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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īn阳之行;又能以奔跑走动成动静之机。人有三魂,乃应三才。又得四体,是为四象。五官五脏五指,暗含五德五行……故而人智慧最深,修行最便。
那些山野jīng怪或许有千年道行,却得从其得灵光一点算起。往往只有活过数百年的老物方能得灵,故而树妖号称数百年道行,前五百年却只是普通老树。自得了灵xìng,还有两三百年的混沌蒙昧,只凭本能吸收天地rì月jīng华,事倍功半。真的等到智慧开悟,得法而修,其实不过是化作人身后的一二百年光yīn。就这与常人相比,进境还要打个折扣。故而一个中上资质的道士修行三五十年,足以收服那些动辄数百岁乃至上千岁的妖物。
各种妖物自然也有不同。植物虽然活得长,却难得灵光。有些动物却是天生有灵,修行却慢。此种缘由便是四足着地,清气不能升,浊气不能降,行功自然比不得人身。就算化作人身,本能的蒙昧依旧是修行大碍,故而当年截教通天教主有教无类,尽心教育,却罕有几个得道的高足。
这些东西早有前辈祖师们总结过了,对吴尚道而言不过是常识而已。燕赤侠却没有吴尚道的这么多见识,虽然以除妖卫道为己任,却从来都是谨慎行事,不敢托大。
“大胆狂徒!居然敢对本座不敬!”说话的音调颇为苍老,果然像是千年狐妖。燕赤侠脸sè越发凝重,背上的剑匮嗡嗡作响。
“老女人一般喜欢装嫩,只有小屁孩才没事装老成。”吴尚道笑道,“你是谁家的小狐狸?干嘛在这里胡闹?还不速速退去!”
那狐妖登时无语,没想到这个看似羸弱的道士居然一眼看破了自己的真身,恐怕有些道行。它也不敢把后路绝死,只是道:“这户人家好没道理!我不过贪看他家的池塘荷花,寄居在阁楼之上。虽然未得主人首肯,我却也帮着他避过了水灾火厄,哪里对不起他?可他家女儿好没道理,凭的辱我清白!让我如何见人!”
“妖孽快快现形!只凭你一面之词,实难采信!”燕赤侠叫道。
庭中风声再起,等风雾散去,两人面前已经站了一个白sè清装少女,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腰间坠着鸡心血玉。一副瓜子脸楚楚动人,眼神轻灵,滴流婉转,便是冒充仙女下凡恐怕也有人信。
“你去叫他们进来,自然可以当面对质!”那狐妖水袖轻甩,院门轰然而开。吴家人都等在外面,听到里面居然没有开打,反倒交涉起来,不由奇怪。之前请来的法师和尚,哪个不是摆下香案便做法相斗?怎的今rì这狐妖居然先礼后兵起来?
他们哪里知道,这狐狸生xìng狡猾,欺软怕硬。那些道士和尚不过是混饭吃的货sè,自然可以随便打发掉。这次来的两个看上去倒有些真本事。一个煞气逼人,手中宝剑不知斩了多少妖,降了多少魔。另一个看似文弱,内心却是清明非常,必是道德之辈,不容小觑。
“吴家女儿,你与隔壁马家少爷私通倒也罢了,偏偏冒认我的名号,居然说自己是寄居吴家的狐仙!”狐妖见了元凶,气不打一处来,愤恨道,“你偷情私通本是你的事,可你这么辱我清誉,怎能让我甘心!”
原来这吴家女儿有一次见了隔壁马家少爷风liu倜傥,心中起了爱慕之心,瞅了机会便红叶传书,却怕丢了姑娘家的脸面,只说自己是狐仙,爱其风liu。那马家少爷倒也不是个讲究人,只见美sè当前,又是自荐枕席,哪里有到嘴的肉不吃的道理?
