赞,真田的兄长信一郎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插口验证女孩的情况,俩人一核对,真田信一郎喜逐颜开,起身回到房间去,取来去年秋天,他随日本棋院前往中国棋院交流时拍摄的照片,请弟弟指认,是不是同一人?
全家都好奇凑到桌旁,围在一起,观看相册上坐在棋盘旁,看似睡眼朦胧执棋的女孩。见她眼眸微阖,嘴角带笑,指尖的棋子似落非落,再看棋盘上输赢已定的棋局,真田信一郎面容尴尬地抬手挠挠后脑勺,傻呵呵的想忽悠过去。
没想一旁若有所悟的真田信繁抬眼看着想偷溜的长孙问,与女孩对局是不是他?见隐瞒不过去了,真田信一郎只得点头承认他太过轻敌,以一平两负,几乎是全军覆没的成绩败在女孩手中。
没等真田信繁有所表态,真田弦一郎开口为兄长解围,提起今天下午幸村问桃夭,在中国有没有参加入段考核的事。
这个问题引起真田信繁的注意,他看了眼照片上长孙输的那盘棋,白棋看上去随意摆弄漏洞百出,实则却是处处暗藏杀机陷阱,黑棋一不留神,便会踏入陷阱之中,自寻死路。
他摸摸下巴,思索,有入段的实力。信一郎输的也不算冤。这孩子,倒是值得见一见。于是,便开口,让真田弦一郎找个日子,下正式的拜贴,邀请女孩上门赏樱,参观道场的练习。
祖父的话正合真田想要开口提出邀请女孩来家中参观道场的心思。他欣喜的点头,应承下来。倒是一旁等得心痒痒有很多话要问弟弟的信一郎,暗地里拉拉弟弟的衣摆,示意一起回房,聊聊。
明白孙子们想要离开私聊的心情,真田信繁抬手,示意俩人可以离开了。正当真田两兄弟退至和室门口,欲拉上门,离开。身后传来祖父的话语,让真田信一郎,抄写一千遍的谦虚二字,明天交上。
听到祖父的吩咐,信一郎差点滑倒,他满头黑线地点头称是,拉上门,拖着弟弟飞快跑回自己的房间,跑到房门口,他一拍脑袋,哀叹说,忘了将相册拿回来了。估计,明天那本相册的所有人一定改名换姓叫真田明日美了。
真田弦一郎面无表情的望着兄长表情丰富的脸庞,想起下午学习日语日常会话,女孩脸上表现出来的各种情绪。心底里泛起一阵暖意。有这样一个妹妹,真的不错!
房间内,真田兄弟俩讨论何时去幸村家拜访,递上帖子。这是祖父大人少见的亲自邀请,他们俩一定要慎重对待。不如,明天去学校,找幸村亲自商量。征得桃夭的同意,约定正式上门的拜访时间。
为能在日本再次见到女孩,信一郎显得很兴奋。他拉着弟弟的手,不停的讲关于桃夭在中国棋院的事情。当然很多都是道听途说。但其中也有不少是真实的现场直播。虽有些夸大的成分,却也算比较真实的刻画了桃夭的形象。
听着哥哥口中的桃夭样子,真田弦一郎默默在心底里比较和他今天亲身接触的有何不同,两者之间不是相差太多,女孩的确是个很“乖巧听话”的好学生。肯吃苦,不爱慕虚荣,朴实无华,待人亲切友好,聪慧伶俐……真田点头认同,兄长嘴里不断冒出来的形容词,直到他的手机铃声响起,真田信一郎才停止了口中滔滔不绝的赞美言辞,不好意思的借口要去完成祖父吩咐的任务了,身形如电,闪去隔壁兄弟俩人共同的书房。
“晚上好,幸村,有事吗?”拿起电话,扫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幸村精市,真田迅速起身,大跨步走向屋外庭院中,按下通话键,接听。
“晚上好,真田。”幸村温和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他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疲惫,真田不觉轻皱眉头。
“真田,我想拜托你件事。不知道方不方便?”幸村慎重其事的请求。
“你说。”真田应下。
“我想拜托你,能不能明天放学后,再来我们家帮助桃夭补习。她似乎对你比较信赖。”
“好!”
不假思索,真田答应了幸村的请求。他有些奇怪幸村为何用到信赖这个词汇,按照兄长口中的女孩,和他下午观察到女孩的某些小动作来看,桃夭对幸村的接近,还是比较友善属于亲昵范围,并没有丝毫抗拒的成分在里面。
若按照兄长的话,女孩貌似不喜欢与别人有肢体接触,在中国的棋院,能近身碰触到她的,除了她的老师李昊以外,其他人都限于一公尺的范围之外。
对这点,真田倒不觉得有什么突兀。在他眼里,保持应有的距离是对彼此的尊重,太过亲密的话,有时也是一种隐私的侵犯。
下午,女孩从挂在胸前的锦囊里取出瓷瓶的表情,既谨慎又小心,仿佛里面装的是这世界上最最珍贵无比的宝贝。而幸村在听到女孩解释的话语后,情绪行为上的巨大落差变化,女孩陡然变脸,冷冰冰的离开,幸村瞬间暗沉的眸光……听不懂,看得清楚的真田弦一郎,再笨也能猜出其中的几分真相。
那对兄妹俩,应该是陷入某种打不开的僵局了!
真田抬起头,仰望月光如洗的天空,思考如何解开这个局——帮助兄妹俩和好如初。
难解的迷题疏朗的月光笼罩着大地,粉色的樱花瓣随着四月晚间沁凉的晚风,洋洋洒洒地飘进敞开的窗户,落到临窗的书桌。收拾得干净整齐的桌面上,靠近摆放书籍地方的木制相框里,双手托腮的女孩一个人坐在屋顶上,仰望无边无垠的苍穹。她的头顶,有一片柔和的光芒自上而下地洒落到她身上,为孤独静谧的画面蒙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
凝神注视着照片上沉思的女孩,幸村的心微微颤动,经过下午一役,妹妹身上的气息明显疏离了一节。饭桌上,看着她用不熟练的日语,与父母礼貌客套的寒暄,他真恨不得当场很失礼的丢下筷子,拽着她到外面院子里去大吼一番。怎奈,自幼父母老师循循善诱教导的礼仪和规范,根深蒂固地缠绕在他的骨头里,深入到骨髓中,并牢牢地扎下根基,使得他无法做出违背基本道德良知的事情。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
不想让父母知道,妹妹排斥去见祖父的举动。幸村精市是生怕父母他们因找寻多年无果,却意外得知亲人已然亡故,只留下稚女一人进入孤儿院的时,备受打击身心再度添上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然时刻能感受到的心伤。
心里虽怀疑父母隐藏了许多真相,但幸村深深的明白,他们是不会轻易透露半点关于桃夭拒绝见祖父的隐情。他这一刻,恍然明白过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