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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错,她有些颓丧地想,那个声音说的都没错。
做一对普通的、平凡的、相亲相爱的姐弟,对他们来说,为何如此之难。
綦连客,你说的对,我……的确是无可救药了。
20 古怪的大团圆
因为家里难得来了客人,王妈不免又多准备了几个菜,耗时稍微长了一些。古暮沙进了厨房,见王妈正统筹全局,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几个人各司其职。
其实来厨房帮忙也不过是个借口,不过老头知道她厨艺不错,也不会起疑就是。整顿整顿心情,古暮沙端了个果盘出去,在梁爽身边坐下,笑着道:“光叫你在这儿干坐着了,很无聊吧?”
“不会,和伯父聊聊天,我受益匪浅。”梁爽向她笑笑。
古暮沙轻轻地睨过他一眼:“明目张胆的拍马溜须。”
“这是实话。伯父的生活阅历是我们都不能比的,听君一席话,绝对胜读十年书。”
古暮沙失笑:“大少爷你竟然也会谦虚啊。”
梁爽向綦连端望了一眼,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沙沙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我在伯父面前真是丢脸。”
綦连端哈哈大笑:“都快成一家人了,这么见外做什么!”
古暮沙一愣,看向梁爽。梁爽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我没能熬过伯父的拷打逼供,刚才已经屈打成招了。”
她忍了忍笑,偷偷掐了他一把。
綦连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打情骂俏,满是赞许。嗯,不错,女儿有望嫁出了去了,剩下只要专心对付儿子就好。
说话间饭菜已经在餐厅布好了,几人过去团坐,古暮沙坐在綦连端和梁爽之间,对面是綦连客。刻意不去看他平淡的表情,她轻笑举杯:“为我们难得的客人干杯!”
叮叮脆响,几只酒杯在空中轻碰,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和綦连客碰杯,将杯子凑到唇边,淡笑着轻啜。
虽说“寝不言,食不语”,但毕竟谨遵老祖宗教诲条例的只是一部分人,古家在餐桌上便没有这些限制,綦连端最喜欢的便是在餐桌上和一双儿女“交流感情”。
“阿爽,要知道,你是第一个沙沙带回家给我们看的男人。”綦连端意味深长地向梁爽点点头,赞许地:“能俘获沙沙的心,费了不少功夫吧?”
“这是我的荣幸。”梁爽笑答。
“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相处什么的,我也不好插手过问,不过,沙沙她,被我惯坏了,有时候性子可能不太好,你要多多包涵,只要不涉及到原则问题。女孩子嘛,总归有点小脾气的,这点你们年轻人比我这老头子更清楚,也不用我多交代什么了。”
梁爽连连点头,十分受教:“伯父放心,沙沙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如果她生气了,那么一定是我做错了。”
古暮沙轻笑出声:“油嘴滑舌。”甜言蜜语啊,这是不是一种每个男人天生就掌握了的、在女人面前无往不利的技能呢?
“这样我就放心了。唉,沙沙长这么大,也就对你和小客最亲近,连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他微微叹了口气。对女儿,他又何尝不歉疚?但终归是,他还是选择了新的家庭不是,狠心地将她留在古家,幸亏有小客给她作伴,不然……
“阿爽,别让我失望。”
梁爽正襟危坐,敛去了笑容,正色道:“请伯父放心。”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煽情了!”古暮沙连忙打断这别扭的氛围,给綦连端布菜:“爹地,这是你最爱吃的!”转头又问梁爽:“你要不要?”
“好。”他微笑,满是柔情。
给这两人都布了些菜,看着綦连客空空如也的碟子,随手夹了些放在上面。
“沙沙,”綦连端微微皱眉,“小客不能吃虾,你忘了?”
“呀!”她有些失态地低叫了一声,看向他面前的碟子,几粒白白胖胖的虾仁赫然其上。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讷讷地道。
綦连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垂下眸子,盯着眼前的碟子漠然开口:“无所谓。反正,姐本来对我就一无所知。”像在为她开脱,却又像诘难。
下意识地咬了咬唇瓣,古暮沙歉疚于自己对他的忽视,更恼怒于他话里的漠然。气氛正僵持间,梁爽在桌下拉住了她微凉的手,笑着开口:“沙沙今天身子有点不舒服,早先在车上就说头痛想睡觉,一直撑到现在,一时没想起来也是正常的。”然后摸了摸她的额头,无奈而又宠溺地笑:“叫你不要逞强,看,神智不清了吧?”
綦连端咳了一声,说道:“沙沙不舒服就多少吃点,早些休息吧。”
她低声答应,配合地做出病弱却强撑的模样,草草吃了几口,便上楼去了。
綦连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转头若有所思地问綦连客道:“怎么,你们两个在冷战?”难得看到姐弟俩竟然如此疏远。一般来说,就算小客总是淡淡的,但不会这么冷漠。而沙沙,也绝对不会对小客这么客气有礼。
綦连客默然片刻,在綦连端耐心消失之前淡淡开口:“不是。”
綦连端皱起眉:“那你们闹什么别扭,这不是叫人笑话吗?”
梁爽连忙劝道:“兄弟姐妹打打闹闹还不是正常的?伯父不必担心,过几天自然就和好了。我和风风,平时也都是这么样的,总归会有意见不合的时候。”
綦连端摇摇头:“总之很不对劲。”叹了口气,不再深究,说道:“哦,对了,阿爽,风风她现在……有没有男朋友?也都是大人了,该考虑成家立业了吧?”
