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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柳沉疏埋首在他颈侧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终于松了手,坐回了床上——无情伸手拿起被柳沉疏先前丢在了双上的毛巾,替她继续擦着头发。
两人一个坐在床沿、一个坐在轮椅之上,动作间很是不便,柳沉疏蹭着杯子往床的里侧挪了挪,无情便自轮椅上起身坐到了床边。柳沉疏立时就又蹭了过来、干脆往床上一倒,就这么趴在了他的腿上。
无情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将毛巾蒙上了她的头发。
待无情将那一头长发擦干,低头去看趴在自己腿上的人时,柳沉疏却已是双目微阖、目光迷蒙,显然是又已昏昏欲睡了。无情将毛巾放到一边,摸了摸她的头发,心知她实在是累了、不忍扰她休息,却到底还是分得清轻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问她:
“手臂和背上伤处可曾上过药了?”
“嗯?”柳沉疏犹在半梦半醒间,应答的声音里满是茫然,过了片刻才像是稍稍清醒了几分,低声答了句“还没有”,便伸长了手臂从自己换下来的衣衫里摸索了一阵、取出了一个精致的药瓶来,一边递给无情,一边抬手就去解自己的衣带。
无情低咳一声,按住她的手。
柳沉疏迷迷糊糊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似是连思维都比平时慢了不止一倍,一时竟没能看出来无情为什么阻止她的动作,疑惑道:
“背后……我够不到,你替我上吧。”
她说话时神色迷蒙,难掩困意,显然并不是如同平日一样的玩笑撩…拨之语,无情无声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松开了按着她的手、接过了药瓶。
柳沉疏很快就动作干脆利索地脱了中衣——最贴身的那件浅紫色的抹胸便一下子露了出来,柳沉疏似是浑然未觉,大大方方地翻了个身再一次趴回了无情腿上。
腰身纤细、肤白胜雪、身躯温软……眼前的景象一瞬间和先前所看到的人影彻彻底底地重合了起来——无情身形微僵,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药瓶,忽然觉得有些口渴。
柳沉疏似是觉得身下的触感有些僵硬,不舒服地蹭了蹭,即便是在半梦半醒间却仍还是不忘含含糊糊地开着玩笑:
“崖余……可还喜欢?”
“胡言乱语。”无情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低声轻斥,“你喝醉了。”
“你说喝醉,那就……是醉了吧。”柳沉疏蹭了蹭他的腿,安安心心地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无情深吸一口气,终于是拔了药瓶的瓶塞,小心翼翼地将药倒在了她背上的掌印处——她肤色瓷白,九幽的掌印却是青黑可怖,两相映衬,看起来确实异常骇人。无情不自觉地放轻的动作,可药才刚倒下去,他立时就能感觉到原本浑身放松趴在自己腿上的人一瞬间就绷紧了浑身的肌肉、肩胛出微微突起,低头却见那人仍是闭着眼、神色平静,脸色却是一下子就白了起来,即便是酒意染出的绯色也未能压下她脸上的苍白——显然是正苦苦忍受着痛楚。
作者有话要说: 无情:接上级公文,今天开始严打。
沉疏:那我们怎么办?肉都不能吃,这恋爱没法谈了!(摔笔!
无情:横(没)是(有)叛(肉),竖(不)是(能)逆(吃),这般昏君奸臣,我就逆他一逆、叛他一叛!
#真相总是如此幻灭##我家没装水表,不用查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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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六一节和粽子节快乐!
章节目录 第68章 同寝
第六十八章
同寝
无情心知柳沉疏素来要强;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来安慰她,沉默着只做不知,却是尽可能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在最短的时间内替她上了药;而后伸手用衣袖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
这一番痛楚终于是将柳沉疏的睡意驱散了不少,柳沉疏深深吸了口气,支起身子取了中衣随手披上,长长地出了口气——无情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低声问她:
“吃过东西了没有?”
“先前丫鬟送饭菜来时我没什么胃口;便让她们撤了;”柳沉疏蹭了蹭他的胸口;摇头;“郗舜才后来又让人给我送了些点心。”
——看似是老老实实全都解释了一遍,其实最终到底还是没有说自己究竟吃东西了没有,答非所问。
无情自然是知道她为什么没有胃口,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推着轮椅抽身离开,片刻后却是端着原本摆放在桌上的那一盘点心回到了柳沉疏跟前:
“吃一些垫垫肚子,早些休息,我们明晨出发。”
柳沉疏看了看那盘点心一眼,却并不伸手去接,只是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不知道南寨眼下情形如何了?”
“若有变故,铜剑铁剑自会来寻我,金风细雨楼也会传信与你,”无情心知她是在转移话题,却也并不点破,只是顺着她的话头淡淡地将话接了下去,端着盘子的手却又往她跟前递了递,“论决断领导,杨无邪不如狄飞惊,但若论收集分析情报则无能人出其右,不必担心。”
柳沉疏点了点头,咬唇看着无情手里的盘子——她实在是太累了,不止是身体上的累,精神上也早已疲惫不堪,实在是再也没有半点胃口。
无情没有说话,依然神色淡淡,却是伸手拈了一块糕点递到了柳沉疏的嘴边。
柳沉疏瞥了他一眼,略有些赌气地鼓了鼓腮帮,一口咬了上去——糕点做得很是小巧,一口就已被吞下,柳沉疏却并没有退开,反倒是顺势咬在了无情的手指上。
他的手指修长灵活,极是好看,却又因为常年和机关暗器打交道而带着一层薄茧,便又不似女孩子那样娇嫩细腻,是一种属于男人的有力和可靠。柳沉疏一口咬住他的手指,眼珠一转,却又变本加厉地探出舌头舔了上去。
——她素来任性妄为惯了,压根儿就不在乎这举止看起来有多大胆孟浪。
被咬住的手指立时就是一阵僵硬——柳沉疏暗笑一声,凤眼微挑,抬了眼去看无情。
无情的脸色已微微沉了下来,眼神深邃,面上却是一片平静,抽回手再一次去了一块点心递了过去——修长白皙的食指上,那一圈整齐的牙印看起来异常显眼和暧昧。
柳沉疏看他一眼,立时就鼓起了腮帮、愤愤地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这人不是一向害羞得很吗?怎么这一次却是忍着害羞也非要硬塞东西给她吃?
