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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风归-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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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山口涌出来一支队伍,过一会儿,那队伍驰到眼前,认识他们的人吃一惊:
  “延陀——舆龙姬?”
  “薛采?”
  老朋友相隔多年未见,再见却是兵戎相见。
  “非得如此吗?”拓跋珪苦笑。
  许久许久,太阳从初升的地方移到他们头顶。
  “如果可以,我们也不希望这样。”薛采给了个微笑,试图轻松一些,只是笑容掩不住他的疲惫。
  “原来成为魏王的大翁君是这个样子,”舆龙姬打量完毕,以一种满意的语气道:“应该是这样,年轻,英俊,生气——”勃勃在旁嗤笑,乌龟也称得上英俊?
  舆龙姬听到声音看过来,一瞬间,她不相信世上还有比阿那嬛更漂亮的孩子。还是个男孩子。是的,男孩子,那锐气的眼神不容错认。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再一看,果然碰到了另一双妖瞳。
  “二翁君也在啊——”她低叹,真是雪上加霜,希望渺茫。
  “延陀首领跟冼夫人呢?”拓跋珪似乎并没有开战的意思,只问。
  “你们回去吧,”舆龙姬道:“不要再追独孤部了,他们已经被你们打败了。”
  奴真上前:“你们在干什么?即使你们不帮我们,也不该拦我们。”他晓得当年拓跋珪救过他们的事。
  “是啊,”叔孙建亦道:“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刘显仗着拓跋窟咄的旗号肆无忌惮,占我们的地,杀我们的人,他不是刘库仁,你们何苦为他卖命!”
  薛采庄重地道:“你们不能过离冈。”
  “我们一定要过。”叔孙建答。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我说,两位,”拓跋珪清了清喉咙,“你们好像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薛跟延陀两部真正的首领在哪儿?”
  “他们——”薛采与舆龙姬同时张口,两人对看一眼,舆龙姬抢先道:“好吧好吧,大翁君,哦,魏王,跟你说实话,我们根本不想与你作对,但是——”
  “舆龙姬。”薛采轻轻唤着,表示他并不赞成。
  “让他知道也没关系,没什么不可告人的。”舆龙姬转向拓跋珪:“我阿爹跟他阿妈在刘显手里,所以我们必须拦住你。”
  叔孙建“啊”了一声,什么都明白了,旋即他望向主上——薛采不说是有道理的,说之前,拦人的一方左右不是;说之后,被拦的一方进退两难。主上该怎么办?
  奴真道:“你们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呀!”
  “能想我们不想?”舆龙姬眼下蜷着黑色阴影:“昨晚刚刚发生的事,我们一夜没合眼,就被刘显赶到这里……魏王,如果你一定要过,对不起……”
  “这是让我们功亏一篑!”叔孙建发泄般的喊。
  奴真皱眉:“那该死的现在要怎么办?真的打一场吗?”
  “你们不必顾虑我们——”薛采道,但他没有说下去。
  “刘显提出的放了两位首领的条件是什么,只要我们不再追赶?”拓跋珪温和地问。
  薛采愕了一下,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明白过来之后他迅速答:“是的——也许他下了攻击的指示,但力量悬殊,不是吗?——只要拦住,只要拦住就够了。”
  拓跋珪盯住他瞧,“翁君,你确信,或者说你是否了解刘显的为人?”
  “什么意思?”
  冼夫人一定很爱护她的儿子,望着眼前年轻人似乎还带了点儿单纯的神情,拓跋珪突然有些羡慕……当然,他自己的母亲也很好,只是,他想起了爷爷什翼健……
  “魏王是说刘显会食言吗?”舆龙姬想到了就直接问,两个年轻人显得忧心忡忡。
  “只是我这么想,也许我想多了点。”拓跋珪摆摆手回到正题:“拓跋与高车打没有任何意义,谁赢了都不会高兴,哈,刘显会高兴的,对,对,真是太棒了,我们干嘛要做让他高兴的事呢?”
