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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尚道御风而行,只片刻已经看到了下面的兰若寺。等他降下风头落在地上,却发现兰若寺里已经换了主人。新主人乃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群和尚,只说兰若寺是他们金刚寺的下院,奉了方丈之命,派了新住持前来主持。
吴尚道知道僧人有这种爱占地盘的毛病,也不多说。那新住持还在路上,此时寺里只有几个执事僧在主持修葺,都不是修行之人,也说不上话。吴尚道又打听宁采臣的去向,僧人们却说他们来时此处便没人了。
吴尚道只记得《聊斋》里的宁采臣是浙江金华人,此时应该隶属于江南道。只是江南那么大,又没有交通图,这要飞到哪里去找他们?转念又想到如意的事,心中更是不知道如何和狐族解释才好,当下也不管那么多,迈步御风,先往诸嵇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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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有事出门,今rì三更补过~
………【第十七章 是非偏遇是非人】………
诸嵇山从外面看并非一座山,只是一个山头。据如意说,只有狐族才能看到这座山的真面目,乃是被狐族先人用**力抓起的腾空仙山,终年仙雾缭绕。里面灵气充沛,天材地宝遍地可拾,也没邪魔也没人,是乱世中的桃花源。
吴尚道飞了一圈,果然看不到空中的诸嵇山,只得老老实实降下风头,由诸嵇山脚下的酒肆狐族暗哨通传。那酒肆建在这穷山僻壤,本就没有什么客人,酒保儿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正主,跑得飞快。没多久,一个青年女子便跟着来了,还是一身淡月sè的锦服,碧纱罩衣,正是如意的姐姐一唯。
吴尚道只觉得脸上火辣,十分内疚,起身行礼。
一唯连忙还礼道:“仙长不必如此客气。”
“不敢当。”吴尚道垂头道,“道友直称贫道贱号便可,在下不敢妄称仙真。”
一唯笑道:“妾身知道道长谦逊,却不知道长此来所为何事?”
“那个……令妹,可曾回家了?”吴尚道问道。
一唯掩袖笑道:“道长问的是妾身哪位妹妹?妾身家中人丁单薄,却也有四个姐姐,七个妹妹。”
“却是如意。”
“哦!她啊,那丫头从小野惯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玩耍,至今未回,倒教道长白跑一趟。”一唯笑道。吴尚道心中黯然,又道:“你等姐妹之间,可有找到对方的办法?实不相瞒,此番她与我从蜀中回来,在关内碰到了一伙邪徒。那邪徒将我打伤,却不知道有没有抓到她……”
一唯咯咯笑道:“舍妹别的本事没有,装死逃跑却是一流,道长不必挂心。”
“如意对我有救命之恩,既然她尚未回来,我这就去找她。”吴尚道拱手道,“贫道告辞。”
“道长走好。”一唯笑道,“招待不周,待道长有空时节,还请道长光临寒舍,我等当尽地主之谊。”吴尚道作揖告退,御风而去。
却说吴尚道离开了诸嵇山,起了一卦,算到宁采臣大难临头,已经身陷牢狱之中。他怕还没找到如意,宁采臣就先给人当了替死鬼,只得寻了方向,朝江南道飞去。
