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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的暹罗事件,源五郎一方、石家、麦第奇家俱是各有奇谋,这还不算潜在
暗中活动的数股势力,从头至尾,东方家都处在被人愚弄的尴尬位置,这正说明了当
前的东方家,并没有参与大陆霸权争锋的资格,如果东方玄虎执意要结合同盟,那在
连串被利用的削弱后,最后只会将东方家推入灭亡的深渊。
东方玄虎对兄长的想法,未必全然心服,但只要兄长肯重执家主之位,东方家自
不需要任何外援,自己原先目的也算达成了。那现在的残局该怎样收拾呢……
“呵呵,礼堂是现成的,宾客也是现成的,新郎新娘都在,碍眼的老头子也在,
现在不办婚事,难道还要另外挑日子吗?”东方玄龙一声令下,本来停顿的婚礼,重
新热闹地举办起来。
给这一切剧烈变化弄得目瞪口呆,兰斯洛彷佛置身梦中,直至东方玄龙靠近过来,
热络地与他勾肩搭背,呼喝道:“兄弟,咱们再去喝个够!”
兰斯洛脑中灵光一现,道:“等等,那天藏身在阁楼里和我动手的,原来不是东
方玄虎,是你这老鬼!”那日小楼之战,对方自始至终没有露面,他们两兄弟声音相
差不远,自己便因此弄错了。
“可不是嘛!我正和女儿谈心,谁知忽然跑来两个冒失小鬼。”东方玄龙哂道:
“若不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六阳尊诀,你还以为东方家尽是无能之辈!”
“呃……上次你曾提过,如果我认你为兄,你就愿意传我功夫的事,我事后一直
后悔……”
“嘿!小子,现在晓得我的武功厉害了吧!”
“不,我想认你为兄,请你把你那不要脸之至的淫虫功夫传授给我,让我从今之
后,泡遍全天下的美女!”
“……”
众皆喧闹间,没人发现隐匿于附近树梢上两个迟来的人影。“虽然情形和预估的
差很多,但是总算圆满解决了,值得欣喜啊,花二哥。”
“……要下去干一杯吗?”
当所有事务逐渐步入尾声,却有一件足以影响众人安危的大事,正在暹罗城西门
发生。十三太保中的五太保,石存信,此刻站在暹罗城西门,品尝着失败的苦酒。石
家这次真是损兵折将,得不偿失,除了十三太保的弟兄们连接折损,几天前更被一个
不知名的高手摸上门去,差没把石家在暹罗的所有人员杀得干净,思之犹自心寒。
老大也真奇怪,自己委实弄不清他在搞什么鬼,连他究竟是死是活自己都一头雾
水,不过,他今早藏在棺材内出门时,曾有嘱咐,若到一定时间仍不见他联络,就弄
碎这个他交付的六芒星石。
不久前,看到一枚烟花在空中爆炸,尽管不晓得是哪方发出,但直至此时老大仍
未联络,多半是已失手完蛋了。
这石头色泽透明,自己虽不懂魔法,但瞧来实在不像是好东西,为测安全,还是
离东方府第远一点,再行弄碎。自己也已命令剩余的亲卫队,将石家当初挑来此地的
贵重金银装箱运出城外,预备带回石家,只等自己将这六芒星石敲碎,所有人便一起
撤回艾尔铁诺。
“好了!就做吧!”不知道这一敲之下,将引发多大的后果,石存信正要毁去六
芒星石,蓦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迅速奔来。抬望眼,一支剽悍的骑队,
扬起滚滚沙尘,风驰电掣般奔进城来。
“是头目的烟花信号没错,我们可以进城抢劫了!”
“抢不抢劫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能躲在山上啃便当的日子,终于可以过去罗!”
“是啊,我们不必再代替头目当妮儿小姐的拳靶了!”