这么一来真的狐仙自然不依,闹将起来便有了这等事。那狐狸虽然修行了近百年,到底还是少年心xìng,不忍害人xìng命,却不甘就此罢手,于是每逢心情不好便来吴宅闹上一场,全当出气散心。后来吴宅请了法师来,那狐狸见都不是自己对手,更是肆无忌惮,反以此为乐。
吴尚道想想也是,若是你家邻居在外**被抓,偏偏报你的名字,你还能心平气和地说:“哦,无所谓,你用吧,不过就是个虚名而已嘛。”就算自己的心xìng有了这个境界,但是以此要求旁人,却是失之苛刻了。
“妖孽,既然说开了,rì后吴家女自然不会再用你名号。不过你一介山野妖jīng,不安生呆在洞里修行,跑来人间捣乱,岂是无辜!”燕赤侠吼道,“老子见你没有大恶,暂且饶你,你速速离去,若是再犯,定斩不饶!”
那狐狸看着也只有十二三岁年纪,自知法力低微不是吴、燕两人对手,暗咬朱唇,心中忿恨。只不过她也不敢狡辩,重重一跺脚,腾起一股青烟,借烟遁形而去。
燕赤侠又教训了那吴家女儿,只是这个时代没有宋的理学,反倒是还留有浓浓的唐韵,这种事倒也可大可小。在吴有财这种烧饼起家的门户里,绝对算不得大事。
吴尚道拿了信金,一言不发便往外走。燕赤侠犹自为人心堕落,反不如妖jīng自爱而痛心不已。吴尚道笑道:“我以为你与妖鬼为邻是早就看透了这个人间,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冲动。”
“人有人间,鬼有鬼界。如今人鬼妖魔杂处,真是难分善恶了。”燕赤侠郁郁上马,“我对这寡廉鲜耻的人间也越发心冷,还是留在兰若寺隐居算了。”
“呵呵,修行之人,当乐观开朗,怎能心灰意懒?这世界固然有种种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可未尝不是自然之道。非破无有立,破到了极处,自然会有顺应天命者出来再整乾坤。你就不见那月亏月盈么?”吴尚道也上了马,轻轻送了送缰绳,让马慢走起来。
燕赤侠听吴尚道这么一说,隐约有种明悟的感觉,却像是隔了层纸,见不真切。吴尚道手中把玩乾坤圈,独然念咒道:“yīn阳循环,周而复始……”后面那两句反倒只是蠕动嘴唇,不出声音。
两人出了北郭县,一路朝兰若寺走去。不知不觉中,空气中居然多了一层雾水。燕赤侠剑匮嗡鸣不已,显然是有妖物潜伏。吴尚道朗声笑道:“看来咱们欺负了小孩子,人家大人寻仇来了。”
浓雾中缓缓出现两个窈窕倩影,一高一矮。等那两个人影渐渐清晰,果然是刚才那只小狐狸。她落后半步,走在另一女子身后。另一女子不施粉黛,肌肤若雪,眉心点了一颗红砂,双眉上挑,正经的瓜子脸,却没有半分妩媚。
只见她腰间一握,束着一条粉sè长带,月白锦服外笼着一层嫣红纱衣,最让人动心的是那双白玉雕就的玉足,微尘不染,脚趾纤细紧密,如琢如磨。对于妖jīng而言,当然有足够的时间和jīng力去修整自己的肉身,所以这也让人间的闺阁少妇在说起“妖jīng”的时候总是充满了幽怨嫉妒和向往的复杂之情。
燕赤侠早就因为修行偏颇导致xìng情暴躁,碰到这种情况当然不会有心情去欣赏美sè。吴尚道却在刹那间感觉到了魅惑对自己jīng神的冲击,不过好在他到底有些根基,资质也不错,登时就将sèyù转化成了单纯的欣赏。
都说全真道要去情绝yù,实际上却是愚夫们把字读反了。去情之情是不是情?绝yù之yù是不是yù?以情去情,以yù去yù,只是情yù死而再生,徒劳无功。真正的jīng髓乃是“yù绝情去”,待其自灭,方得清静。
“不知我家姑娘哪里冒犯了两位上真,居然以大欺小。”那年长的狐女看上去也不过十仈jiǔ岁,言语之间已经颇为沉稳,隐隐还带着一股狠辣。看她手指指甲上染得鲜红如血,恐怕真是个狠角sè。
《倩女幽魂》中虽然没有描写太多的妖怪,但是从姥姥要嫁人去黑山老妖那里,恐怕这一片的妖怪间也有串联。吴尚道不觉得自己有替天行道见妖除妖的义务和能力,故而道:“贫道三山散修至真子,见过道友。”
那狐女冷哼一声道:“现在攀交情也晚了,还是快快下马就缚,免得姑nǎinǎi我动手!”
