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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这个人,对人太好啦!”
众人静待他下文,等半天再没等到,刘罗辰问:“没了?”
“没了。”他吧吱吧吱嚼着羊肉。
刘亢泥呛咳一下,刘显笑道:“叔父认为,他不该对人太好?”
“是啊,不该对人太好。汉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那个那个,就是你怎么对别人,别人不一定会同样对你——哦,防人之心不可无!”
“噗噗噗”,刘显一口奶茶要喷未喷,刘罗辰一看,估计父亲说的那句汉语前后并不搭,接口道:“父亲大人的意思,苻坚养了一群狼,却自以为养了一群羊,可惜狼这种畜牲,是不懂报恩的。对吧,显?”
“嗯哼。”刘显笑容不变:“不过,我倒挺喜欢你所说的‘畜牲’的。”
“是吗。”
刘亢泥道:“从狼崽子养起的话应该不错,拓跋遵帐里不就有一只么。”
“哎呀那可是条好畜牲!”刘头眷以赞赏的语气道:“警觉灵性得很!上次我想碰碰它,差点被它咬了一口哩。”
“除了拓跋兄弟,谁也碰不得,父亲你每次偏要试。”刘罗辰笑笑,转过话题:“亢泥,意辛山上你堵谷口的时候,前边好好的,怎么后头还是让人给冲出豁口去了?”
“碰到一个使长戟的家伙,率了一支骑兵特别凶猛,实在挡不过。”
“好啦好啦,仗都打完了,先别管这些。”刘头眷又举起碗:“来,喝酒喝酒!”
饮至半夜,刘显兄弟离去,刘罗辰留了下来。
刘头眷打着酒嗝:“儿子,你有话要说?”
“是的,父亲。”
刘头眷撑着桌案摇摇晃晃站起,一个踉跄,刘罗辰赶紧上前扶住:“您喝多了。”
“没、没事。”他笑着:“说吧,什么事?”
刘罗辰踌躇片刻,冷不防卟溜,刘头眷滑到地上去了。
“父亲!”他大惊,要扯他起来,刘头眷摇摇手,干脆四仰八叉躺倒在地:“呵,舒服!”
刘罗辰一笑,酒醉后的父亲异常开放,于是他也干脆坐到他身旁:“您很高兴?”
“是啊,高兴,怎么能不高兴?打了胜仗,做了头领……”他起先用高亢的声调说着,尔后却渐渐低下去:“可是,你大伯死了,他死了……”
空气沉寂半晌。
刘罗辰明白父亲的心情,但最终决定开口:“父亲,有句话我说了您可能听着不高兴,可我还是要说。”
“说吧。”
“刘显他——狠戾无情,早晚必将作乱。”
“胡说!”刘头眷猛地坐起:“我是他叔叔!”
“您听我说——”
“不用说了,这种事我不相信,也不许再提!”
“但我一定要告诉您,”刘罗辰不为所动:“意辛山上,本来由刘亢泥堵住山口,您当中将柔然拦腰两截——但刘显却临时从刘亢泥那里调离了三千骑兵,导致您那队差点被后半段争相逃命的柔然人反灭——如果不是我在半山坡督军观察到这一情况的话,父亲,请想想后果!”
“刘显这么做必有他的原因,你不要胡乱揣测!”
“对,我也很想知道他的‘原因’。”刘罗辰冷笑:“不单从这一件事上看他,平素——”
“出去。”刘头眷打断了他的话,站起身来。
刘罗辰看着他。
“就当是我醉了,听到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胡话。”刘头眷指着门口:“出去!”
刘罗辰一声不吭地往外走。
刘头眷在后面道:“兄弟是一辈子的兄弟,你要记住。”
“翁君,几位夫人在帐中等候多时。”离毡房还有几丈远的时候,一个侍卫瞧见了刘显与刘亢泥,赶上来通报。
“何事?”
