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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俩人似乎都忘记了,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不算的道理。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他们彼此才发现,兜兜转转一圈下来,所有的算计,都是无用的。一切顺其自然即可。
“桃夭,下午有什么安排吗?”幸村吃完,放下碗筷,双手搁在餐桌上,微笑。
微懵,眨眨眼,及时反应过来的桃夭,咽下口中的白饭,扫眼自己身前未曾动过的菜肴,居然吃饭走神,光吃白饭,不吃菜。
兀自懊恼一番,她抬起头,睁大眼睛,皱了皱鼻头,想将脑中的想法脱口而出,话刚到喉咙口,想起今早因说错话,导致的一系列惨剧,她急忙踩刹车,同样微笑着反问:“哥哥,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你不动,我也不动,看你能奈我如何?她偷偷想。
“想陪桃夭说话来着,可以吗?桃夭明天出院后,除了复诊,祖父母大概不会让你一个人出门来东京的。到时,病房里空空荡荡的,我会觉得很寂寞。所以,想在走之前,和你好好聊天。”摸透妹妹脾气的幸村,用一种我不怪你的眼神瞅住桃夭忽闪的眼睛。
“呃……我下午还要收拾东西。”
桃夭以收拾行李为借口来进行推却。还聊天?一上午的时间,我连将来几十年的人生都卖给你了。俩人继续聊的话,我岂不是连来生都给你忽悠去了。
“是这样吗?那我不打扰了。我下午待在病房里,看会诗集好。”带着遗憾别开眼,幸村保持温和的笑容,说话的语气却包含一种深深的,令人听了不禁心酸的味道。
“嗄?不是的。哥哥,要是想聊的话。我陪你聊。只不过,我下午还要去门诊大楼拜谢中岛医生。这是小早川医生特别交代的。”见不得自家哥哥的脸庞上除了温和的笑意,浮现其他情绪的桃夭,乖乖地跳进大灰狼预先挖好的陷井。
很满意听到的答复。幸村隔着桌子伸出手,握住妹妹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暗暗测量她修长如玉的手指,寻思着要不要去定个指环,哄骗她戴上,用来防止其他人觊觎的目光呢?不管怎么样,先得把她身边对她有企图的人,全部驱除出境才行。思及此,他微微一笑:“等我们聊完了。你再去也行。记得到医院附近的花店去买一束鲜花带去,作为感谢的礼物。”
“噢。谢谢哥哥的提醒。”
桃夭心不在焉的感谢了声,企图从哥哥的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没想到他看似松松垮垮的把握,竟然力道十足。这就是男生女生的差别吗?她眉头打结。
“我们回去吧。”也不放手,幸村直接站起身,牵住妹妹的手离开。桃夭还来不及出声抗议,她要自己走。身旁便传来一句熟悉的加油声。
“桃夭,幸村,准备回病房吗?幸村,加油哦。我看好你的。”小早川医生笑眯眯的端着餐盘走过来,见到牵手离开的俩人,立即热情奉送奇怪的加油词。
“小早川医生,中午好。”用尽各种法子也没甩开幸村的手,桃夭只好佯装无事,乖巧可爱的欠身问好。
“桃夭呀,你也是哦。幸村可是万里挑一的好孩子。你也好好加油!你们俩将来会很幸福的。”
这是什么夸奖?桃夭愣怔住,怎么听着像是鼓励一对情侣结合的祝福。小早川医生他没有搞错吧,给一对堂表兄妹牵线搭桥,这可是法律不应许的。再说,她才十二岁,中国的法定婚龄是二十。早着呢。
她在心底里纠结了半天,也不打算开口解释了。解释等于是掩饰。这句话,她还是明白的。
“谢谢小早川医生,我会努力的。”到时还要请你来观礼。幸村省去最后一句话没说,他欠身感谢明眼人小早川医生。
“不谢,不谢,记得请我喝酒就行。动作要快点!幸村。哦,不打扰了。你们俩回病房好好谈谈……呵呵。”小早川医生笑着打趣,端着餐盘离开。
目送小早川医生离开,桃夭后知后觉的提问:“哥哥,小早川医生说的话,好奇怪呀,你不觉得吗?”
