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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光还未亮,昨日哭了一夜的人却醒了过來。沐离殇沉默着不说话,只是攥紧了手中的青龙宝剑,紧到指关节处微微泛白。
她不说话君落尘也是知晓她要作何。
“叶公子,门外已是备下了马车,还请你带着我们前去集安堂。”
叶青蹙眉“不是集安堂,我只是带你们去找杀害宋连清的凶手罢了,说來这人小姑奶奶也是见过的。”
沐离殇的身子几不可见的颤抖着,手下的捏紧刀柄的动作愈发的狠了起來,似要将那刀柄捏了个粉碎來,是她见过的人么,想來那这人定也是小跟班认识之人,熟人下手作案?她只觉得眼前似是一黑,熟人作案,她想不明白是为何。
叶青自怀中摸出几块腰牌來,又是自背后摸出一个包袱來來送到两人手上“这是入宫的腰牌和一些宫装,你们穿上也算是做了掩护。”
“入宫的腰牌。”君落尘仔细打量着手中的腰牌,确是入宫的腰牌不错,不禁又是抬头多看了叶青两眼,一个江湖上的采花大盗竟是有着这般东西,当真叫人觉得惊奇的很“集安堂的人在宫中?”
“我说过只是带你们去寻杀了宋连清的元凶,集安堂具体在何处我自是不知,但那人我在宫内见过,她也一定在宫内。”
这般笃定的话语倒是叫着人愈发的不信任起來。君落尘本就与着叶青并不熟识,他说的话他也只是信了三分,一个一开始就出现突兀之人,说话破绽百出之人叫人怎的能信。越是这般笃定的话语,越是值得人怀疑。
无奈,沐离殇对叶青所言信的很,这种平白的相信叫着他莫名的火大,却也不多说任何。既然是离儿愿意相信,他便愿意相信离儿的相信,即使那相信到了最后脆弱的似一张薄纸。
“对了,碧荷姑娘和哪位小兄弟的衣服我也是准备了來,不过碧荷姑娘似是还未醒。”叶青貌似无意的提起碧荷來,又是举了举手中的微鼓的包袱。
沐离殇心头一颤,碧荷怎的还未醒來!昨夜单是为着宋连清伤心难过,却是忽视了这个丫头,她抬眸看向君落尘做了最自私的决定“让承影留下來保护碧荷,我们入宫。”
“也好,正是承影能保护她。”
“如果可以能否叫承影带着碧荷回了古家,古庄主定会好生善待与她的。”接到入宫令牌的那一刻,她已是知晓此事简单不得,杀了宋连清之人是她熟识之人且还在宫内……
墨天域,会是他么?怎么可能,眼下的他怕是远在娄国与赵国边境指挥着战事,一天一夜的时间來不及赶回來杀人作案。不是他那便是……
她!
娄国王宫之中,她所熟识之人也只有这二人罢了。
君落尘安排了承影带着碧荷返回楚国古家主宅,如今算來这也是最好的安排。等着安顿好碧荷他也自是不必返回,直接回了齐国便是。
叶青带了斗笠,坐在君落尘准备的马车之上,缓缓压低了斗笠的边缘,面上的严肃任是何人也忽略不得,他心中也是不知带着沐离殇入宫寻了那人是对是错,他只知道若是不带了她去,她定会恨他一辈子。
无妨,哪个集安堂他早已将着自己搭了进去,便不在乎搭的更深一些。
马车向着娄国都城郾城缓缓而去,好在这里离着郾城只有半日的时间,不出半日几人便是到了郾城,街道上如往日一般繁华,城门口却是再也无了那英姿飒爽的身影。
沐离殇的心猛的一抽,空落落的难受。
宫门外,几人下來马车,打扮成太监、宫女模样的两人低着头跟在叶青的身后,纷纷出示着入宫令牌,她藏在衣袖下的手攥紧拳头,攥的生疼。
娄国王宫中的场景她熟识的很,每一条宫路,每一栋房屋她皆是熟识的很,便是在这个娄国王宫之中,便是在她被掳的三月之内,便是在此间宋连清一直不遗余力的照顾她。
那些日子,仿佛就在眼前,泪水一瞬间浸润了她的眼眶。
君落尘低着头,本就比他高出许多來,正是看见她又泛红的眼眶。君落尘几不可见的拽着她的衣袖,示意她忍住。
从现在开始他们已是进入敌人的阵营,容不得出半点闪失。
叶青走在之前,压低声音,压到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缓缓而言“你们先随我去了御花园的柴房处躲着,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我再去那处寻你们,切记,听我的 ,一切皆是听我而言。”
怕二人不肯听來,叶青反复强调了來“尤其是你叫什么尘的,一定要看住我家小姑奶奶,莫是叫着她一人独自乱跑,怕要坏了整个计划。”
“唯一的计划就是杀了那个害死宋连清之人,我要亲手送她去给他陪葬!”沐离殇冷不防抛出的一句话叫着几人心中一惊,只见她依旧低垂着眉眼,面上未有半分表情。
叶青不免回身望了一眼沐离殇,眸光黯淡下去,说着不清不楚的话“小姑奶奶,原谅我的自私。”
入夜。
御花园的柴房之中。
自是入了这柴房,沐离殇便一直呆愣愣的坐在那里,目光透过门扉的缝隙,目不直视的望着门外的那面石桌,眼眶中一直含着泪水,倔强的不肯落下來。
“离儿。”君落尘心疼的自身后拦住她的肩膀,将她小小的身子纳在怀中,感受着柔软的身体在他怀中一抖一抖的啜泣着,无声的啜泣。
“你可知道,四年前我出嫁齐国之时,路上遭了埋伏,迫不得已在娄国王宫中整顿。”沐离殇的话到了一半顿了下來,吸了吸鼻子继续言说:“便是再外间那张石桌上,小跟班和我说,他和我说你若是不愿嫁,我便带你,带你离开。”