“好像她们不愿回本部落。”
“随我进去。”
“大哥、二哥!”三岁的小弟刘沛泥冲过来。
刘亢泥一举抱起他:“哟嗬,吃什么了,肚子这么圆滚滚?”
帐中杯盘狼藉,两个高大的女人敲着碗盏在唱歌,另一旁两个女人窃窃私语,还有一个在玩嘎拉哈。
刘显走进去,在主位上坐定了,环视一圈。
一会儿,女人们停止了歌唱、说话、玩乐,纷纷静下来。
“几位庶母想做什么?”
“你要把我们赶出去。”刘库仁遗孀中最年长的一位道。
“如果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你——”没料到他这般直言不讳,她一时楞住。
刚刚唱歌的一个开始撒泼:“我们是你老子娶进门的,老子一死,就想踢掉我们?告诉你,没门!”
刘显道:“可惜叔父不想收你们,我们——更不想。”
女人面上一红:“你不怕我们带走属于我们的牛羊马群?”
“随便。你们想闹就闹,不过现在首领不是我,不要到我这里来闹。”
女人们讪讪。
刘亢泥温和一些,他道:“各位先回去吧,前阵打仗事忙,叔父可能考虑不上,近期会安排的。”
“你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刘显忽然笑了笑:“你要能钻进叔父的帐子,他自然会给你说法。”
“你、你!”女人恼怒之后,却笑起来,睐睐眼:“你不要先试试?”
“我可给不了你任何好处。”
“你人才好呀,瞧瞧!”她边说边靠过来,露骨的瞅他。
刘显不动声色:“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当然,我的眼睛会瞧呗!”女人嘻嘻着,伸出一只手向他下边摸去。
他一把擒住她手腕。
“哎哟,痛,痛死啦!”
“想不想它废了?”刘显略略使劲,骨头随之一响。
“放开,你放开我!”
“有股子蛮劲儿,正该纾解纾解叔父连日来的压力。”刘显松手,微笑道:“今晚上就去吧,我的庶母。”
女人们走了。
刘显瞥刘亢泥一眼:“你看上她了?”
“谁,谁?”刘亢泥收回目光,猝不及防地。
“当然不是那骚娘们。好了,过完今晚,一切都是我们的了。”
黑暗中,刘头眷被一阵快感惊醒。
他一推身上的人:“谁?”
女人低低笑着,沙哑着嗓音:“是我。”
“你?你怎么进来的?”
“嘘——”她低下头去,继续舔舐着他的那话儿。
她的唇舌灵敏,口腔又湿又软,刘头眷有心避开,可手却违背意思的抓住女人的头发,并把她紧紧按住。
高潮很快来临,他喘着粗气,女人爬到他身边,在他耳际细语:“还满意否?”
他抓住她赤裸的胸部,“说,谁放你进来的!”
女人扭了扭腰肢,答非所问:“如果你不累……咱们可以再来一次。”她的手又飞快地挤了一下那话儿。刘头眷差点重新硬起。
宣泄了两轮之后,他提起裤子出帐。对着树小解到一半,却听树后传来沙沙声。
他睁大眼,是狼?
不是。
一个人突然扑出来,另一个迎面一拳,他的头几乎被打飞。
刀忘在帐子里了,那个女人!他甩甩首,耳朵里面轰轰的。他想爬起来。
袭击他的那人似乎嚷了句什么,他没听清。然后,一柄利刃插入他的咽喉。
他抖了一下,不再动静。
384年5月,刚刚掌权不久的独孤部首领刘头眷惨死帐中,在他身边发现了前大人刘库仁一位如夫人的尸体。据说,此夫人因为不满刘头眷对她们的驱逐,遂起杀心,随即又因害怕而自杀。是焉非焉,人死无从对证,总之不久后,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刘显升起了主牙帐。
作者有话要说:
☆、凛真驯马
“安大官人来啦!”一群小孩拍手叫道。
安同笑呵呵的从骡背上跳下来,伸手摸出一把干果:“来来来。”
众孩童蜂拥而上,狂抢而光。一名妇人过来:“每次看到你呀,孩子们是最高兴了。”瞅瞅他单匹骡子,并无装载大袋货物,奇道:“这次来回挺快,难道是啥稀罕东西?”
