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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疚还是什么,他对瞿氏夫人多少仍存了几分情意,虽说此人可算得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但若是利用得当,渣滓也未必不能回收再利用。
这么一想之后,风细细的心中便也安定了许多。
虽说心中早已有了准备,但在步入这所别院之后,风细细仍是不由的暗下吃了一惊。
这处别院,显然是一座标准的江南园林式建筑。别院之内,处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人行其中,却是移步换景,大有目不暇给之感。比之风府那种堂皇又不失气派的北方建筑风格,虽说各有所长,不分轩轾,但细看之下,却觉其工巧之处,远非风府可比。
窥一斑而知全豹,只从这处宅院,风细细便可想见连国公府的富贵。
瞿忠的妻子邓妈妈一路迎奉着,态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殷切却不令人觉得谄媚,言谈更是爽利,若说起来,倒是比厚婶还更得风细细之心。不过她心中也明白,她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是因邓妈妈早得了厚婶的提醒,对她不敢怠慢的缘故。而厚婶则因从前对风细细的固有印象,第一次与她见面时,态度便有所轻慢,连带着她对厚婶印象也并不那么好。
她所入住的溅玉轩,其实是一座不大的朱红色阁楼。阁楼临水而立,共分三层,飞檐高翘,檐角挂有小小的银质铃铛。有风来时,银铃叮当,声声脆响,悦耳至极。而她的卧室,却在二楼正中间。
众人初至,嫣红等丫鬟忙了个不亦乐乎,风细细身为小姐,却是无事可做。略坐了片刻,风细细到底无聊,当下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推窗而望。
目之所及,是池塘假山。池塘内,数对鸳鸯悠游戏水,假山花石嶙峋,别具野趣,下有苔藓青青,上有藤萝蔓蔓,虽已入秋,仍是青碧一片,全不见衰败之象。尤为引人喜欢的是藤蔓之上垂落的串串藤实,有青有红,更有半红半青者,乍一眼看了,竟似朵朵小花一般。
风细细虽非生就雅骨之人,这会儿看了,也仍觉好看,不免多看了几眼。等她收回视线,再看向别处时,不觉又有片刻的怔愣。原来这溅玉轩,看着虽不甚高,却正位于这座宅院的制高点上,这一眼看了下来,非但整座别院的后院依稀在目,远望之时,更隐约能够觑见相邻连国公府那座别院的某些景致,只是因相隔太远,却并不能看得太过清楚。
微微出神一刻,她忽而扬声唤道:“来人!”外头嫣翠脆生生的应着,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风细细眼见是嫣翠过来,倒是正合心意,忙冲她招手道:“嫣翠,你来看!”
因着嫣翠的心直口快,她对嫣翠一贯格外优待,也更亲近些,这一点,嫣翠心中自然有数,与她单独在一起时,便也并不拘束,听见她叫,便忙快步的走了过去。风细细伸手虚虚一指,笑道:“我看着那里的景致,不像是我们家宅院,但看着却又差不太多的光景,你来帮我看看!”
嫣翠放眼一瞧,她也是头一回来这别院,对这里的环境不甚熟悉,其实看不出有甚区别,皱着眉头看了一回,才道:“我也是第一回来这里,这么看,却看不太真切呢……”她说着,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道:“小姐若想看得真切,其实也不难,我们可以上三楼去看啊!”
风细细“呵”了一声,抬起手来,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笑道:“我竟忘了这溅玉轩是有三楼的!走!”说着便拉了嫣翠一道出了房门,直奔三楼去了。
及至上了三层,风细细目光到处,却不由的暗暗赞叹了一声。原来这溅玉轩,虽有三层,但这第三层,却是一座纯为赏景用的平台。平台甚是阔大,四面红木栏杆,立于三层之上,凭栏远眺,入目风景当真如画。
居高远眺之下,风细细甚至发现,风府别院与连国公府后来新建造的别院仅只一墙之隔。而且,连国公府别院的大致布局,仿佛也与风府别院大略相同。而且……
不期然的眯起双眼,她转向嫣翠笑道:“嫣翠,你看,隔邻连国公府别院,似乎也有一座溅玉轩呢?”
嫣翠还不及开口说些什么,嫣红声音却已从二人身后响了起来:“不止如此!听我爹娘说,从前夫人在时,两府别院中间,相隔的是一道带漏窗的花墙。花墙侧边开了一扇门,以方便两府往来。后来……夫人过世了,老公爷一怒之下,命人拆了那花墙,重砌了一道又高又长的围墙,从此与这边断了往来!到如今,也已有了七八年了!”
第四十六章 双胞胎别院
更新时间2014…2…10 0:13:41 字数:2116
连国公府别院的大致格局与风府别院确实极为相似,甚至也有一座不大不小的精致三层楼阁,名曰漱玉阁。巧的是,风细细遥遥看来之时,漱玉阁的三层,也正有人临风远眺。
秋风拂动那人身上所穿的榴红对襟牡丹纹薄缎褙子,极艳之中却自显疏离。少女无疑是绝美的,而她那冷若冰霜却又自显高贵的气质,更为她原就艳赛牡丹的绝色姿容加分不少。她就这么静静的伫立于风中,一动也不动,翦翦秋水深注远方,似在发怔又似是怀念故人。
脚步声忽然响起,恰到好处的不轻不重,甚至带了几分刻意提醒之意。
眉黛不期然的稍稍一颦,少女没有回头,只淡淡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身后,一个清朗平缓的男音徐徐响起:“我约了人今儿在此赏月,顺道也来看看你!”
