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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呢,好像我就有心思似的,这话说出去,我还要不要出门见人了。”郭悦芙嗔怪着,这场赏灯会,是母亲给她的一个大好机会,高中榜眼、又是皇商戚家的嫡长子,将来不是要前程有前程,要钱程更是不用担心的。“你要真有心思,我替你去跟四伯母说去。”
“行行,是妹妹说错话了呢。”宇懿芮笑笑佯装的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唇,她倒也没框郭悦芙,她的心思真是一点儿也没放在成表哥身上,自从见过那如画的容貌似仙般的笑容……咳咳,想远了想远了,“芙姐姐,我们也去那儿看看可好?”指了指戚少成离去的方向说,作为好姐妹,总要帮上一把的,“明鸾表妹最爱热闹,戚家里头的妹妹,成表哥独独宠小七一个,怕是要什么就给什么的。”
“我记得那儿我特意挂了几盏最好看的花灯,不知道你那榜眼表哥,能不能猜出灯谜来。”会意的一笑,郭悦芙便拉着宇懿芮一起过去,莲步信走,心里头又笃定了几分,堂婉莹,你表姨我比你优势多了去了,比如说跟四皇子府上的亲厚关系,有宇懿芮这个戚夫人嫡亲的外甥女替她说好话,就是一大部分胜算。
另个角落里的花灯下,则有位姑娘家正愤愤的盯着眼前的另一个姑娘。
“我……我不是故意的……”垂头认错楚楚可怜样的,正是被孙凤忽略好久的许静娴,她没有坐戚家的马车,而是早早的被许家的马车接了送了过来,也算她运气不好,刚进园子没多久就碰上了脾气坏得出名的宇懿寰,六皇子的庶女,也就是宇懿允的庶妹。
“那怎么着,踩到了我这裙子就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完了?”算年纪宇懿寰不过刚过10岁,个子拔得高些,原就比许静娴高了半个多头,如今许静娴是低着头,差距更明显了。
这一声质问,许静娴头埋得更低了,这里周围也没人认识的人,无措下完全想不到解决办法,宇懿寰的确是很生气的样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垂地的裙摆,月光白的边缘,赫然是半个脚印子。
“静娴妹妹?”此时的这一声呼唤在许静娴听来就是天籁,看清了来人,泪水已经挤满了眼眶呼之欲出,“明秋姐姐……”
“你是?”戚明秋看着明显年长些,宇懿寰却是被宠惯了的,能压她几分的都是那些公主郡主什么的,别的人还真不放在眼里。
“小女子戚家戚明秋,不知静娴妹妹哪里得罪了姑娘,明秋替她赔罪。”戚明秋话说的谦卑的不能再谦卑,能来宫中元宵宫宴的,不是皇亲就是官家小姐,这样的态度总不会错。
“呵,我当是谁,不就是那皇商戚家。”听了对方自报家门,宇懿寰最后一点谨慎也收了,商人家的出生,就是唯唯诺诺的巴结样子上不得台面,“我听说这戚家不过是从那古粟城搬来京城的,小地方就是小地方,都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言语中的鄙夷毫不掩饰,饶是戚明秋最能端的大方,眉头也不经微皱,转脸看了一眼许静娴,这惹事儿的是惹到谁头上去了。
“明秋姐姐,我不小心踩到了她……她的裙子……”许静娴哆哆嗦嗦的说出了缘由。
“那倒真是静娴妹妹的不是,如若姑娘不嫌弃,改日送几套天蚕衣到府上可好?不知姑娘是……”从前为了天蚕衣死要面子的宋倾城已经够嚣张跋扈的,如今面前的这位有过之而不及,看来家世背景不会差,戚明秋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凑到许静娴边上来。
“什么天蚕衣?我这身可是月拢纱,皇家绣房出的,一身没有几百两下不来,还皇商家呢,我看就是个土地方出来的土鳖!”宇懿寰的眉头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她今天的心情本就不好,嫡母非要她参加什么灯会给她整一身裙子,还从她的月例里头扣的!
