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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每一次都很坦率地称呼嫂子。
“不,不是阿草小姐。”源五郎的笑容忽然变得充满讽刺意味,“是阿。草。先。
生!”
在深沉的夜里,少年偶尔仍会想到从前。一些虽然没有刻意去遗忘,但却不会主
动想起的过往,在这连星光都为之沉淀的深夜,会缓缓地自脑里流过。
自己的过去,到底是由什么元素组成的呢?依照太古魔道的学说,世上万物都是
由一些肉眼无法看见的元素所形成,那么,当把“过去”这样东西作分析,会得到什
么样的元素呢?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记忆中,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是待在苏生水槽里,那种特殊黏液的气味,闻
久了像是某种尸臭,到现在还常常会嗅到。连续大半年都待在苏生水槽里,身上插满
了各式各样的管子与线路,旁边则是住着一些奇怪的邻居,左边的那个魔物,身上起
码有着十二条触手,右边的那个也很奇怪,毛皮、鳞片、肌肤、硬甲……这些构造都
可以在它身上发现。
一直看着这些东西,恍恍惚惚,就觉得自己也化身为其中之一,变得那么样的怪
异。而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就会看见水槽外的那些研究员,用一种看着魔界怪物的眼
神,在凝视他……那时候,他就有一种欲望,想要把这些人的眼珠子全挖出来……
“怪物”、“异种”、“魔物”这些称呼,早在幼时他就已经听惯,而在那些之
外,还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东西吗?
有!记忆中,那张大大的手掌,总是毫不留情地朝自己挥来,而伴随而至的,则
是一句比“异种”更让自己永烙于心的称呼。
“你这不出色的东西!”
这句斥骂,每次都造成锥心之痛,因为如果不是一记耳光掴来,把头骨打裂;就
是一记重脚,让跪倒在地上狂呕的他,以为肚破肠流,所有内脏全部流了出来……
并不是每一次都是那样默默挨揍的,曾经有一次,虽然只有那样的一次,但当时
仍年幼弱小的他,仍尝试对面前那道过于高大的身影反击。
“我有什么地方作得不好?为什么爹你要这样打我?我、我是不是你的儿子啊?”
相较于流着眼泪,嘴里不停喷出血沫的小鬼,父亲的回答则充满了压倒性威势。
“儿子?这样不出色的东西,哪有成为白家人的资格?你这让我蒙羞的不良品,
别用那恶心的称呼叫我!”
与这回答一同飞来的那记重腿,威力实在不简单,说不定父亲就是在这样的过程
中,创出了光电腿的三绝式也不一定。
跟着,在每一次痛殴之后会出现的,总是那么样的一双温暖怀抱,将他搂在怀里,
随着那渐渐泛起的圣光,心里慢慢变得温暖,好像什么痛楚都渐渐消失。
“乖儿子,没关系,妈妈在这里,妈妈疼你唷……”
“哗啦”一声,水花飞溅,整个苏生水槽在乓然声响中,迸裂成碎片,大量黏稠
的营养液,随着强化玻璃碎片流往地面。
本来忙碌的众多技术人员,闻声全都放下了手边工作,匆忙地赶了过去,安静地
看着那从苏生水槽中踱出的纤瘦身影。
将黏在身上的各种贴线扯去,一名负责监视各项纪录数值的技术人员前来报告。
“大公子,您刚才的脑波很不稳定啊!”
“我心里有数,有劳了。”
接过部属们递来的长袍,白起迳自披了上去。个头不高,身材再好也有限,他并
没有什么兴趣只穿着一条短裤,向部属们展露自己实在不怎么样的排骨身材。
打从许久之前,白起就已经习惯在苏生水槽里冥想,用以代替睡眠。心灵在完全
安静之下的休眠,比寻常睡眠效果更好,短短半个时辰就能回复所有疲劳,而自从习
惯这方式后,他就很少再作过梦了。
但是,最近的梦似乎多了点,当过去的镜头一一在脑里重现,已经平静的心湖再
次泛起涟漪,所以才会有梦的出现,才会再像平常人一样,自梦中冷汗涔涔地惊醒。
只不过,为何让自己惊醒的地方是如此特别而尴尬啊……
“奴隶甲到哪里去了?”
