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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天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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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父慢慢睁开眼,混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到耳边,嘴唇颤抖着,慢慢吐出两个字:“依君……”
  赵依君点了点头说:“是我。”
  “依……君,我……要走……了。”赵父眼神中同样流露出一种期盼,“照……顾好……你……弟弟。”
  “你……你怎么还这样?”赵依君实在忍不住了,“你都这样了,他都不来看看,你还念着他干吗?”
  “他……还……小。”
  “他还小?都快三十了,还小?”
  “依君,你干吗?”周成看到都这时候了,赵依君居然还跟父亲顶嘴,忍不住说了她两句。
  看到周成,赵父眼睛一亮,说话也连贯起来:“依君,他是你男朋友?”
  赵依君回头看看周成,周成瞪了她一眼,眼神中带有责备,然后看着赵父说:“伯父,我是依君的男朋友。您别想太多,好好养病。”
  “你是……干什……”赵父一口气上不来,脸憋得通红,眼神也涣散起来。
  “伯父,你慢点,少说点话,休息会。”周成上前握着他的手,轻声说,“我是依君男朋友,叫周成,今年三十二岁,是名警察。”
  “喔。”赵父微微点了点头,看着他说:“周……成,这个……家……靠你……了,呼……呼……呼,帮……帮我……照顾……依……安,依……安,依……安。”最后两声明显是在呼唤赵依安,希望他最爱的儿子能来看看他。
  “老伴,依安就在来的路上,你等等他啊。”赵母上前握着他的手哭着说。
  “嗯。”赵父一直盯着门口,紧紧的盯着,眼睛眨都不眨。
  赵依君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便说道:“爸,别看了,这样会很累,刚才联系上依安了,他一会就来了。”
  赵父不答,继续盯着门口。
  周成觉得不对劲,上前挡着他的眼神,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反应,依然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周成上前轻轻帮他合上眼,对赵母说:“伯母,伯父……他……他去了。”
  “哇。”赵母放声大哭,晃着老伴的身子说,“老伴,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好?……呜呜……你白疼儿子了……呜呜……你走了,他都不来看看你……老伴啊,老伴啊,你把我也带走吧,老伴。”
  周成眼睛也红了,上前扶起赵母说:“伯母,要多注意身体,您现在就是家里的主心骨了,可不能倒下,您还有依君和我呢。”
  赵母虚弱的坐在凳子上,抬头看着周成说:“孩子,好孩子,我们可就靠你了。”
  “嗯。”周成对着站在一边发呆的赵依君说,“依君,你怎么了?嗯?别傻站着,后面有好多事要做呢。”
  周成心里对赵依君有些芥蒂,认为她怎么能对父亲的离开这么漠然呢?难道她的亲情观念这么淡薄?
  回头对赵母说:“伯母,您先呆这儿,我去找医生,问一下手续怎么办?”然后强拉着赵依君走了出去,
  出了门口,耐着性子说:“依君,你今天是怎么了?”
  “哈。”她冷笑一声说,“周成,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父母,多好的父母啊。”
  蹲下去双臂搁在膝盖上,抱头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看到哭得伤心的赵依君,周成没再说什么,陪她蹲在边上,手轻轻揉着她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周成,我白认识你了

  幸亏周成赶过来了,帮着赵依君料理一切,不然非累垮不可。
  赵依安总算出现了,是在追悼会开始之前出现的。
  一看到他,赵依君火蹭上来了,冲上前,狠狠扇了他两耳光,把赵依安打愣了,从小到大,父母连句重话都没说过他,现在居然是这个家里不受待见的姐姐打了他。
  赵依安看着她,刚想发火,一看姐姐的眼神,吓得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什么了。
  “赵依安,你就是个混蛋,混蛋。”赵依君疯了一样,又冲上去,抬脚就踢,被母亲强行拉开了。
  回头对母亲大吼道:“妈,你还护着他,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护着他?放开我,我今天非打死这个臭小子不可。”
  “依君,这儿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看到赵依君发火了,赵母有些胆怯了。
  “哼,看就看吧,反正已丢人到家了。”赵依君什么都不想在乎了,“赵依安,你就是个混蛋,他疼了你几十年,临走最想见的人就是你,你居然还跑出去玩?你到底是不是个人啊?你到底有心没心?啊?说话。”看到赵依安低着头不说话,火更大了,上前狠狠踢了他两脚。
  “姐,我不知道啊。我以为没那么快的,我去看过爸爸,看他状态挺好的,我就跟朋友出去玩了两天。”赵依安还在强自辩解着。
  “状态挺好?没那么快?出去玩两天?赵依安,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啊?你回来干吗?”
