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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自思索,忽然又感到一股气息逼近。与刚才的多尔衮类似,只是没有那样的凶
戾气势,却是更加地飞扬、跋扈,嚣张得让人讨厌。
同样也是一道紫电剑气挥斩过去,这一次,由於距离拉近,已经可以看到来人的
身影。
迎着凛冽电剑,来人并未胆大到强行以肉体硬接,但是却也没有闪躲的意思,而
是在紫电剑气将要及身之前,扬起右臂,一拳直直地捶打在剑气之上,以一个再巧妙
也不过的着力点,击打剑脊力弱处,将剑气粉碎。
精采的一招,虽然没有适才多尔衮强接剑气的霸道,却是显得更为举重若轻,挥
洒自在。
“是陆游师叔吧?我对您久仰了……”
接下剑气,来人翻身而降,却没有停在陆游对面,而是站在比他更高数尺的地方,
往下俯视着这位无双剑圣。虽然恭谨地拱手施礼,但是看在旁人眼里,却只是更让人
感受到他的狂妄与无礼。
“唔,是兰斯洛世侄吗?新任雷因斯王,千里迢迢专程来拜,师叔可不敢当啊。”
第一部第二十一卷第七章重回稷下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三月雷因斯北门天关
如果换个场景,这或许会是全然不同的景象。在白鹿洞的迎宾馆,身穿礼袍的兰
斯洛,对师叔陆游相当恭谨地说着尊敬话语,陆游也会以身为长辈应有的礼仪,抚须
微笑地接待这师侄。
不过由於双方立场的差别,使得他们虽然是初次见面,彼此就已经有了恩怨,更
由於这些恩怨,使得他们立刻就陷入了对峙状态。
而打从见面开始,陆游就讨厌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但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身上更散发出一种气势,让陆游感到极度不快。
这种气势似曾相识,那是在两千年前的九州大战,绝崖孤峰之上,那个以一人之
力,压得在场高手抬不起头来的绝代霸主,就是散发这样的气势,但和他比起来,兰
斯洛的感觉更要飞扬跋扈得多,刺激着陆游的感官,提醒他当日的耻辱。
面对兰斯洛狂妄的态度,陆游淡淡的一句反击,更显得辛辣,只是兰斯洛却像是
感觉不到里头的讽刺,微微耸耸肩,将位置降到与师叔对等,拱手说道:“师叔如果
已经尽兴,便恕小侄不送了,这里现在给闹成这样,收拾起来要花不少功夫,真是累
人啊。”
没有邀战,兰斯洛似是下了逐客令,但是态度上却不至於让人无法接受,与他之
前的嚣张态度不符,亦令陆游有些意外,如果照自己原先对这人的了解,加上他现身
时的狂妄,应该是立刻就要与自己动手的,但是……
陆游否定了对方是打算耍些小技俩,伺机偷袭的可能。也许不是每名弟子都继承
到师父的作风,但是眼前的这个男子,却无疑地与义兄皇太极有同样的气势,这样的
人,不会在没有必要的情形下,作些有辱自身人格的事。
“确实是让我很讶异,你和我之前听闻的,好像有所不同。”陆游淡然道:“我
和天草四郎剧斗方了,你难道不会想要趁机下手吗?攻敌之弱,这是兵学正道。”
“哈,剑圣师叔,不是只有您才会让人惊讶的。”兰斯洛道:“趁您与天草四郎
激战之后,以车轮战继续战您,这确实是个很大诱惑,不过这种胜算不够十拿九稳的
事,我不想做,如果我真的要战您,就会挑一个您体力更弱的时候,与我妹妹、兄弟,
和所有手下一起动手。以现在来说,我这边的人太少了……”
坦荡荡地表示了自己的想法,反而让对方感到无隙可趁。陆游若有所思地看了看
兰斯洛的身后,那里有另一个他看不透的人,正漂浮於该处。
彼此都没有什么友好握手的打算,既然不打算开战,那么在此说什么都是多馀,
陆游与天草的激战,委实令他大损元气,当确认没有战斗必要后,整个身形化作一道
虹光,直飞向艾尔铁诺去了。
“嘿,白鹿洞武学,看来果然是有些门道,现在可能还胜不过他。这两个老家伙
真是精力旺盛,北门天关现在给夷为平地,白鹿洞不知道会不会赔偿建筑费呢?不
过……
也好啦,至少还是有人从中得到了好处啊。“
自言自语的兰斯洛,转头向后方说道:“不是吗?老三,你多少应该感谢我一下
吧,如果我刚才不出手,你就要负责接下冲击力道,这样一来,你一直努力隐藏的东
西,不就要败露了吗?我这样做,很够义气吧。”
源五郎并没有答话,而是很专心地看着前方笑嘻嘻的义兄,用尽他所有的天心意
识去探查、估量,看看这历经雷因斯激烈内战的他,究竟获得了多少提升。看不出来,
源五郎的神情转为慎重,因为他非但无法肯定兰斯洛有多少进步,甚至不太能将他和
自己过去熟知的那人画上等号。
“你……一开始就已经来了吗?”
