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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你死我活的争斗中,大家都会竭尽全力,只因,谁,都不愿输。
这几日,天气骤变。天始终都是阴沉沉的,北风吹的越来越急,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冷。
“听宫里的太监说,父皇的病情,又恶化了。”昨日宫中有人来报,说皇上的病非但没有起色,反而一日比一日加重。加上这几天天气又如此变换,皇上怕是吃不消啊。
暗夜的脸色也很凝重,“这几日北风吹的急,常人都受不了了,何况是父皇。”
“陨星,太子和灏然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破晓转向陨星,询问起朝中的情况。
“现下,都已严阵以待。皇上的龙体只要有一点不妥,我看,这三宫内乱,是少不了的。”据他的密探来报,太子已经和毕彦和狄云生都通气了。而毕彦和狄云生也已经开始准备兵马调度粮草,只要京中有一点动静,东西两位将军就会直接挥兵北上,助太子得帝位。
破晓点点头,陨星办事他一向都放心。他也认为,太子和震王一定已经准备好兵马,随时攻下长安。“那我们的准备呢?”现在,破晓最关心的还是他们自己的准备。
陨星淡淡一笑,“军队粮草已经准备好。周边郡县也已知会。”陨星早已经一切准备妥当。这事情可不是儿戏,不容得一丝疏忽。陨星站起身来,摊开地图,跟破晓详细地叙述。从军队的分布,到粮草的供给,一环一扣都必须严格把握。
正当破晓和陨星说到关键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一把推开。肆虐的北风吹翻了桌上的地图,也吹乱了暗夜那一头乌黑的长发。
望着气喘吁吁的墨环,暗夜的心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王爷,皇上宣众皇子立刻进宫!”
破晓突然气息一滞,望向暗夜的眼神,也带着不安。
“皇上病危了。”
未央宫
破晓到达未央宫的时候,众皇子和众嫔妃已经到齐,朝中主要的大臣也都到了。大家都跪在殿外,等待皇上的召见。
此时,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忐忑的。因为谁也不知道,皇上今日召他们前来,到底要说些什么事。
暗夜跪在破晓身边,她虽然低着头,但眼睛却在观察着周围的人。太子虽然表面镇定,但他略显紊乱的气息,已经泄漏了他心底的不安。反观震王,倒是一付有恃无恐的样子。
暗夜再把眼光调到众嫔妃的身上,只见皇后神色淡漠,仿佛一点都不为皇上的安危担心。破晓的母亲齐妃,则是满面愁容。
暗夜敛回目光,将思绪拉回皇上身上。皇上这个时候叫他们来,怕是有大事要宣布。只是,天朝已立太子,直接宣布太子继位不就可以了?何必把所有的皇子和大臣都叫过来。暗夜将此事和之前摄政王的事情联系起来,不禁要想,皇上,是不是有意废太子?
不是她多想,只是皇上这种种做法,实在令人起疑。她想,在场的人,一定不只她一个人这么想,就看太子那担心的样子,恐怕,太子的心中也是做了最坏打算吧。
这些年来,离晏身在太子之位,虽然没有什么大作为和政绩,但为人处事一直十分小心,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在人手上。只是,这么些年,皇上对太子的态度一直不是很清楚。破晓和灏然聚集军力财力和人力,皇上不是不知道,只是,皇上没有阻止,也没有表明任何态度。就只是任他们在台下暗中较劲却不置一词。
她想,其实没有人能猜透皇上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也猜不到,皇上此举,到底是何目的。
殿中突然安静了下来。突来的安静也将暗夜猛然从思绪中拉回。
大内禁军总管安然从帷幕中退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卷金黄色的卷轴。安然大声道:“众皇子听旨!”
在场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仔细听着皇上最后的旨意。
“传皇上旨意,七公主倾城即日起率军攻打蒙古,三个月内如攻不下蒙古,斩七公主倾城和镇北将军贺武。”安然稍微一顿,“即日起收回京中所有兵力,与大内禁军,护京兵团,所有军权一同交予大内禁军总管安然。圣上驾崩后,继续由二相和六部联合辅政。百日内,除大内禁军与护京兵团外,京兆缴械,私自于京兆内兴兵者皆视为谋反,杀无赦。帝百日当天,新帝于太庙登基。钦此。”
殿上所有的人,在安然收声不语后,心底顿时泛起同样的疑问。
皇上这几道圣旨,下的有些蹊跷。
皇上病危,却让七公主在此时攻打蒙古。这皇上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百日后,新帝登基?这句话,也是个病句。为什么皇上不在圣旨上写由太子继承大统,反而继续由二相和六部辅政,并在百日后才有新帝登基?那么这个新帝,到底是不是太子?
种种的疑问在众人心底滋生,但却没有人开口。
在众人都各自想着太子的问题的时候,安然又开了口:“皇上宣齐王妃觐见。”
“我?”暗夜突然抬起头,一脸诧异的看着安然。她没听错吗?皇上宣她?