一伙人转眼间便奔到城门口,确认没什么守卫后,为首的那名少女,分派一半人
手运东西回去,剩下一半随她杀进城去。
那些人运送出去的东西,依稀有些眼熟,可不正是石家的那批金银宝石吗?石存
信勃然大怒,顾不得敲碎六芒星石,连忙奔上阻止。
“哪里来的大胆毛贼,连我石家的东西也敢动,不要命了!”他觑准这些人武功
不高,只要先干掉为首那少女,没人指挥,余下的人虽多,却极易对付。基本战术没
错,哪知,这却是他生命中最后也是最大的误算!
“哪里来的死狗,狂吠乱叫的,给我滚一边去!”面对他的斩击,少女像是嫌烦
似的,连马也不下,迳自挥出一掌。
石存信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道尖锥螺旋穿过,剧痛之中,浑身血肉迅速萎缩,顷
刻间便被重创,凄惨地摔落在地上。
“运东西的快走,剩下人和我去接我哥哥!”
东方府第之内,喜宴正自盛大举行。宾客们都知道,新郎官是麦第奇家的一品门
客,虽然之前有些谣言,但后来连旭烈兀本人都亲自赠礼道贺,哪还有假?他击败石
存忠的优秀武技,众人有目共睹,此刻又娶东方家主的独生女为妻,日后前途不可限
量。
至于适才的战斗,人人皆知石家与麦第奇家是死对头,有什么阴谋都不足为怪,
虽然说连东方玄虎都出手很是说不过去,但此时此刻又有谁敢多问半句,人人都争着
向花若鸿敬酒祝贺,开始向这位武林新星拉拢关系。
兰斯洛遍寻有雪不获,料想他烟花一放,立刻就跑去搬救兵了,只好先搁下不管。
东方玄龙浑没架子地拉着他豪饮,同时像每个嫁女儿的父亲般大吐苦水。
老人说,东方翠儿是他多年前在外风流无度的结果,当女儿持信物前来相认,他
欣喜、愧疚之余,想过要补偿女儿,但女儿说,她已有一名私订终身的伴侣,来相认
父亲并非为了贪图荣华,只是婚姻大事,希望成婚时有父亲的祝福,从此隐逸田园,
平安度日,于愿足矣。
那时老人大是吃味,更对女儿口中的未婚夫不以为然,于是设下重重阻碍,想令
那乡下小子知难而退。哪晓得姻缘之数,果真是冥冥中真有天定,那小子竟真是连逢
奇遇,脱胎换骨,最后一战的气魄更是连他也为之动容,不得不向女儿认输,祝福他
们的婚事。
兰斯洛嘴里称是,心中却想,都是你这老淫虫多事,才生出那么多麻烦,可是转
念一想,若非经此事端,花若鸿也不可能似今日一般绽露锋芒,而仍只是个软弱无用
的窝囊小子,人生的祸福,有时候真是难以论断。
偕妻与宾客敬酒的花若鸿,是全场瞩目的焦点,只觉得这一生中从未有过此刻的
扬眉吐气,回首前尘,只像是做了一场大梦般不真切。
可是,兴奋中又有几分黯然。妻子有老父分享喜悦,自己却只是个父母双亡的孤
儿;这么多祝贺声中,又多少是真心为自己而喜悦的呢?虽是数百宾客,但在其中,
并没有自己最想一同分享荣誉的那两人。
酒过三巡,新郎新娘稍稍可以抽身,花若鸿想去找兰斯洛叙话,忽然,一个孩童
拉拉他衣袖,将一件东西塞进他手里。花若鸿低头一看,是本薄薄的小册子,内中以
蝇头小字,写满了剑术秘诀,字迹飘逸挺拔,在最后一页赫然写着“龙之腾也,必潜
乃翔,百劫功成,特为君贺”十六字,字体犹湿,显是刚刚写上。
他心头狂跳,连忙问道此物从何而来?男童天真笑道:“那边有个好漂亮的大姊
姊给了我两颗糖,她旁边有个老哥哥,要我把这东西拿给你。”
顺着男童手指方向看去,那是厅中最偏僻的一个角落,没人留意,现在只空留下
酒壶、酒杯,人迹杳然。花若鸿焦急地举目环视,却在大厅的偏门出口,看到源五郎
在门边笑嘻嘻地向自己举杯庆贺。在他身旁的是一个陌生男子,长得极俊,银发垂肩,
眉宇间有种冷冷的忧伤,却别生一股睥睨傲气,使人一见之下,心神俱震。
(世上竟有如此杰出人物?)
