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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桑田不是从小没爹没妈嘛,小孩子总有那么几个比较虎的就爱欺负欺负人什么的。阳子比桑田大不了太多岁,住的又近,小时候实在没少带人欺负她。”
“那桑田也是硬气,从小愣是一次也没哭过,有时候还打回去了。只是哭不哭的那是另一回事了,换谁从小被欺负这仇也结了,怎么可能往一块儿凑!”
他们都刻意忽略了自己小时候有没有跟风去欺负桑田的事儿,反正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最多也就是领头的那个被记恨一下。
孟蘭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个缘故呢,远远看着阳子干活的背影,顿时同仇敌忾般说:“他这人怎么这样啊,看着挺老实的,差点就被骗了!”
旁边的人应和着:“就是,别看他现在这样,那都是被他媳妇整的,结婚前他可虎了,就是个愣头青!”
“对啊对啊,不信你问大远,他跟阳子上学的时候一个班的,阳子小时候干的坏事他全知道!”
一个人苦大仇深(大雾)似的叹了一声,“也就是桑田现在出息了,村里一有人提起桑田出息阳子就没脸不吭声。”那语气,活像杨白劳泉下有知看见喜儿翻身了。
虽说现在大学早就跟普及没什么两样,大学生满地都是根本不稀奇。但牛窝子村地理环境实在太偏僻,求学意识跟不上,大部分人念到初高中就没打算往下念,或者回家种田或者做做生意又或者出去打工。所以大学生在村里还是很稀有的。
孟蘭搞清楚来龙去脉就决定坚决站在桑田一边与这夫妻二人划清界限,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男人打小就欺负桑田,等终于消停了他老婆还来搞接力。
只是后来她似乎又从牛致远那里听到了有点不一样的版本,那是牛致远偶然听到孟蘭吐槽的时候,就笑嘻嘻的把阳子又卖了一次——
“他们说的也未必哦,阳子这些年可后悔小时候干那些坏事呢,尤其他爹妈突然走了以后他一直觉得对不起桑田,在家里没事就说桑田怎么要强怎么不容易,叫他媳妇听着,你说这不是自己讨打是什么?”
孟蘭顿时被这男人蠢到无语,人长大了懂事了尝到没爹没妈的滋味知道自己当年欺负人家不对以后后悔一下是没什么,可是能不能别跟自己媳妇眼前说?这是坑人坑己啊!
最终孟蘭也只来了这一天,之后村长强烈要求把孟蘭换成桑田,卓禹也十分配合地每天跟桑田牵着手上工牵着手回家,这才成功的压住了工地上那股春心荡漾之风,让大家得以少开小差安心干活。
只是他这手,似乎一牵上就再没放开过。
第十章
在村里紧锣密鼓的修建之下蓄水池没费多少日子就修建好了,壮丁们都被放回家去,本该是让人可以好好放松几天,但人人心里却都像压着一块石头。
——这些天,天气越发热了。
田里的作物蔫头耷脑半死不活,辛辛苦苦挑了水浇下去,一部分向下渗走了,一部分又因为高温蒸腾在空气中。
空气变得又湿又闷,人就像活在蒸笼里,每每抬头就只能看到盖子似的浮在半空的重重浮尘,半点天空的影子都见不到,谁也没办法知道要到几时才会下雨。
不少人家都已经开始盘算着放弃一部分收成,把有限的水集中保住剩下的庄稼。
不愿意这样做的人当然也不少,毕竟再多坚持两个月就可以有收成了,万一哪一天就下雨了呢?那些放弃收成的人家岂不是要哭死?
但如果不下雨,那哭的就是他们了。
在顶着这种压力的同时,原本答应村长可以用粮食换物品的小卖部却坚决不肯再开门了。
毕竟现在没处进货,库存卖一点少一点,尤其油盐酱醋那些东西,眼光稍微长远些,家里又有些余粮的村民都已经开始抢购了。
这让店家意识到他们自己也必须囤一些,不管是留着自己用还是等着升值。
村里的气氛不复之前的轻松,在大家一片愁云惨雾的时候桑田家倒是完全没有这样的问题。
反正她家地里的庄稼早就干死了,新种下的都比较抗旱,一天去挑个几桶水,三四天浇完一遍,其余的时间和精力就都放在田园空间里。
几次的种植之后他们就发现空间果真是个风水宝地,不管什么苗子插。进地里就能活,种子撒下去就保准出芽。环绕田地的小河浸润着泥土,费水的植物就挖几条水渠引水,完全不需要费心侍弄。
油盐酱醋和生活物品就更不愁了。
虽然他们的轻松在村里人看来完全是年轻人不懂形势的严重,说不准有些人还在幸灾乐祸地等着看他们事到临头才慌了神的样子。
但不管怎么说日子总还得过,于是也有那么些个自己家里田地不多的人一旦闲下来就开始苦中作乐,一边搞点副业补贴点家用。
这一大早桑田家就有人来登门,那个看起来四十奔五的中年女人桑田也就勉强能认个脸熟,一进院子就自来熟的打着招呼:“哎呦,桑田你在家呐,你们家其他人呢?”
她一来就开始屋里屋外的撒么,实在不难看出心思全然不在桑田身上。
桑田正从水池里盛了水浇到地上,头也不抬的说:“他们出去了。”
“出去了?这一大早的?”
大婶还在往屋里瞄着,半是自语半是说给桑田听:“不能吧,可没人看见你们家早上有人出去啊……”
桑田放下瓢淡淡地看过去,“婶子你有事吗?”
