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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石之轩的话，宋缺眉毛一挑，又要出言。可一旁的梵清惠知道不能这样下去，连忙伸手一拉宋缺。
“好了。现在可不是你们决战的时候。”梵清惠一边说，一边将宋缺的手往下按去。
本来，她作为出家人，是很不合适与宋缺说话的，更别提伸手去拉。但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她再矜持什么了。
“也好。但石之轩，等会儿你可要尽力。”宋缺见梵清惠都这样做了，也就暂时放下了与石之轩的恩怨。
“在这里，我比你天刀更强。”石之轩硬邦邦地回道。
不过他们斗嘴归斗嘴，自身却抓紧恢复着真气。对面那人的压力，他们一直都明明白白。而且那似乎充斥着四周每一个角落的压力，也让他们不可能有一丝的忽略。
甚至这种斗嘴，也只是他们宣泄这种压力的方式罢了。
……
比起宋缺他们，赵志方要轻松许多。
他已经以身体证得破碎，还证得了先天之身，方才损耗的真气，一两个呼吸就回满了。
他费的那些力气的，只体现在心灵上。
身体再强，心也会累的。
不过他也不是就那么看着宋缺他们回气。
方才的战斗，特别是用精神承载石之轩的梦境，他也有了许多感触。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他有一种预感，当这个东西真正出现的时候，他就会证得破碎。
不过这并非是随着时间推移就能成就的。
如果以栽培草木做比喻，他的心田上，还有薄薄的一层塑料布没有揭开。只有揭开那层塑料布，下面的东西才能得到真正的成长。
……
“阁下，我们已经恢复了。再来一局吧？”过了一会儿，宋缺的声音传来。
“这样就可以了吗？不需要再休息一会儿？”赵志方道。
“不需要，某的刀，已到惊蛰之时，不发不快！”宋缺长刀平举道。
“只有你的刀？”赵志方听出一些隐藏的意思，微奇道。
“出招的，只有我的刀。”宋缺道。
“这样吗……”赵志方点了点头。他明白了宋缺的意思。
与方才，三大宗师将各人的道联结起来出招不同。这一次，其他人显然只会是辅助。宋缺的刀才是唯一的攻击招式。
不过赵志方并不会因为只有宋缺一人的道而对这次的战斗有所轻视。
谁说宋缺一人的道就比不上方才几人联结的道呢？
诚然，宋缺一人，在广博、圆满上，是肯定比不过三大宗师和佛门六宗联手的。但破碎虚空，需要的却是足够的高度。宋缺的刀，境界上未必就会比联手的道来的低。
甚至，没准，还会更高。
“宋阀主请！”赵志方朗声道。
“那就得罪了！”宋缺扬刀指天。他的气势，徒然拔高起来。而且，一直没有减缓的意思，甚至冲上这虚拟空间的顶，甚至冲出了这虚拟空间。
“最后，宋某还有一事不明，请阁下教我！”通天彻地的气势中，宋缺肃然道。此刻，他的声音有如霹雷。
“宋阀主请讲。”见宋缺这般气势，赵志方双眼微眯，兴奋起来。
“那梦中帝国，可是真实？”宋缺问道。
“你看到了？”赵志方有些错愕。他没想到，宋缺居然看到了石之轩的梦。
“只是一点点片段。”宋缺道。
“宋阀主果然是你们中最接近破碎的人。”赵志方高兴道，“不过宋阀主，那帝国是真的又如何？未来，从来只掌握在我们手中。”
“呵，不错！”宋缺洒然一笑。似乎他想通了什么，握住刀柄的手筋骨更加虬结起来。
只听宋缺突然大喝道：“那阁下，请接我这一刀。天刀第十问：天意如刀，天刀何问？”
一刀斩下，开天辟地！
开天辟地者，便是混沌分，阴阳剖判；轻清者上浮而为天，重浊者下凝而为地！
这一刀，没给受刀者一点余地，一切都已在刀中。
宋缺这一问，是问也是不问。
因为没有必要问了。所问，早在出刀之前。出刀，无问。
赵志方神色凝重。他在这一刀中感到一股威胁。
这是他没想过的。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根本不应该有人会给他什么威胁。
之前，三大宗师联手佛门六宗，他也破的并不多么困难。
他根本想不到，宋缺居然能做的这个地步。
“好刀！”赵志方大喝一声，与方才破宁道奇他们时一样的招数使出。
虚幻的小人，一样挥出了开天辟地的一剑。
赵志方相信，自己这一剑，哪怕不敌宋缺的刀，也定然能够让宋缺的刀削弱到非常无力的地步。即使有什么变数，他也有更强的，他的拳头。
虽然拳头上的功夫，大多要极高的功力才能施展，赵志方本不打算用的，但受到威胁的时候，他还是准备谨慎一些。
“轰！”刀剑相交。
“阁下，你的剑，太软！”宋缺猛然大喝。
什么？赵志方一愣。
还没等他回味宋缺口中的软是什么意思，他就吃惊地发现，宋缺的刀，居然将他的剑一刀两断！
“武道，在于心。阁下的武，太空！”宋缺雷鸣般的大喝声再度响起。
同时，刀意冲天，直扑赵志方的头颅而来！
不可能！赵志方难以相信。
怎么可能，破了他的剑，宋缺的刀居然一点没见颓势？甚至，更强！
赵志方心头笼罩起一种久违的大恐怖。
上次有这种恐怖的感觉是什么时候了？似乎有三千年了吧？
