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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约是在17个月的时候。”清姨娘没有迟疑，很恭敬的回着话，至于她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小七有我的基因，怎么可能不聪明。”戚候儒又拿手指蹭了两下嫩脸蛋。
孙凤再一次觉得老爹的没头脑，难不成别的孩子都没他基因吗，这话说的真是让孙凤巴不得自己没这个笨爹的基因才好。
“对了，冉儿，你方才说小七住在东阁，哪个东阁？”戚候儒话锋一转，像是刚想起来什么是的。
“还能是哪个东阁，清影院的东阁呀，我们回来的时候清妹妹可是早就打点好了，考虑的很周到呢，小七离得我近，我也放心。”
许氏在说这话的时候，孙凤正好看着清姨娘那边，她怎么就从清姨娘的脸上看到了一点点异样的神色。
“你那东阁太小呢，怎么能做小七的闺房，我给她买的那几箱子玩具怕是都放不下。”戚候儒很随意的一说，眼神始终看着许氏温和的笑容，才一个多月没见，真想死他了。
“老爷，妾身也只是想着七小姐现在还小，离不了姐姐的，等以后大了自然是搬去更大的院落。”清姨娘的话说的像是解释或者是别的，孙凤听着觉得很突兀，又没人明着说指责她做错了，急着解释做什么，老爷跟当家夫人说话，老夫人都没说什么，一个妾室插了嘴，多奇怪，要么就是仗着是个最有地位的妾室，要么就是当时的安排还真有些什么门道在里头。
“小七还不到周岁就会走路了，东阁那点地方哪里够她逛的。”戚候儒还是在说，其实吧他嘴上说的都是在为戚明鸾考虑，可孙凤看得清楚的很，老爹看着娘的眼神里很那个啥，明着说是觉得东阁太小，实际上还不是觉得自己这个小奶娃会碍着你跟娘亲啥啥啥啥嘛，切。
“老爷这是说我的清影院小么，我还想着让几个女儿以后养在我院子里，现在老爷这么说，我也就作罢。”许氏扭过脸不去看戚候儒，口气中有那么一点恰到好处的委屈，“清妹妹说的也有理，做娘亲的不都是希望子女在自己身边么。”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抵就是现在的情形，孙凤看着娘亲跟老爹你一言我一语的旁若无人的说话，突然间后背刷刷刷的几道目光射来，冷汗下来一滴。
“冉眉啊，你身体可还吃得消？”戚老夫人先发了话，她早已摆手让清姨娘一边儿站好，反倒是慈爱的看着许氏，“庶子庶女原该嫡母教养的。”
清姨娘看了一眼二小姐与五少爷。
春姨娘看向了六小姐。
萧姨娘自然是目光留在了自己的三小姐。
“娘！”孙凤有种危机感，一堆的庶姐要是都住在一个院子里，这日子可就不太平了。
“姐姐愿意教导二小姐，妹妹自当感激不尽。”清姨娘福了身子，“不过姐姐还要照顾七小姐，怕是二小姐叨扰了姐姐。”
得，又是个冲头，这智商是想急着表现吗？这话意思说的谦让，但是方才主母都说了“清姨娘说的娘亲都舍不得孩子”，她现在这样是说自己不舍得女儿跟着别人？一个姨娘而已，所有的子女都只认主母当亲娘才是正路，孙凤对清姨娘有些另眼相看，拒绝把孩子给主母养还能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清儿啊，明秋这孩子怎么说也是戚家的长女，是头一个出嫁的，你也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吧。”戚老夫人的话里有话，清姨娘听戚老夫人这么说只能低着头应了一声是。
了然，本就是一个庶女，若没有七小姐这个嫡女，那么长女的名头还能过硬些，如今一个商人家的庶长女将来出嫁，别人来打听还是打小跟着姨娘长大的，怕是更拿不出手了。
“婆母一向宠爱明秋这孩子，也是婆母一直教导着，清妹妹还担心找不到好婆家么。”戚老夫人要替清姨娘圆了话，那干脆直接圆个彻底，许氏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二小姐养不养的问题。“明月这孩子跟小七年龄相近，我想着要是能一起住，也能有个伴。”
一听当家主母直接略过了三小姐而说到了六小姐，春姨娘明显是呆住的，她的女儿论长相、论机灵都还算不上什么，怎么就能跟嫡女一起住了。
孙凤心里头为春姨娘叹了口气，这智商也是够让人捉急的，清姨娘是过分的自作聪明，春姨娘就不提了，主母都直接明说了到这份上了，就算是受宠若惊的呆掉了，也要先说声谢谢啊，这样晾着主母算什么名堂。
“夫人，三小姐虽然年岁不大，也就会些刺绣手艺，妾身希望能在夫人的院子里帮上些忙。”
聪明的在这里啊，萧姨娘看见主母把她女儿给漏了心里能不着急么，趁着春姨娘愣神的功夫插了一脚进来，也不明说给夫人当女儿养，哪怕是当丫鬟使唤也是可以的。
明白人就是明白人，将来议亲，只要是在主母院子里养着的就行了，三小姐也就人老实点，不会给夫人添乱的，照着萧姨娘的意思，巴不得二小姐不在夫人院里头，被清姨娘带了那么大，心思多着呢。
“这样啊，怕是我的清影院是小了，住不下呢。”许氏微微拿了锦帕掩嘴一笑，眼神含情脉脉的看了一样戚候儒，戚候儒立马半张着嘴看呆了，孙凤只能继续鄙视爹爹的不争气。