“没事没事。”大婶呵呵笑着,没看到想见的人,目光又扫向桑田家的小菜园子,最后落在水池上,有点酸酸的说:“哎呦,有个蔡婆子这样的姨奶奶可真好哎,什么都给你置办妥当了,现在可不是人人家里都有闲水浇菜啊~~”
这种话桑田连听都没打算往耳朵里听,更别提有什么反应了。
头十几年人人畏惧蔡婆子,嫌弃她是蔡婆子的孙女,怎么一下子这还成了招人羡慕的身份了。
桑田转身要往屋里走,大婶这才“哎哎”地叫住她,“桑田丫头,桑田丫头!婶子跟你说点事!”
虽然没见着其他人有点遗憾,不过想想,趁这个机会先把桑田说通了也好。如果能说通了她,后面的事倒是事半功倍了。
桑田停下来看着她,那目光就像三月里的溪河水似的,看着天暖水清,碰一下透心的凉,大婶一下子都不知道该从何开口了。
她略略有些不自在地笑笑说:“桑田你也知道,咱村里现在有几个适龄的大姑娘小伙子,本来到了时候该说亲的,突然世道变成这样也没法出去说对象了,自己村里又沾着亲带着故的,眼见这以后就是个大问题了!”
“嗯,那怎么了?”
桑田平淡的应着,让大婶直犯嘀咕,都说蔡婆子的孙女木讷,这根本是傻吧,话说到这样了还不明白?
“桑田丫头你看,你那些同学迟早得在这里定居不是,可是你们家的地那么少,根本养活不起这么多人。就不如让他们在这里嫁人、当个上门女婿,这样往后他们的生活也有保障,你也轻松啊对不对?”
面对大婶期盼的目光桑田依然不咸不淡的回答:“劳您费心了,他们都有对象了。”
大婶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哎你个丫头怎么那么死脑筋呢!谈对象这种事,又不是谈上了就非得一辈子,良禽择木而栖,人得学会看形势!抱着团一块儿饿死,还不如各自找个好归宿!你们现在还年轻不懂,听过来人的没错!”
桑田点点头,见她一点头大婶顿时满心欢喜,觉得这事儿十有*就算说通了。
这媒要是能做成,少说也得三笔谢礼!以前答谢媒人是要给猪头肉的,如今怎么着也得给几斤粮食。
“这才对!婶子说句实在话,你家那点地两个人都养活不起,只要他们都出去了,你再找个本村有田有地的嫁了,你往后不也不愁吃喝了嘛!”
桑田继续点头,“那我们要是没饭吃了,会想着婶子说的这些话的。”
大婶一下子就给堵在那里,总算明白桑田这头点的就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儿,“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呢!自个儿好好想想吧!真到了求爷爷告奶奶讨饭吃的时候,你们还以为能有个好身价吗!”
大婶跟她说不通,撂下话转身出门,没走几步就听见一个声音低低的声音喊她:“婶子!张婶子!”
她转头瞧见追上来的阳子媳妇,觉得胸口里堵着口气儿呢,就跟她发牢骚说:“哎沛珊,你说蔡婆子那个孙女是不是脑子不好使?我好心给他们指条活路,这还不领情!”
沛珊不愿意桑田知道自己刚刚偷听,把张婶快步拉远了些,才问:“婶子,你这是干嘛呀,你给桑田家那对外来的说亲也就算了,干嘛要把桑田和她对象也拆了?”
张婶挺奇怪她的问题,“你不是跟那丫头不对付吗,怎么突然关心起她的问题来了?”
“谁关心她呀!可是她要是跟她对象散了,万一盯上我们家阳子怎么办啊!”
张婶暗自撇了撇嘴,她跟村里其他人的看法一样,都觉得沛珊不过是庸人自扰,桑田跟阳子能有什么呀!
别说是这对冤家了,等桑田的对象给别人当了上门女婿,这村里有谁家愿意要桑田都还是个问题!哪怕是蔡婆子已经死了,都觉得娶了桑田进门蔡婆子就会跟来呢!
不过她面上还是装作关心的说:“沛珊你不能这么想啊,你就愿意看着桑田把你家搅得鸡飞狗跳的,然后自己舒舒服服的嫁人?她那对象又壮实又能干的,也就是外头人不了解情况才会找上桑田,说是她拐来的也没差。你就不想让他把桑田甩了,叫桑田也尝尝这滋味?”
张婶从过去就给人说媒,一张好嘴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活的。
她这么一说沛珊果然动摇了,“也对,敢勾搭我男人,不能让桑田好过了!”
张婶一见有门赶紧说:“那就这么着,你也帮我忙,盯紧了她那三个同学,趁他们在的时候喊我过来!”
沛珊虽然应着,但也感觉奇怪,“他们不是在家吗,今天早上一个人都没出去过呀?”
别人的话做不得准,但就隔了半堵墙的沛珊说的怎么可能出错呢。
他们的确没人出去,除了桑田之外的其他人此时都悠哉哉地在田园里种种地搭搭架子,任沛珊和张婶二人在那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桑田家神秘的第五人,自从牛致远透出了风声那大约是个连风都见不得的病秧子之后,他就完全的被人忽视了。
……
最近桑田家在村里很惹眼,也很招风。
不只是因为男的俊女的靓,而是家家户户虽然都有屯粮,却没有囤菜这一说的。
水缺得这么厉害,谁家还有水浇菜呢。
无非就是吃点往日里腌的咸菜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