上次这种生死间的感觉，还是在面对拳皇世界劫数化身的时候……赵志方的思绪有些悠远。
但宋缺的刀却没有等赵志方悠远的思绪结束。
一瞬间，大刀透体而过！
“咔嚓嚓！”也是一瞬间，整个虚拟空间，彻底崩碎！
空间崩碎，有十余个人影突兀出现，再各自横飞。
第五十章 破碎之数，唯心而已
“咳咳！”石之轩艰难起身。
他一眼就看到拄着刀支撑自己不倒的宋缺。
“你……”石之轩神色有些复杂。
这算是小败一局吗？
“不过是托你的福罢了。”宋缺则淡淡道。
“哼，输了就是输了。但没有下一次。”石之轩却更加冷淡。
“呵，宋某可不是夸你。不过你那不死印法，确实高明。”宋缺道。
“只是，你没发现吗，那位可还站在那呢！”宋缺神色复杂，朝烟尘渐渐散去的场中看去。
“你说什么？！”闻言，石之轩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随着宋缺的目光，透过渐落的烟尘看去。
只见赵志方青衫磊落，竟好似刚刚踏青而回一般，淡淡地站在场中。那四起的烟尘，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着，一点也没有粘在赵志方的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击中他了吗？”石之轩神色凝重地看向宋缺。
不过宋缺没有回答。他握刀的手有些颤抖，似乎正在用力，要把这柄刀再度提起。
原来他伤的这么重！石之轩终于发现了宋缺的状态，有些吃惊。
在他的不死印法，生死轮转之法的护佑下，宋缺居然依旧受了重伤。他有些无法接受。
要知，在他们联手的情况下，真正的伤势，在不死印法生死轮转的力量下，应该由他们这些辅助人员承担，而宋缺，他的伤势应该是零才对。
石之轩正惊讶间，宁道奇、傅采林和毕玄也站起身走了过来。他们斗了两场了，伤势比石之轩要重一些，所以现在才恢复了些力气。
“宋阀主状况如何？”宁道奇最长于养生，一看宋缺就知道情况不好，对石之轩问道。
石之轩精于生死之道，虽然在人体整个状态，包括身体力量的入微控制的把握上如宁道奇，但在对伤势的把控上，却比宁道奇强上一些。所以虽然立场相左，但宁道奇一样对他很是期待。
“宋缺？！”石之轩还没回答，梵清惠他们就走了过来。也许是因为受伤了的缘故，梵清惠竟直接表露出了对宋缺的担心。
“放心，宋某的伤虽然重，但也不影响性命。不过，接下来的战斗，宋某恐怕帮不上忙了。”不等石之轩，宋缺自己就说道。
对宋缺这话，其他人还是有些怀疑。宁道奇就看向石之轩，希望得到更确切的情况。不过梵清惠这时，却垂下了眼睑，一语不发。方才那一脸的担忧，似乎只是一个幻觉。
“就是这样。”石之轩也不负众望，说出了令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消息。
“阿弥陀佛，此真大幸！”了空宣了声佛号。不单是他，其他人也是一样诉说了自己宽慰的心情。
这时，梵清惠又似乎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重新抬起头，看向宋缺。
不过她最后也只是到此为止了，什么特备的话也没说。
道信大师注意到这一点，不禁轻轻摇了摇头。但他最后也一样什么也没说。
“宋阀主无事，某亦是非常高兴啊！”突然，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
谁？众人一愣。
不，还有一个人反应过来这是谁人。
做出反应的是石之轩！
他是魔门邪王。论对危险的敏感，比起他来，就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毕玄也有所不及。
“你居然没死？！”石之轩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惊怒道。
“宋阀主这一刀很不错，如果是一般的破碎者，恐怕也有危险。不过我却是个例外。”青衫飘摆中，尘埃落定。赵志方缓缓走到了众人身前，离最近的石之轩，不过三步远。
“不过说来也是应该感谢宋阀主。我本来也以为自己很危险的。是宋阀主这一刀，我才理解了，我这具身体更深层次的力量。”赵志方看着宋缺那虽然受了重伤，却仍然屹立不倒的身影，深深施了一礼。
“阁下不必谢我。你我份数敌对，能在战斗中突破境界的机缘，只属于你自己。”宋缺道。
“话虽如此，但宋阀主，换成是你，也会与我一样进行感谢的。”赵志方微微一笑。
这一次，宋缺没有再说什么。事实也就是这样，对于他们这样的高手，突破境界可是大因果，大机缘，一定是会有所回报的。
“你究竟得到了什么？”石之轩问。
“邪王想论道么？或者是要找寻我的弱点？没用的。”赵志方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论道的话，刚刚所得基于我的身体也，对邪王来说毫无作用。而我这身体的弱点，我自己也看不出来呢！”
“是吗？那到可惜了。”石之轩的意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