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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风归-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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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皮毛展开,光滑柔软,让人无限留恋的美妙的触感。仆妇们围住窃窃私语,掩不住一脸羡色。
  “谁送来的?”辽西公主问。
  “魏王。”
  “哗!”
  “好了,收起来吧,替翁主谢谢他。继续梳妆。”怕引起骚动,辽西公主摆摆手。
  “是。”
  众人恋恋不舍的准备将皮子卷起。
  “等等!”贺兰雪突然发声,她问进来的人:“他……在外面吗?”
  “已经走了。”
  闻言贺兰雪不免闪过一丝失望,她站起身来,抚摸着那毛皮,良久。
  “大妈妈——”
  “女人要嫁给谁,是半点由不得自己的。”辽西公主低眼,捻着手腕上的佛珠。“哦,说起来,魏王已经向独孤部的翁主儿下礼了,你知道吧?”
  贺兰雪双手猛然纽紧,半天挤出一个是字。
  “真是个为人想的,就不应该让人家为难,在他不需要你的时候,安静退出。啊,大喜之日的,瞧瞧我在胡说些什么。”辽西公主抬起头来,停顿一下,看她一眼,“你——懂我的意思吧,嗯?”
  嘭!远处天空窜上一簇火光。
  “来了,来了!”一声欢呼,牙帐前正张罗摆布的人们兴高采烈起来,“他们已经敬了天神了!”
  “点火!”贺兰讷道。
  蓬!早已准备好的放置在东边神台的篝火倏地引燃,与火光遥相呼应。依风俗,新郎娶亲之夜,上马前家人要先举行宴会送行,然后选一块高地,向天地四方洒酒,同时点火朝女方致意。
  两方雪白大毡刷刷并列铺开,毡上摆上案几,几上摆着奶皮子、奶茶和酸马奶,还有大盘的肉跟饼。
  毡子靠近牙帐一头是女方家属的席位,沿着考烤全羊的两堆篝火过去,一直到尽头,又铺上一条长长的白毡,那是迎接新郎下马的地方。大约刚刚准备完毕,就听到传来嗒嗒的马蹄声,大伙儿都乐了。
  倍侯利一行来了十人,在大伙们的呼声中他率队沿着牙帐及外围整个场地转了三圈,最后于神台处停下,这时作为女方总调度的乙弗代题和祝颂人迎上来,先接他同伴入席,再引他至白毡处,递给他一枝白色羽箭。
  许多人围上来,女人们多半好奇,男人们多半羡慕。倍侯利微微一笑,从背后取下弓,搭着白箭,对准新娘所在的雪白毡帐就是一发。扑棱!箭笔直地插在毡门顶上。
  “好!”大家鼓掌。倍侯利信手把弓扔给身旁之人,直接朝首席走去。
  首席共坐三人。正中是贺兰讷,左为贺兰染干,右手是辽西公主。倍侯利朝三人一一行礼,三人坦然接受。接着随同倍侯利前来的部下们陆续抬着东西上来,最前面是一只肥大的全羊——因为这特殊的场合的缘故,它有了一个特殊的名称,叫德额吉,表示男方的心意。还有一方方的茶砖、酒等一齐摆到首席之前。
  乙弗代题从呈上的酒坛里倒出满满一碗给新郎,新郎在全羊面前朝着三人跪下,大声喊道:“美酒和额德吉备齐了没有?”
  贺兰讷三人齐答:“备齐了。”也就是表示女方已经满意了。
  仰头将酒一口而光,他的祝颂人此时也跪下来,开始唱一段长长的声情并茂的礼赞,表示对双方的祝愿。
  接着女方祝颂人上场,这是一段颇有意思的场面,明明双方很熟,却偏偏要假装不认识。女方以唱的形式劈头盖脸的发问:“看你一身鲜袍,看你弓箭无双,你莫是走错了门庭,要射我家的帐房?”
  男方祝颂人答:“为着隆重的礼节,为着美丽的姑娘,我渴望见她面呀,千里迢迢赶到她的帐房!”
  女方又道:“王公贵族的规矩,从全羊开始,九九八十一件聘礼,你带来了哪样?”