不再把精神浪费于无聊思绪,白起向部属查询韩特的去处。一如所料,研究人员
仅是苦笑着回答,似乎是又偷偷躲起来,尝试用天位力量解毒了。
这回答不算意外,以韩特目前的心情,一定是非常希望尽快解除身上毒素,跑离
雷因斯越远越好,回复开开心心的赚钱生涯,怎么也好过在这场内战中越扯越深。不
过,白起非常肯定,今晚韩特只会再次解毒失败,然后触发潜伏“毒患”,明天早上
忍着疼得快昏过去的胸痛,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随便他吧!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白起的指示极为简单俐落。首先替白天行拟定讲稿,对于稷下城内的人民进一步
施加压力,同时整备武器,但也要预防有敌人前来突袭,破坏此地军武。另外,压力
也要直指太研院,让那几家收了重款的媒体,持续照这边的意思发布言词攻击。
“之前已经说过勾结了,这次要换点新东西,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点子,就直接照
他们的提案,说他们两个人恋奸情热,搞着不干不净的男女关系吧!”
听到主帅这样命令,旁边的技术人员都觉得有些想笑,即使是疯狂的白家人,对
媒体也从来都不抱好感,现在要以这样的形式来作攻击,那感觉实在是很怪异。
“对了,奴隶甲如果出现,立刻要他来见我。”将手上新到资料翻阅一遍,白起
皱皱眉头,有了新的主意,在否决掉自己亲自入城动手的必要后,他决定把这样的苦
差事丢给韩特。
“不过……有点奇怪,我是不是忘记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了……”
第一部第十六卷第二章劲爆丑闻
稷下城的百姓,自昨日以来,便遇上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内战进行至今,不管
他们心理拥戴的是哪一方,手上没有任何力量的他们,根本无法对战局产生影响,只
能被动地旁观着战局演变,不甘不愿地成为战争中的受害者。
然而,现在却出现了一个机会,让他们能凝聚自己的力量,将这场战争结束。城
外的白天行发表了公告,只要献出兰斯洛亲王的首级,出城受降,那么这场战争就此
完结。
内战持续良久,百姓们确实是觉得烦了,而在经历过大洗礼的震撼后,稷下人民
更是强烈地厌恶战争,希望能早日结束这没有意义的厮杀,只是,对方开出的条件委
实不易,就算现在局势摆明了,兰斯洛一方没可能在内战中获胜,但面对拥有天位力
量的兰斯洛,即使倾尽稷下的人力物力,也不可能杀死这样的强人,更何况兰斯洛若
是一心要走,城内又怎有人拦他得住?
想不出实际解决办法,百姓们笼罩在一副沉闷难耐的气氛中,特别是想到十多天
后,白天行即将发动第二次毁灭攻击,所有人的心情就格外恶劣。
之前稷下学宫里,曾有学者分析表示,稷下是雷因斯首都,包括象牙白塔在内的
众多珍贵建筑,更是雷因斯人的信仰,白天行便是向天借胆,也不敢进行大规模破坏。
而今,当白天行宣誓要屠城,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决心,当初自信满满做着那些分析的
学者们,早就与自己的研究报告在大洗礼中一同化为灰烬。
“稷下城没什么了不起,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臭虫,在我眼中更是一文不值,若
是十五天后你们仍冥顽不灵,我就用核能导弹夷平稷下,让你们与那伪王陪葬,然后
我另选其他城市当首都,你们则以无知愚蠢的形象,永留在我雷因斯的历史里!”
