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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云舒摆出一副纯然的大爷模样,而后却朝宇文琳琅“吱吱”的叫了两声,又连连摇头,同时一双小爪子连比带划,先是表示了对宇文璟之的不满,后又表示自己是自己来的,没让人送,最后还不忘露出一副你不夸夸我的表情来。
二女见它如此,早忍不住各自大笑起来。宇文琳琅一面揉着它的脑袋,一面笑道:“有你这个小家伙在,日后我去了南源,总算也不愁寂寞!”云舒虽口不能言,但只从它目下的表现看来,二女也早已确定,云舒确是贺清章豢养。
抬指轻戳一下云舒的额头,宇文琳琅故意板起了脸,问道:“老实说,你那主子派你来,安的是什么心?”云舒既称通灵,自然有它的能耐,见宇文琳琅佯怒,它也并不害怕,只睁了一双黑亮大眼,极是无辜的看着它。虽是口不能言,只表情也足够旁人意会。
宇文琳琅哪会轻易信它,笑了一笑后,却向风细细道:“细细,你觉得呢?”
低头想了一想,风细细坦然道:“我倒觉得这事大约仍是凑巧吧!”虽说与贺清章相交深浅,单独说话,也不过只那一次而已,但她总觉得贺清章不会刻意做出这种事来。
说到底,如今婚事已定,贺清章若真看上了宇文琳琅,机会不可谓不多,也实在不必放云舒出来刻意引逗,弄出这么一桩事来。而让风细细最终能肯定这一点的,还是宇文璟之。在她看来,以贺清章的身份地位,若真有意而为,必然处心积虑,周详仔细,至少不会这么快就被宇文璟之戳穿了云舒的底子。
如此一想,也便几乎能够肯定,凝碧峰上,二人确是巧遇无疑。
风细细想着,毕竟笑了起来。见她忽然发笑,宇文琳琅不免诧异,忙问道:“怎么了?”
笑着摇了摇头,风细细道:“只是忽然觉得,你们两人只怕还真是有些缘分呢!”
不期然的撇一撇嘴,宇文琳琅讥嘲的道:“缘分?你说的是孽缘吧!”她可不觉得自己与贺清章能有什么缘分可言。芷兰汀落水,可以说是四公主宇文琼玉一手而为,这桩婚事也由这桩意外而起,除此之外,那就是这次凝碧峰巧遇了。
她想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怀里云舒的小脑袋。云舒也支棱着小脖子,主动将脑袋往她手中送,一副乖巧模样。愣愣的想了一刻,宇文琳琅忽然叹了一声:“其实……好像……是有点……”不管开初是否被人有意设计,只凝碧峰巧遇,其实也可说明他们的确是有些缘分的。
事实上,若不是说笑间,多饮了几杯茶,她也不致带了秦嬷嬷觅地解手;而若不是风细细正与瞿菀儿言说南源之事,她解过手后,也必然即刻返回;若不是风寒才愈,她又岂会让秦嬷嬷过去取软垫。而若秦嬷嬷在,也许她根本就不会追着云舒直到撞见贺清章……
这么一想,宇文琳琅心里也不免有些怪怪的,半晌才无趣的叹了口气道:“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啊!”仔细想来,其实不过数月,但这几个月,回想起来,还真是让人颇多感慨。
听她这么一说,风细细也不觉默然了,怅然抬袖拂乱了坪上棋子,她道:“不怕多事,就怕坏事!如今只望一切能有个好的开始吧!”
“开始?”诧异抬头,宇文琳琅不解道:“我以为该是好的结果才是!”
抿嘴一笑,风细细道:“当然应该是开始!我们可还有好几十年的光景要过,如果现在就想着结果,日后还有什么盼头!”