“怎么会呢?桃夭,你多虑了。我们回去吧。先帮你整理行李,过会,你不是还要去中岛医生那里道谢吗?”轻描淡写的化解妹妹心中的困惑,顺便岔开话题,幸村牵住妹妹的右手,心情愉快地走回病房。
“嗯。”
桃夭侧着脑袋想了想,大概是日本人的表达方式和中国人不同。很快,大脑被明天要出院的兴奋占据,她将小早川医生奇怪的祝福,忘到九霄云外。
回到病房,在幸村的帮助下,桃夭很快将行李收拾好。俩人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幸村乘机提出许多原来一直不敢问,生怕触及妹妹逆鳞的事情。收集到了许多有用的情报。
桃夭无意中流露小时候和两个男孩子结下深厚友情的经历,也令他心中起了提防之心。在美国的“小夫子”基本可以排除威胁。在日本的“天才君”,很有必要关注下。
在他的刻意关照下,桃夭又说出让他醋坛子当场打翻的关键。没想到是他,冰帝网球部的忍足侑士!幸村恨得牙痒痒。什么善解人意君?不就一花心大萝卜。
随即,为了打压“天才君”在妹妹心目中的地位。他有意无意地提起柳莲二收集的关于忍足侑士详细而系统的资料,加以更加明确的分解,与桃夭讨论,说得她一愣一愣的,保证往后见到忍足侑士,主动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
经过三个半小时的彻底洗脑,幸村很满意的看到妹妹对某人的印象分,呈现负分值的状态。顺利解决掉潜在情敌的他,站在住院部大厅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妹妹蓝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了林荫小道的尽头。
然后,他攥紧双拳,面色冷然,抬起头,挺直了背部,朝着主治医生前田的办公室走去。他要去问清楚,最好的治疗方案是什么?绝不能再这么拖着了。经过昨晚的意外,他已不再相信,前田医生的闪烁其词。他病情的真实情况,他要自己掌握。
桃夭斜背着小钱包,脚步轻快地往医院外走去,很快,她在花店内挑选好了适合养活的花——仙人掌。付钱之后,见到店主送上放在小花篮里,包装好的仙人掌,她面带感激,弯腰感谢店主的慷慨,在店主爽朗的笑声中,她拎着小花篮跨出花店的大门。
抬眼,视线在空中停滞,那个穿着蓝白色运动服,脸色惨白,清冷的眉眼揪紧的男孩,不是上次奉中岛医生的命令,送自己回病房的手冢君吗?
回忆起诊疗室中尴尬一幕,桃夭不禁耳廓微红,她低垂着头,盯看了一会脚尖,思考了良久,才决定上前去问候。
“您好,手冢君。”
手冢国光抚着左臂,有些意外抬头看向拎着小花篮,穿着一身蓝白色宽松唐装的桃夭。脑子里蓦然想起上回诊疗室的情形。他俊逸冷清的脸庞,稍窘,适当的调整心理状态,点头问好:“幸村,你出院了吗?”
“嗯。我明天出院。你……”桃夭眯起眼睛,端详身前的男孩,很细心的捕捉到他眼底瞬间流露的窘迫,目光落到他抚着的左臂上,语带深意的说了句:“手冢君,中岛医生的怒火,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说完,她俏丽的脸蛋绽放悠闲自在的笑容,欠身邀请。
“手冢君,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去看望中岛医生吧。可以吗?”