  “虎的指爪,牛的蹄瓣,马的鬃领,羊的绒毛。你是要一样一样清点,还是整个儿交到手上?”
  在热闹的一唱一答之间,倍侯利起身开始向女方各次席宾客敬酒。
  “吐突察台跑哪里去了?”贺兰染干放下酒樽,问身边的人。
  属下答:“刚才看见他在海子边。”
  “海子边?”贺兰染干皱眉:“在海子边干甚?”
  属下摇头表示不知。
  “去看看,我告诉过他这阵子凡事小心,没事的话赶紧回来。”
  “是。”
  属下领命而去。
  贺兰染干环视全场,没看见拓跋珪,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一切都开始悄悄腐烂了……手指,指甲,甚至还有……
  吐突察台把手塞进袍子里,神圣伊都干说了,这是长生天的诅咒,若想解开,今晚到海子边等她。
  海子边停着一床腐烂的舢板,杂草荒芜的长着。
  他走过去,在舢板上坐下,静静等待。
  雾升了起来。
  有点冷。
  这时舢板夹缝中一块红色的东西映入他眼帘,他伸手去抓,以为大概是某家姑娘来玩的时候发带掉了,他把它拽了下来。然而在他手心摊开的除了一根带子外,还有带子系着的一缕湿淋淋的卷发,上面粘着一小块头皮。
  他觉得又气短又眩晕:这是什么东西?这到底算什么东西?
  男方的祝颂人在唱:“磨得膝盖要穿啦,垂得脑袋要掉啦,新阿郎跪了一夜,何时才能见到他的新娘?”
  女方笑着回应:“我家姑娘上月骑上骏马,去那圣地雪山,请赫伯格泰赐福尚未归来。”
  男方一听,道:“我家阿郎上月也去朝拜圣主,在归途中同你家姑娘在定亲岭上吃过饼子,现在已经回来了。”
  女方为他的机灵劲儿一乐,终于松口:“就像红花与绿叶,就像羽毛与翅膀,就像草原与大地,前世的姻缘,考问百般也无法阻挡!”
  她话音未落,男方祝颂人欢呼一声,大声道:“请新娘出来!”
  “出来!出来!”最激动的时刻来临,大家停止吃喝,与祝颂人以同一个节奏一起呼和。
  火篝中牛粪烧得正旺,淡蓝色的火苗染出一层轻烟般的纱幕。
  “出来!出来!”
  在熠熠火光和炯炯目光的交织中,两名仆妇掀开帐帘。
  华丽庄重以额络覆脸的新娘由六名女奴搀扶,缓缓步出,在篝火前站定。
  全场鸦雀无声。
  半晌。
  倍侯利清了清嗓子,跨脚。
  “慢!”两名仆妇阻止:“请新郎从火堆中穿行。”
  “是啊,是啊!”刚才还帮着喊出来的汉子们突然集体倒戈,有人飞快的找来食盐投入火堆,火瞬间变得浓烟滚滚,还不时爆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倍侯利大笑,袍襟掖到腰带,撸起一层袖子,没等别人再耍什么手段,他已风风火火连闯两个火堆,自一群女人中横腰抱起新娘。女奴们尖叫,他毫不在意,打个唿哨召坐骑过来,俯首看时,但见新娘杏脸桃腮,鬓乱苏摇,哈哈地掏出一方大红绸盖在新娘脸上,拦腰上马,扬长而去。
  一滴泪水自红绸角边滚落下来。
  拓跋珪,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茹人饮血

  “自从阿梧脸上长那么块斑后,乙弗倍金就再也没找过她了,其他纠缠的人也少了很多。”木骨闾萝对神圣伊都干道:“上次她见到我,说本来一定要来亲自谢谢你的,可总见不着,所以托我谢谢你。”
  神圣伊都干漫不经心抚摸着银盘:“是么,她不怪我毁了她的美貌?”
  “没有,她说她相信她的意中人即使她脸上有一块黑,也还会愿意娶她。”
  “她跟她的意中人在一起了?”
