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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以往,凭着迟建生的人脉关系摆平这件事儿还是不算太难的,可是现在大河省正处于反腐倡廉的大环境之中,迟建生动用了自己的关系,但是这件事儿却不好处理,有高人给迟建生支招了,这件事儿可以找郝家父子试一试,无论是郝立春还是郝建平,只要他们之中有一个人肯点头,估计迟振斌也就保下来了。
曾老在郝建平的家中住了十几天可不是白住的,现在整个石市官场中人都知道郝家与曾家密从的关系了,郝家父子如果对这件事儿点头了,那么这件事儿恐怕也就大事化小了。
三个人谦让着走进客厅,相互邀请着坐了下来。
因为郝立春来了客人,林莫言和苏贝莉两个人已经回避上二楼了,跟姚翠兰继续去商量郝建平的婚姻大事。
燕子早就已经是这栋别墅实际的女主人,家里来了客人,燕子已经准备好茶水端了上来。
迟建生谦逊的翘屁股双手接过了燕子递过来的茶水,看清燕子的相貌之后似乎稍稍愣了一下,不过随即连声道谢掩饰了过去。
没有人注意到迟建生的表情变化,就算注意到也不会联想到燕子能跟迟建生产生什么交集,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条生活轨线上嘛。
郝建平笑着为燕子和迟建生之间做了介绍,燕子客套了两句一笑返回了楼上,迟建生用眼角的余光追随着燕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郝立春和迟建生说着一些场面上的套话,话题还没有打开,楼梯上脚步声传来,林莫言的声音也传了下来:“迟副主任,多年不见了,你还挺好吧?”
迟建生愣了一下,迟副主任,这个称呼已经好多年没有听到过了,那还是在那个动乱年代他当省教委副主任时候的事儿,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几年了。
等到迟建生看清楚从楼上下来的林莫言和苏贝莉两个人时,脸色在瞬间就变得极其难看了起来。
“林、、、林雨轩?”
郝立春和郝建平都没有想到林莫言竟然与迟建生相熟,迟建生竟然连林莫言在改名前的名字都能称呼出来,看来两个人的渊源已经很久了,不过一看迟建生的脸色,他们也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渊源必定也不会是什么好渊源。
迟建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动了几动,似乎想要伸出手来与林莫言握手,但是林莫言却根本就没有与他握手的意思。
苏贝莉挽着林莫言的胳膊,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的紧紧盯着迟振斌,她虽然没有做出任何愤怒的举动,但是郝建平已经敏锐的感觉到了老岳母的怒火。
迟建生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急忙避让开苏贝莉的目光,却在慌乱之间在苏贝莉身旁的燕子脸上扫了一圈。
怪不得看着给自己端茶的这个女孩子这么面熟呢,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就跟从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一样,除了年龄不同之外,甚至连身高体态都何其相近,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会是她的女儿呢?
苏贝莉现在在台湾的风头正健,可是在大陆知道她的人不多也不少,那些特别关心台湾政治的人都会熟知台湾政党之中突然崛起的这位美妇党魁,而迟建生却恰恰不在其列,他不关心台湾政治,他甚至连国内的政治都不关心,那离他太远,他只关心自己眼前和自己能够得着的这点事儿。
苏贝莉挽着林莫言站到了迟建生的面前,迟建生脸颊抽搐了几下,心里翻江倒海的权衡着利弊得失,努力摆清楚了林莫言苏贝莉与郝家之间的关系,额头上豆大的一颗冷汗终于吧嗒一下滚落了下来。
第五百零七章 滚
今非昔比,如今的苏贝莉身为一个党派的党主席,其威势就算不刻意而为也不是一个寻常的人能够抵挡的。
她现在就这样站在迟建生的面前,不言不笑,就已经把迟建生逼得头皮发紧,汗如雨下了。
“迟副主任,你还认识我么?”苏贝莉终于开口了。
迟建生浑身一抖,突然做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举动。
迟建生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苏贝莉和林莫言的面前,抬起手来照着自己脸上啪啪的打了起来:“雨轩、苏小姐,我错了,我罪该万死,请你们原谅我。”
郝立春眉头皱了起来,不过这是林莫言和迟建生之间的私怨,在不明情况之前,他倒没有出声阻止或劝解。
林莫言讥讽的一笑:“迟副主任,这一句你错了说得真轻松。贝莉两年的冤狱,我们一家三口十几年的骨肉分离,你想用一句你错了就蒙混过去?”