“咦?看来锦绣成衣铺的天蚕衣名头还不够响啊。”嗲声嗲气的女娃娃声,一抹嫩粉跟着一身赭色过了来,“五百两金子一套的天蚕衣都不知道,还抱着100多两银子一身的月拢纱当宝,大哥,是不是有个成语叫……井底之蛙?呱呱叫的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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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意料不到的一见钟情
105。意料不到的一见钟情
【那个,是谁对谁一见钟情了呢】
“蛙?蛙?你说蛙?”对于就这么冒出来的小娃娃……从个子上看差距是算小娃娃啦,宇懿寰有种喉咙被堵了东西说话不利索的感觉,白皙的皮肤,粉嫩的肤色胜过任何胭脂,朱红的小嘴,整齐的齐刘海、光洁的绾发,还有很少在小娃娃的发饰里看见的玉制的,偏生的两把精致的玉扇嵌在她黑如墨泽如绸的头发中,配上脖子上没见过的金镶玉项圈,显得协调的很,好一个美娃娃。
“额……”孙凤巴登巴登眼珠子,正等着对面给点反应呢。之前带着大哥先后摆脱郭悦芙和堂婉莹还没乐呵多久,又瞅见静表姐被欺负,戚少成悄声告诉小七妹妹,那是帖子上看过的六皇子府的宇懿寰。
远远的距离正好听见那最后一句嚣张的话,顿时气从心中来,奶奶个熊的,曾经很欠抽的宇懿允的庶妹么,才十岁的小不点,敢说戚家出来的是土鳖!明明是土豪!又是个欠被金子砸的!
“你是哪家的娃娃?我叫宇懿寰,六皇子的二女儿,小妹妹就叫我寰姐姐好不好?”事态发展出乎所有人能预想的方向,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态度180度大转变的这个宇懿寰,刚才那个趾高气扬的哪儿去了?
“大哥……”被一个姑娘家这么盯着孙凤浑身起鸡皮疙瘩,赶紧往戚少成身后躲,她预备好了对骂的状态,可没预备现在这种的,这种感觉像极了在大姨母府里头遇到宇懿允的时候,不也是非要人家叫他哥哥啥的,这还真是一家子兄妹。
“怕高攀不上寰姑娘,我们戚家是乡下地方来的土鳖,没眼力价呢。”戚少成对土鳖二字感觉也不爽,就算对方是宇皇老爷子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之一,腹黑大哥面上很少有怒意,只区别在笑容的弧度上,偏那俊秀的长相怎么笑都是好看的。
“嗯?戚家,小娃娃你是戚家的?”同样是听到戚家两个字,宇懿寰早把自己说过什么话给忘记了,也算是头一个能忽略戚少成的姑娘吧,“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大哥说的明鸾妹妹!”
“蛙姐姐!我们是土鳖,不是一个族的,所以还是别那么亲近了吧。”整个身子藏在大哥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这宇懿寰属于哪个种族,健忘族的么。
“啊?这个……那个……姐姐之前心情不好呢,脾气也就不好了。”似乎刚想起来似的,宇懿寰眯眼笑着转身对愣了半天的戚明秋和许静娴道歉起来,“两位姐姐别放在心上啊,我这人吧,出了名的喜怒无常的。”
得,可以有人把这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的,一听到对方是六皇子二女儿身份的时候,许静娴早躲到戚明秋后头去了,先前为了裙摆上的脚印就要吃了她似的,现在怎么又笑得阳光灿烂,这哪里是喜怒无常,完全就是人格分裂。
“明鸾妹妹,告诉蛙姐姐,天蚕衣是什么,要500两金子一套吗?”宇懿寰的大大咧咧彻底胜利了,不仅没对蛙姐姐这个称呼生气,还乐得这么自称,这三个字从宇懿寰口中说出来真真的把孙凤雷的外焦里嫩的。
“夫人曾经送过两套天蚕衣给宋家小姐,也就是宇皇赐婚给允公子的那位,寰姑娘怎么会没听过呢?”看气氛就这么神奇的缓和了下来,戚明秋也接上了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起当年宋倾城的天蚕衣事件。
“可我真的从来没听过天蚕衣啊,家里头没人提过,这身衣服母妃还说是皇家绣院里头最好的料子的,可人家都不爱穿那么长的裙子……咳咳,那天蚕衣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么贵,如果那么贵,戚夫人又怎么会送给未来嫂子呢?戚家跟宋家,关系很好吗?”