赞同的点了点头,宇文琳琅到底有些怏怏的道:“是啊,只不过这个开始忽然跑到了南源,总让我觉得不甚踏实!”她本以为,自己的一生也会如宇文琼玉一眼,成婚下嫁,与驸马或恩爱或形同陌路,但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会离开衍都,去一个千里之外的陌生地方。L
☆、第五十三章 家事
长吁了一口气,刘氏凝眸看向风入槐,好半晌才缓缓问道:“她是这么说的?”
风入槐点头,神色间颇多犹疑。风细细什么也不说,他自然也无从得知风细细的打算,他只是觉得不解,不解风细细何以会下此决定,事实上,这样的决定对她全无好处。
留在风府,在刘氏主意已变的今日,她日后虽未必能嫁入高门世家,但凭着她的身世及丰厚嫁妆,寻一个好人家,可说是十拿九稳。甚至在风入槐看来,风细细就算嫁给刘奚,也远比随宇文琳琅前去南源要来得明智。
京中这些日子,有关刘奚的风流韵事传得虽是沸沸扬扬,但熟知刘奚的风入槐却知道,刘奚其实远非那等轻浮浪子,而他所以如此,其实也是对这桩婚事的拒绝。
自己这个表弟并不想娶风细细,这一点,风入槐心中可说是一清二楚。刘奚家境丰裕,幼读诗书,身上自也沾染了不少文人的清高、孤傲之气,虽说姑苏刘家因靖安侯府这一层裙带关系而得益甚多,但刘奚对此却一直不以为意。这样的他,又怎肯为着一笔丰厚的嫁妆及侯门之女的身份去娶风细细。即便如今看来,风细细无论才貌皆可算得上品,也是一样。
而不巧的是,风入槐也并不想两家再结亲,尤其那人还是风细细。
见刘氏久久不语,只是沉吟,他到底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这事儿,娘怎么看?”
深深看他一眼,刘氏淡淡道:“她的事,我从此是再不过问了!她既想去南源。也由得她!只是这事毕竟事关重大,也并不是我们说了就能算的!”说到这里,她却顿了一顿,而后才道:“不过及笄礼这事,府中已有不少下人知晓,若是忽然变了主意,怕是不妥!”
风入槐并不太在意及笄礼之事。说到底。刘氏所以忽然起意要依着风柔儿的例子,为风细细办一个及笄礼,为的也不过是在明面上缓和与风细细之间的关系。其实并无大用。
“娘觉得,父亲会答应她吗?”微微迟疑片刻,风入槐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淡淡扫他一眼,刘氏平静道:“那就是他们父女之间的事了!等回头。我再觑机透个口风给你父亲,看他作何打算!”
风入槐一听这话。便知母亲并不打算过问这事,而且也不愿自己再说下去。当下默默岔开话题,胡乱的问候了几句刘氏的身体,而后便告辞了出去。
风入槐去后。刘氏也并不唤人入内伺候,只静静的倚在炕上,只是默默忖度。好半日。她才长长的叹了一声,面上更说不出是喜是怒。
…………
凝碧峰之行后不过三日。宫中果然来人,道是贵妃娘娘已择了吉日,要接十七公主回宫。风细细心中虽有不舍,却也不好多留,只与宇文琳琅约了来日再见。
宇文琳琅去后,小院一下子便清净了许多,若不是一切供给不敢丝毫怠慢的话,风细细几乎便有一种错觉,觉得又回到了从前初来乍到时倍受冷落的日子。
如此安安稳稳的又过了些日子,眼看着便是腊月了。
腊月本是一岁之末,一进腊月,农事大多结束,各大世家反忙碌起来。田庄的各项物事处处都需查点,外头的铺面也开始结算一年所得。连带着厚叔厚婶赶在腊月头上也来了好些次,捧来了好些账本,请风细细一一过目。
风细细也知他们这是在走过场,其实并不指望自己真能看得懂。这要换了早些时候,她免不了就要拿话敲打厚叔厚婶二人,但如今,她想着自己已快离开,却连多说也懒得,随意的翻看了一下那几本账目,也不挑刺,胡乱说了几句后,便打发了厚叔二人离开。
嫣红一直在旁看着,见此心中真是又气又怒,然又不便多说,只得忍着。待风细细打发二人离开,她忙上前一步,欲待请命去送厚叔二人时,却被风细细抢一步的命碧莹去了。
厚叔二人才去,嫣红便再忍不住,叫了一声:“小姐!”
