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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瀚羽就这么任她发泄,直到她力道渐小,他才倏然抓住她手臂,沉声,
“行啦,自己手不疼?让我看看。”说着不容抗拒,牵过她手,翻过掌心,果然,竟比他的手臂更泛起微红。
他缓缓的抚过,微驳开口,
“叫你不听话阿,看看到底谁吃亏?不懂作用力反作用力吗?”
见她蓦然间低首,任他牵着手,继续沉默不语,再无动作,不觉又有点难安,刚要开口,听到她平缓的声音,
“瀚羽,对不起,我不该胡闹。”跟着抬头,清眸无波,手伸过来,轻声开口,
“粥我喝,拿过来吧。”
费力起身,接过他手里的碗,一口一口,稳稳当当喝完,又喝了口水,淡然出声,
“我累了,可以让我休息了吗?药我一会儿自己会吃。”
他深深凝视住她,心间翻滚波涛汹涌,但此刻面对她的从容漠然,又无从开口,良久,轻声问,
“矜冰,这里,还疼吗?”说着轻触向她瘦削肩头,她隐隐的瑟缩,在在不用任何言语的回答。
他轻叹了口气,探身过去抱住她,轻抚她纤发的丝滑触感,缓缓的在她耳边低语,
“弄疼你了,我道歉,可是矜冰,今天我说的,也不全然是一时气话,你不明白我吗?”
怀里此刻的她轻悄的浅浅呼吸,许久未语,片刻之后,似终下了决心般,缓慢轻声,
“瀚羽,我欠你一个解释。”
坦言
刘瀚羽心中暗道,终于肯说了吗?
耳边轻声响起,“瀚羽,给我一杯热水。”
他起身,拿过她的杯子续了半杯开水,摸着杯身微热的温度,递给她。
韩矜冰一手接过,靠向床头,双手合拢,堪堪然围绕过玻璃杯身,望着丝丝缕缕蒸腾而上的缥缈空气,模糊了视线,声音似从遥远的记忆中剥离出来,隐透孤寂。
“瀚羽,你一定在恨我当时的不告而别吧,你恨我不该就那么轻易放开你的手?
其实,我自己也恨过,我恨我把一切都想得那么完美。
我以为爱情就该是忠贞唯一,容不得半点分享和忍让;我以为我只要离开你,就可以找回往昔心绪的安然平静;我以为男欢女爱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门必修课,既然修过了,成绩如何已然不重要;我以为时光荏苒,当时再深切的情都会随着记忆的淡漠而烟消云散;我以为把最珍贵的缠绵给了你,我就可以了无遗憾,义无反顾的坦然转身;我甚至以为,我真的无私到可以成全你的幸福,毫无怨恨的离开;”他望着她始终迷蒙的眼神,不知视线飘向何方,沉痛问出多年来的隐忍,“为什么一定要走?”
她抬眸,凝聚幽深瞳色,依旧雾蒙蒙的望向他,“瀚羽,不是我想走,是这里,”她一手轻轻抚上胸口,悠缓吐露,“她告诉我,坚持不住了,如果继续留在你身边,她会死。”
矜冰苦笑,“你曾经说过吧,让我别把自己想的太坚强了,我根本离不开你。是,你说得都对,只不过,继续留在你身边,是我把自己的心想的太坚强了,我不知道她也有难以承受的一天。”
静了一瞬,她云淡风轻的开口,“瀚羽,你可能不了解,你的那句‘也爱’,让我没有选择,只有离开。”随后轻轻的补了一句,“即使你放弃她仍然留在我身边,对我而言,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叹了口气,她眸色瞬间闪现凌厉光芒,“瀚羽,那不是我想要的爱情,这样的取舍,我不希罕。”
他看着她貌似轻描淡写的道出这一段话,不觉握紧了手掌,难以启齿的开口,“矜冰,我当时……”
“不用解释,反正我是个工于心计,没有良心的女人,你怎么想的,我之后不是已然知道。”
他瞬间无语,凝视她已然平静到看不出一丝波动的白皙脸庞,片刻后喃喃,“冰,我不该那么说你,可是柳絮……”
她轻闭了眼,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楚浮现眉间,轻声开口,“我就是这么犯贱对不对?”
