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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又是你这头臭狗……”
在这种情形下被咬,兰斯洛实在很想叹气,瞧这家伙一副死咬不放的样子,要它
松口大概是不可能了,要运气把它弹开当然可以,不过多半也会把这不识好歹的臭狗
震成一堆废铁就是了……
摇摇头,拖着发疼的左腿,还有死咬着左腿的机械狗,兰斯洛把少女揪起,走到
屋子左侧一个存水的大水缸,亳不客气地便把她扔进水缸去。
“我说过要你磕头了吗?搞清楚,你把一个男人的心伤得这么重,磕头道歉是摆
不平的!”
水缸虽大,装的水却还不深,淹不死人。泡在冷水里,摔成落汤鸡的爱菱,似乎
终于对这粗暴的动作有了反应,没等爬出水缸,就大声地顶了回去。
“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人家已经说对不起了,钱我也一定会还给你的,
你这样还不满意,我也没办法啊!”
“哦!终于舍得说话了吗?告诉你,钱你是还定了,就算去买身也得还给我。不
过,道歉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次抓住少女衣领,兰斯洛将湿淋淋的她拎出水缸,道:“一个男人最有价值的
时刻,是他真心流泪的时候;一个女人最有价值的时刻,则是她全身光溜溜的时刻。
要弥补我心里流的眼泪,办法只有一个……丫头,你跳曲裸舞来当赔礼吧!”
万分错愕,难以想像这个一直待己十分和善的男人,会突然露出野兽般的狰狞面
孔,少女不自禁后退几步,又发现全身湿透后,衣衫贴着肌肤,曲线暴露,这男人更
露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样,连忙拉紧领口,手遮在胸前,阻挡他的视线。
“想不到……你原来是这种人?”
“哈!谁教你不带眼识人着?当初是看你堂堂一个研究院的高材生,和你弄好交
情,以后好处多多,想不到成了错误投资,害本大爷损失惨重,只要你跳一次裸舞算
是便宜你了!”
此时才知道这男人原来包藏祸心,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自己,那根本就不必对他
存有愧疚,只是现在情势危急,身上又没有携带自卫武器,得要马上设法溜掉求救才
是。有了这想法,心中立刻振作起精神,警戒绷得紧紧的,再不像先前那样死气沉沉,
只是被这人堵住门口,逃不出去。呼救也未得及,该如何是好?
情势越来越愈危急,最后只好铤而走险,凭着当初学过的一些内功与自卫武术,
爱菱强行夺路外闯。
兰斯洛着实一惊,没想到这丫头会武功,内力还不低。如果是普通的习武者,搞
不好就这样给她出其不意地重创,但面对自己,这却连搔痒都不够,随手一擒一带,
就把她推撞回地上。
“想跑,你跑得掉吗?嘿嘿!既然你脱得这么不干脆,那就由我来帮你脱好了,
保证三两下就光溜溜了喔!”
“你!救……”
呼救声还没嚷出来,便已经被捂住嘴巴,发不出声音。少女竭力挣扎,却无力阻
止对方的手慢慢摸上自己颈子,往下移动,情急之下,眼泪汨汨流了出来。
“现在你知道了吧!世上的事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说清楚,好人与坏人更不是简
简单单就可以分清的,在你轻易把一个人定好恶之前,要多花点脑子去想啊!”
意外地,那只要解自己衣扣的大手停了动作,只是在耳边轻抚发梢,说话的声音
也变得柔和。
“我家老大曾经说,看事情不只是看事实,也要懂得看真实。你确实是对我撒谎
了,不过你说的话,并不完全是谎言吧!”
兰斯洛叹息道:“就算你不是高材生,也没有重病的小弟,可是你那天说讨厌人
家总是拿太古魔道来打仗,讲出口的这句话、讲这句话的心情,那些东西都是真的吧!