抬手止住她接下去的言辞,风细细淡淡道:“好了,什么也不必说!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却有什么稀罕!你若得空,帮我把该收拾的都收拾了才是正经!”
嫣红也知风细细是在宽自己的心,也只得垂头含泪应了一声,默默退了下去。嫣翠在旁闪了闪眼,却问道:“小姐,你真不带嫣红姐姐走?”言下颇多不舍。
原来前数日嫣红早觅了机会将事同她说了。嫣翠本来无亲无故,嫣红与风细细已是她最亲近的人,得知这事后,自然毫不迟疑,当即表示要跟着风细细。只是她虽决定要跟着风细细往南源去,但想着这些年同饮共食、患难与共的嫣红,心中到底还是舍不得。
微微叹了口气,风细细平静道:“傻丫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嫣红与你不同,她有父有母,我走后,她们一家脱了籍,转眼便是殷实富户,岂不比与我同去南源要来得体面得多!况她年纪本来比你要大,便留在我身边,也留不多久,我还苦苦拖着她作甚!”
嫣翠想着,心中不免凄恻,眼眶也随之泛了红,过得片刻,这才轻声道:“那……碧莹她们呢?”她本来少有心机,性格也单纯,这些日子与碧莹等人相处,多少也生出些感情来,眼看着将要离别,到底忍不住问了出来。
冲她招一招手,等嫣翠走了过来,风细细这才轻轻握了她的手,温和道:“她们,我自有赏赐,也算是全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你也莫要多想,你若真记挂她们,来日也未始不能相见。”
眨了眨眼,嫣翠看着风细细,却忽然笑了起来:“有时候我真觉得小姐最近变的好多!”吐一吐小舌,嫣翠俏皮笑道:“不过小姐你别忘了,我可比你大,要安慰也该我安慰你呀!”
风细细听得也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她忽然又觉有些恍惚,原来才不过数月光景,她竟已习惯了现如今的这个身份,甚至是……习惯了如今的这种生活,唯一没有变的,也许只是对风家的态度。风家,到底还是不能给她任何的归属感。
她正默默想着,外头却忽然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叫声:“呀!落雪了呢!”
嫣翠闻声,少不得“嗳”了一声,道:“今儿还真落雪了啊!昨儿我还在同嫣红姐姐说,这一场雪怕是还得再熬几日,想不到今儿就落下来了!”
风细细颔首,顺势的起了身,走到窗前推窗看了一眼。腊月里的头一场雪,落得来势汹汹,才刚听得人说落雪了,这片刻的工夫,大雪却已絮絮扬扬的飘落下来,模糊了视线。
…………
风子扬进门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外头雪下得愈发的大,不过一个多时辰,地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厚厚的官靴踩在上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静夜中听得尤为清楚分明。
刘氏早得了信,这会儿已匆匆的迎了上来。见他落了满肩的雪,少不得上前亲自为他除下了外披的厚重大氅,一面命丫鬟沏上热茶来,一面却将手中的大氅交予红英,命拂了雪去。
风子扬也并不多问什么,便在一边的炕上坐下,接过丫鬟奉上的热茶,浅浅的啜了一口。屋内,拢着数个火盆,融融暖暖,全无一丝寒气,让他不自觉的眯了下眼。
丝丝疲乏倦怠也趁势而起,瞬间侵袭了他的全身,让他不自觉的竟有些昏昏欲睡。这当儿刘氏也正过来,见他神情疲乏,少不得轻声道:“侯爷若累了,先歇一歇也好!”
强打精神的摇一摇头,风子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