他一把拽住她纤细手臂,猛然驳斥,隐含压抑不住的怒火,“收回你这句话!我不许你这么说!”
韩矜冰倏然睁开双眸,眼底荡漾清清楚楚的刻骨痛楚,字字句句却冷静卓然,“难道不是吗?明明已经决定放手,却发现根本离不开你;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从此陌路,却每天想你想得心都在痛;明明已经置身大洋彼岸的陌生国度,却控制不住的在每一个相似身影上寻找你的痕迹;明明已经逃离你给的无尽伤害,却赫然发现没有任何一种痛比得上让我失去你;刘瀚羽,我那时候甚至绝望,不见你的人,不听你的声音,不去你上的网站,不联系和你有关的所有人,但是,都没有用,最后我发现,竟都没有用。
刘瀚羽,那时候,我真的恨我自己,恨我正是自己最看不上的那种对感情拿不起放不下的弱者,恨我这样被你修理,还心心念念的忘不了你,还控制不住的上你校友录查你的qq号,还不敢告诉你我是谁的在电脑前恬不知耻的跟你天南地北的聊天。
我真看不起我自己,远渡重洋去那里不好好念书,竟每天想着怎么才能取得你的信任,怎么说才会不露出破绽,不被你察觉,怎么才可以以这种方式留在你身边,假想你从未远离。”
刘瀚羽心中暗道,难怪当时觉得怎么会有人与自己如此相契,不止了解他的脾气秉性,言语之间投其所好,极懂分寸进退,更甚者总是能够轻易看透他的心思,善解人意、玲珑婉转的让他对这个柳絮简直无比佩服欣赏,从来没有尝试过网恋,但对她不知不觉间产生的异样情愫,竟然曾强烈到一度让他认为,如果没有韩矜冰在先,也许他还真的会爱上这个极其聪慧的女孩子。
那段时间,正是他失去矜冰,最痛苦难熬的时期,也正是因为有柳絮在精神层面上的安抚和支持,才让他不至于全线崩溃,逐渐平缓下心情,也毫无防备的敞开心胸,全然倾诉,包括他和苏晓之间……
刘瀚羽思及此,不觉心痛难抑,沉然问出,“既然你那时候已经知道……我是故意拿苏晓气你的,并没有喜欢上她,”他沉沉的喘了口气,声音暗哑,“为什么还不能原谅我?”
她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旋即移开视线,漠然开口,“瀚羽,其实就算你说爱我也爱她时,我也只是心痛,不曾恨你,但是,知道你是为了气我在演戏时,我是真的恨你,我恨你亲手毁了我对你无条件的信任和无止境的包容,毁了我们之间本来单纯美好的爱情,毁了你和我共同憧憬的有关未来的无限可能性。”
韩矜冰转过冷然眸光,牢牢凝视锁住他的双眼,一字一句清晰吐露,凛冽寒意悉数尽显,“刘瀚羽,所以我必须让柳絮消失,因为我要你痛,我痛,我要你加倍的痛。”
刘瀚羽威震了身形,他料不到,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矜冰会这么决绝;他也从未见过,他的矜冰温煦的白皙素颜竟会出现这样的冰冷表情;他见过她的无数种面貌,但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竟会拿这副不带一点转圜余地的狠心面貌对他。
即便五年前她曾不告而别,但他知道那定是因为她没有勇气当面对峙言明;和她再遇以来,这不算短的一段时间,她也总是回避,甚至有时候见到他战战兢兢,所以他从不曾怀疑他的矜冰一如当年,还是那个凡事依赖他,顺从他的小女孩,还是稳稳当当的被他掌控在手心里,所以他不容许她的逃避,不容许她的疏远,不容许她的反抗,那是因为他早就习惯了她和煦温柔的面貌,纵有时犯些小脾气,也不过是要更博取他的宠爱而已。