安然点点头,肯定了暗夜和众人的疑惑,“是你。”
暗夜看了看破晓,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
走向帷幕的路很短,但在暗夜的脚下,每一步,却都如此沉重。暗夜走的很慢,似乎每走一步,都慎重的在思考,就连如何抬脚,如何落脚,都拿捏的十分谨慎。
暗夜将头压的很低,她丝毫不敢泄露自己的半点情绪和不安。她不知道,也猜不到,皇上为什么在这个时刻要她前去觐见。
可是,暗夜的心中,却充斥着浓重的不安。
她很慌。
从未央宫听完旨回到齐王府后,破晓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都没有说话。哪怕是暗夜去敲门,破晓也是置之不理。
暗夜无奈,也知道破晓心中所想,也就没再去吵他。晚饭过后,暗夜和陨星,还有墨城一起坐在厅中喝茶。
对于白天的时候皇上为什么召暗夜进殿,又到底跟暗夜说了什么,谁也猜不到。暗夜自是不说,所以只能任众人猜测。
暗夜知道大家都很想知道这其中真相,但无奈,她不能说。
轻轻把杯子放在桌上,暗夜出声打破这一室的寂静。“王爷此时,定是忧心七公主的事。依两位大人看,此事,当如何是好?”
陨星看了看墨城,墨城朝他点了点头。陨星微微颔首,然后开口说出今天下午和墨城商量的结果。“依微臣看,七公主的事情,是木已成舟,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陨星说出事实。皇上下这道圣旨,摆明了是要倾城死。只是大家不清楚,为何皇上临死前,要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皇上走这一着棋,到底有何目的?
“三个月打下蒙古,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若是我们出手相助,倒还有可能。只是,现在朝中局势,我们自顾不暇。”暗夜的脸色也好不倒哪里去。若是朝中相安无事,他们可以借兵借钱借粮草给倾城。但现在,皇上病危,朝中动荡,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一旦皇上驾崩,京城缴械,他们就真的什么也不做了了。
“借兵相助肯定是不行。我们若是轻举妄动,首先倒霉的就是我们自己。”陨星也想过这些问题。本来他们还想着借助北域大军的兵力,来做破晓的后盾。可没想到,皇上这一着,坏了他们的一盘好棋。
“那大人可有办法保住七公主,保住北域的军队?”暗夜现在也不在妄想倾城他们可以成为破晓登基的助力,她现在只想可以保住倾城和贺武。她看的出破晓对倾城的感情,她亦不能坐视不理任倾城去送死。
陨星低下头,心中左右权衡种种关系。半晌,陨星抬起头,看着暗夜,“等。”
“等?”暗夜疑惑的看着陨星,等?等什么?
“等皇上驾崩。”陨星低声道。“只要皇上驾崩,京中必定大乱。亦无人再去顾及七公主。”现在,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等皇上驾崩,等破晓顺利拿下太子和震王。只有这样,才保的住倾城。
“皇上驾崩后,京兆缴械。”暗夜回想着圣旨里的内容,两道纤细的柳眉几乎蹙到了一起。“明日墨将军就得遵旨交出兵权,那么……”
暗夜眼神一凛,“我们必须现在就动。”
陨星已经明白暗夜所指,随即点头附和,“不错,墨将军必须马上带兵离京。”墨城若是继续留在京兆,明日也要遵旨将手中兵权交予安然,那么,他们就失去了最后的筹码。
这时,破晓推门进来。刚好听到暗夜和陨星的对话。“不错,墨将军,你马上集结军队,带出十万兵马先去洛阳。”
“王爷。”暗夜看见破晓,心里顿时舒了一口气。
破晓继续正色道:“墨将军,你将大军化整为零,今夜就出发。走北门,那边是我们自己人。”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破晓并没有只顾着纠结某些事情。这一天,他的脑子一刻也没有停过,反反复复想着很多事情。一如皇上,一如倾城,一如,暗夜。
墨城会意的点点头,立即领命出去打点一切。
墨城走后,破晓看向暗夜。
他看暗夜的眼神有些复杂。
暗夜当然察觉到破晓的变化,“怎么了?”
“父皇跟你说了什么?”破晓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开口问暗夜。他不愿像这样质问她。
暗夜笑了笑,看向破晓的眼神中也带了些意味深长。“没什么。”
“不能说?”破晓扯了扯嘴角,连他也不能说?
“没什么好说的。”暗夜不想刻意隐瞒,但是皇上的话,字字透着玄机,她一时半会也是难以揣测出皇上这些话真正的意思。
看着破晓疑惑的眼神,暗夜只是笑了笑。“王爷不信我?”
她这一问,倒是问住了破晓。
他不相信她吗?他们成亲这么多年,她为了他做了多少事情他心中有数,只是在这件事情上,破晓也控制不住自己。
是啊,他怎么可以不信她?
见破晓不回答,暗夜突然觉得心里一凉,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了下来。暗夜深深吸了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然后,用着很小的声音,但很坚定地对破晓说;“王爷,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不会背叛王爷。我宁愿自己死,也不会伤害到王爷分毫。王爷不必多虑。只是,我有我的苦衷。”
她不是不想说,她只是不能说。她也想把这一切都告诉破晓,让他来为她分担一些,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把这所有的事情埋在心里,任这一切,将她压的喘不过气。
直到今天,暗夜才知道,他们这几年来所做的一切,其实皇上全部都知道。他只是冷眼旁观,不去说,也不去制止。任他们在这完美的台面下,玩着各自的小心思。
这些年,他们防着太子,防着震王。但到今日,她才知道,他们独独忘记防范那个将他们众多皇子培养长大的皇上。
在这局棋中,他们所有人皆是走卒。真正在背后操盘的,正是他们的父皇。
如今,虽然皇上已经病危,虽然所有的皇子皆认为这是他们最好的时机。但暗夜不这么认为。皇上的生命虽然快要走到尽头,但皇上其实已经将后面的一切都全部部署完善。他们的一举一动,仍然会掌握在皇上的手中。即使皇上不在了,这天朝的一切,也仍然逃不住他的掌控。
暗夜有些心慌,也徒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