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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芝也这么说的,唉,本来不大个事儿,这么闹闹的,欢欢她妈本来还有点想法,这会子,为了这口气,说啥也不管了。”玉秀揉着衣裳,叹了口气道。
“唔,欢欢她妈是挺不容易的,咋这些年也没听说找个人来帮帮啊?”
“说起这个来,咱们还真是不晓得,恁道是为咋不改嫁么?”玉秀又叹气道,“是那胡军成他爹妈不同意,一直不放哪!真真是的,拿着孩子说事儿,自己偏不疼不爱的,还真好意思开口。欢欢她妈都三十多了,耽误了七八年哪!要真是当初胡军成死了隔年就找,这回子老二也该上幼儿园了。不过话说回来,还是欢欢她妈舍不得,要不然跟胡克德他妹子似的,把孩子扔给婆家自己改了嫁,这会儿过得比当初好的不是一点半点儿。”
“唉,终究是一笔糊涂帐哪!欢欢她妈说啥了没?”林民把最后一个饺子吃完,又舀了半碗饺子汤,慢慢喝了起来。
“她倒没说啥,云芝说,她大姨家几个哥哥过几天要过来,给欢欢她妈讨个说法。说是那边连新对象都给物色好了,也是三十出头,没爹没妈的,家里条件不算好,才一直拖到现在,人家愿意倒跟过来,不过要再要一胎。”
“这也倒不过分,谁乐意给别人养一辈子娃呀!你也劝劝欢欢她妈,家里有汉子就是不一样,要是胡军成还活着,他妹夫敢这么欺负上门?”
玉秀觉得林民说得在理,决定明儿个就去跟欢欢她妈说道说道。
这事儿放到一边,又说起青云的事儿来,玉秀不放心闺女,又问了一遍孩子的情况,待听说那孩子是东北人时,不禁发愁,“是不是咱闺女到时候要跟着去那边呀?这可是远去了!日后要是有个啥事儿,咱就是想照应也照应不来啊!”
“八字还没一撇哪,你急这些干嘛?要是怕你姑娘吃亏,咱到时候也找个往咱这落户的,大不了多盖几间房子嘛!”林民笑玉秀多心,又笑着补充道:“再说了,你姑娘你又不是不清楚,谁吃亏她也不会吃亏啊!要是真到了那一步,那小子落得肯定比你姑娘还倒霉!”
玉秀不好意思地打了林民一下子,又转头说起秋收的事情。
今年雨水少,花生玉米熟得早,长势却一般,玉秀的意思是,自家两亩人口地和老李头家的连着,干脆先把人口地的花生拾掇回来再说。西山上还有几亩二等地,因为靠着水库,浇过几次,长得还算不错,那里就往后放放,先跟林宝家把他家的拾掇出来。
林民不置可否,既然玉秀这么说了,那定是跟林宝家的商量过的,现在两家子搭伙儿干活,还算便宜,能迁就就迁就,早点晚点儿也无所谓,都是亲兄弟,好说。
过了几天,李家就开始下地收拾花生,林民和林宝在前面扶着手扶拖拉机开耕,玉秀、云芝和老李太太在后边一人一垄拍打着花生上的泥巴。
云芝是个嘴巴闲不住藏不住事儿的,刚干了没一会儿,便开始跟俩人唠起了欢欢她妈。
云芝娘家在村里也算是有本事的,要不然也不能养出云芝这心直口快、说话毫无遮掩的性子,云芝大姨家的几个表哥更是打小横着走的人。前两年云芝她大姨走得早,兄弟几个跟嫁在外村的妹子渐渐少了联系,这次的事儿都闹到电视台了,娘家再不出头,难道真当是死绝了么?
云芝表哥们来的很快,事情解决得却有些磨蹭。不得不说,胡家这位女婿还是极有韧性极有坚持精神的,本来云芝表哥们的到来,解主任几人都退步了,欢欢她妈也退了一步,每年继续按份例供养老太太,老太太不再要早年给的地,也不再管云芝表姐家的事情。可胡家女婿却觉得这样自家吃亏了,他找来法律书,信誓旦旦地指着上面的法条劝道:这是您老的地,又没有办转让手续,它就还是您的,之前的赠与合同无效。还有这房子,原本是您跟老丈人盖的,既然她说跟咱家没关系了,那那五间房子完全可以要回来嘛!……
特么的!
白得的便宜谁不愿意捞?有小女婿这一番话,胡家几个兄弟和媳妇们心思又松动了。
而胡老太太,年纪有些大了,平日里比较听大儿媳妇的,对女婿,那则是标准的丈母娘满意了。有胡家女婿的这般那般挑唆,哪有不应承的道理?