  “嗯,居然是奚部少主奚牧!不知怎么搞的,就在大家都嫌弃她的时候,奚牧居然找到她,她回避,可奚牧说看看就会惯的。阿梧问他是不是可怜她,猜猜奚牧怎么答,打死我都不相信那是平日铁眉铁面的人会说的话——‘我疼你’!哎,传出来所有妇女都麻晕一大片了!”
  神圣伊都干笑笑。
  “姐姐,既然那黑印是你弄上去的,应该还有办法再弄回来吧?”木骨闾萝眼巴巴地问。
  神圣伊都干道:“她自己不急,你急什么?”
  “难得看到有人找到好归宿,如果阿梧恢复的话,他们会生活得更幸福吧!”
  神圣伊都干无可无不可地道:“看我心情吧。”
  这是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的意思。木骨闾萝识相住嘴,盯着在神圣伊都干手间宛如有生命般不住向上缠绕的黑沙,咽了咽喉咙,又忍不住问:“姐姐,这个为什么叫‘忘川沙’?”
  神圣伊都干今日心情似乎颇为不错,“因为它们从忘川带来。”
  “忘川是个什么地方呢?”
  神圣伊都干笑:“每个人死后都要经过的地方。”
  “啊!”木骨闾萝捂住嘴巴:“那不是北方的——”
  神圣伊都干道:“说法不一样。”
  “那么,姐姐通过它,真的可以连通生死么?”话刚出口,她马上滑落到地,趴伏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怀疑姐姐,我只是、只是——我们虽然是神的使者,可是,可是——我想终我一生,也永远赶不上姐姐吧。”
  “你来试试。”
  “阿?”
  神圣伊都干手腕轻抖,黑沙蜿蜒如柔顺的蛇,退回银盘里,安静的趴伏着,一如地上的她。
  可是木骨闾萝知道,眼前的安静只是表象。曾经有一个女奴,因为一个极偶然的机会,主人不在,她没忍住好奇碰了碰那沙子,只是刚刚沾到,沙子迅速地爬满她整条手臂,女奴惨叫,等外面人赶到时,女奴两眼涣散,像是曾见到什么极为可怕的场景,不久即发疯死去。
  神圣伊都干道:“过来。”
  木骨闾萝深悔自己提起忘川沙的话题,背后寒毛丝丝竖立,嗫嚅着:“这是……神物,我,我怎么能大不敬……”
  神圣伊都干看着她,她抬头望一眼,马上又深深的低下头去。
  “哈,你怕了。”
  “萝、萝没有这个资格。”
  “不是没资格,是怕跟其他人一样,对么?你应该听说了,任何觊觎忘川沙的人,非疯即傻,没一个有好下场。”
  “萝、萝不敢!”
  “我就是要你敢。”
  “萝、萝……我、我……”
  “不用怕,我让你碰,怎么会让它害你呢。”神圣伊都干似笑非笑:“其实没什么,所谓忘川沙,是每一个已死的人在过忘川前扔掉的回忆,所以,那些疯傻的人,是他们自己意志不坚定,被突如其来的大量幻像所噬——可见,人真是一种可怜的动物啊,本来就命如蝼蚁,短暂的一生里却多是痛苦而少为欢乐,以至忘川沙竟变作了魇物。”
  木骨闾萝听得迷迷糊糊,大气不敢出,只有更深的低头。
  她姐姐道:“你怕什么,你是我妹妹,至多不过让它们舔舔你的血肉,它们跟我来人间太久啦,为了让它们维持活力,我可是很辛苦呢——”
  语音未落,一个人挑了布帘探头:“是这吗,怎么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木骨闾萝立马感受到了她姐姐的不悦,刚要回头呵斥擅闯之人,却听见一阵细细簌簌的响动,顺着注目,惊见银盘中的黑沙居然一粒粒跳动起来,就像将爆出锅的黄豆,剧烈弹起,剧烈落下,然而不过两三眨眼的功夫,它们又突然休止,从来都无规章的散落的沙子们先是自发自动的缩在一块像张铁饼,后来又怕不安全,四散踅到盘子边,紧紧贴着盘沿,仿佛能给它们些依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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