我愿意相信说这些话的你,你是不是也能多相信我一点呢?虽然我长得像坏人,卡布
其诺也是一看到我就咬,但并不代表我就是一个不能沟通的人,别老是一个劲地认错
嘛!既然是朋友,就把你的苦处说出来啊!”
紧绷的神经一时松弛下来,少女无法判定眼前这男人,究竟是好是坏?抚摸在耳
畔的手掌,本来是那么恐怖、那么让自己恐惧的,但怎么现在的感觉会那么温暖呢?
好像回到了数年前,自己刚来到稷下的那个时候……
晶莹的眼珠,一点一滴在脸上滑过,最后化作无法扼抑的哭音,大声地奔流着。
“呜、呜……哇!”
兰斯洛没有讲话,只是静静地聆听。而自少女口中说出的,是她来到稷下后,在
这两年间所发生的一切……
“因为想要正式接受太古魔道的教育,被布玛赶出来以后,我就一个人到稷下
来……”
甫到稷下,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爱菱首次感觉到一个文化大都的艺术气氛,
而在稷下学宫丰富的人文精神,更是让她一头就栽进茫茫书海里。
太古魔道属于专门知识,并非人人可修,通常只有极度杰出的白家子弟,才能获
准进入研究院,但是为了对来自各方、希望研究太古魔道的外国留学生有个交代,雷
因斯在国际压力下,亦有开放一两门太古魔道的基础课程,不限资格,任何人都可选
修。
纵然仅是基础,可是太古魔道绝不容易,这些东西已经够让普通学生皓首穷经,
不过,在去年三月,却有一名貌不惊人的留学生,拿下了超越两千名同期学生的优异
成绩,那就是她,隆。爱因斯坦。
被师长们视为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在几次会商之后,他们决定向研究院提出
保送,希望能让这名拥有无限可塑性的天才少女,进入研究院发挥她的专长。
与这些教授们的看法相反,研究院里头则是一开始就抱持着反对的态度,几乎是
清一色的白家子弟的领域,就不充许一个身份不明的外姓子弟进入,而他们压根儿也
不认为,一个非白姓的外国人,在这之前仅有自修自学,程度会好到哪里去?
只是在诸位教授联名保的人情压力下,白家研究院勉为其难地收下这名外国学生,
以研究员助理的名义,聘用她进入太古魔道研究院。到这里为止,一切都进行得
很顺利,爱菱自己雀跃不已,自从在阿朗巴特山认识老爷爷皇太极之后,听他的描述,
对于那些整天穿着白色研究服,从事太古魔道研究工作的学者,她敬慕有加,现在,
这个梦想终于近在眼前了。
只是进入研究所后的情形,却远远不如预期。从踏进研究院开始,爱菱就可以感
受到明显的隔阂与敌意,一双双冷淡来的目光,让少女面上挂着的笑容顿时僵住。
情形已经很明白,自己在此并不受欢迎。这感觉不算陌生,因为自己一直也不是什
么讨人喜欢的人物,过去总是给身边人添麻烦,早就习惯了挨人白眼的感觉。只不过,
当这情形在自己毕生向往的研究院内重现,仍是颇受打击,特别是她明明没有捅什么
纰漏!