眉心陡然一皱,下一刻,少女的唇角已然勾起一抹冷笑:“你真是约人来赏月的?”言语之中,却已带了毫不掩饰的讥嘲与怒意。
她身后的那名男子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激烈尖锐,生生被噎在了当场,好半日,到底冷哼了一声,怒道:“真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瞿菀儿,你再要这样,仔细日后后悔莫及!”言毕竟不肯多留片刻,一个转头,拂袖去了。
少女非但并不惧他,听了这话后,更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我若是狗,那吕洞宾却也轮不着你来做!大哥!”这“大哥”二字却是拖的又长又重,其意更是不言而喻。
那男子本已掉头走了,忽然听了这话,不觉怒气上头,愤然停步,转头喝道:“你这死丫头,再要这么犟下去,将后来,有得你哭的。我倒要看你究竟死鸭子嘴硬到几时!”
男子看来二十五六年纪,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又兼长身玉立,风采翩然,却是一位少见的美男子。而眉目之间,更与那少女瞿菀儿颇有几分相似,显是一对同胞兄妹。
瞿菀儿冷哼,抬了抬线条精致的小巧下巴,却是连话都懒得回他一句。
兄妹二人僵持了一刻,到底还是那男子让了步,叹了口气后,他放缓了语调,尽量以一种平和的态度说道:“与我约了来赏月的,乃是定亲王殿下,九爷,可能也会与他同来!我知你心中不满,但我仍要说一句,这可是爷爷吩咐的!”
“定亲王?”打从琼鼻之中冷哼了一声,瞿菀儿漠然道:“我原道他是个重情之人,与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皇子们不同,到如今才知道,原来不过如此!”
一面说着,她已用满是讥诮的眼神,扫了一眼风府别院方向:“这阵子京中传的最为沸沸扬扬的,莫过于他与风柔儿了!怎么?我记得大哥你最恨的便是与风家走的近的人,怎么如今竟忍下来了?果然皇室之人,就是高人一等!”
这番言辞,非止尖锐,更近乎刻薄,直气得那男子面色好一阵铁青。好半日,他才怒声道:“这事儿,我曾问过三爷,他虽未否认此事,却冲我摇了摇头!这里面的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他虽说着这话,但语气却明显不够坚定甚而显得有些示弱。
“摇头?摇头又能说明什么?”瞿菀儿嗤笑:“总之一句话,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个闺中弱女,无力也无心去管这些!不过你们也休想拿了我的婚事去做什么交易!仔细惹急了我,一剪子铰了这头发做姑子去!”这话却说的干脆利落,掷地有声。
男子被她气得无法,一甩袖子,怒道:“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圣人诚不我欺!”
兄妹二人正自争执,通向这处观景平台的一扇小门上,却在此时,响起了几下轻叩。二人都是一怔,不约而同的停了口。轻咳一声,稳定一下情绪,男子淡淡开口:“什么事?”
外头传来的,是一个清甜悦耳的女声:“回大少爷的话,定亲王殿下已到了!”
男子一惊,很快应道:“知道了!”言罢,转身便要离去。只是走了几步后,到底还是不能安心,停步转身看向瞿菀儿,似乎在等些什么。
瞿菀儿对他的性子甚是了然,樱唇稍稍一撇,毕竟还是开口道:“你放心!”她虽只说了这简单的三个字,却已无疑允诺了男子,绝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破坏两下里现有的和谐关系。
得了她的这一句话,男子这才放下心来,一滞之后,终究说道:“你也放心!你不愿做的事,我总不会逼你!爷爷与爹娘那边,我也会尽力说服的!”说过这话之后,他便再不停留,大踏步的去了。只是在反手阖上那扇门时,轻轻的遗下了一声叹息。
沉默的注视着他离去的身影,瞿菀儿也不觉怔怔出神起来。这一刻,所有的刻薄、尖锐,都从她身上消失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是满满的茫然,寻找不到方向的茫然。
秋风,一阵冷似一阵,吹在人的身上,寒在人的心底。
又自发怔一会,瞿菀儿终于移步,离开了这处平台。门后头,两名丫鬟正巴巴的守着,见她出来,忙自迎了上去,当中一人更匆匆抖开手中披风,为她披上,同时念叨着:“大小姐,如今已是秋天了,外头冷,您稍稍站一会子也就算了,怎么一站便是这半日,若是……”
不耐的截断她的言语,瞿菀儿沉声道:“命人去隔壁问问,看是谁来了!”她在这漱玉阁的平台之上,已站了半日,两府离的又并不远,一些细致之处,虽不能看清,但风府别院今儿午后佣仆往来熙攘不绝,大异平日,却仍让她看出了些许端倪,因此这会儿才有此言。
两名丫鬟闻声都是一怔,其中之人更是出言劝阻道:“大小姐,我们与那府里是早断了联系的了,这会儿忽然遣人去问……”
蛾眉颦蹙的睨她一眼,瞿菀儿道:“早断了联系……哼,那府里的人,原先就是咱府里出去的,跟这边好些个奴才打断骨头连着筋,又是早不见晚见,哪里就真能断了。我看着,这所谓的断了联系,也不过是哄着主子装个幌子罢了!莫多嘴,只管去问便是!”
第四十七章 爱与恨
更新时间2014…2…11 0:45:31 字数:2175
听嫣红这么一说,风细细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在她想来,连国公所以会在风府别院旁再建一所别院,无非是出于爱女之心;而这座新建造的别院所以格局与从前那座别院相雷同,只怕却是因为连国公自己,对于这座陪嫁给瞿氏夫人的别院也有着很深的感情。
在这种情况下,他却仍然割爱将这座别院作为嫁妆给了爱女,却更表明了他对瞿氏夫人的疼爱之情。只是可惜,他到底还是识人不明,以至于爱女最终免不了情殇而亡的结局。
风细细如是想着,心下不自觉的一阵发酸,隐隐的竟觉有些难受。兴致全无的摆了摆手,她道:“回屋吧!”言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