“额……”到底不过是十岁的姑娘家,跟静娴表姐差不多大来着的,没了皇家孙女的脾气后,还算是个天真的孩子,可是那一连串的问题,孙凤该怎么回答,宋倾城因为天蚕衣丢了那么大个人,面对即将成为自己儿媳妇的这么一个人,六皇子妃肯定是能瞒就瞒着,唉,还是换个话题吧,“寰姐姐之前为什么心情不好啊?今天是五公主办的宫宴,那么多人在,多热闹啊。”
“唉,这个……”宇懿寰叹了口气,看了戚少成一眼,又再叹了一口气。
孙凤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又跟大哥有关?是发现有好多姑娘家看中大哥觉得自己竞争无望了?
“大哥!七妹!你们在这儿!”总会在微妙的时候出现的人物出现了,戚少源兴高采烈的走过来,手上还提着个大灯笼,那股子兴奋劲儿十足,他给他的小七赢来灯笼了呢。
“四哥?”晃晃悠悠的那个灯笼看来特别的扎眼,这货真能赢来灯笼,不是吧?这个可是最大的八卦了,四哥猜出灯谜了!
“这是?你四哥?戚家的四少爷?”谁也没注意到,宇懿寰看见快速靠近的戚少源时不一样的神情。
“小七你看啊,这个灯笼你喜不喜欢?兔子灯啊,兔子灯!”眼里只有戚明鸾的戚少源把一个大号白兔子灯笼在孙凤面前来回晃,可见他有多嘚瑟。
“咦,你真赢来灯笼了?”戚少成嗤的笑出了声,不错不错,四弟长进了。
“四弟。”被宇懿寰彻底忽略的,或者说基本上没怎么重视过的戚明秋依旧端庄大方。
“源表哥。”情绪稳定了的许静娴恢复了在戚府里头的样子,或者说显于人前的样子。
“静娴表妹?是跟着许家人一起来的吗,刚才我遇见祥表哥还有小舅舅了的。”就看了一眼说完这一句,戚少源继续拿兔子灯在小七妹妹面前晃悠,他还没得到小七妹妹的表扬呢。“兔子灯哦,小七不是最喜欢兔子了嘛。”
“探花表哥跟进士舅舅来了?”兔子不兔子的灯笼忽略,孙凤终于发现这个宴会还有别的男客啊,这才有点像样的。
“是啊,有奎表哥带着泰儿来的,还有皇家的几位公子,男客好像都是从园子的另一边进的,跟我们进来的地方不一样。”关于这灯笼的事儿,戚少源没说实话,其实要不是遇见了祥表哥他们,他还拿不出个灯笼呢,“小七啊,四哥给你赢来的灯笼,你怎么就一点儿不高兴呢。”
孙凤依旧没给什么反应,状元表哥来了,这下子科举前三甲都到齐了,五公主的面子真是大,不愧是宇皇最喜欢的女儿。
“四弟还是那么宠着七妹呢,几年前看见允公子送了七妹兔子,竟然还把书院里的兔子给抓了回来。”戚明秋掩着笑脸,众人眼里一位乐得看见弟妹间融洽相处的庶长姐,甘于在嫡兄弟和弟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