花若鸿震惊之余,却又有着不解。这人自己从未见过,可是凝望着他,胸中却有
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这是为何?
源五郎把杯一放,与那人相偕出门,就在那人转身的刹那,花若鸿认出了那个背
影。其实,仔细回想,与这人相识以来,自己似乎总是在凝视他的背影。授业时,他
轻蔑地耻笑自己,然后呵欠睡去;或是对好不容易练出点成绩的自己,摆出一副臭脸,
以那独一无二的高傲口吻说“废物”,从来也没给过肯定的笑容。
可是就算他摆出一副无聊表情,打鼾睡去,当自己练错的时候,纠正的石子从没
少过半枚;练剑时遇到瓶颈,难以领悟,他也总在第二天,发表他一夜苦思所得的
“废物专用笨方法”,让自己得以突破困境,一日千里的奇迹,委实其来有自。
所以,当他看完自己的决赛,不屑地转过身说:“废物练一千年也只是废物,不
过……和那些特级垃圾相比,你倒也稍微有点样子了”时,自己就像一个被塾师夸奖
的幼童,险些泣不成声。
而每次看着他的孤绝背影,想着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尊敬仰止的心意,从未少
过,一如此刻。忽然间,花若鸿热泪盈眶,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叫道:“师父!”
那人在听见他叫声的刹那,背影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加快速度,与源五郎瞬间
远逸。
全场宾客给他这一声大叫,吓了一跳,纷纷往门口看去,想知道这少年英雄的师
父是何人?却只看到空荡荡的一片,不禁大奇。
花若鸿止不住地流下泪来,这时,有人轻拍他肩头,睁目一看,却是伪装得几乎
认不出来的有雪。“三哥要我对你说,你师父仇家遍天下,不认你,是为了你好,不
想要你受他牵连,遇上什么不测。”
花若鸿点点头,心中仍是哀伤难减,情知恩师这一去,往后要再见他,不知是何
年何月了,“请您转告五郎前辈,将来有一天,我会比现在更强,当我不至于成为师
父的负累时,会让他认我这废物当弟子的。”
“唉!辛苦一场,就为了喝今晚的一杯,这口酒可真不易喝。”源五郎笑道: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正牌的风流名剑花风流,到底上哪去了?”
“那小子不知好歹,放他走路,还向我出剑,照我的习惯,当然是顺手宰了。”
“哦?然后你就冒用他的身份,到处招摇撞骗!”
“也不全是为此。就算不论仇家,每天上门找我挑战的无知之徒,没有一百也有
几十个,加上暗杀的、报仇的、拜师的,照着三餐轮流来,宵夜还来,一顿饭都得分
三次吃,不用别的身份活动,我怎么受得了?你以为吃饭吃到一半,看见人头乱飞,
那很那很下饭吗?说来花风流还该谢我一声,不是我冒他的名,以他那几手功夫,怎
闯得出这等名头?”
两人边谈边说,渐渐远离东方府第,彼此心里也都有数,今日一别,往后委实不
易再见。
“焉知昨日所厌,竟是今朝所恋,和你闹了许多日,忽然少了你这死人妖,以后
还真是有点无趣。”
“往后有什么打算?”
“二年后的剑约,被你害得去不成了,反正也闲得没事,说不定手痒起来,看看
能不能凭我一人一剑,挑掉七大宗门中的几家……”
看见源五郎一脸哭丧,他失笑道:“说笑而已,你朋友那么多,谁知道是不是又
会莫名其妙宰到你朋友,让你找上我来摆这么张表情。”刚才他跟魏素勇的混战,完
全是秘密主义被误用的后果,让两名硬手没来得及赶去东方府第解危,反而相互在外
头火拼起来。
“嗯,这个世界是很广大的,在风之大陆以外的其他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子,说来
我完全都不知道,真是可笑……”他停了停,表情柔和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