“这么明显的事,用得着多问吗?一开始是说不上啦,但是大概比天草晚一步
吧。”
兰斯洛笑着一把拍上源五郎肩头,道:“被那个蜥蜴女整成这副狼狈样,太难看
了吧,你和我不同,没有乙太不灭体的人,别随便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啊。”
印证了心头的猜想,源五郎并没有觉得好过。倘使是以前的兰斯洛,一向是冲在
所有人之前,锐身赴难;更何况大仇家紫钰、天草四郎连接出现,他更没有理由袖手
一旁。
可是这些事现在都发生了,而放任重伤的天草四郎离去,一副满不在乎模样的兰
斯洛,给源五郎一种怪异莫名的感觉。
“别多想了,回稷下之后,我会回答你的疑惑,那时候该回答的事,就等那时候
再说吧。”
没给源五郎追问的机会,兰斯洛已经飘身而去,几下子就消失在天空另一端。
源五郎所疑惑的问题,同样也出现在妮儿心里,当她在整支部队的护送下,缓缓
移动,心里也忽然想到,兄长会出现得这样凑巧,会不会早就来到战场附近,监看着
一切?
即使妮儿心中再怎么袒护兄长,当察觉到这个可能,她也没法沉得住气,不过,
兰斯洛同样不给她发问的机会,在降落确认妹妹的伤势无碍后,他摸了摸妹妹的头发,
微笑道:“早点把伤养好,你和老三没回来之前,我不会举行登基典礼的。”
不等妮儿有所回应,兰斯洛再次纵身而去,让妮儿把满腹的话吞下去,心里的困
惑却是有增无减。
在这样的情形下,被称为“北门天关第一次会战”的战役,宣告结束了,无论是
艾尔铁诺或雷因斯,都受到极大创伤,只是,和雷因斯相比,艾尔铁诺一方的参战者,
几乎可以用“全灭”一词来概括一切。
所有参战的花家子弟兵,九成九都阵亡在那邪恶法阵之中,至於其馀的白鹿洞部
队、石家金刚堂的兽人战队,全都死得一个不剩,连尸体都找不着。参战高手方面,
除了郝可莲全身而退外,花残缺战死,紫钰下落不明,对於白鹿洞可说是极重大的损
失。造成这局面的花天邪,随着石崇一同遁去无踪,一时间下落不明。
雷因斯方面,死伤人数不足三千,这或许可以充分说明五色旗的强悍与知所进退。
硬体方面,整座北门天关被移为平地,数月来的辛苦工事全部白费了,重建想必
要花相当时间与金钱,不过,艾尔铁诺方面想要重振攻势,却肯定不是数月之内所能
做到。
妮儿、源五郎在战斗中受的伤都不轻,要能够正式行动,都得要休息个几天。他
们接到的命令,是将军队留在此地,预备重建北门天关,所有事务由白千浪副统领暂
代,身为主帅的他们,则在可以行动后,立即赶回稷下,参加将举行的即位典礼。
即使不用兰斯洛的命令,妮儿与源五郎也急着赶回稷下去,把心里头的疑惑对那
边问清楚,只不过在源五郎的伤势稳定之前,他们暂时无法成行,为此,一向脾气暴
躁的妮儿,心中老大不悦,只是用自身的理性压制下来,没有对人发作而已。
这个问题既然一时无解,趁着源五郎养伤的机会,妮儿也追问他一些有关本次战
役的困惑处。
“没想到陆老头会突然出现,更没想到他居然比传说中更厉害。”比起其他的发
现,这个事实最令妮儿感到沮丧。“天草当年也是这个样子战败,然后被赶出海外的
吗?”