安同笑着摇手:“今回来可不是交换来喽!”
“你个大货商,不做交换做什么?”
“秘密。”
牵了青骡往刘显牙帐方向走,一路打招呼无数。忽闻背后叫:“安叔!”
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骑马过来。初春天气,他却只穿一件裘皮背心,露在外面的胳膊显示出虬结的腱子肉。安同停下脚步:“阿虔。”
拓跋虔下马:“碰得正巧,有盐包没,我用灰鼠皮跟你换。”
安同摸一摸胡子,不答反问:“听说刘显召开部落首领大会?”
“是的。”
“你们几兄弟都来了?”
“对,他派人通知时特意提过。”
“怎么突然召开大会,平常一年也难得两次。”
拓跋虔摊摊手:“谁知道呢,他刚刚坐上首领位置,可能怕人心不稳吧。”
“我去看看。”
说话间人语马蹄嘈嘈,举目前望,一骑白马飞速疾奔,在后面追着的数十匹青灰色马的衬托下,格外引人注目。
安同起先以为是在进行比赛,仔细一看却发现不对劲了,那匹白马的骑手被拖在地上,观那穿着,好像还是个女的!
“哦呀呀,松手哇,她干嘛不松手!”他叫道。
“是穆凛真!”拓跋虔认出来了:“这疯丫头,驯马简直不要命!”
“什么!”一听是凛丫头,安同忙道:“去去去,快去追她!”
拓跋虔道:“安叔,白马的速度我根本就赶不上,除非她放手。”
安同一踢他的马屁股,“叫你去就快去,废话这么多!”
白马是前日它自己闯到营地里来的,它甫一进,人们就发现了它的不同寻常:不独毛色纯洁难见,两腋下竟然各有一个旋儿!腋下有旋的骏马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宝马,这就跟人类出了个圣贤或伟人哪里长个痣长块斑大家一定会说其实早预示着什么什么一样,甚至不用它跑便有很多人争先恐后拿鞭子杆子一心想把它驯到自家圈里去了。可惜想是这么想,两天两夜下来近得马身的都没几个——这马太聪明,太暴烈,倒不是说人们整不到它,而是牧人们起了爱马之心,反而有了敬佩之意了。
前面是一片水洼,因着一滩死水,上面浮了厚厚的绿翳,老远闻到一股瘟味。穆凛真半截身子已经痛到不能再痛,马速太快,翻身上去已不可能,可她又决不愿轻易放手,所以造成了现下这种不上不下的状况。
“表妹,快放手!”她听到于桓的声音,以及其它呼唤声。
她是决不放手的,这是她和白马的较量。她明白,若她放手,她就是输了。
哗啦,白马踏过臭水洼。
一股恶臭冲鼻而来,再被拉出水面时,她身上也挂了一层黏湿湿的稠翳。
还不止这些。
不知道腰抑或大腿被水底的石尖划裂了,在绿草地上洇出一道丝丝线线的红。
“表妹!”落在后面的于桓急疯了,这样下去真的没命!
拓跋虔也簇起了眉头。过了水洼不远就不再是草地,而是一片半沙场,受了伤再这么拖,换个男人也承受不住。他望了一下人群,叔孙建不在,奴真也不在……呀!他拍一下脑袋,赶紧掉转马头,急急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嘶拉一声,穆凛真听得不是太真切,也许是外套被磨破了吧。她拼命低下头躲避迎面溅起的沙土,突然发现一个画面:白马跑起来四蹄竟然是离地的——怪不得跑这么快!
她的心越发激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