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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起道:“得令。可否让叶正飞兄弟一起去。他善用火器,提前布置好射孔,倒是有用的。”
严鸿道:“有二位老兄,我自是不用操心了。一起去吧。王老兄,你陪他们去点五十名校尉,多领火器,我这里发一支令箭。若是道上遇见盘问,也好分说。”
三人去后,严鸿又吩咐严复带着几个人,去请大同左近的几位晋商。明日里来行辕商议要事。之后散了会议,大家各自休息。
张青砚却留在书房中,对严鸿笑道:“相公,你今天在总督府里,好生厉害。谈笑之间,既把沈炼之死,完完全全推到了标营作乱上,还让杨总督主动来担这个担子,更把他的七成家财弄到了手。古今生意,若比做的划算,您这也堪称第一流了。”
严鸿也笑道:“杨军门搜刮不义之财太多了,我是帮他分担分担。他在宣大做这许多缺德事,我好歹只叫他担个御下失察之责,也算是对得起他孝敬爷爷的一番心了。青砚,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今晚你自休息吧。”
说罢严鸿回到后帐,却将花月仙、耿金铃等叫来,一解数日分别之火气,自不必说。
再说总督行辕,杨顺回到自家书房,屏退左右,只留阎儒一人在场。方才在外面尽力绷出来的总督架势,便如同一个泄气的皮球般散了,口中长吁短叹:“这回,却不知杨某能不能过这一关。”
阎儒小心翼翼道:“大帅,今天校场这帮当兵的一闹,我看事情有些不好。那严钦差年少气盛,原本是好大喜功的。他若要沽名钓誉,怕是对大帅不利。”
杨顺道:“我在酒宴之上,已经答应把山西家财的七成都让给严府,莫非他还不肯因此放我一马?阎先生,这钦差刚来的时候,可是你给我口口声声说,他挂念严阁老的面子,不会为难与我。如今,怎么又换个说法了!”
阎儒叹道:“这也是学生当初无见识,以常理推之。但如今这情形看来,却是未必可行。”
杨顺沉默不语。片刻,阎儒又问:“钦差除了要大帅把七成家财给他,还有什么条件?莫非家财过去了,便报大帅无事?”
杨顺道:“他还要我把标营兵马中派去的,都列个名单,交付与他。更要我自查自罚标营中士兵不法之事。还要我派兵去剿灭了追风寨的余党。”
阎儒道:“剿灭追风寨余党这一条,倒是使得。可其余两条,岂不是……岂不是反而更受人把柄么?”
杨顺道:“若不从他,那又如何是好?”
阎儒又叹口气:“也罢,学生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军门,虽然如此,学生心中还是担心。严钦差在山东做下事情,手段何其狠毒。他叫军门后日里去他的行辕里,若是军门去了,被他仿济南的纳妾喜宴,来一个掷杯为号,这可如何是好?那赵文华、刘才俱是在赴宴会时被他所害,前车之鉴,军门不可不防。”
杨顺打个寒颤:“先生教我甚么法子?”
阎儒道:“这样吧,到时候军门您称病不出,学生代您走一遭。钦差如何询问,学生自有应付。”
杨顺见阎儒肯去,千恩万谢。阎儒又道:“还有一条,看钦差这架势,此次来大同,是定要大展拳脚了。我欲请钦差移驾马莲堡,去看那马芳。”
杨顺道:“马芳?”
阎儒道:“正是。那马芳既是大帅的对头,听闻小阁老对他也颇有不满。路老爷也曾在钦差面前说马芳的不是。这厮如今硬要在北边,那不妨请钦差去看他。若是让钦差大老爷把马芳收拾一顿,或许这口恶气出了,对大帅便不如此为难。再则,收拾了马芳,小阁老面前也讨喜,到时候钦差若不讲交情,大帅只需去小阁老面前哭诉一二,钦差自也当手下留情。”
杨顺听得连连点头:“不知阎先生如何让钦差去收拾马芳?”
阎儒道:“这个容易。今夜里那帮丘八闹事,钦差颇有不快。我只要说查来是马芳煽动的,钦差必然前去。”
次日大早,严鸿起来用了早点,却报有本地晋商大户梁孟明、王成富、范一同、田仲光等,奉命拜访钦差。严鸿忙令请入。宾主坐下,严鸿笑谓诸晋商道:“诸位,本官此次奉旨北上,视察宣大防务,犒赏军卒,是其一事。却另有几桩生意,需要与诸位商量。”
晋商团体自明以来,互为奥援。严鸿前年破安定门杀人案,尤其将郑国器治死,双方结这梁子,自然不浅。然而在商言商,也断无说因为官司上的事情,便连生意都不做的道理。几个晋商对看一眼,王成富先道:“不知钦差大老爷,有何生意可做?”
严鸿笑道:“生意共有三桩。其一便是我上次所说,为犒赏军士,须得将库里一些元宝折成碎银铜钱。这其中的火耗,按惯例扣除便是。”
犒赏火耗之事,严鸿先前也与晋商打过招呼,但晋商并未明确回应。此时见严鸿故事重提,梁孟明道:“朝廷欲犒赏边疆将士,我等自当报效。只是这数十万银两之巨,一时之间,却哪里兑换得来。”
范一同接口道:“若钦差真是急用,说不得,我等想方设法去办。只是这中间经手,下家那边却少不得贴些利息。我等看在钦差面上,帮忙压到八厘,或许可以。”
严鸿心中暗骂,你们那点主意别当我不知道,老子兑换个碎银子而已,你给老子来个狮子大张口。等着,老子手里有的是底牌。他笑眯眯道:“此事利息多少,待会在意,本官还有两桩生意,却是更加重要。”
第 685 章 利益均沾
晋商团体之所以在兑换银钱方面乱开价码,说白了就是和严鸿闹别扭,当然严鸿若愿意当冤大头,那么这个钱也是不赚白不赚。如今听严鸿说,竟然还有更重要的两桩买卖。他们毕竟身为商贾,逐利乃是本色,当即道:“不知钦差大老爷,还有那两桩生意?”