但此刻,他忽然怀疑了,他忽然就发现,原来隔了山长水阔的五年,他的矜冰或许早就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或许,早已不是他所能一手掌控,暮然间就感到隐隐不安,思及她刚刚狠决的话语,更是难以置信,不禁沉痛开口,“矜冰,你真的变得心狠了。”
韩矜冰眼底倏然闪过伤痛,随即淡漠,“是吗,所以不要再逼我。”
看着他望向她的陌生眸光,她心底骤然就丝丝抽痛,不可避免的纠结在一起,翻搅着难耐的苦楚,在心中幽幽暗道,“刘瀚羽,我对你心狠,首先就要对自己心狠,双刃剑,我们谁都逃不过。”
下意识握紧手中的玻璃杯,已经是全然冰冷,不知觉间双手也是同样冰凉无感,放下杯子,毫无语调的淡然开口,“也不早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回去吧。”
刘瀚羽坐在床边,始终静默的看着她,也不说话,也不起身,似乎就打算这么一直继续下去。
她看着他凝视过来的温柔视线,丝丝缕缕的缠绕在一起,无声无息的禁锢住她,越来越无法漠视,刚张开口要出声,就被他一手伸出揽过,毫不迟疑的抱紧入怀。
随即耳边响起他沉缓的话语,“矜冰,我不管之前你怎么想,怎么做,我只知道我到今天仍然爱你,五年来从未改变。”
执意
韩矜冰一时惊诧,自己刚刚说得如此过分,此刻听到他坚定出口的表白,要说完全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想环抱上他的肩,刚刚触及,脑中随即浮现莫名画面,生生忍住放下,僵持着再无动作言语。
刘瀚羽抬手习惯性的轻抚向她柔顺的丝质长发,发丝服帖垂顺在纤细肩背,她的不语让他之前的不安迅速弥漫四逸,隐约中更是毫无缘由就觉得她正在不可控制的悄悄远离,所以此刻未经考虑就脱口而出,
“矜冰,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话说出口,才觉得也许他挑了最差的时机和场合开口,心下懊恼,但也已经无可改变。
许久未听到她的回应,他心中更是隐约泛起寒意,现在的矜冰真的另他无计可施,无法控制,甚至觉得朝夕之间就可能会失去,再也抓不住。
他轻轻离开她身,握住她双肩,看向她双眸,仍然是那双澄澈灵动的眼眸,曾闪烁过多晶莹的盈动光芒,曾流转过多明媚的春光笑意,曾缱绻过多柔美的噬骨娇媚,此刻却是平静无波到看不出一丝波澜,无谓迎视着他的幽深注视,他心中一抽,忙不迭的焦急开口,
“矜冰,你别这样,你想我怎么样你就说,我一定都听你的,你不要用这样的态度对我,这比打我骂我还让我难受,矜冰,你说说话阿!”
韩矜冰怔怔然看着他的瞬间忙乱,突然觉得一切都荒谬至极。
她和他,好像永远都不能踩在同一个步伐上,就像有些函数的波峰波底,永远都是交错而过。
他不明白吗?她要的,从来都很简单,但他却始终给不起。
她唇边不自觉地浮现一丝浅淡弧度,悠悠然淡漠开口,
“瀚羽,我给过自己机会,也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错过了。”
刘瀚羽倏然瞳孔紧缩,抓紧她瘦削肩头。
她淡然的笑,不带一丝温暖,清幽浅道,
“再遇到你,虽然是在我意料之外,会递辞呈,也是我潜意识最直接的逃避行为。
但瀚羽,其实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不留我,我也未必舍得就那么离开。
你说你等了五年,等我想通回头,可你又知不知道,我何尝不是等了五年,等你来找我?”
她轻轻抬手温柔抚过他脸庞,绽开一抹绚然笑容,轻松坦言,
“开始我都一直无法容忍自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