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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妈妈你又再次让我失望了……”
“你是想把责任全推在我身上吗?可是不管怎么看,儿子你都是我的共犯啊!”
“什么?!”
“当年你有过机会阻止你哥哥的。即使他已进了祈愿塔,只要你能坚持,以你的
脑筋,难道就没有其他?”
听见这段话,对白无忌的心里造成了极大冲击。确实,不只是祈愿塔,在之前与
之后,如果自己坚持,全然漠视兄长的个人意愿与感受,那仍有着太多机会,不让事
情走到现在这样,那么……自己确实是与母亲共谋了?
应该不是的,然而,自己却无法肯却地说出否定的理由。除此之外,母亲的声音
不似之前冷静,有着一丝明显的情绪波动,这点他也察觉到了……
回头与否,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啊……
“妈妈你说得没有错,要讨论责任,我确实是你的同谋,这点我不会否认。但即
使是这样,我仍是无法认同你的作法……”
将抱在怀中的妹妹交还给母亲,白无忌摇摇头,掉头离去,在走出房门时,他回
过头,看着母亲,甚是依恋不舍地微微一笑。
妮妲女王身躯一颤,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是点了点头。这样的结果,早在
许多年前她便已料到,却仍是控制不住地迎接这结局的到来。
“有事就找我吧!我不会让妈妈你失望的,不过,像我们这样相处不良的关系,
还是少见面比较好……”
挥挥手,这位本来便极其俊美的白家主人,在门外阳光的照耀下,动作是那么样
地潇洒自在,而他最后的道别,则在白衣飘扬中,随风传进房内。
“别了,妈妈,直到你临终之日为止,我想……我们母子这辈子不会再见面
了……”
不到黄泉不相见,在白鹿洞典籍记载中,这可以说是母子反目后最恶毒的诅咒誓
言。在心底,白无忌其实不想说这样重的话,但此时此刻,他却克制不住地这么做了。
或许就像父亲说的一样,白家人就有这样地自毁倾向,明明知道不该,明明知道
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可用,却仍是采用最决绝的方式,激烈地伤己伤人。
这点白无忌不是不明白,只是就像他的祖先,就像他的父亲、母亲,他也是管不
住自己……
第一部第十七卷第六章突击神队
“……在那之后,一直到妈妈过世为止,我们没有再碰过面。”摇晃着手中酒杯,
白无忌的笑容,是小草从未见过的苦涩。
“我想你多少也发现了,虽然我和妈妈掩饰得不错,但我们从没在一个地方同时
出现,这是事实。”
“我是觉得奇怪过,问你你也不肯说,但我……我不知道事情是这个样子……”
“理所当然,这是哥哥和妈妈共同的意思,有些事你知道并没有什么好处,少知
道一些无聊事,你可以活得比较开心。”
白无忌道:“我希望你别再怪大哥了,他从来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武中无相造成
的后遗症,给他造成了很大的负担,病发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那一次……大哥整
整九个月失去意识,直到我们接获你遇害消息后的一天,大哥才回复意识,却已经晚
了一天。为了这件事,他已经非常难过,所以,我希望你别怪他了……”
“我……我怎么会怪大哥呢?这些事……我根本都不知道。”
小草颤声说着,不知什么时候起,泪水已在面颊上横流。兄长所说出的往事,令
她方寸大乱,怎也不晓得,有那么多事自己完全被瞒过,若是早知道这些,自己就……
就……
“我、我一直以为,大哥很厉害,是我们白家最强的天才……”
“天才?天生废人这才是真的。大哥所拥有的一切,没有一样是天生就得到的,
在白家数千年的历史里,他是最强的普通人。”白无忌摇头道:“说这些很没意义,
大哥如果知道,一定又要怪我多嘴了……”
“哥,请你再带我去见一次大哥。”
“不行,大哥不会想要在这时候见你的,如果让他知道我今天对你说的话,一定
又要怪我多事了。”
“哥,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纯粹是个直觉,小草发现兄长隐瞒了一些
东西没有说出,而从他的表情,更证实了这个想法。
“如果有什么事,你不要袒护我,直接告诉我啊!我不是你的妹妹吗?为什么我
总是被排除在外呢?”
擦着眼泪,小草对兄长要求道:“我是个成年人了,可以承担和负责自己的作为。
如果我作错了什么,请告诉我,我……我不想重复同样的错误了。”
旧事重提无补,白无忌本来不想多言,但基于妹妹的要求,他长叹一口气,说出
最后的一小段插曲。
时间是十二年前,在西西科嘉岛上练兵的白起,因为身体负荷到了极限,不得不
闭关调养,在安排好继任的五色旗大统领之后,孤身返回雷因斯。
拥有当时世上无双的天位力量,白起仍不怠谢,在恶魔岛上过着勤修苦练的日子。
在孤寂与病痛的压力下,他将自身实力一再提升,但给人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冰冷、肃
杀。
亲自到港口迎接兄长的白无忌,在面对兄长身上散发出的凶兽气势时,亦不禁暗
自心怯,和以前比起来,兄长的变化太大了。对于自己这真心关心他的人来说,自然
不是一件好事,现在既然他放下所有工作,回来休息调养,或许是一个重新让他打开
心扉、从此远离战场的机会。
自己当然不会蠢到要兄长多与母亲接近,这作法等若是与虎谋皮,但除了父亲、
母亲与自己,兄长在世上还有另一个亲人……
“哥,欢迎回来,对了,你还没见过莉雅呢!这次你回来,刚好可以看看我们小
妹,一个很活泼可爱的丫头呢!”
“小妹……她好吗?”
“好得不得了,宫里没人制得了她,大家很伤脑筋呢!”
“是吗?”