  赵依安也被骂得火起,声音也大了起来:“赵依君,你差不多得了,有完没完?我怎么了?不就是出去玩两天嘛,有什么了不起?你来凶什么?你十多年不回来,你有什么资格凶我?说我没良心,你就有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生身父亲啊,你管过吗?还好意思来说我。哼,好好看看你自己吧。”
  “你?”赵依君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气得只管流泪。
  看到这儿闹得不成体统,有亲友赶紧把正在忙活的周成叫来,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周成急匆匆的赶过来,板着脸训道:“看你们姐弟俩像什么样子?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明白啊?吵什么?有什么话以后说,现在都给我进去。”
  看到周成过来,赵依君觉得丢人,低下头眼泪扑落落掉到地上,一声不吭。
  “你是……”赵依安没见过周成,准备把对姐姐的火气发到他身上。
  “闭嘴,你再多嘴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周成黑着脸说。
  一看周成的样子,赵依安识趣的闭上嘴,悄悄的跟在他们后面。
  忙活完丧事,赵依君整个人憔悴了下来,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母默默地看着赵依君收拾东西,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赵依安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他还算是识时务,看到周成不是个好惹的角色,所以聪明的选择沉默,否则依他的性子,早与赵依君吵得不可开交了。
  周成看了难受,轻声对赵依君说:“依君,要不,你在这儿多呆两天,陪陪伯母?”
  赵依君回头看看母亲,沉寂了一会,从包里拿出一叠钱递过去,面无表情地说:“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回来过了,这点钱不多,我就剩这么多了,你拿着吧。”
  赵母强自咧了咧嘴,含糊说道:“我不要,我有工资,你留着花吧,你一人在外面不容易。”
  “哈,总算关心了我一下。”赵依君轻声说。
  周成听到了,皱了皱眉,转身出屋。
  看到周成出去了,赵依安一下子站了起来,上前一把拿过钱,准备往口袋里放,边放边说:“妈,凭什么不要?她总得敬敬孝心吧,好歹你们养育了她啊。”
  赵依君眼疾手快,一把把钱夺了过来,厉声喝道:“赵依安,你不要太过分。这钱我是给妈妈的,我的孝心凭什么装到你兜里去?”
  赵依安悻悻地说:“妈妈不好意思要,我替她拿着呗,你急什么,我又不是不给她。”
  赵依君把钱硬塞进母亲口袋里说:“妈,这钱不多,你留着填补点家用。别给他,不然又乱花了。”
  “谁乱花了?”赵依安辩解着。
  “哼。”赵依君不想理他,对母亲说,“行了,别说那么多了,拿着吧,又没多少。头几年挣的钱我都还上学时欠的账了,就这几年存了点,现在全部花在家里了,我想这也算是尽孝道了吧。”
  赵母脸红红的,嚅嗫着说不出话来。
  “不管以前爸妈曾对你做了什么,他们总算生育了你,否则哪有现在的你呀,就凭这,你是不是就该多尽尽孝心呀。”赵依安在边上阴阳怪气地说。
  赵依君冷笑一声说:“是吗?那么你呢,是不是更应该多尽孝道呢?别忘了,他们不仅生育了你,养育了你,而且还保护了你这么多年,快三十的人了,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赖着老母亲,你怎么好意思说我?”
  “赵依君,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揍你?”赵依安被揭中疮疤,恼羞成怒。
  “揍吧。小时候我挨了你多少打?我想你没忘记吧?”
  “你!”赵依安冲过去挥起拳头,刚准备往下落,被赵母一把抓住,哭着说:“你们别吵了,别吵了。依君,是我们对不起你,这么多年苦了你了,你别怪我们,谁让你是女孩呢。行了,什么都不别说了,都过去了。依君,你走吧,就当没我这个妈妈,没这个家,这么多年,我们对不起你,以后你也别回来了,走吧走吧。”
  挎上包,打开门,头也不回说了句:“以后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吧。”
  来到楼下,周成黑着脸靠着车头吸烟,看到赵依君下来了,也不说话,帮她打开车门。
  赵依君不想说话,周成也没说话的意思,一路上俩人都沉默不语。
  几个小时下来,周成有些疲惫,看看快到城了,停下车,长出一口气,拿出烟点上,狠狠吸了两口。
  赵依君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轻声问:“你怎么了?”
  半晌,周成才答:“依君,你怎么能这么待你父母?”
  “我怎么对待他们了?怎么了?”赵依君有些莫名其妙,“我觉得做得挺好的呀。”
  “挺好的?”周成冷哼一声,“你这叫挺好?对自己的父母连最基本的孝心都没有,还叫挺好?那么你以后会怎么对待我的父母?”
  “周成,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家的情况。”赵依君头痛了,她实在不想提家里的半点事,但是看样子,周成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是,我是不了解你家的情况。但是,为人了女,尽孝道是最基本的吧?你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那么我真不敢想象以后我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周成,我不想提家里的情况,我只想告诉你,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什么事有果有必有因,你不能只看到结果就乱下结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以前是怎么对待我的。”
  “不管他们怎么对待你,他们总是你的父母吧?依安是你弟弟吧?难道你的亲情观这么淡漠吗?”看她有话说的样子,抬手挡了一下,稍稍停顿了一会说,“我在想,要不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赵依君火了,不想再解释什么,打开车门,跳下车,面无表情地说:“我怎么做不用你来教。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用费劲考虑了,从此后,咱们再无任何瓜葛。”说完独自向前走去。
  周成急忙跳下车,拉着她说:“你干吗?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分手听不懂吗?像我这么没孝心的女人你怎么能要?万一以后虐待你父母怎么办?放开我。”狠狠甩开他的手,扭头看看了路上的车,正好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伸手挡住,拉开车门后,回头对周成说:“周成,我白认识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我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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