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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必这么急着死”
转向王霆道:“王总旗,传令下去,咱的航船且就在这沧州码头上停靠三ri叫沧州衙门贴出告示,就说拿获谋刺锦衣卫千户的凶手一人,如何涅,三ri后斩首把这不肯说名儿的好汉绑在桅杆之上,让百姓都看个稀奇刘总旗,调十名弓箭手,箭头上都淬毒,埋伏在舱中梁先生,你的钱镖上,淬毒的有没有?”
梁如飞道:“平素里是不淬毒的,大少爷既然要用,临时调和些却也不费事”
这会儿那刺客脸sè却变了,忙道:“这位长官,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如何处置鄙人,任你剖剐,却何必惊动百姓!”
第一百九十八章赏格
。严鸿道:“那也是没法的了我知道你老兄是白莲教的,不用这手段,如何把同党勾出来?”
刺客怒道:“长官岂能污人清白!鄙人虽不才,也是个堂堂男儿,岂能与白莲教一般儿厮混!”dm
严鸿笑道:“本官最大的仇家就是白莲教,你又不肯说姓名,我便只能将你当白莲教办了,连你那同伙,shè的刺猬似的,也只好当杀死的白莲教匪报上去,岂不冤枉?老兄,我看你既然骂白莲教,想必也是个正派人物你若肯老老实实告我姓名来历,我虽然不能保你不死,却保证不再追查你的同党,如何?”
那刺客身在人手,无可奈何,只得又长叹一声:“长官,你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莫愚弄鄙人”
严鸿道:“我愚弄你一个死人干啥?要紧些,告诉我你叫啥名,啥来历,干啥要杀我,然后该砍头砍头,该放放,免得大家麻烦”
刺客沉吟片刻,道:“鄙人姓云,名初起师门……咳,不说也罢”
一边梁如飞冷冷插口:“云初起,看你一手苍松剑法,耍得倒有七八分火候,想必是青城门下了不知尊师是哪一位”
云初起抬头道:“这里有位前辈高人,师门自是瞒不过的师傅名姓,还是不说的罢”
严鸿道:“不说也无妨你只说说,为何要行刺本官?”
云初起又沉吟片刻,又叹息了一声,这才抬头道:“长官,恕鄙人直言听闻长官是那jiān臣严阁老之孙,令祖令尊蒙蔽圣意,残害忠良,祸乱朝廷,这且不说长官在běi ;jing欺男霸女,yin辱民妇,荼毒商家,可是有的?因此鄙人前来为民除害”
这番话一说,四个总旗一起变sè,刘连早喝声“大胆!”王翠翘则是用略带一点讽刺的眼光看着严鸿唯有梁如飞依然不动声sè
严鸿听云初起这么一说,也闹了个面红耳赤这小阎王在被附体前干下的烂事,确实也不冤枉就说自个,穿越后虽然没在男女问题上犯啥错误,但商家的抽头也没说给减免了况且还有莫怀古妻妾的传言呢这热血侠士来锄jiān,倒也不是无厘头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不对了真要锄jiān,应该早锄啊眼下连教坊司的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放什么马后炮?因此他双眉一竖:“云大侠,你这话可有些不尽不实若说běi ;jing城中抢男霸女敲诈勒索的恶少,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至于其他大jiān大恶,更是不计其数你却偏偏选上本官,是何道理?再则,本官近来并未为恶,你却何以在此时下手?”
云初起闻言,又叹息一声严鸿按耐不赚一拍桌子:“本官对你交根交底,你却老是愚弄本官不肯说实话好?那本官只好斩草除根了王霆,把这云大侠给我拖出去绑桅杆上!邵安,去写安民告示,记得写明拿获白莲教徒云初起一人!梁先生,去给钱镖淬毒,买毒药花的银子你先垫着我回头给你报账!”
云初起听他这般说,顿时惶恐,连叹气也顾不得了,要紧道:“且慢!长官,鄙人从实招供鄙人来行刺长官,实是受人所托!”
严鸿挥手止住众人,“哦”了一声:“受人所托?那人是你亲朋好友?”
云初起道:“那人与鄙人素昧平生”
严鸿冷笑道:“看不出,你倒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士呢”
云初起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实不相瞒,那人是出了银子买阁下一条命”
严鸿心中一听,此人居然是个收钱杀人的职业杀手,顿时起了几分厌恶之心虽说张国荣在《东邪西毒》里面也演过这角sè,但他实在对此职业没什么好感那岂不意味着,只要有钱,可以随便取人xing命了么?因此他又冷笑道:“好一位云初起,云大侠受人钱财,与人消灾,你却不顾第三者的xing命只为钱财,戕害无辜,你简直比白莲教徒还要卑鄙!”
云初起却抬首道:“鄙人收钱杀人,必定细细打听那人过往事迹,唯有认定当杀之人,才会下手三年中鄙人杀去八人,无一不是贪官污吏劣绅恶霸之流长官,今ri鄙人失手被擒,受你如何处置也无怨言,最好你速速将鄙人斩首示众但就鄙人打听的情况,若是杀去了你,鄙人却也并无不安”
严鸿心头不以为然你觉得该杀,那也不等于他就真该杀比如我明明不是个大坏人,你却觉得我该杀这种自以为正义的最是烦人不过,好歹这家伙三年才杀八个人,总算比那些得钱就杀人的要强上一点点
因此他喝问道:“杀这八人,你一共收了多少银子?”
云初起道:“一共一千一百四十五两”
严鸿冷笑道:“这有零有整的,难为你倒记得清楚”心中盘算了一下,这平均杀一个人的价位好像比《东邪西毒》里的张国荣贵了十倍看来京师的物价指数就是高啊
云初起道:“事关人命,岂能含糊?”