严鸿不慌不忙,取出一张纸来:“我欲在这大同开一家货栈,需要以下货物,却不知各位是否愿意入股,或者帮忙进货?”
几个晋商接过纸张一看,上面有布匹、碗筷、衣服、头饰、杂粮等等,都是些日用品。每一个下面还写了数字,额度倒是不少。田仲光问道:“大老爷,这些货物,大老爷却待进来卖与谁?”
严鸿笑道:“本官看边地有军户数十万,谁少的了日用?因此想开设一家货行,卖与边军、眷属。边军在此购买,可以赊购,待等军饷发来,直接扣除,如此岂不方便?不瞒诸位说,本钦差为计量,专门请了数百名北地行商,这才计算出这些最是好销的货物,以及数量多寡、随行价格。不知诸位员外,是否有兴趣一起来?”
这几个员外心里嘀咕,怪道说这些天大同不知出了什么事,过往小商小贩都被锦衣卫给拿了,听说抓了几百个,全部关在钦差行辕里。大家还都说什么事呢,感情是严府长孙想要拷问生意经啊。
晋商做生意,便是不拒涓流,以成江海。自然也不会拒绝小生意。严鸿这桩生意最大的优势,在于严鸿本身的身份,是严府长孙。若是大家搭伙了,自然不但可以免除三十税一的正税。也能逃避那些苛捐杂税。不过,这帮晋商中的领头人,原本家族中就有读书人,对此事倒也不算太热心。尤其军户人数虽众。长期被杨顺剥削。都穷的掉渣,购买力也很一般。一般的游方货郎,便足以供应。真要是严鸿领头带着几大商人搞个什么货行,能够做成多大生意,还在未知。因此单说严鸿这货行。对晋商的吸引力并不是特别大。几个晋商都暗自摇头,有的还冷笑道,这纨绔据说在北京城也是管生意的,怎么想得出这种主意。你就算真有这想法,有我们商帮在此,怕也要和你争一争生意。
严鸿却又道:“除了这些日用杂货,边境还有何特产可以出。有何需求可以入,咱也都能一起做做。横竖只要不违反国法,取有余以补不足,却也是咱商家的德行啊。”
严鸿这句话说来。几个晋商心中都是一跳。听严鸿这题外话,分明是暗示,除了做军户日用生意,莫非还可以参与境外走私?要知道彼时蒙古多产马牛,而又急需中原的布匹、铁锅等物,虽然朝廷方面以蒙古是敌人,禁止通商,但私下做的不在少数。比如杨顺便偷偷默许开了边市,一手捏着国法,一手捏着刀柄,从中谋取暴利。这帮晋商,哪个没有参与其间?只是利润大头却都给了杨顺。如今听严鸿的意思,是要和几大晋商合伙,直接开整。这做起来,可又比杨顺这一套要顺当多了。几个晋商深知边贸的油水,被严鸿这样一勾引,禁不住就有些动心。
严鸿如何看不出这几人的表情,口中继续道:“这 第 685 章 团结下梁子,那么如今通过这样一番合作,部分程度弥补下这种敌意,也是没有坏处的。毕竟,自己后面的计划,诸如开海同番等,少不得要各地商贾的配合。一味用霸道强横手段,那是自取灭亡。先前在江浙一带,他对当地豪商很不客气,那是有个大背景,在开海和招安的立场上,双方完全对立,毫无调和余地,不得不下死手把对方打垮。如今开海大局将定,则必须要招贤纳士,在自己阵营上绑一些靠得住的盟军。
第 686 章 是非难辨
这日白天,严鸿便不再出去,只在行辕里休息,同几个姬妾谈笑。到夜里,在严府护卫和锦衣十二生肖高手的保护下,去了大同的会馆里。彼时晋商势力尚不如清朝那么大,这会馆也就是一座关帝庙。关羽崇拜之风,自南北朝时期便已盛行,隋唐宋元,愈演愈烈。到明初罗贯中《三国演义》出版之后,更是无人不晓。关羽本是山西解良人士,出道前又曾做过小商贩,更兼其一诺千金,忠肝义胆,因此尤其被晋商推崇,凡是订立合约,皆在关帝庙前,以示不欺不诈,若有违信,人神共愤。
严鸿进得会馆中,已然摆好一桌酒菜。晋商素来生活简朴,这酒菜自然远远赶不上杨顺在总督衙门的奢华,不过也是水陆齐备,颇为精致。几位晋商各自恭维,请严鸿上座。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范一同便代表诸位晋商,提出他们的意思:
严大少爷要兑换碎银犒军,此事有利国家,晋商自当一力承担,只收二厘火耗。六十万两的数额巨大,一时凑不齐,十日内先给严钦差拨八万两来,余者从各地陆续调运,限一个月运齐。
严大少要开货行的事,也是方便九边军民,晋商久在本地,自然要多加扶持。具体出资算法,本地晋商先拿个谱来,根据预算银钱,大家讨论下如何出资。总之,在这分润上面,绝不会亏了严大少。而且货运人手,晋商一力承担,只是希望到时候严大少派人随同押队,关卡有些方便。
至于说到开海之事,严大少欲寻晋商为盟,这个面子自然更必须给。几大晋商凑乎了一下。准备 第 686 章 此处文武集合,是要商议犒赏边军的大事,这如何能缺席的?”
阎儒道:“钦差老爷见谅。大帅自前日与钦差大老爷接风,不合多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