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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它们正一点点变得坚硬如石,他的皮肤正发出极不情愿的细微声音,就像有谁在上面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柏油。
这样也好,起码安娜塔西雅可以完全活下来,她会努力让自己好好活着的。他居然还在心底轻松地叹息,他已经在脑海里将西尔维亚曾经教会他的咒语快速地默念完毕,起码可以保证任何利器无法将他的头颅割下来,趁他正处于死亡状态的时候。这个咒语很有效,过去漫长的岁月中任何一次被迫死亡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空气中一片静默。
巫师们依然站立在那个老人周围,整个房子再次安静下来,他们正在等待某种指示,直到那老人最终似有若无地轻叹了口气。他指了指地上以利亚的尸体,示意带走,然后自顾自转身离去。巫师们面面相觑,他们快速地行动起来,两个人轻易地架起了那具几乎已变成了干尸的身体,跟着离开了这幢房子。
整个房子里现在只有一具尸体,那应该算是一具尸体,因为她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娇美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紧闭着眼睛,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紧裹在身上的黑色衣服黏在一起,身体边上的地板上残留着大片的血污。
她死了。
只是,在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后,一声如同呢喃般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了起来,带着回音,如同鬼魅。那具尸体刚刚还紧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没有被偷走魔法,安娜塔西雅不会死。
☆、第62章
【二零一四年】
当丝黛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里并不像克劳斯的房子那般豪华,就是普通民居的样子。而在她身上盖着的被褥起码还称得上干净,她抚了抚额头,努力想着发生过的一切,她们到了机场;她和克莱尔去了卫生间——
然后,丝黛拉直接掀了被子下了床重新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确实平常;房子里的陈设透着一股女孩子的味道。她打开门走出去。
“撒姆尔?”
毫无疑问;沙发上坐着的确实是撒姆尔,而且看上去已经坐了很久。天已经完全大亮了;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计算着自己睡了多久。
“丝黛拉。”撒姆尔放下手中的报纸;镇静地看着她,“你现在正式和克劳斯在一起了吗?”
“不完全是。”丝黛拉简单明了地回答。她还不知道撒姆尔是什么意思,他弄昏了她,把她带到这所房子里,未经她的允许。
“告诉我,以利亚在哪?”他问。
“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撒姆尔。”她并没有马上回答,神情中明显带着质疑,“你相信了安娜塔西雅的话,她的挑拨?”
“这么说,以利亚已经醒来了。我猜得没错吧。”
“可他又死了。”丝黛拉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如果撒姆尔真的被成功挑拨,那么以利亚的身体放在克劳斯那里最安全。她的表现足够平静并且很没坐相地撒姆尔面前的沙发上盘腿坐了下来,“迈克尔森兄弟间的嫌隙,你知道已经不足为怪了,克劳斯用匕首封住了他。”
她知道撒姆尔一直在观察她,从她的神情以及动作中找到她没有说谎的证明。而丝黛拉也表现得更自然了些,撒姆尔这么做完全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她曾经欺骗过他。
“这是你的房子吗?”丝黛拉故意随意地张望着。房间并不是很大,窗台边上的架子上放着一排相片,那里有撒姆尔和一个女孩儿的合照。那是个有着深色皮肤的漂亮女孩,“这是艾薇?”她问。
“是的。”看得出来撒姆尔的心思并不在回答这个问题上,他急切想知道以利亚在哪,或者说是被藏在什么地方。
丝黛拉看着撒姆尔的表现以及他不同寻常的焦躁,她并没有生气,几乎还带着些同情,她的语气很柔和,完全原意体谅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安娜塔西雅在告诉你以利亚隐瞒了你的女儿艾薇还活着的消息的同时,却没有告诉你她在哪?”
这完全是她的假设,可很明显她猜对了。撒姆尔铁青的脸完全正在说明这个问题。
“她不在那个吸血鬼巢穴,从西雅图最后一次见面后如同蒸发了。”
“像极了安娜塔西雅的作风。”丝黛拉认同的点了点头,不过想到这些就另她有些不怎么愉快,“艾格伯特转化了克莱尔,在长老们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他们似乎还触犯了某种禁忌,安娜塔西雅为此紧张不已,她得想方设想保住艾格伯特的小命。啊,我忘了说,艾格伯特是安娜塔西雅的弟弟,也就是我父亲的弟弟,我叔叔。”多么另人嫉妒的姐弟情份啊!
撒姆尔的眼神里快速掠过了一丝惊讶,这到是他未曾想到过的,“所以你得告诉我以利亚在哪,我要找到我的女儿。”他继续在坚持。
“所以你绑架了我,把我做为与以利亚或者克劳斯谈判的筹码?”丝黛拉好笑地看着他,“我理解你的心情,撒姆尔,如果你需要这么做我完全愿意配合,可没有用,你明白吗?克劳斯才不会在乎我的死活,也不会在乎以利亚的死活。”
“别再帮他说话!以利亚欺骗了我。”撒姆尔一把把丝黛拉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告诉我,他在哪?”他没有耐心的大吼,别让他浪费时间在这种没有意义的拉锯战上。
“放开!”丝黛拉想要挣脱撒姆尔的钳制,他弄疼她了,好忍不住大叫:“安娜塔西雅欺骗了你,以利亚没有告诉你关于你女儿的事是因为她感染了狼毒,她现在是个狼人了!”
“你撒谎!”
“他仅仅是不想让你难过,撒姆尔!”丝黛拉瞪着他,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正突突地跳了两下,可对一个如此深爱自己女儿的父亲来说,她怎么都无法生气。她的语气又变成了之前那种柔和,“撒姆尔,真相仅仅如此,以利亚都告诉我了,艾薇成了狼人,那个叫科尔比的狼人感染了她。瞧,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是不是?”