看见兄长面上露出久违的柔和微笑,白无忌知道自己没有作错,打从一开始,守
护家人、得到家人的认同,就是兄长奋斗的原动力,对这个打出生以来,只见过照片
与立体影像,却从没抱过摸过的小妹,兄长肯定是关心已久。
打从小妹四岁之后,母亲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花在祈愿塔里,再不然就是忙于处
理国事。
撇开立誓与她不再相见的儿子不谈,她照顾女儿、与女儿相处的时间实在很少。
莉雅小小年纪,正是最需要父母关爱的时期,无奈母亲态度冷淡,父亲又早已
“暴病身亡”,虽然物质环境无比丰裕,但心里却是非常孤寂难耐。结果,反而是白
无忌代替了父母的角色,给妹妹温暖的亲情。
冰雪聪明,却得不到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对于当时的小莉雅来说,兄长的存在,
无疑是维持她人格没有剧烈偏差的保险枢纽,但这毕竟不够,所以九岁的她顽劣无比,
凭着聪颖的头脑,将宫廷内外闹得是日夕不安。
白无忌自是知道这样的情形,但一来对她心存愧疚,二来觉得妹妹实在是很可怜,
所以并没有多管,只把这当作是小孩子的淘气,放纵于她。这次兄长回来,多了一个
亲人的关怀,对于欠缺亲情的小妹来说,是最好的安排,对兄长而言,也是适得其所。
为了造成惊喜效果,时间选在三天后,莉雅十岁的庆祝会上,毕竟个性娇蛮的莉
雅最近常常跷家,要找她不太容易。生日宴会她一定会到,而根据往例,母亲会出席
的机率则是太小,那么在这时候,让其他的亲人来递补母亲位置,应该是个很好的构
想。
为了准备庆祝宴会,兄长和自己一起打扮,看到他戴上那顶笨拙的尖顶帽,滑稽
的模样,仿佛幼时的情景重现,而当自己哈哈大笑,兄长摇摇头,像以前那样有些靦
腆地苦笑着,自己确实充满信心,觉得这天会是一个最棒的转捩点。
结果,事与愿违,这场庆祝宴会成了白无忌一生中最后悔的几个抉择之一。
或许是因为兄长不想破坏气氛,刻意收敛起了一身气势,看起来十分人畜无害的
样子,让一向聪明的小妹察觉不到眼前人的危险,所以她老实不客气地将蛋糕打翻,
更以一副鄙夷的模样,说出了最刻薄的嘲讽。
“你这头性无能的恶心怪物!要乱认亲戚走远一点吧,用太古魔道作出来的西贝
货,学人类玩什么家家酒游戏?听说你生平杀人如麻,有没有胆子与我过几招啊?”
在兄长神功渐成,武艺日高,替母亲执行一些暗杀工作时,就已经不太有人胆敢
侮慢于他,而自从恶魔岛上政变成功,所有人对着兄长都是戒慎恐惧,别说嘴上,就
连心里都不敢有半分轻视意念,因为谁都知道,这位最高领袖的目光准得怕人,他与
人一眼对望,立刻就能洞悉对方的想法。也因此,十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嘲
弄他的旧伤口,一言一语,尽打在他最不愿记起的地方。
久违的感受,没法自控地瞬间涌回心头,情绪激荡下,一股极度肃杀、凶残的冰
冷气势,瞬间笼罩住左近,门外守卫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站在原地失去意识。
从小胡作非为惯的莉雅,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迫近的威胁,浑然
忘了刚才踢人一脚、口出挑战的勇气,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或许是数年分别的生疏,失去了过往对兄长的信任;或许是对小妹的关心,一时
间乱了方寸。白无忌第一时间拦在妹妹身前,摆出了守护姿态,但在瞥见兄长眼神中
一抹惊愣、黯然神色迅速闪逝的瞬间,猛然惊觉自己的错误,回身扬起手臂,要给这
口出不逊的妹妹应有教训。
“住手,无忌,平常没有好好教导,只在有事的时候下重手处罚,这样就是你作
哥哥的责任吗?你真是让我失望……”
白无忌干着喉咙,说不出话来,扬起来的手臂给一种无形气流当空锁住,没法挥
下去;不明究里的莉雅,见状只是哭得更大声,小拳头用力地敲在哥哥腰间。
“她没有受罚的理由,因为我们的小妹就没有说错,我……只是一头恶心的怪物
而已……”
摘掉了庆祝生日的尖顶帽,朝弟妹看了一眼,白起微微一笑,轻声说了句“生日
快乐”,就没有再回头,朝外头走了出去。
当年与母亲誓言永诀时,母亲看着自己的背影,心里是什么感受呢?白无忌觉得
自己或许知道了,就像现在一样,当小妹对着兄长的背影吐舌头、作鬼脸,凝视兄长
身影渐渐消失的自己,心头是无比的痛……
“……哥哥当天就进了祈愿塔的密室,试着把武中无相推上更强的颠峰,有没有
成就我不清楚,因为他没有多久就发病了,这期间病情好好坏坏,我与他见面的机会
并不是很多……”
重新在杯子里倒满红酒,白无忌道:“这就是你父母、哥哥们的故事了,不管是
妈妈、大哥,都认为这些事你不知道比较好,看见你开开心心的,我们也很高兴,并
不希望你背这些不属于你的往事给拖累。”
“我……我以前真的做过这么……这么……”
小草呆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尽管记得自己有一段时间很胡作非为,但却已经记
不得犯过的每一件错事,特别是,自己当初根本就不把这些事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自
然也就不会去记。
然而,这个错可不是一声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啊!为什么自己当初就不能像是个普
通一点的小女孩呢?有人端蛋糕过来,开心地接过,吹熄蜡烛,这样不就好了吗?为
什么要作一堆多余的事呢?
人在反抗期的时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