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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05级-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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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出门到晚上回家,丽华的气就没消过,李俊这个人就是丽华天生的克星,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摧毁丽华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切。

周三、周四、周五丽华也是同样度过的,日子好像变得很慢,整天都浑浑噩噩的,好像有出不完的气,还不知道该往哪出,那种憋闷的感觉真让人窒息。而那个一闪而过的李俊则是安安静静的消失了,真是个可恶的家伙,丽华很生气他为什么总是能够全身而退,而自己却不行。

百无聊赖的周末来临了,丽华本该很高兴,可是这个周末,她却总是静不下心来。鲲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不联系了,不知他过的怎么样。冷弦更是杳无音信,不知道他还好不好。丽华感觉生命中很多重要的东西在一点点流逝,或直接或间接都跟李俊有关系,真是个恶魔,无形的吞噬着丽华本该很好的生活。

说起来,丽华还不知道李俊在北京的什么地方呢,北京这么大,如果他在哪个郊区的角落,那跟在外地没什么区别,这么想着,丽华的心倒是平静一些了,距离有了,不管美还有没有,心里都不会那么忐忑了。

想着想着,电话响了起来,丽华心里一惊。

不会又是李俊吧?

拿起电话,似乎又是那个北京固话,丽华虽然没有存在手机里,但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是不由自主的涌了上来,直觉告诉她,这就是李俊,或许这个固话就是李俊所住的地方的固定电话,也是他在北京的这几个月一直会用的联系电话。

李俊是来整丽华的吗?为什么每当丽华心里稍稍放下他的时候他总是提醒似的打来电话,真是个让人无法形容的可恶又可怕的人。

丽华鬼使神差的按下了接听键,或许面对李俊她永远没有勇气按下拒绝键。

“干什么呢?”熟悉的声音,不是李俊又是谁。

“在家休息。”丽华淡淡回答道,心里却不禁起了层层波澜。

“我今天也没事,你要没事的话我请你吃饭吧。”

“我……”丽华犹豫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拒绝,又不忍心,接受,又有点对不起自己。

“怎么了?不方便吗?”

“没有。”丽华答道。

“那我去接你吧,你告诉我你住哪。”李俊倒很自然。

这就是道行深的表现吧,就跟从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丽华心里暗暗嘀咕着,心里说不出的怨气。

“你才在北京呆了几天,我告诉你你也找不着。”丽华一肚子怨气,总算找个机会发泄一下。

“你在哪个区?”李俊停顿了半天,似乎觉得这是个事实,又追问道。

“朝阳。”

“哦,我在石景山。”

“那很远,要是嫌麻烦就别来了。”丽华冷冷道。

“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李俊似乎很无辜。

丽华确实一肚子气,而且听到李俊这句话更气。他为什么就一点自责的感觉都没有,好像这一切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这是超强的心理素质还是奇怪隔路的思想境界,丽华真是拿不准他。

“谁也没惹我。”

“哦,那你告诉我怎么坐车吧。”李俊又继续说道。

丽华脑子里过了一遍地图,发现确实怎么走都很远,而且很容易让李俊走迷糊了。

“你在国防科技大学那?”丽华问道。

“你怎么知道?”李俊有点吃惊。

“石景山,又跟军队沾边,长脑子的都能想到。算了算了,你坐地铁直接到奥林匹克公园,那一站叫北土城,别坐错了,地铁换乘你能换明白吧?”

“应该能,那我现在就出发。”

“嗯。”

丽华挂断电话,一周以来的忐忑终于被另一种情绪所替代,那就是自责。丽华有一种预感,自己跟李俊还远远没有划清界限,即使知道他可能会再次带来伤害,却还是没有勇气拒绝他,这就是命运吧。

丽华带着沮丧的心情开始梳妆打扮,虽说沮丧,却还是很努力的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丽华本来就不丑,稍加修饰就更加出众,连丽华自己都觉得化过妆的自己太过妖艳,所以今天丽华只是涂了清雅的淡妆,看上去清新自然,没有一点妖气。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丽华起身离开家。

丽华约见李俊的地点离丽华的家也不是很近,需要坐两三站公交车,但是那里几乎是北京市人尽皆知的地方,所以丽华才让李俊到那里等她。

一路上,丽华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仿佛又做回了高中时候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生,做着痴人的梦,可是她心里有了一层阴影,理智的声音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渐渐入睡的神经,但愿这次不会被李俊伤到,能不被伤害到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不再要求别的了。

丽华决定,不管怎么样都要让李俊看到自己美好的一面,精神要好,容貌要好,身材要好,生活上要好,什么都要好,这样才不会让他看扁,甚至要让他后悔,让他知道他那时做的决定有多么错误,而且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让他在精神上的痛苦与孤独中惨淡一生。

丽华觉得自己有点毒,但她必须这样告诫自己,不然她就不知哪根傻帽神经会突然不听使唤,自己送上门去让人践踏,践踏别人总比让别人践踏好,这是生存的法则,那就让自己做回最原始的动物,保护好自己就好了。

磨磨蹭蹭来到了北土城,跟丽华估计的不错,李俊已经到了。他没穿军装,还是那个发型,那张脸,还有那身看不出款式的深色服装,丽华一眼就认出了他。

李俊表现也不赖,像是也一眼就认出了丽华。丽华觉得自己高中毕业以后,每次见李俊都穿了不同的衣服,就连发型也是换过好多,可是李俊总能认出她,这倒有点出乎丽华的意料,难道自己在李俊心里也是那么难忘?