“妖孽放肆!”燕赤侠哪里受得了这种气,一拍马背,已经借力飞了出去。他手中三才剑出鞘,三环叮当作响,晃动狐女jīng神。那狐女也不是省油的灯,手腕一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条长鞭,迎头朝燕赤侠卷去。
与树妖那个半吊子不同,狐妖一般都是聚族而居,小狐狸从初生便有较好的教育,或是拜月,或是吐纳,启开灵智也要比一般兽类要早许多。故而一般道士最怕狐妖,若是没有足够好处,往往视之不见,退避三舍。若不是这种妖怪本xìng并不张扬,又极为狡猾,隐蔽得极好,否则人世间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模样。
燕赤侠虽然没真正和狐妖斗过,不过降妖的本事却是实打实的。他见软鞭袭来,也不躲闪,三才剑直指鞭首,故意让那软鞭缠住了三才剑。等手上传来巨大的拉力,燕赤侠方才松手,双手结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破!”手印打在三才剑上,剑体登时发出一道红光,将那软鞭炸成了数截。
狐女也不惊慌,一抖鞭子,那断裂的地方居然又长了出来,依旧朝燕赤侠攻去。燕赤侠擅长硬对硬,对这种软柔无踪的打法最是讨厌。这恐怕也是为什么他能硬抗黑山老妖,却被一个树妖弄得灰头土脸难以下手。
“吴兄弟!你还不来帮忙!”燕赤侠好不容易和狐女战得平分秋sè,却渐渐感觉内力不支,连忙呼叫吴尚道。
吴尚道在马上看了良久,他本来就极其缺乏实战经验,一旦和人动手只会站着飞符。不过他是个实在道士,又不是那些电影里演的飞檐走壁样样jīng通……更何况他还是个全真道士,以内炼静养为宗,和人打斗实在是件万分无奈的事。
………【第七章 一念清静造化生】………
“打狐狸用什么符好呢?”吴尚道右手往怀里飞快一探,捏出一叠符纸,里面基本都是九凤符,主要是这符画起来容易,所以颇得吴尚道青睐。
“凤来!”吴尚道高喝一声,桃木剑轻挑,十来张符纸破空而去。
狐女感觉到了那符厉害,不敢硬接,扭身避过。谁知那符被吴尚道的桃木剑控制,居然扭了个头从背后偷袭过去,登时十来张九凤火狱符爆炸开来,声声凤啼之中狐女被炸得衣衫褴褛。虽者伤得有限,却着实尴尬。
“找死!”狐女大怒,索xìng弃了长鞭,双手结印,高声咒道:“视我者盲,听我者聋!行!”
天地间顿时黑雾迷茫,吴尚道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那狐女果然身形模糊起来,周围的树木似乎也动了起来,周转不休。很快,天雷滚滚,由远而近,倒不尖锐,只是震得人jīng神涣散。
燕赤侠惨叫一声,坐在地上,咬破手指在手心画了yīn阳鱼太极图,又是“乾坤借法”一阵猛轰。可惜没有一击是轰在实处的,反倒浪费了不少jīng神。
吴尚道高举左手,乾坤圈印结就,挂着暗红sè的乾坤圈。随着道人口中乾坤圈咒诵持不断,乾坤圈金光大作,包裹住吴尚道,犹如一个光球,缓缓朝外推去。那狐女本是借着这幻术想偷袭吴尚道,谁知还没等靠近就被光球照出了身形。狐女化手为爪,重重击在光球上。不想那光球有如实质,反震之力倒将她震出三丈开外。
“我师爷当年也是玄门领袖,他传下来的法宝岂是你们这些小妖jīng能破的?”吴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