得,昨个儿刚商议好的,今儿个又闹了起来。
忘了说了,今儿个是礼拜天,胡家小女婿休班,这位亲自在丁槐村坐镇哪!两边闹得可以说是沸沸扬扬。胡家几个兄弟也不管地里的庄稼了,见天儿围在胡老太太跟前,等着地和房子要回来后,自己可以分一杯羹。
老李太太听小儿媳妇这般说,使劲儿甩了甩手里的花生秸子,有些不屑道,“那胡正贵家的,多少年了,一直都是个糊涂的。早年的时候,她家五个娃养不过来,胡正贵兄弟家里没孩子想过继,你们说说,本就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姓来的本家,她偏要人家给她家五百斤苞米不行!呸!那时候,两亩地才产五百斤苞米,人家又不傻,还能一边给你养着儿子一边还要养着你们一家好几口?最后胡正贵他兄弟过继的娘家外甥,那小子是个有本事的,二十出头就出去做买卖,他兄弟也疼孩子,卖了耕地的黄牛给他做本钱,喏,现在发了家,在县里开了个门头,胡正贵他兄弟还有兄弟媳妇都跟着去了县里享清福咯!”
玉秀跟云芝嫁过来的时候,胡正贵他兄弟还在村里住过几年,因着离着远也不大了解,后来只听说他儿子在城里发了财,接老两口去城里享福,其他的也不是很清楚了。如今听老李太太这么一说,才知道这儿子原来还不是亲生的,其中竟还有这么一出!
云芝把筐子往前挪了挪,问她婆婆道:“妈,您说那胡老太太是咋想的?没听说过继还要东西的,她咋当初就敢要五百斤苞米呢?”
“还能咋想?不就看着妯娌生不出娃来么?坐地起价,虽然你妈俺没上过学,这个词大戏里还是听过的。那胡家妯娌性子软,别人说啥就应啥,当年在村里时没少被她大嫂占便宜!那年收成好,胡家妯娌她娘家兄弟又给送了不少棒子面过来,胡正贵他媳妇估计早就看着眼红了,要不当初咋能说出那话来?”老太太看到一个三粒花生,看着实诚喜庆,便直接掰开,添嘴里嚼了起来。
“俺也觉得这老太太有些糊涂,欢欢她妈在咱村这么多年,养得可是她亲孙女,要真把人给气走了,到时候孩子扔给她她能管?孩子带走了改跟着别家姓,她能愿意?真真是,这时候倒想不明白了!”玉秀有些惋惜,看老李太太坐在那里歇息,又对老太太道:“妈,地头车斗里有水,渴了您就过去喝。”
老太太应了声,又蹲起来,继续干起活来。
一块地上五个人干,不到两天功夫林民家的那两亩地便收拾出来了。后来,老太太便留在了家里,跟老李头两个在门口摘花生,负责几人的一日三餐。虽然活儿比较累,可几人搭伙干,倒也出活儿,半个月没到,李家上下十几亩地便拾掇出来了。
丁槐村都陷入了忙碌的秋收当中。老胡太太和胡女婿想闹,可欢欢她妈连稀摆两人都不稀罕摆了,家里种了五亩多花生呢,哪有时间跟他们俩闲得没事儿的磨叽?!
于是,胡正贵家的事儿跟电视上常播的综艺节目似的,每隔几天儿,便闹上那么几句,一开始大家伙儿还饶有兴趣关注来着,后来,见毫无新意,连云芝这极为爱好八卦的说起这来,都有些无聊道,“胡老太太就是闲的,多给她点儿活干干她就没这么多屁话了!”
华子正在他妈边上摘花生吃,听到这话立刻撅起屁股来,“噗”地放了个臭屁,嘎嘎道,“屁话!屁话!大臭屁话!”
云芝一巴掌拍到儿子屁股上,“一边去!跟你那爹一样一样的,就知道吃了放放了吃!”
老李太太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正准备拿话刺回去,玉秀见了忙道:“怪热的,要不咱歇歇吧?正好俺们家冰箱里还放了半块西瓜,咱们回屋歇歇,吃口西瓜吧!华子,快过去扶着你奶奶,咱们去屋里切西瓜吃!”
华子一听有好吃的,忙听话的上前扶住老太太。小孩子其实没多大劲儿,不过是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老人家看着稀罕罢了!果然,孙子过来一扶,老李太太便将对小儿媳的不满暂时丢在了一边,乐呵呵地由着他拉着自己进了屋。
玉秀往老太太那努了努嘴儿,“干嘛说话老不把门?让老太太逮住了,准又得呛起来。恁又不是不晓得她那脾气,还这么没遮没拦的!”
“哼!就她儿子金贵!”云芝有些不满地哼哼了一句,到底没再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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