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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我也没什么办法,不瞒你说,我早先也碰到过,对自己生命如此轻贱的人,我也替他们父母心寒。可是,人都死了,还能怎样?”
大冈忠相尴尬的点点头,是啊,她也是不知道怎么办,可是,时不时船来船往的运河上就飘起两具尸体,实在不美。
吉宗挥挥手“行了,你要没别的事儿,就先去吧。”
“还有一事。”就为了这一件事,还真不值得她厚着脸皮来一次,毕竟,谁也不愿意轻易承认自己的工作不利。
吉宗挑挑眉,示意她说,大冈忠相担忧的说“又是春天,播种过后,倒是又引起新一轮的粮价上涨,最近米价波动厉害,我怕是有人趁机炒作,想请您的示下。”
“哈”吉宗讥笑出声,她用食指轻轻扣着桌子,道“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事儿好办,一会儿你出去找加纳久通,让她领你去见御挂手,早年这事儿在纪伊也发生过,我相信,全国上下都有过此事。不过,我从这件事上,赚了个衣盆满钵,你去找御挂手取取经。”
吉宗摸索着手掌,真是天堂有门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缺什么来什么,这不是刚想着缺钱,就有送钱的来了!只是,这种事,羊毛出在羊身上,大名的损失最终还是要在藩地子民身上剥削来。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一切都是吉宗的以后,她就知道肉痛了,也不能总是拆西墙补东墙。得想个长久的办法,她挥挥手,大冈忠相松了口气,退了下去。至于吉宗烦恼的问题,她暂时还没想到,只是知道居然有办法制止此举不至于让百姓流离失所,就很激动了,对吉宗的崇拜,又进了一步。
这边吉宗还没想出根本的解决办法,那边御小姓就来请了,又是晨拜的时候。吉宗起得早,散完步和大冈忠相聊完八卦,也不过才是晨拜的时间。只是,她的心情已经被大冈忠相说的两件事情搞得很糟糕了,哪里再去看那群穿得像孔雀的男人。可是,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她就起了身。不行,她不爽快了,也不能让那帮整天折腾她的男人消停了。大奥的男人,不就是替她排忧解难的?吉宗没发现自己的理解和用词错误,那些男人,是给她排忧解闷的!
所以,等吉宗伴着御铃廊刷拉拉是铃声踏足大奥的土地时,她一反常态没有例行公事的走过去,反而是停了脚步,扬声道
“今有男女殉情,此事不好,但无法根治,谁若是有办法,稍后可以来‘御小座覆’找我,亲自对我讲。”一抹坏笑,挂在了吉宗嘴角。滕波在她后面险些撞上她,吉宗刚刚说了什么?御小座覆那是将军在大奥过夜的地方,吉宗来了这么多次大奥了,一次都没踏足那里,至今,她还没在大奥真的宠幸过男人!可是,她现在为了一个解决办法,悬赏!大奥接下来的混乱,可想而知,就好像一滴水掉进了油锅里,那必须得炸啊!
滕波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吉宗已经抬腿走了,只是,没走几步,她生怕这些跪在地上的男人没听清楚,又慢下步子,柔声说
“我等你们哦。”
说完,撩了袍角,继续前行。
滕波跟在她后面,都哭了,将军大人,您一直走的是御姐路线好嘛。你说你不宠幸大奥的男人也就罢了,大家好容易接受了这个现实,大奥更是因为这样平静的让人害怕,男人之间没有争斗,到处一团和气这正常么?这不对!好,现在您想开了,可是,您要不要反差这么大,玩儿什么魅惑啊!您不知道这是些精力旺盛的男人嘛,还只能给您用!您这不是挑起战争么!
可是,滕波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御小座覆的来路上没有发生踩踏事件,大奥里的男人也没有互相残杀,因为,殉情这事儿吧,要想根治,真的很难!要是不难,吉宗也不会开这个空头支票了!