许氏的清影院除了主院外，还有东南西北四个厢房小院，至于孙凤一直呆着的东阁，是主院的两个偏阁之一，算不上房间。
“够的吧，东西两个厢房给明月跟奶娘丫头，南北的就给明兰。”四个小院分给三个女儿不好分，分给两个就简单了。戚候儒带着痴迷的笑，嘴上说着，眼神看着许氏，顺带着孙凤都有种被殃及的脸红。
“恩，小七住在东阁离着我近，最好呢。”许氏忽略不计戚候儒的眼神，亲了一口小女儿，孙凤很给脸的又一次叫了一个亲热的“娘”。
“这不妥当吧。”戚老夫人原本听戚候儒说安排的时候点点头，在听到四个厢房院落就这么分给了两个庶孙女后稍微抬了一眼看了看清姨娘，清姨娘的脸色没之前那么镇定了，作为老夫人她能说的都说了，许氏不接话她又怎么能再好意思开口，最后听见许氏说到了小明鸾，戚老夫人还是直接发了话。“明月跟明兰都有两个厢房的小院住了，小七怎么能只住在一个小阁里。”
“娘，我也这么觉得。”戚候儒立马接话，东南西北的厢房离主院毕竟有点距离，可是东阁是相当的近啊，真是被孙凤猜对了，如今这个不靠谱的老爹脑子里想的就是如何跟他的冉儿小别胜新婚，压根就不是考虑女儿们的将来。“这样，正好府里后花园南角的香韵楼快造好了，现成的直接给小七了，夫人，如何？”
香韵楼，这名字怎么听起来很像是那种花花草草聚集的地方啊，谁起的名字，那么没品位，这是孙凤的腹诽。
“这，香韵楼我记得是清妹妹找人建的，怕是……”许氏欲言又止神色很是为难的样子，当着乖宝宝的孙凤今日算是明白了一回事情，娘亲就是披着小白兔皮的母老虎，哎呦喂的太吓人，一步步的算计在这儿呢。
“是给二小姐当出嫁前的闺房？”得，春姨娘嘟漏了嘴的话算是一把洒在人脸上的胡椒粉，别说清姨娘了，萧姨娘都恨不得拿眼神去剐她一刀。这点眼力架子放在别人家当姨娘，怎么被主母发卖了都不知道。
孙凤已经不提了，春姨娘不是为智商捉急的事情，而是人家就是一个单纯的没有智商的姨娘，别说许氏了，就连她都觉得六姐跟着春姨娘养，不笨也会被养笨了。
至于对清姨娘，孙凤心里很有数，是个有着远大理想的姨娘呢，远大到指望有一日仗着老夫人的关系升位到二夫人，甚至是仗着女儿是长女出嫁要个好名声让自己升成平妻都是想过的。
“老爷，清妹妹不是个不知轻重的。”许氏还是笑，看着是赶忙的替清姨娘解释，一个姨娘做主建院落给庶女住，罪名太大了，“我的意思是，清妹妹怕是知道老爷在古粟城领了婉姨娘进门，特地给婉姨娘造的好地方呢。”
娘亲！女儿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萧姨娘抿紧了嘴才没直接笑出声，春姨娘呆得比之前更明显，至于清姨娘，脸色跟彩虹似的变了几变，最终调整出一道最平和的口气，“夫人说的是，婉妹妹刚进门，府里头还没有适合的院落呢。”
“咦，那婉儿这几天是住哪儿的。”戚候儒不明所以的问。婉姨娘是许冉眉在古粟老宅那里养胎的时候戚候儒带回来的，所以也是头一回到京城的戚宅。
“我院里头的南厢房暂时给婉妹妹住着，如果老爷说南北厢房给明兰，婉妹妹可不就得另找院落了。”许氏依然逗着怀里的小女儿，孙凤使劲的赔着笑脸，清姨娘给她这个唯一的嫡女都只不过安排了一个房间都算不上的小阁，对于婉姨娘怕是想都没想过往哪儿安置，娘亲真厉害，套下的一个接一个，她以后可不能随意任性了，娘亲不是好惹的。至于娘亲对待几个姨娘的态度，还等待以后好好分析分析揣摩揣摩是为什么。
“还真是，为夫都没想到那么仔细的。”戚候儒一脸恍然大悟，转头看了一眼清姨娘说，“还是你想的周到。”
“老爷过奖了，本就是妾身应该做的……”清姨娘想福身谦逊几句，还没说完戚候儒就又只看着许冉眉了，说到后面拿眼神偷偷看了以前戚老夫人，后者的眼神有些严厉。孙凤能体会祖母那颗操碎了的心，应该做的，这四个字要是许氏说的，那就是一个宽容大度善待姨娘的主母，从清姨娘嘴里说出来，是想说你自己是个很贤惠的姨娘吗，给新进门的妹妹新造院落，结果让嫡小姐挤在小阁里，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你吃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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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人会出来挤兑清姨娘，萧姨娘是个懂得明哲保身只谋求自身利益的，春姨娘是还不如孙凤这个现代人反应的快，戚老夫人就算有不悦也不会先说出来，正房许氏都当做没听见戚老夫人也就只能事后去敲打敲打清姨娘的脑子，至于戚候儒，孙凤看他一脸春天到了的笑容不用猜也知道，他就是属于什么都没听进去除非是许氏说的话。
“娘，香韵楼就给婉儿住，可好？”戚候儒还是征求了戚老夫人的意见，说是一个形式也好，说是对长辈的尊重也好，儿子房里的事情总有主母做主，一个婆婆没必要管那么多。
“这事儿啊，冉眉做主就行。”戚老夫人话说的最直接，也不知道是看着许氏，还是看着许氏抱着的戚明鸾，仿佛刚才的一堆话她都没往心里去。“我记得那地儿正好挨着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