“不……我想不是。大家一直有个误解,以为天草是被陆游所败,赶出大陆,久
居海外。”源五郎道:“其实天草四郎本来就是海外日本的岛民,并非大陆人士,他
少年时渡海而来,在耶路撒冷拜师学艺,九州战后对於风之大陆上已经没有值得眷恋
的人事,就算没有人赶,他也会回归故乡的。”
“这么扯?那他当初和陆老儿的一战……”
“你自己不也听到了吗?陆游自己承认,当初那一战,两人并没有分出胜负,而
是一起苦战到气空力尽,挥拳互殴。原本在那一战之后,天草四郎就要归返日本,所
以在战到脱力之后,他发下狠话,除非陆游以白鹿洞最隆重的礼仪迎接他回来,否则
他从此不履风之大陆。”
源五郎摇头苦笑道:“当时白鹿洞最隆重的礼仪,是鸣放一种叫做青天花炮的礼
炮,陆游回去之后,立刻下令销毁所有青天花炮,亦不许技师再行重造,让白鹿洞隆
重礼炮永不重现。”
“这……我该说陆老头子很卑鄙吗?但是,感觉起来,又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妮儿道,“怎么天草就那么死脑筋啊?人家把青天花炮销毁,他就死待在日本,再也
不回来风之大陆,这样也太蠢了吧。”
“天草除了比武,对其他的物欲并没有太多要求,不再回到风之大陆,也只是他
自己不想回来而已,可笑那花天邪还以为自己立了大功,可以以此要胁天草帮他做事,
真是个搞不清楚现实状况的家伙。”
源五郎叹道:“其实,在旧世代的众多高手中,天草与陆游当年曾经是朋友,而
且是十分意气相投的好朋友,天草重履风之大陆后,没有立刻杀上白鹿洞,多半就是
惦着几分故人之情;也因此,陆游不肯立刻对天草开战,他们双方……”
“我不懂。”妮儿问道:“如果真的是好朋友,那他们为什么又要打起来呢?直
接说话把事情讲开不就行了吗?你看他们刚才的样子,天草根本是为了找理由开战,
这才打起来的。”
“因为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怨,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天草四郎宁愿渡海回国,也不
愿、不耻与这朋友共居於同一块土地上……”说到这里,源五郎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凝
重,苦笑低语道:“只是……我是没有资格说不耻这种话的。”
“说什么鬼话,小五你根本不用操这种心啊。”看出了身边男人的面色异常,妮
儿适时地给予了鼓励。她用手肘快速地撞了源五郎一下,笑道:“别把自己说得像是
坏人一样,你才不像陆老头那样的伪君子,正气凛然地说着虚伪的话。我相信你,像
你这样的人,不会做出什么坏事的。”
对於妮儿近乎无理的盲目袒护,源五郎哑然失笑。
“不……其实陆游他并没有做什么坏事,用伪君子三个字形容他,并不合适,只
不过他太坚持某些信念,并且愿意为了这些信念去牺牲一切,因此造成了许多遗憾,
但如果你去问他,他绝不会认为自己是错的,事实上,他是否真的错了,这也很难说
啊……”
源五郎的声音里,有着沉重的感慨,这点妮儿并不喜欢,因为这不是她所熟识的
源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