丽华慢慢的走近李俊,李俊也慢慢的迎了上来,两人就这样在对方的视线里慢慢移动,慢慢靠近,仿佛相隔千里也总有走到一起的时候。丽华的心隐痛着,却又不自觉的带着令人神往的微笑,慢慢走向李俊,之前想要折磨他诅咒他的想法随着春风蒸发殆尽,此刻,丽华只想让自己变简单,变成傻瓜也无所谓,只要看着李俊。

相隔不到半米,两人停下脚步,没有久违的拥抱,没有客套的握手,只是带着幸福又苦涩的笑容,久久相望而不能自已。

丽华真想掐自己一把,好让自己清醒过来,这么多年给自己上足了思想教育课,为什么临到实践就这样不堪一击,好像整个人都拱手相让了一般,真是没出息到家了。

“想见你真是不容易。”李俊首先打破了这暧昧的困境。

“嗯。”丽华收起目光,淡淡回了一声,算是答复。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北京看你,这么多年了,你过得好不好?”李俊仿佛若有所思的说。

“我们只不过一年多没见面。”丽华淡淡回复他,不想听他煽情。

“嗯,也是,不过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我第一次踏上你生活的土地。”

“这倒是事实。”丽华不敢多想,曾经,在那些尽洒青春的日日夜夜,丽华多么希望李俊能够陪伴在她身旁,哪怕只是远远的观望着她也好,她要向他证明她的优秀,跟高中截然不同的优秀。

时过境迁,现在的丽华已经没有那么好的精力,以往那些小女生似的想法早已离她远去,或许是因为李俊,丽华才会成长得这么快,心理才会苍老得这么快。

“走,我请你吃饭。”李俊还是老样子,跟丽华出去必然要请丽华吃饭,或许除了吃饭就没有什么可做的了。也是,两个人在一起时多多少少都有些尴尬,所以吃饭是最好的消磨时间的方法。

“好,去哪里?”丽华就知道李俊在这里是个路痴,故意开他玩笑。

“这个……”李俊面露难色,“你是地主,听你的,你请客我付钱。”

“算了吧,我是地主就由我来尽地主之谊吧。”丽华看也没看他,径直走向地铁。

李俊记得上次见丽华的时候,丽华还像是高中时候那个单纯的小姑娘,可是这次,李俊隐隐感觉到了丽华的变化,他尽量安慰着自己,可能丽华只是因为工作的缘故变得冷漠了一些,因为他们刚刚第一眼看到对方的时候,丽华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她还是那个丽华,起码对李俊来说她还是原来那个单纯的小姑娘。

丽华带李俊坐了几站地铁,来到了五道口附近的一家烤鱼店。其实东北人吃饭还算是清淡的,可是丽华这么多年来只身在外,跟身边的朋友们学会了吃麻吃辣,到现在已经算是半个南方人的口味了,每次回家都感觉饭菜索然无味,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忘本了。

“吃得惯麻辣味道吗?”两人寻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后,丽华问道。

“我都行,你爱吃什么就吃什么。”李俊显得有些拘谨,跟丽华保持着客套的口吻。

“服务员,要香辣味的,挑一条二斤半左右的鱼。”丽华根本不想顾及李俊的口味,她觉得她怎么做都能对得起李俊,他俩之间永远别想扯平。

随着服务员的应声离去,丽华和李俊之间又恢复了有点尴尬的沉默。这些年来,就算两人之间还有些许难以理清的情愫,但也随着时间慢慢变质,两人沟通的机会实在太少了,以至于到后来彼此只是活在对方的回忆中,跟不上变化的脚步。

“你还是老样子。”丽华先开了口。

“嗯,还那样,你成熟了。”李俊回答道。

“是吗?经历了这么多事,不成熟都难。”丽华脑子里回放了很多这些年的不快,不禁黯然伤怀。

“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吃了不少苦吧?”李俊认真严肃的问。

李俊跟鲲就是两个极端上的人,如果说鲲总是装不正经,那李俊就是一直装正经。

丽华微微一笑,垂下眼帘,静静啜饮杯中清澈的茶水。

“说说你吧,怎么突然来北京了?”丽华放下茶水,转移了话题。

“哦,我们领导让我来培训,所以能在北京呆一阵子。”

“这样,那你可以在北京到处逛逛,当做旅游了。”

“嗯,也是,难得这么轻松。”

“你自己来的?”

“不是,还有几个战友。”

“正好你们可以做个伴。”

李俊没有回答,端起茶杯喝水。丽华也感觉这顿饭吃得太过无聊,看来她跟李俊就这样完了。其实丽华早就想到过她跟李俊的这个结局,只不过当这个在脑海里预演过很多遍的结局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却忽然有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

用了没多久,烤鱼就端上来了。有一盆热气腾腾的鱼横在两人中间,多少可以转移一下两人无处集中的注意力,尴尬的气氛缓和了很多。

丽华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虽然这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可是丽华一看到美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

李俊静静的看着丽华有点可笑的吃相,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你干嘛总看着我?不好吃吗?”丽华发现李俊没怎么动筷子,才发现自己可能有点过于贪吃了。

“挺好吃的,我看你吃饭又想起了高中那时候。”李俊带着微笑,有点呆,又有点轻飘。

丽华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喝了一口茶,算是定了定思绪。

“我们高中经常一起吃饭吗?”丽华似乎是一字一顿的说,说归说,其实是反问。他们似乎只是在高中毕业后的几年里,趁着假期一起吃过几顿饭,如果非要数清楚次数的话,那也并不是件难事,仅此而已。

李俊被丽华这么一问,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他本来就不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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