这是白天行在宣示文告中发表的话,曾与他有同窗之谊的稷下学士们都很吃惊,
不理解他为何会忽然变得这样霸气滔天,视一切若无物。而仔细想一想,等若已将雷
因斯全土掌握在手中的白天行,确实没什么好顾忌的,之前虽有人预测,他要取得稷
下的丰庶财力,不会放手破坏,不料白天行一出手就毁了价值最大的象牙白塔,充分
证明了决心。
现在的问题非常棘手,尽管已经有人开始觉得,兰斯洛亲王的为人,其实也还不
坏,但是再怎么说,他都不像是历代女王那样,会为了百姓牺牲自己所有的伟大人物,
纵使他不眷恋权位,甘心退让,也不可能自己把脑袋砍下来,当作求和礼物吧?
烦躁不安的气氛,让人民的心情极度恶劣。丧失亲友的难过心情、十五天后大有
可能与亡故亲友拥抱重聚的可能,让稷下城内充满着一股暴风雨前的宁静,任谁都担
心,大规模民变一触即发。
即使没有刻意挑拨,暴动气息也已极为浓厚,何况这两三天媒体一直传送出让人
侧目的消息。那是有关太研院特别小组负责人爱因斯坦博士,其实是奉兰斯洛亲王之
命,潜入太研院,意图将整个太研院纳入掌控中的消息。
这些内幕越揭露越是荒谬离奇,先是指称爱因斯坦博士的真面目,是一头矮人族
的异种,而在这项谣言不攻自破后,又再度刊出了让稷下百姓目瞪口呆的报导。
这份以“劲爆!皇室丑闻大揭秘”为题的报导,主要说明爱因斯坦博士与兰斯洛
亲王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早在兰斯洛还在艾尔铁诺为盗时,他们就勾搭在一起,而
后一直流亡到基格鲁,仍是恋奸情热,两人在夜里互打麻药后,进行极其不堪入目的
性行为,种种怪模怪样的丑态,竟将无意间撞破此事的莉雅女王活活气死,呕血驾崩
于基格鲁……
不知是真是假,但即使只有一成的真实性,那也委实非同小可,让阅读过这篇报
导的稷下人民,个个脸色凝重,面面相觑。
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稷下人民回答不出。兰斯洛亲王、爱因斯坦博士,对他们来说都是外来者,早半
年前,他们甚至不晓得这两个人,现在要对他们的人品作出论断,资料实在太少了点。
不过,有几件事是他们不会忘记的。姑且不论兰斯洛,人们对于那个在大洗礼之
后,扛着沉重仪器,率领大批研究员,在稷下城内到处清除辐射影响的少女,印象非
常深刻。
从清除辐射,一直到挖掘救人,这个看来个头不高、娇怯怯的少女,最早到场,
一直撑到体力不支,才被部属们强行架回去休息。除了指挥、使用仪器,每当发现有
生还者讯息,她第一个扑到砂石堆中,急切地守护着所有生命,虽然嫌没理智了些,
但看在旁边所有人眼中,却都感谢着她的心意。
是像报导中说的一样,这些作为都仅是在作秀吗?
这就难以判断了,不过,当有人拿这句话向太研院的研究生查询,却被他们愤怒
地将手套丢在面上。
“虽然我们还无法完全证明,但我们相信爱因斯坦博士的心意,有谁再说出这么
下流的话,全太研院的手套都会丢在他脸上!”
根据贵族礼仪,丢掷手套,代表着要求决斗,研究员们以这样的姿态,全心支持
着敬爱的领袖,坚决的态度,震慑了所有登门采访的记者。
不满一个月的时间,竟能够让这些眼高于顶的研究员,这么样地爱戴,这个少女
的魅力可想而知。事实上,研究员们心里不是没有怀疑,但每个人都记得,当要进入
核爆中心工作时,他们都有着顾虑,即使穿上防护衣,处于那么高辐射的危险地带,
仍然是有危险,倘使真的被辐射毒物入体,除非是拥有天位力量的高手,否则任谁都
是无可救治。
爱因斯坦博士当然没有天位力量,但她却毫不犹豫地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