问题只出在她的姓氏,白字世家把持研究院大权过千年,早把里头不属于白家的
研究员驱逐殆尽,怎容得这样一个非但是外姓,甚至连雷因斯人都不算的外人加入研
究院?只是三小姐最近求才若渴,有意积极整顿研究院的人事,众人为情势所逼,总
是得做做样子,给这丫头一个闲差。
情势一开始便已不妙,但真正的灾厄,却是在爱菱捧着自己的研究计画,进入内
院见指导教授的那天。
魔导公会与太古魔道研究院之间,一直有着相当程度的技术合作,为了安全考量,
当初在建造研究院时,魔导公会就协助设立结界,布置在进入内院的那条长廊上,不
具攻击性,却能让大多数的伪装术法失效,令意图混进研究院的奸徒无所遁形。
伪装术法要识破不难,本意是针对一些隐身秘咒,但却想不到在此时派上用场,
自踏入人间界以来,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爱菱配戴一些由父亲制成的魔力道
具,伪装外貌,变成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女。她本就有一半的人类血统,与人类朋友相
处久了,根本也就忘记自己的外族身份。
然而,通过长廊的瞬间,爱菱忽然有些头晕,耳里跟着就听见一片惊呼声,抬起
头来,周围众人看自己的目光仍是不友善,但里头轻蔑、鄙夷的意味更浓更深,似乎
在讥讽、嘲笑些什么。
“大家……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句,就连平常本来还有几分有友善笑意的人,都露出一副嫌恶
表情,直瞪着她。
事情到底是怎么了呢?爱菱一时间满心不解,直到有个研究员拎起桌上花瓶,走
到她跟前,冷笑道:“本来是该让你找泡尿,照照自已丑恶的样子,不过研究院是神
圣的地方,就便宜你,让你用水吧!”
粗蛮的话语,配上毫不客气的动作,手一翻,在一众哄笑声中,花瓶里的水连同
花枝,全数浇洒在爱菱脑袋上。
(丑恶的样子?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一点、一滴,从慢慢积聚在地上的水滩,少女看见自己容颜的倒影,也得到了解
答。那不是普通人类女孩的外貌,尖耳、红眼,是自己的本来面目,已经许久未曾现
于人前的另一张脸。
雷因斯对人类以外的种族严重歧视,爱菱先前仅是听闻,并未亲身感受,但在此
时,这项传闻以最糟的形式,发生在她的身上。不管她是为了什么理由而隐藏身分,
但在这种情形下被揭穿,自然就难逃居心叵测的嫌疑。
是白家研究员的幸运,也是爱菱的不幸。时值暹罗事件,对外假称于象牙白塔内
闭门祈祷的白家三小姐,偷偷溜到自由都市;白家家主白无忌也行踪不明,研究院得
以全权处理此事,秘密地做出处断。
靠着先前推荐她的师长担保,被下狱审问的爱菱,总算在受到严刑拷打之前,无
罪开释。但出狱的感觉也不好受,那些本着惜才心理救她一命的教授,仍旧无法摆脱
种族歧见,以曾经有过她这样的学生为耻辱,将爱菱拒诸门外,不肯面见。
走投无路,成为孤单一人的爱菱并未放弃。坚持自己的理想,她找尽门路,最后
谋得一个在研究院打杂的工作,就算整天受尽白眼,也要继续留在研究院里头。
对爱菱来说,除了太古魔道方面的天份,自己什么长处也没有,这间研究院就是
她唯一的舞台,只要还能站在台面上,就算只是阴暗角落的后台,自己终有一日会大
放光彩,吸引所有人的眼光。
之后一年多的见习生涯没有白费,白天打工,晚上研读各种相关书籍,纯以资源
而论,稷下堪称是作学问的圣地,参考资料遍拾即是,用不着像以前那样凭空摸索。
有了基础学识后,爱菱的作品更不像以前那样漏洞百出,用没几下就会走火炸毁,渐
渐成为一个真正的杰出创师。
学艺已成,但一直被孤立在后台的她,始终没有登场的机会。曾在研究院里闹出
大丑闻,她仅是整日被人指指点点、拿来取笑的题材,没有人愿意给她一个公平的机
会。
过着这样的生活,少女的心境渐渐有所改变。由于真面目已被揭穿,再改扮成人
类女孩已无意义,她索性就此以本来面目示人。一日揽镜自照,赫然惊觉已进入停滞
期的自己,竟又开始发育长大。和以前小女孩的可爱模样比起来,现在已经完全是个
娇滴滴的少女了,特别是眉目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郁郁神情,掩去过往的天真纯稚,更
添几分成熟气氛。
看着镜中影像,捏捏脸上僵硬的肌肉,爱菱忽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去面
对镜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