不一时到了江南地界,吴尚道降下风头,见前方有一处集市,略有人声。江南自古是鱼米之乡,只是值此乱世,便是江南都显得民不聊生,义庄里堆满了无人认领的客死异乡之人。眼见着已经入秋,地里却只有稀疏的庄稼。眼下**战乱,天地间煞气充斥,自然风不调,雨不顺,收成锐减。
吴尚道在山谷中采了不少灵药,又取黄芪花生茯苓调和蜂蜜高粱粉,做了辟谷丹。这丹说起来并无玄机,因为高粱粉不容易消化,配上了那些补气滋养的草药,吃上一粒能顶大半天。很多道士闭关都没人送饭,于是备下那么一些,一rì一粒就应付了。
这也就是防止外面时局动荡万一有银子也买不到饭菜,到时候这一口袋的辟谷丹也能支撑个十天半个月。吴尚道将这丹收在葫芦里,虽然葫芦里已经灌了两三缸水,却丝毫没有将丹药弄湿。石木的本事果然厉害。
吴尚道一路打听集宝斋的所在,原来集宝斋总店本是在金华府,半年前因为得罪了京中的高官,被官府寻了个由头一网打尽,早就灰飞烟灭了。吴尚道算了算时间,原来宁采臣前脚出门讨账,他们后脚就被灭了。早知道这样,宁采臣也就不用因为动用了账款而忐忑不安了。
不一rì,吴尚道终于走到了金华府。整个府城被一片死气笼罩,街上罕见行人,两旁的屋舍也都是破破烂烂。饿死的乞丐给堆在胡同里,随处可见。真能在大街上挺起胸膛走路的只有三种人:贼人,抓贼人的贼人,以及官差。
“站住!”有人朝吴尚道吼道。
吴尚道泰然立定,朝那人望去。两人眼神一对,那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大喊着妖怪飞快逃去。其他人再没有敢靠近的,拔刀相对,将吴尚道围了起来。
“几位叫贫道何事?”吴尚道打了个稽首。
“没事,就看看你是不是通缉犯。”凡是看到吴尚道双目的人,无不从内心中泛起一阵寒意,就如站在悬崖峭壁边缘一般,腿脚发软。
这便是邪不胜正,正气凛然自然能压迫心中被邪念占据的人。
吴尚道又扫了他们一眼,悠然道:“你们看贫道像是不像?”
“不像,不像,你走吧!”那群人喊道。
“慢着!”吴尚道高声道,“你们可不能这么走!”说着,运起步法,三两步拦住那群人的去路,道:“贫道有个朋友被你们送进大牢,还请你们去把他捞出来。”
那群人中有一个胆大的站了出来,道:“你这道人好没道理!我们都是良民,为朝廷分忧,捉拿盗匪。你那朋友定是做了……”吴尚道长剑出鞘,发出金铁之声,正sè道:“我那朋友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们却污他是穷凶极恶的强盗!居然还有脸说自己是良民!”
那群人齐齐退了一步,为首那个叫道:“你要如何?”
“去把人给我救出来,否则贫道只有用你们的血祭剑了。”吴尚道言罢,玄山剑出鞘,悬在空中,作势yù杀。那些人不过都是些地头蛇小混混,哪里见过等本事,吓得瘫倒在地,口称“神仙”,心中却以为自己碰到了妖魔鬼怪。
吴尚道人生地不熟,只能用这个手段逼迫他们去找人。好在这些地头蛇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欺软怕硬惯了,连忙买通狱卒,想把那rì抓进去的书生放出来,甘愿帮他买个替死鬼。谁知狱卒让吴尚道进去看了,只见诸葛卧龙一个人在牢房里写写画画,墙上“宁采臣”的名字上已经打了叉叉。
“诸葛前辈,贫道是宁采臣的朋友。敢问一声,您那地道是通往哪个方向的?”吴尚道开门见山问道。
白发满头的诸葛卧龙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了吴尚道半晌,道:“城外东郊。”
“多谢前辈。哦,对了,前辈,这颗明珠可以照亮,地牢里光线暗,注意保护眼睛。”吴尚道从葫芦里倒出拳头大小的明珠,递给诸葛卧龙。诸葛卧龙惊道:“你可别害我!”