这话真管用,撒姆尔完全安静下来,他正将信将疑地看着丝黛拉。可她的目光可以说是真诚的,天生灰色的瞳孔就像谁在上面蒙上了一层纱。他该试着去相信她,以利亚确实确决了那个叫科尔比的狼人。
撒姆尔轻声地叹了口气,“对不起,丝黛拉。”他放开了她。
可现在放在她面前的绝对不是撒姆尔,丝黛拉能保证这点,真正的威胁依然在克劳斯身上,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鲁莽行事,如果克劳斯一旦知道以利亚的计划难保他会毁了以利亚。况且,克莱尔和切尼还在克劳斯那里,克莱尔还被克劳斯控制着。而安娜塔西雅不可能会和他们合作,那是个自私的疯子,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择手段。
“我要回去,撒姆尔。”她突然说。
撒姆尔放下了捂着脸的手,抬起头认真地看她,就像在确定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不,你不能,我不会允许这事发生。”他拒绝的口气十分干脆。
丝黛拉知道现在要说这些话都有点可笑,因为她是被掳来的,又有什么理由谈条件说要回去,可她并不是在开玩笑,“我要回去,撒姆尔。”她重复道,“以利亚的尸体还在克劳斯手里,克莱尔被他控制了,还有切尼。我答应替你找回艾薇,我们需要以利亚醒过来。”
她想撒姆尔能给点回应,不过,什么也没有……
“撒姆尔?”她再次确认对方是不是在听她说话。
撒姆尔表现得有点木枘,他只是动了动眼珠,快速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又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报纸,然后快速站了起来,“我出去一下。”随之,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就像是突然被惊醒的一般,丝黛拉同样跟了过去,只是很快她发现自己的手根本就无法接触到门把手,该死!是撒姆尔的巫术!很明显,他在门把手上施了巫术,可以防止丝黛拉逃跑!懊恼地深深叹了口气,丝黛拉又回到了屋子里随手摸了摸她的衣袋,又跑进刚才从沉睡中醒来时的那间房间,她的包还在,包括那个放着古老戒指的首饰盒也在,只是她的手机不见了。她咬了咬手指,一定是撒姆尔拿走了她的手机。
看着撒姆尔提着一袋子食物,丝黛拉从电视节目中抬起头,“是要做午饭吗?”
撒姆尔并没有回复,而是直接走近了边上的厨房。丝黛拉倚在厨房的门框上,撒姆尔确实在做饭,他正切着奶酪边上放着黄油以及鸡腿。
“撒姆尔,嗯……我可以说我不吃奶酪吗?”她小声说。
现在,他们正面对面坐在那里吃饭,撒姆尔的胃口很不好,他只是机械化的吃东西,可他做的菜却一点不难吃。
“知道吗?在梵森特神父家里时,他也会这么做饭。”她试图让气氛变得好一些,可撒姆尔的兴致并不高似的,丝黛拉放下了刀叉,“撒姆尔,很抱歉,对艾薇的事我很遗憾,可我不能放任克莱尔和切尼不管。”她试图认真的谈判。
撒姆尔没有表示同意或不同意,他只是大伤脑筋地捏了捏鼻梁骨:“吃完了饭,我要出去一下。”
“可以把手机还给我吗?”丝黛拉试着问,虽然她知道可能性不大,可她依然在尝试,“瞧,以利亚现在正处于死亡状态,而克劳斯……”她皱了皱眉头,“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和克劳斯联系,相反之下,我和他理念并不相同。”
“可你们在一起。”撒姆尔对她依然有顾虑。
丝黛拉轻叹了一口气,要怎么说才可以让他别那么固执呢……“别这样,撒姆尔,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这么做与事无补。切尼是个巫师,克劳斯支付他工钱,当然切尼还是我的朋友,他会找到我的,你比我更清楚巫师的能力。”她没有说谎,也不存在任何威胁,她只是在说实话并且将最后一口土豆消灭掉。
撒姆尔的神情终于松动了一些,如果丝黛拉说的是真的,那么他更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可他还是不太明白,“看来你和克劳斯关系超出我的预料,他的巫师由他支付工钱,而那个巫师是你的朋友?”
“确实挺复杂的。”丝黛拉喝了一口橙汁,“做为巫师而言,切尼憎恨克劳斯,可现在我们更需要平衡。你能杀了克劳斯吗?”这话算是说到撒姆尔心里去了,很显然吸血鬼长老们都异常强大,克劳斯比以利亚更厉害。可如果真的需要有所行动的话,确实得稳住一些人。
“而我……”丝黛拉不情愿地透了口气,想到克劳斯就让她难免要生气。“如果不是为了克莱尔和切尼,巴不得远远地避开克劳斯。”她急切而且迫不得已地大口大口喝着饮料,就像突然非常口渴似的。
“为什么?”撒姆尔问。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丝黛拉一直低垂着眼睑,生怕让撒姆尔怀疑些什么,她好不容易才让他放下戒备,要是让他看到她眼神里的不情愿或难言之隐,谁知道撒姆尔又会想些什么呢。难道让她说,‘我和克劳斯上床了!’那她就是在自寻死路。
“以利亚会在我睡梦中出现,或许我会记得问问他艾薇在哪。”她扯到另一个可以让撒姆尔接受的话题。
撒姆尔终于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丝黛拉的手机递给她,“我猜你更愿意我们之后能互相信任。”就连他的语气也变得委婉了些。
“谢谢。”
“那是因为我相信你对一个父亲的理解。”
“谢谢……”
“我更愿意看到你别和克劳斯在一起,那绝对是一种灾难。这……这让我想起……”撒姆尔说不下去了。
“安娜塔西雅?”她替他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