  “那你的意思是——”舆龙姬失态的叫起来,她脸上的倦容一扫而空,眼睛熠熠发光。
  拓跋珪笑道:“我们撤。”
  “哦,哦,长生天在上——”她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了,薛采在一旁不敢置信的瞧着他,加上叔孙建奴真——其实两个好友兼下属早猜出大概结果,只是实在有些郁闷,那这一路风尘仆仆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不过我有个条件,”拓跋珪接着道,他没说完,舆龙姬已经说:“好的不管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还有,我们又欠你一个人情。”
  她说得飞快,因为不好意思。向来她是强者,一贯都是别人接受她的帮助,而拓跋珪,她竟然受他两次恩惠而无以回报。
  “一天时间。”拓跋珪道,众人都看向他。
  “一天之内你们救出你们的父母,然后赶紧走。燕军差不多一天后也会到,即使他们不到,我们也不会再拖延时间。到时如果你们还没走,那么不论如何状况也不能与我们为敌——办得到吗?”
  舆龙姬与薛采率众返回五原。
  “不对劲,人呢?”
  本来遍布营帐的草地上呢空空荡荡,舆龙姬环顾四周:“都走了?去哪儿了?”
  “看,那边还有几顶帐子。”薛采发现道。
  “走!”
  那是他们的部众,越靠近,越看清楚那些帐子的扎法,他们越能肯定。
  帐外立着几十个独孤人,见他们靠近,队长模样的也越马上前:“停!”
  高车人停住,这时也许帐内的人听到外面嘈杂声,从拦着的独孤士兵手臂下窜出个脑袋来:“姐!”
  是阿那嬛。
  舆龙姬眉毛一横,面色一沉,“你们这是干什么?”
  “且慢问我,”队长朝他们后头看看,像是确认,道:“头领交代你们的事做完了?”
  “不错。”
  “不对呀,我怎么看你们一个人也没少,姓拓跋的真的走了?”
  舆龙姬根本不想理他,冷冷道:“刘显是怕了跑了吧?抓了首领还不够,又抓老弱妇孺作人质,你滚回去跟他说,我们高车人说话算话!”
  “哟喝,翁主儿这是怎么了,朝我撒什么气呀?头领的确是走了,还不是担心你们挡不住?我们留下帮你们保护这些老的少的,怎能不识好人心呢?”
  “把人放了!”
  “好好好。”队长边说边朝站在各帐外的士兵使个手势,士兵们领命归队,阿那嬛高呼一声飞扑过来,其余妇人小孩也纷纷朝自家男人涌去。
  舆龙姬捞妹妹上马——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朝薛采看看,眨眨眼,问:“妹妹,要不你跟你的——”
  阿那嬛使劲摇头,把脸伏在姐姐肩头:“我习惯了!”
  薛采道:“没关系。”
  舆龙姬于是不再多说,她问队长:“两位首领呢?”
  “这个呀——”队长转着眼珠子,故弄玄虚。
  舆龙姬二话不说,抽刀厉声喝:“人呢!”
  “嘿嘿嘿,别急,他们在山上。”
  “山上——离冈上?”
  “是呀。”
  薛采皱眉:“怎么在那上面?”
  “别问我呀,头领走时这么交代我的,他说两位首领在山腰那块儿等你们,要早点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他语气中的不怀好意谁都听得出,舆龙姬吼道:“你给我老实点儿!”
  “我都说完了。”意识到不妙,队长闭口。
  “离冈山腰上——”舆龙姬愠怒地,她睨了队长一眼,对她的部众喊:“所有人跟我来!”
  “是!”
  延陀部的人哗啦啦回头往离冈去了,队长呼一口气,突然,他发现薛家翁君正以一种思索的目光看他。
  “——怎、怎么啦?”他一时结巴起来,“冼夫人也在上面,翁君不去吗?”