“放心,那些狱卒已经被我下了毒药,我说过,每年会来看望先生,若是先生过得不开心,那他们也就没解药了。”吴尚道笑道。从石木那老妖怪洞里出来,吴尚道怎么可能不顺点稀奇古怪的东西。明珠被他取了三五粒,顶替应急灯。给凡人易筋洗髓的灵药也拿了些,准备以后赠送有缘。
这些狱卒也算是运气,作恶多端居然得赐灵丹,只不过他们都当这吃了就上吐下泻药丸是实打实的毒药。吴尚道又留了金银财物,算是恩威并施,让他们照顾好诸葛卧龙。
从地牢里出来,吴尚道直飞城外东郊。居高临下看着这片已经被荒弃的土地,一切都显得清晰。在交通计量不发达的时代,人们总喜欢以城市为中心点,以五里和十里建造凉亭或者山神土地庙,方便过往旅人休息,也方便计算路途。
吴尚道记得宁采臣是在正气山庄避雨,然后碰到了酷似小倩的傅家姐妹,又在山庄里的恶尸大干了一场。这些都是很简单就能应对的,只有最后那只变成护法国师的蜈蚣jīng比较麻烦。现在燕赤侠因为受了道士的刺激,跑去青城山潜修,除了吴尚道还能有谁救他们?
好不容易找到了十里亭,又从十里亭找到了那个残破的正气山庄。只可惜此时的山庄里已经一片狼藉,地上残留着傅家家人的残尸,连具完整的尸首都没有留下。
“好妖人!看剑!”一声娇呼从空中传来,声到剑道。
吴尚道手掐剑诀,玄山剑已经飞鞘而去。
………【第十八章 今夜风波迭起】………
吴尚道虽然没有修习几天剑法,但凭着金丹道炁以及在石木那里当饭吃的灵丹,剑术居然进步神速,已经有了初修上品的实力。剑仙流本来就收徒极严,对资质的要求又高,一般弟子终身成就也不过初修上品。吴尚道在短短几个月间,不见努力练功,更无明师指点,居然就有了这等成就,不知会让多少人眼红yù裂。
那偷袭之人的剑术也不过是初修中品,剑气哪里有吴尚道的凌厉?更何况吴尚道的那柄剑乃是石木炼制的灵剑,岂是寻常铁器能比拟的?只不过一合,那偷袭的女子便被吴尚道挑落在地,要不是念在她发心正道,为的只是诛邪伏魔,否则哪里还留她xìng命?
吴尚道找了绳索将她仔细捆好,收了她的飞剑,这才从葫芦里倒出水来将她泼醒。
“你师父是谁!居然如此没有教养,也算是修行人么?”吴尚道故意板着脸,将那女子好一顿教训。那女子看着只有十七八岁,正是心高气傲的年纪。又是剑仙门下,平rì颇受师父宠爱,更不知道拽到了几重天。她路过此地见此间鬼气森森,赶来就看到了遍地残尸和一个道装打扮的男子,自然而然怒火中烧,拔剑卫道起来。
谁知这道士居然不是一个软柿子,反倒将她打了下来。更丢人的是,若是比剑输了也就罢了,偏偏那道士的剑碰都没碰自己一下,而是用剑柄砸在自己后脑……
“无耻妖人!你若……”那女子跳了起来,放声骂道。
啪!
吴尚道甩手便是一记耳光,将那女子打倒在地。那女子只是一怔,想想何时受过这等羞辱,不由嚎啕大哭起来。吴尚道面无表情,只等她哭够了自然就会停下。
只不过吴尚道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没想到为何她家师长会让一个修为如此低的女弟子深夜出门。只听得空中传来一声佛号,宏厚凝重,渗入心脾。这其中自然用上了佛门狮子吼,却不想吴尚道也是正气凛然,狮子吼对他毫无作用。
“福生无量天尊!”吴尚道竖掌行礼。
来者乃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尼,眼神jīng光闪烁,眼见也是泼辣之辈。她身后跟了三十余个女弟子,有僧装,有俗装。再看地上那女子的装扮,和老尼身后女子雷同,想必是同门。
那尼姑细细打量吴尚道,皱眉质问道:“小友不像邪魔外道,为何绑我徒儿!”
吴尚道微微欠身,道:“令徒不分青红皂白,偷袭我在先,故而被我制服,等她家大人来领呢。”那老尼虽然知道自己徒弟的秉xìng,却是个偏心之人,只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