一直挽着苏贝莉胳膊的燕子瞪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已经停止自打嘴巴的迟建生,原来自己一家这么多年所受的苦难竟然和面前这个男人有关,怪不得自己刚才上楼刚说出来访的客人是谁时老爸老妈就会如此激动呢。
迟建生啪啪又打了自己几个嘴巴,眼巴巴的望着林莫言说道:“雨轩,当年我只是一时糊涂,我、、、、、、”
苏贝莉呼了一口大气,紧了紧林莫言的胳膊:“雨轩,你看现在的他还值得你再记恨他么?”
苏贝莉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她早就已经把目光从迟建生的脸上移开了,现在的迟建生在她的眼中就是一粒沙。根本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林莫言狠狠的盯着迟建生,良久之后,长呼出一口气,从牙缝中蹦出了一个字:“滚~”
迟建生如负重赦,急忙从地上翻了起来。连连鞠了好几个躬,连滚带爬的向门口跑去,刚才进门时的那副从容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苏贝莉现在的身份他并不知道,带给他压力的人也并不是苏贝莉和林莫言两个人。刚才郝建平对燕子的介绍已经很清楚了,未婚妻。那么也就是说苏贝莉林莫言与郝家是亲家了,自己曾经得罪过苏贝莉和林莫言。那么不就等于也得罪了郝家父子?那么岂不是说、、、、、、迟建生已经不敢想了。
往事不堪回首,但是往事就像是一块压在胸口的大石头,不搬开永远也舒服不了。
其实林莫言与迟建生之间的恩怨说起来就是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根本就分文不值。
当年林莫言怀着一颗拳子痴心从美国返回了中国,在尼克松访华之后中美关系复苏的大环境下,林莫言也得到了上级机关的足够重视。被任命为省教育厅教研室副主任,行政级别为副处级。当时教育厅还被称为省教委,全称是大河省教育革命委员会,而那时的迟建生就是省教委的副主任,是靠造反起家的副主任,至于能力如何,仅看他自动乱结束之后。这么多年来才爬到省教育厅厅长的职位上就已经知道了。
这么多年才前进了这么一小步,也无怪乎黄捷一直以来不拿迟振斌以及迟振斌的家庭当一回事了,试想哪一个已经有了孩子的女人还能下得了决心说离婚就离婚了?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当初是怎么对付到一起去的,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孽缘吧。
林莫言与迟建生之间的发生龌龊的根源还是在苏贝莉的身上,怪只怪苏贝莉实在是生得太漂亮了,漂亮得连惊鸿一瞥的迟建生都疑为天人,所以迟建生就刻意成为了林莫言的朋友,经常出入林莫言和苏贝莉的蜗居之中,有时也会送一些在当时比较紧张的肉票鸡蛋票之类的东西,心无旁骛的林莫言自然不识得迟建生肚子里藏着的肮脏龌龊。把迟建生当成了自己的知己好友。
林莫言苏贝莉在美国虽然过得不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也从来没有为衣食之类的事情苦恼过,初返国内,还真的不太适应当时国内物资紧缺的生存环境。虽然作为归国华侨,每个月可以比寻常人家多拿上一斤鸡蛋票和一斤肉票。可是这点供应量根本就不够林莫言两口子的生活所需,有时甚至连半个月都坚持不到,而迟建生送来的这些肉票鸡蛋票无疑就是雪中送炭。
宽厚的林莫言自然不知道迟建生的狼子野心,苏贝莉对于与迟建生偶尔的肢体接触也没有过从计较,两家人一直相处的非常融洽。