  “是啊,翁君,咱们也走吧!”薛部有人喊了。
  薛采默然无语地打量了队长一会儿,刚才他那副活像完成重任的、解脱似的神态让他觉得有问题,可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有什么意味,在属下的催促声中,他终于也朝离冈方向去了。
  “都走了?”
  “都走了。”
  “好,好。”队长擦擦额,“一会儿我们也过去,把最后剩下的唯一的山路点着就可以走了。”
  山底下有一块着了火,忽明忽暗的冒烟。
  “上山的路没事,走吧,我们快上去。”
  两部的人加快了步伐。
  上去之后是一块平地。“我们分头找。”舆龙姬道。薛采点一点头,加上阿那嬛,三人各自带队散开。薛采上了一块更高些的地方;阿那嬛往东边走去,那儿有一片小树林;舆龙姬开始沿着整块平地的边缘搜索。按照他们的设想,阿爹阿妈应该是被打晕放在某处地方,要不就是被绑在哪儿,说不定口里还塞了布条。
  天气怎么这么热,舆龙姬擦了下汗,她瞥一眼太阳,明明已经过了正午,地上的热气却还源源不断往上冒,人都快热晕了。
  然后她听到了,那是舆龙姬的声音,微弱的,像是惊恐又像是悲泣的声音,由树林里传来。
  她止住步伐,而后飞快地,转身朝声音的来源拔足狂奔。
  “翁主!”属下在后面叫。
  她拔出腰刀,越靠近越能听清阿那嬛的啜泣,接着她闻见她高亢的叫了一声:“姐!”
  她的心被抓紧了,加快,再加快。这时薛采也冲了过来,边跑边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听见阿那嬛在叫。”
  进了林子,不一会儿来到它的中心地带。
  树林中央是几株庞大的老树,占据了很大一块面积,把其他树都给逼开了。然而这些树是夭折的,像遭遇过雷击,树身倒一半下来,焦黑古怪,很有几分阴森的感觉。
  阿那嬛站在其中一株底下,树的巨大更衬出她的娇小,她瞪大眼睛望着树后面的什么东西,捂住嘴。
  十来个汉子垂首,在两侧立成一排。
  “妹妹,怎么啦?”舆龙姬把刀柄更紧的握了握,小心地走过去。
  树的枯叶在地上积起厚厚一层,宛如陷入幽深的泥沼。
  阿那嬛缓缓侧过头来,强烈的发抖:“哦,姐姐——”
  舆龙姬来到她身旁。
  一瞬间她脸色惨白,腰刀哐啷一声跌落在地。
  “到底怎么了?”薛采跟着赶到,往树后探了一探,而后感到头皮发麻。
  闭上眼,重新张开,他看到舆龙姬蹒跚地走上前,叭!双膝跪下。
  双腿像灌注千斤,他挪到阿那嬛面前,她宛如石像,他轻轻搂一搂她,一齐跪了下去。
  树后,是冼夫人与延陀九赤裸的尸体,他们盘坐着,相对而望。
  无论匈奴、鲜卑、羯、氐、羌,人死后不外乎三种做法:风葬、土葬,或火葬。因为战乱,较常采用的是头一种做法,即风葬。风葬又叫野葬,在人死后用一块蓝布或者黑布裹了,请萨满指一个面向日出的地,抬出放好,恣鹰鹫食,以肉尽为升天。
  舆龙姬默默的脱下外衣盖在阿爹身上,后面不知谁同时递上一件袍子,她点点头,将冼夫人也罩好,跪着后退,叩了三个响头。
  不知谁放声大哭起来,哭声中,所有人一个接一个来到过世的两位首领跟前,磕头送灵。
  你是否了解刘显的为人?
  你是否了解刘显的为人??
  你是否了解刘显的为人???
  ……
  舆龙姬木然跪着,拓跋珪那句话反复敲打在她的心里,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们,可笑他们竟还愚蠢的相信。
  愚蠢,愚蠢,愚蠢……深刻的自责让少女浑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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