严鸿越来越觉得这个杀手有趣了,他又问:“那刺杀本官,你收了多少银子?”
云初起道:“严长官的价钱,却比这八人都高一共是二百五十两纹银”
严鸿扑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你也给弄个吉利点的数字嘛再说,我可是堂堂首揆长孙,我的脑袋才值二百五十两?按你这收费标准,你几时才能在京师买房啊……不是,是你几时能发家致富啊他厉声道:“你此话当真?本官价格是二百五十两?”
云初起道:“不瞒长官说,鄙人最初要价三百,那位买主给砍价成二百五的”
严鸿又是一口老血,强咽下去,你俩倒配合默契啊他眉头一竖:“那买主却是哪一个?”
云初起摇头道:“长官,身为杀手,岂能吐露买主?此乃行规,不可因一人而废”
严鸿尚未发话,身后陶智早已叫道:“行规?你现在落到锦衣卫手上,还要讲什么行规?姓云的,你放明白些,锦衣卫的十八般手段,这世上还没几副牙齿撬不开呢”
云初起听他威胁,却是面不改sè,又叹息一声在严鸿吃药般的表情注视下,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鄙人之心,早已冷如木石长官便以万般酷刑施加,鄙人也甘之如饴”
陶智听得火冒三丈,若不是严鸿在超恨不得立刻把这厮拖下去,看看他怎么个甘之如饴法严鸿却道:“云大侠,你不肯透露买主姓名,本官也不强你那么,本官出五百两银子,买你反回去杀那买主,如何?”
云初起道:“严长官,你若能得知那买主是谁,自可另雇杀手杀之,以鄙人看,顶多一二百两银子足矣但要鄙人反手去杀买主,却也是不合道上规矩的”
严鸿算是看出来了,这位云初起云大侠,是个有点迂的家伙,死扣原则某些意义上,和那冯孝先有类似之处,但又和冯孝先有区别他不会像冯孝先那样纠结,而是认准了一个死理就不放松虽然唉声叹气的样子实在让人崩溃,但就冲这一点,这个差点干掉他的家伙,就不那么惹人讨厌了
于是严鸿笑道:“云大侠,你今ri试图刺杀我被擒,要按锦衣卫的军法,脑袋搬家是没跑的只是,若我不杀你,反而把你放了,那么你能保证不再来杀我否?这个,总不违背你们行规?”
云初起道:“今ri失手被擒,原本是一死而已,若蒙长官释放,鄙人这条命便是长官所赐,所谓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岂能再次行刺?不过,长官若是放我,眼前倒有一事麻烦,还请长官能否帮衬一二”
严鸿道:“你且说什么事”
云初起道:“便是这次刺杀长官的命价,二百五十两鄙人若被长官斩了,也就算鄙人自己的命价了如今鄙人既然不死,长官又不曾杀掉,这银子却须还给人家的,可是鄙人这里已经用了些补他处的缺口长官可否暂借七八十两?”
一边的王翠翘忍不住笑的花枝乱颤这刺客太有趣了,人家饶了他的命,他居然还要借钱,而且借钱还是去还给那出钱雇他杀人的幕后主使!这得多么脑残的人才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又得多么脑残才会答应?
谁知严鸿却笑问道:“七八十两银子,小事一桩却不知云大侠何以出这么大的亏空?两年大侠杀八个人,赚得银子千余两,固然不算很多,可也不少艾如何这么快就又有亏空了?看大侠的涅,也不像个吃喝piáo赌的主艾莫非外面养了美人?”
云初起又叹息一声,沉默片刻才道:“实不相瞒,鄙人与几个朋友,开了一家书塾,专事收取乡村孤儿读书那些孩儿父母双亡,便是衣食须得靠我等支撑,虽然是淡饭粗衣,当不得孤儿众多,那银钱还是哗哗的用去去冬天气严寒,那些孩儿衣裳单爆如何支持?只好买布买棉,添置冬衣,当时便赊了不少偏生近一年,河北之地不知为何,粮价飞涨,今chun粮食比去年竟添了三成之多众口嗷嗷待哺,又是一笔开销所以那买主的银子方才付来,便已经三分中用去了一分这里要还给人家,短缺了七十六两之数”
第一百九十九章黄河双侠
。这番话说出,总旗邵安先笑道:“你这刺客倒也好笑,居然靠谋财害命来养孤儿读书,善事哪里是这样做的?”却见严鸿面sè肃然,道:“来艾把云大侠的手铐脚镣都与我开了,穴道也解了”
那押送的锦衣卫心想,放着四位总旗和梁先生都在,也不怕这刺客发难于是掏出钥匙,咔嚓几声,开了镣铐刘连上前,为他解了穴道
严鸿推案起身,缓步走到云初起身前,双手起拱,深深一揖:“义士,请受严鸿一拜”
云初起大惊,要紧从椅子上起来,推金山,倒玉柱,单膝跪下:“长官,鄙人乃一被擒的刺客,何敢劳长官如此礼待?”
严鸿就势把云初起扶起,恳切道:“云大侠,你为人方正,恪守原则,这些严某都颇为佩服但严某方才这一拜,却是代替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谢你这位古道热肠的恩人”
这番话,却全是诚心诚意当初闫东来在21世纪时,看那些山区支教的有志青年,以大好韶华,前去穷山恶水的艰苦地方,为那些贫穷的孩子开一扇消的窗户,都不禁感动得鼻子发酸那会好歹还是新社会,有网络有媒体,有社会慈善,还能向外界求援
而在几百年前的大明朝,选择了这条路,可真的就是把自己的命运和这些孩子们绑在一起了这样默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