无情叹气,伸手将她“捞”了回来、按进自己的怀里固定住,轻斥道:
“没胃口也要吃一些,伤了胃——你谷中家人就会高兴?你——莫非就能回去?”
竹篱阵中的一切情形,柳沉疏和无情都是心中有数、却也都是不约而同地闭口不提,一直到现在,无情才终于就这么毫不避忌地说了出来。
柳沉疏睫毛轻颤,沉默了良久后,终于是张了嘴,乖乖地吃下了无情递来的第二、第三块糕点,一直到她想要去吃第四块,无情却是已然收了手、将盘子放到一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睡前少吃些,以免积食。”
柳沉疏沉默着点头,伸手抱住他。
无情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回抱住她。
万花谷这三个字,对于无情和柳沉疏来说,几乎就像是一个不能提起的禁忌——因为柳沉疏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万花谷、因为一旦有机会她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去、因为那里才是她真正属于的世界——大唐盛世,是何等的风流气象?如今昏君临朝、奸佞当道,又是何等可悲?
很多事不必说,也不能说。
但他现在却还是说了。
其实他和她都是一样的人——太清醒。
如果柳沉疏不够清醒,就会迷失在那阵法之中再也走不出来;如果他不够清醒,就该避开这个话题绝口不提,只温言哄她便是。
但柳沉疏走出来了,他也开了口。
无情拍了拍柳沉疏的肩膀,嗓音微沉:“睡吧。”
怀里的人身形微微顿了一下,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
“崖余,你今晚能不能……”
柳沉疏说着,忽然间顿住,之后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却终究还是全都咽了下去,从无情的怀里退了出来,转身去将被子抖开打算听话休息,却忽然一下子僵住了身形——
“好,我陪你。”
——背后那人清冷中却又略带暖意和纵容的声音就这么一下子攫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柳沉疏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就见无情正垂眸看着床上的被子,耳根处带着淡淡的绯色,周身的轮廓却是一场柔和温暖。
柳沉疏立时抱着被子缩到了床的最里侧,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证着、几乎就差是指天罚誓了:
“我保证一定安安分分地什么都不做!”
这话听起来,倒好像她是男子、他才是吃了亏的女孩子一般——无情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却终于还是没有和她多做计较,叹了口气坐到了床上。
柳沉疏果真如她所说,安安分分地什么都不做,连自己原本披得松松垮垮的中衣都已经整整齐齐地系好了衣带、整个人都缩到了床的最里侧紧紧贴着墙壁,和无情拉开了一段不短的距离——她不是天真懵懂的小女孩,自然明白此情此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着多大的影响力,所以她先前犹豫了良久,终于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却不想……无情竟会为她做到了这样的地步。
什么贞洁、名声,她从来不在乎这些,也早就愿意给他,但他却不愿意委屈她分毫。
所以……即便是平日里再喜欢撩…拨他、看他脸红和无措的模样,柳沉疏此时此刻却也仍是尽可能地拉开了距离,不愿意让自己给他造成更多的困扰。
无情也已躺进了被子里,一转头就看见柳沉疏贴着墙缩在最里侧的模样,心头一暖,却又是有些哭笑不得——这情形若是别人看了,只怕还真要以为是自己强迫轻薄了她、才让她怕得直往角落里缩。
无情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了回来。柳沉疏下意识地怔了怔,谁想无情的手臂竟是出乎意料地有力——自然,柳沉疏毕竟是身负内力的高手,真要想挣脱也并不难,但她又哪里舍得?只得就这么被无情揽进了怀里、枕在了他的手臂上。
“睡吧。”无情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神色温和。
柳沉疏眨了眨眼睛,略带了些试探性地轻声问:“这样……你会不会难受?”
“柳公子若是谨守诺言——安分些什么都不做,自然无妨。”无情看她一眼,眼底暗含警告之色。
柳沉疏歪了歪头:“那——抱你可不可以?”
无情失笑,小心地避过她手臂和背后的伤处,又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揽得更紧了些——柳沉疏蹭了蹭他的胸口,伸手抱住他,略略迟疑了片刻,忽然道:
“你若是——不习惯点着灯睡,那就灭了也无妨,我其实也不是很怕……”
话音未落,无情却已然是神色平静地闭上了眼睛,一边轻轻拍了拍柳沉疏的脑袋,淡淡道:“睡吧。”
柳沉疏咬了咬唇,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又听见无情开了口——他没有睁眼,仍然只是闭着眼睛、神色淡淡,轻轻地说了五个字:
“我在,我不走。”
柳沉疏心头一颤,抱紧了无情,埋在他怀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着那人清冷却又温柔可靠的气息将自己紧紧缠绕,终于是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话。
柳沉疏原以为才刚经历了九幽的竹篱阵,这一晚她多半会睡不好,所以先前才犹豫着想要让无情留下来陪她——但事实上她这一晚睡得是前所未有的安稳和香甜,在那人怀中几乎是刚闭上眼睛就已昏昏沉沉地入了睡,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