“嗯。”
闻言,手冢国光唇角微翘,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悄无声息的展开。心思细腻的女孩子!是怕,上次在诊疗室的意外,再度发生。中岛医生的长篇怒吼说教——他微皱眉头。那滋味,真不敢领教。
“这位同学,也一起吧。”桃夭留意到手冢国光身旁,还站立着一位发型看上去有点怪怪,脸孔很老实的男孩。
“噢。谢谢你。幸村同学。”大石秀一郎抬起手,挠着后脑勺,腼腆的笑了笑。“恭喜你,要出院了。”他补充。
“是呀。心情很愉快呢。不过,就是一个学期算是泡汤了。呵呵……”桃夭偏过脸,浅笑着自嘲。
“等伤势痊愈了。下学期,继续努力。”手冢轻声鼓励。
“幸村同学,是在东京上学吗?有空的话,可以来看我们的网球比赛。我们青学今年一定能打进全国大赛,捧回优胜。”第一次见到手冢对女生口气和善的大石,热情的邀请。
“呵呵,谢谢这位同学的好意了。我家在神奈川。恐怕没有机会来东京看比赛。因为,我也要参加围棋邀请赛了。”
婉言谢绝大石秀一郎的好意,桃夭微笑仰起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她仿佛看到自己坐上飞机,回到中国,与棋院里的同伴们在一起的画面。回家的感觉,真好!
“围棋邀请赛?日本中学的赛事吗?”大石挠着头,想了好大一会,提问。沉默不语的手冢也将目光投向神态悠然的女孩。
“不是哦。是中日韩三国少年擂台赛。我将代表中国,作为擂主出战。”桃夭侧过头,俏丽的面容透出对自己实力的自豪与信心。
“对不起。我好像忘记说了。我是中国人。你们以后还是叫我桃夭吧。幸村,是母亲家族的姓氏。”她扬眉。
“好厉害!幸村,噢。桃夭同学,你要加油。”大石呆滞了会,回过神,用惊叹的口气,送上鼓励。
“不要大意了……桃夭。”
停顿了下,手冢不太适应的吐出桃夭的名字。他心中很惊讶,眼前的女孩子,看上去还很天真稚嫩,没想到,竟要代表国家参加国际大赛。三国邀请赛吗?会在电视上,看见直播吧。
“谢谢你们的鼓励哦。我会加油的。嗯——不好意思,这位同学。我们先进诊疗室了。你在门口的休息椅上稍等。”
不知不觉,三人已走到挂着中岛医生名字门牌的诊疗室门口。桃夭微笑欠身,跟在手冢的身后进入。
大石傻傻地站在诊疗室门口,为什么?手冢部长会不介意一个女生和他一起进去。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的他,像尊石膏像站立在门口,直到手冢和桃夭走出来。他还是没想透,个中原因。
雨中的偶遇转眼,桃夭搬去祖父母家已有大半个月,左胳膊经过两次拍片复诊,确定完全康复,彻底恢复到摔断前的健康状态。幸村一家人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安稳。
待在祖父母家居住的日子,她感受到了源自祖父心底对母亲琴音最最纯粹无私的宠爱。祖父像是要补偿十多年来对他们一家三口的亏欠一般,凡事关于桃夭的事情,事无巨细,他都要先关心下。甚至连桃夭出院后,服用的药物,都是由他一手安排,按时督促。
面对老人如此的宠爱,要说不感动,桃夭还真是铁石心肠了!在祖父家养伤的日子里,爷孙俩每日坐在廊檐下,听着祖父絮叨着往事,她渐渐理解,明白了位老人的心。心底里某处曾经坚硬无比的角落,亦慢慢软化,接受了老人的存在。
有时,爷孙俩闲着没事,就爱在院子里琢磨那些花花草草,不然,就是坐在廊檐下,摆上一局棋,泡上一杯茶,撕杀一番。只不过,每次,都是以老爷子的惨败而告终。桃夭,对于祖父的棋品,持保留意见。起码,落子无悔这几个字眼,在祖父身上是找不到的。
晚上临睡前和住在东京医院的哥哥通电话,说晚安,成了桃夭睡前的保留节目。一次说上N遍的我想你了,电话那头的哥哥才肯挂上电话。
不得不承认幸村精市的洗脑政策,还是挺管用的。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