“据我所知是没有。风风她总是说看到洋人一胳膊都是毛,就觉得难受。”梁爽好笑地道,“风风她自从出国读书之后,变得空前爱国。”
綦连端抚掌大笑:“这丫头,还真是有趣!爱国好,爱国好,我也看不惯那些洋人的模样!”想了想,转向默然不语的綦连客:“小客,你听到我的话了?”
綦连客牵起嘴角,算是回答。
梁爽笑道:“其实涉外婚姻只要能克服语言和文化的差异,倒也没什么不好。混血儿一般相貌都很出众,很可爱。”
綦连客放下筷子,轻轻推开椅子,起身,向梁爽点头:“失陪。”
綦连端火大地等着他上楼的背影,转向梁爽后叹了口气:“这小子,今天实在是太失礼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梁爽好脾气地笑笑:“不会。小客就是这种脾气,习惯了就好。”
“唉,也是,忘了你们小时候总是一起玩的了。三岁看老,小客从小就这么古怪,我都快被他磨得没脾气了。”说起儿子,綦连端是满腹牢骚。
梁爽是个很好的聆听者,把綦连端哄得开心不已。
末了,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梁爽便要告辞。临行前去古暮沙房间和她告别,看到古暮沙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心疼地道:“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叫医生过来看看?”
“我没事。”古暮沙背倚着枕头,一手拿着本书,懒洋洋地抬头,“就是有点累。我爸没说什么让你为难的话吧?”
“怎么会,伯父可是很看好我的。”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只是跟我抱怨了一通小客而已。”
“嗯?”
“对于小客身边那个叫Emma的外国女孩子,伯父好像……颇有微词的样子。”他笑了笑,“没想到伯父原来是保守派。”
古暮沙轻笑,不置可否,淡然道:“我爸一直对小客感到头疼,又从来没有赢过。”
梁爽失笑:“说得好像两军对垒。”说完俯身过来,吻吻她的额头:“好好休息,别看书了,早点睡吧。”
古暮沙合上原本就没翻动的书,柔顺地点头:“哦。”
梁爽心里一动,被她乖顺的模样触动了情潮,恋恋不舍的目光在她脸上盘桓,伸臂将她环住,低头吻上她脸颊,转至耳垂,含住她小巧柔软的耳垂,轻咬轻吮,然后发觉怀里的身子一僵,呼吸似乎也变得小心起来。
轻轻笑了笑,这里,是她的敏感点么?又轻咬了一口之后,转向觊觎已久的唇瓣,温柔地辗转。
真的是,和小客全然不同。古暮沙闭上眼,心想。
小客即便是最热烈的吻,似乎也带着克制,似乎他想要的,绝不止如此。总是让她想要逃避,却又总是不由自主地沉迷。
但梁爽不同,他不会给她压力,他的吻不带侵略性,让她安心。
长吻既罢,她将额头抵在他肩头,隐约有些气喘。梁爽将她的手按在他胸膛,让她感受那炙热的心跳,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沙沙,我爱你。”
睫毛微颤,古暮沙没有说话,只是将搁在他身后的左臂略略收紧。
这一时刻,她对他,只觉歉疚。她的心跳,就在此刻,也不曾加快节奏。
“我回去了。”轻轻拍拍她的后背,他柔声道。
她松开他,“嗯”了一声。
“晚安。”又送过来一个晚安吻,梁爽才出去了。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而后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她的房间对面,綦连客倚在他房间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也不知在那儿看了多久。而方才,梁爽进来之后,并未关门。
只听到梁爽和綦连客交谈的声音,然后梁爽便回身将门为她关好,之后一片寂静。
21 山雨欲来之际
平安无事地过了月余,到了梁风学成归国的日子。等她倒了两天时差、适应过来之后,几个人便约了晚上吃饭,算是她和綦连客为梁风接风洗尘。
第一眼看到梁风的时候,说实话古暮沙还是有些吃惊的,记忆里整天哭鼻子的小丫头出落得真是婷婷玉立,仪态万方。又兼在国外生活几年,性格很是活泼直爽,几乎找不出当年的影子。
随便聊了些,包厢的门便被人推了开,綦连客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古暮沙看到梁风的眼瞬间变得晶亮晶亮,那种突如其来的神采让她也忍不住动容。但接着,綦连客侧身,他身后的金发美女便走了进来。
然后,她又看到梁风的神色瞬间黯淡了几分。
呵呵,有意思。这顿饭想必会非常有趣。
不管梁风和金发美人心底作何思量,至少表面上都是客套有礼又不失热络,绝不至失了风度分寸。而綦连客对女伴的介绍,也仅止于:“这位是Emma小姐。”完全没有表明两人的关系,任由他人尽情猜测。
微微叹口气,古暮沙垂眸盯着手中红酒晃动的光影,颇有些意兴阑珊。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有玩暧昧的喜好了?
在座人士中数梁爽和古暮沙两人年龄最长,纵使是情侣,却也不好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但言辞间的亲昵、眼神的交流却是无可避免地表明两人热恋的状况。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梁风笑道:“沙沙姐和我哥真是叫人羡慕。”凑近古暮沙耳边,小声道:“我还没见过我哥对哪个女孩子像对沙沙姐这样百依百顺呢,沙沙姐有什么驭夫高招,以后教我两手。”
古暮沙低笑:“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你哥那人,谁能管得了?”
一旁梁爽凑过头来:“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不是在说我坏话吧?”看她们两个目光在他身上瞟来瞟去,肯定在背后讨论他。
“哪有!”梁风撅起嘴,“哥,我是在为你说好话呢,好让风风姐死心塌地地跟着你,早日踏入围城。”
Emma说道:“古小姐要结婚了吗?”
古暮沙笑着往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