林莫言苏贝莉两口子既然把迟建生当成了知己,有一些在那个年代不该说出口的话也就在私下里说出来了,尤其是苏贝莉对国内物资的匮乏抱怨有多。
林莫言被安排参加了教委组织的下乡支教活动,为期两个月,林莫言雄心壮志的收拾行装下乡去了,还郑而重之的把苏贝莉托付给了迟建生。
在林莫言下乡的当天,迟建生就迫不及待的过来关心苏贝莉了,同时带来的还有当时非常紧俏的两米布票。
出于礼节,苏贝莉挽留迟建生在家用饭。
以后的事情大家应该都可以想象到了,迟建生开始对苏贝莉言语挑逗,最后发展到动手动脚,苏贝莉明白了迟建生一直以来包藏着的龌龊心思,用一把水果刀逼退了迟建生,同时把迟建生送来的布票和还没有用完的肉票蛋票包括迟建生一起扔了出去。
两个月,苏贝莉几乎每天都要面对迟建生不间断的骚扰,迟建生把出了种种手段,甚至用强都未能得逞。
林莫言支教回来,苏贝莉就跟他提出了返回美国的要求,却被已经被建设热情烧得火热的林莫言一口拒绝了,而当晚林莫言就把迟建生请回了家中答谢他这两个月对苏贝莉的照顾,却不知道自己是在引狼入室,这个老夫子呀,从年轻的时候就这么糊涂,真是让人捉鸡。
苏贝莉没给迟建生好脸色,迟建生也不以为杵,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呢,女人不就怕缠么,大不了过几天安排林莫言再下去交流学习,早晚有一天你熬不住了会投入我的怀抱。
迟建生美美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就算林莫言在场的时候,他也敢用眼神和咸猪爪去偷袭苏贝莉,在他眼中,如果能够骑到这个人间极品的苏贝莉身上,那成就感绝对比骑到美国佬头上去还要爽利。
在林莫言第二次被安排下乡交流,迟建生如同往昔一般持续对苏贝莉进行骚扰的时候,苏贝莉终于忍无可忍,暴怒而起,直接到教委主任面前告了迟建生的状。
这一次脸皮撕破了,迟建生红口白牙,对经常出入林莫言家的理由也变成了对敌特分子的密切监视,还拿出了苏贝莉写给身在美国的亲人的一封家书为证。
于是,苏贝莉被作为敌特分子投入了监狱,林莫言则因为某位大人物发了一句话而幸免于难,但是也被下放到了农村进行劳动改造,数月后,苏贝莉在狱中产下了林雪燕,两年后,苏贝莉出狱,在劝说林莫言一起返回美国无果之后袅然一身泪别了林莫言父女,独自坐上了返回美国的飞机,随着时事变迁,直至十几年后才被郝建平委托曾启明联系上,一家人得以团圆。
这个仇到底有多大谁说得清?
面对泪眼盈盈的两家人,郝建平的嘴角却露出了笑容,不过熟悉郝建平的人都知道,只要这小子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就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第五百零八章 医学权威
迟振斌在郝建平的眼中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黄捷当年与迟振斌离婚的时候,郝建平曾经义愤填膺的想要教训一下他的,反而是黄捷不屑于与他计较。
这小子果然是家学渊源呀,原来你老爹当年就想占我岳母便宜来着,你还打过我燕子的主意,连特码的好色都能遗传,你们爷俩还真是人间极品。
“建平,千万不要惹祸。”燕子与郝建平朝夕相处,郝建平情绪上一点细微的变化也被她捕捉到了。
郝建平咧嘴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燕子的小手:“没事儿。”
郝建平是没事儿,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