吉宗闲闲的和滕波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正打了个哈欠无聊的想要撤退,却有人来报。
“竹君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扔错了的同学又扔了一颗,好开心,鞠躬!
你对我是真爱啊!
哈哈,日更不是梦,只是睡意浓……
☆、第186章
吉宗有一瞬的恍惚,怀疑自己听错了;紧跟着反应过来以后的第一个想法是“竹的境况如此不好么?”;不然怎么会如此高调的示好或者说示弱。
滕波脸色怪异的看着施施然走进屋的竹君,那位脸色臭得活像谁用刀逼着他来的似的。滕波心想,您知道您这举动多拉仇恨嘛;就您和将军的暧昧,全江户乃至全国有几个不知道的?您用得着这么明晃晃的出来扎人眼嘛!有本事,有本事你把将军圈你屋去啊!吉宗除了第一次来大奥见过一次竹,两人再无交集。至于有没有书信往来,滕波很负责任的说,除非竹身边有人会飞檐走壁,不然那是不可能的。大奥乱,可是也有规则,有的事大家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却是没什么秘密。
几个人心思各异,自然没人发现竹身后跟着的两个侍从其中一位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你出去!我有话说,阿呆,你去门口守着。”竹脸色不善的冲滕波说,后者咽得一个倒仰,你以为你是谁?不过还别说,就现在这暧昧不明的状况,滕波还真不敢得罪竹,而且竹混迹大奥这么久,怎么颐指气使,怎么捧高踩低,怎么拉仇恨,他都溜溜的!甚至不需要过脑子,身体和姿态就已经出来了。滕波看了看吉宗,他还没糊涂到认不清大领导,吉宗点点头,他才笑眯眯的对竹说“是,是,正好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你们慢慢聊。”
反正已经折了面子,不如卖个好,他可没不识趣到听不出竹是在撵人。竹最后会怎么样,他还真看不好。
滕波的脚步声远了,阿呆守在门外,从外面替他们把门合上了。
吉宗看着脸色仍旧没缓和下来的竹,又看了看阿呆一退出去就显得突兀的阿默,竹更是稍微不耐的往旁边撤了一步。
阿默端正的跪在了吉宗的面前,吉宗眯了眯眼睛,好像有条线穿了起来。
“你不是有话说么?说吧!我和你同来,却不会同你一起走出去,你,好自为之吧。”竹在旁边,几句话道明了立场。感情他不是自己要来,真是被人逼着来的。只是,能让竹赔上这么大的脸面和尊严,阿默也有些手段。吉宗更感兴趣的是,阿默到底要说什么?这份好奇,甚至压过了他是怎么说通竹带他来的。
“将军大人,关于殉情,我有一计。”阿默抬头,不卑不亢的说。
吉宗看了看阿默,心里有点儿糊涂,这是来揭榜的,可是怎么是竹带着他来的呢?这大奥的事情,她还真不太明白。还有,他这是自荐枕席啊,阿默就是她曾经在京都寺庙看到的那个梅树精一样的男人么?也是在吉原曾经和三郎佐互别苗头的那位,可是现在,他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吉宗不掩饰的打量着他,又看向了阿默的手,噢,是那位没错。这人应该精于暗器,手指修长灵活。而他的轻功也不错,曾经从大奥去纪伊殿找人来接应自己。奥,这么算起来,她还欠他人情。不对,这人情当初应该记在竹的头上,那么,他们又有怎样的渊源呢?
吉宗抬头看向面色难看的竹,这位是不情愿,但还是来了。不知是否是怀孕的缘故,她总是会想些奇怪的事情,在意之前并不在意的一些细节。
“奥,那说来听听。”阿默任吉宗打量,并无不适,吉宗开了口,竹把头偏向了一旁。有些气恼阿默对他的要挟,又有些不齿他的谄媚,争着上吉宗的床,可是,还夹杂了一些酸涩。往深了想,最艰难的时候,阿默帮助过他,救过他的命,也替他挡过灾,他们的关系夹杂不清。甚至,竹有些惋惜,他对阿默是欣赏的,可是,这样的男子也要往女人身边凑。不过,想想也是他犯傻了,进了大奥的男人,不都是为了将军身边的位置吗?