眼泪终于决堤一般的涌了出來,她转身扑进君落尘的怀中,她不想哭,真的不想哭。可是眼泪却不听话般的留下來,止也止不住,对于宋连清的死,她心中只有不甘,和莫名的抽疼。
那是她当做兄长一般看待的人啊,那是在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过客,却永远的成为了过客。
“你说,你说,如果,如果当时当时我答应了,今天他还会不会死,会不会…呜…”
君落尘不知心中是何滋味,见着她为宋连清的死哭成这般心中的醋坛子瞬间被打翻了來。又是见她哭成了这般打翻的醋坛子只得在心内打翻着,心疼她心疼的要命。
“小,小跟班,是,是像,兄长一样,一样的來保护我,可是,可是我却害了他,害了他……”
“这件事与你无光,皆是集安堂所为。”他寻不到任何可以安慰她的话,似是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离儿本就是一个重情之人,这般的打击对她而言无异于太大。
怀中之人,似是不停啜泣的身子猛地停了下來。一颗小脑袋在他怀中不停的蹭來蹭去,半晌方是红肿着眼睛抬起头來,还闪着水泽的大眼睛扑闪着,已是被咬的泛白的薄唇微微开启。
“我无事。”
君落尘一怔,被她极快的恢复速度吓了一跳,转眼再看向她时,仿佛刚才那个哭得昏天黑地之人不是她一般。
这算作是化悲痛为力量了么?
见沐离殇不住的抽着气,虽是说话的声音依旧囔囔的,可眼中重燃起战火來,一时间眸光亮的惊人。
“离儿。”
她回眸望向他,红彤彤的鼻头加之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叫着君落尘心头一紧,这般模样活生生似被大灰狼欺负的小白兔。
“有人來了。”
128扑朔迷离 真假仇人
吱嘎,柴房的门被人推开。
门外之人夹杂了一身风尘站在两人面前,他的身后有着月光透露过來,沿着他身子的周边勾勒出柔和的曲线來。
“叶青,你怎的了?脚步怎的虚浮成这般?”
沐离殇瞪大眸子看向叶青,本就是逆光,又因着眼睛哭的疼痛起來更是看着眼前的叶青看的不清,但那虚浮的脚步声却逃不出她的耳朵。
君落尘眸色一沉,方是站起身來上前扶住叶青摇晃的身子,手掌抚在他肩头的抓伤上,那抓伤深可见骨“谁干的!”
“快,快走。”他的手抓在君落尘的衣袖之上,面颊有着不正常的苍白之色“集,集安堂的长老追,追來了,她要,她想要离殇的命。”
“长老是何人?”
“东,东……”叶青话为说完,整个人咚的一声昏了过去,沿着柴房的门框滑了下去。
君落尘面色一变,转过头來看向沐离殇,东!东什么?
“东华太后。”沐离殇缓缓站起身來,自是昨日叶青说了作案之人是娄国王宫中熟人作案之时,她便想到了东华太后,哪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女人“我知道一个地方跟我來,藏了叶青后我们去东华太后宫中。”
走出柴房后,沐离殇回眸最后忘了一眼柴房前的石桌,合上的眸猛地睁开來暗自下了决心。
东华太后的宫殿,落影霞居门外。
君落尘跟在沐离殇身后,脚步慢慢缓了下來,大手一捞捞过沐离殇的手臂,自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身子,头抵在她的耳畔轻语“答应我,无论杀了宋连清那人是不是东华太后,皆是不可轻易动气,改得报应之人自是会得到报应。”
“宋连清与他人不同,他算是我的兄长,杀兄之仇,我一定要手刃仇人。”
她的眼内闪着灼灼的光芒,叫着他心头一颤,似有千金重铁一般压在心头挪也挪不开。在这后宫之中名姓中含有东字的,不单只有东华太后还有一人,自是念头已经久远,已是未有人再记得。
君落尘的头缓缓离开她的脖颈之间,琥珀色的眸中有着沐离殇看不懂的情绪,眼下她也是未有时间与功夫看懂了來,看懂了又如何,即便是看懂了也改变不了宋连清被杀的事实。也改变不了她要受人仇人的事实。
“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只要你想,怎样都好。”
东华太后似知晓他们欲來一般,落影霞居门外竟是无一人看守,连着门院外的大门也是微微敞开着,微风吹过,带起门扉吱吱作响。
沐离殇沉了气息,腰间的青龙宝剑猛地拔出來刀背贴在小臂外侧,刀刃向外。缓缓伸出脚依着脚尖踢开落影霞居的大门。
吱嘎……
大门缓缓的被推了开來,露出内里的庭院,和满院的死尸。
死尸!
她一愣,脚下的步子快了起來,这里怎的有这般多的死尸,到底发生了何事?满院的尸横遍地,地面的青石石砖被大片大片的血迹染红着,倒在地上之人皆是被人毁去了面容看不清模样,脸上血肉模糊一片,触目惊心。
好狠的心,竟连死人也不放过,将尸体毁坏到这般程度。不好!有人在他们之前來了这里,还是将这里的人全然是杀死了!
满员的死尸,叫着沐离殇心下一沉,明眸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