“此事要想杜绝,其实也不难,只要贴出告示,再有殉情者,无论男女,死后尸体剥了衣服悬挂于闹市;一方死了而一方未死的,直接处死,再同前处置。”
竹睁圆了眼睛看向阿默,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他一样。吉宗看向阿默,问道“你在对谁说话?”
阿默闻言一愣,看向吉宗,碰到她冷峻的目光,恭敬的低下了头,重新行了大礼“龙造寺忍,叩见将军大人!”
吉宗的瞳孔一缩,龙造寺,居然是龙造寺!她找了许久,牵制萨摩藩的地下力量,居然就这么轻易找到了。在她费尽了力气也接不上头的时候,这人就这么轻易的出现在她面前。用淡淡的表情说着狠戾的话,好像他说的不过是今天的天气。而且,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这人是来自荐枕席。可是,这样的人睡在你枕头边上,真的能睡着,敢睡着么?
竹听了阿默的名字,楞了一会儿,也反应过来。他居然是猫妖传说里的那个龙造寺,是岛津家的潜在敌人。难怪,在大奥,他选择站在自己这一卦,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他和岛津继丰有仇,阿默觉得在他这儿,是最安全的地方。阿默,不,龙造寺忍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心计却差的远。龙造寺,如果没料错,这人身份不低。这样的人,也往大奥送,经历了家宣和家继两任将军,等来了吉宗。他们龙造寺家族所图,估计也不小。忽然,他有些后悔带阿默来,原来,在心底,他还是信任他的。不然,怎么会有种被欺骗愚弄的感觉,这愤怒还带着热度呢,灼伤了他的双眼。
“我倒是小瞧你了,想我现在离去,不算不守约,还不坏你的好事儿,你们接下来说什么,我可不感兴趣,我还想多活些日子。”竹也不等吉宗发话,转身走了,合上拉门的时候大力的整个门在轻晃。竹觉得再不离开,他就要失去控制了,愤怒、难过,许多许多情绪吞噬着他。
吉宗询问的看向阿默,后者挑起嘴角笑了,他的样貌虽然和之前不同,一笑,还是如同第一次见面时的一笑,满室生香。
“竹君是天生适合在大奥生存的人,心思细腻又大胆,看上去不循常理也不给人脸面,其实最是有分寸。我以阿默的身份在此,就是不方便被人知道,循着竹君的线来见您,以后传出去,也减少被人猜到身份的几率。”
吉宗想起了竹的话,暗讽道“你倒是惜命。”
龙造寺忍笑着说“将军大人明鉴,我的身份不方便泄露,若是泄露了,对您也不利,毕竟,我们在一条船上。”
“我何时答应你了?”吉宗心想这人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于公于私,都不是非他不可。
龙造寺也不怕摸吉宗的逆鳞,道“互惠互利的事情,我想像您这么理智的人,不至于不知道。我们龙造寺家族是牵制岛津的最好力量,据我所知,巨势家族应该也在您的麾下,如此这般,您等于收拢了全国的地下力量。”
吉宗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冷笑道“呵呵,这么一本万利的买卖我还真不一定有胃口吞下去。这么好的事儿,你们怎么不和家宣、家继、甚至尾张做交易,白白便宜了我?”
“大人误会了,龙造寺家族并非喜欢走在风口浪尖上,不过图个安稳,也算东九州留的一条后路。龙造寺家族行事低调,不过,关于家宣将军,您又怎么知道我们不曾合作?”
吉宗看向龙造寺,他不慌不忙的说“家宣将军有位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