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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俊伦在冰冷的大理石上沉沉一摔，迷迷糊糊地惊醒过来，面如菜色，看着林飞，因为恐惧而不知所措。
“到底怎么回事！”白欣研质问向包俊伦。
“警官！这个……这个家伙要杀我！”
包俊伦看到一旁的白欣研，如找到救命稻草，指着那名脸色阴厉的男子道。
白欣研和汪倩脸色一沉，看向那在地上抱着手臂不起的男子，果然如林飞所说，这是个假冒医生的杀手！？
“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
男子不承认地大吼，他知道自己现在想逃是不可能了，林飞的身手强得有点离谱，他现在肋骨都被踹断了一根，疼得不行。
恐怕站都不用站起来，就又会被踹翻在地，索性仗着这里没监控摄像头，他粗着脖子愣是不认。
“还要什么狗屁证据！刚才就他吗是你这凶手要给我打针！警官你看！这是针头！”包俊伦捡起了地上的那注射器，给白欣研递过去。
白欣研和汪倩脸色越发难看，竟然有人在医院里打算用注射毒物来行凶？
为什么包俊伦刚一被放出来，就有人要杀他？莫非那群人在医院里早安排了眼线？
男子嗤笑道：“这分明是我要拿去给一个病人用的，刚一出来就被这家伙给打了！你们要抓也该抓他！”男子说着，指着林飞硬咬道。
两个女人有些迷糊，这到底怎么回事，虽然包俊伦不应该帮林飞骗她们，可林飞这个人，她们也不能全信。
“你们俩是白痴吗？”
林飞终于受不了了，这这俩女人简直是迟钝得可以。
“你说什么！？凭什么骂我们！我们只看见你在打他，之前发生什么我们怎么能确定！”白欣研愤愤道。
林飞一阵无语，从她手中直接夺过那根针管，将里面的药剂射了一些在自己的手上，闻了闻。
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林飞对着白欣研等人不耐地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远超人体承受极限的psychedelic…drug，在希腊语中，这叫mind…revealing，意思是透露秘密，无所保留，一般国外精神治疗会用到，或者特勤局会少量的用于审讯犯人。
但如果这种药剂浓度增大，简直比杀人的毒药还要阴损。这种东西只要几滴进入人体，就能让人产生幻觉，只要稍微加以引导，就会让受害者有自杀的心理暗示，真是不错的杀人选择，是想制造畏罪自杀的假象么？”
这一下，那假冒医生的男子脸色终于变得无比惊慌，他没想到林飞只是闻了下，就分辨出了这是什么东西。
事实上，他虽然是使用这种药剂杀人的，但也说不出这么多所以然来，只知道注射完后，就算让这胖子自己跳楼，都很容易。
一见到男子的脸色，白欣研和汪倩都可以判定，事情真如林飞所说那样，应是无异了。
包俊伦听到这些，则是悲愤无比，冲上去用他仅剩的右手揪住那男子的衣领，“是谁派你来的！你为什么要害我！？”
男子忽然嗤笑了一声，“算你走运……不过，你早晚会跟我在下面碰见……”
听到男子的话，众人一阵纳闷，可紧跟着，就见到男子口中喷出一口浓血！
“呃……”
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短匕，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糟糕！他自杀了！”
白欣研冲上前去，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眼看男子是不活了。
这男子无比狠辣，竟是刀子刺入腹部后，还横着给自己来了一下，将内脏也愣生生割裂！
“反应可真够慢的，他的手刚才就已经伸在口袋里了，明显是要自杀”，林飞撇嘴道。
白欣研回眸怒视着他：“你早知道为什么不阻拦他！这样线索就断了！”
“关我什么事，我上来只是要让你们看清楚，万一这胖子出门死了，不是我杀的，是别人要他的命”，林飞压根就没兴趣管这点闲事，不过他此刻突然想起，自己要对付那个青蜂堂，好像可以从这个胖子身上入手……
“你简直是个变态！禽兽！王八蛋！”白欣研气得火冒三丈，可却是拿林飞半点办法也没有，气得只能掉眼泪。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明明有能力挽救人的性命，有能力好好地依法处置那些恶人，为什么一定要做得这么残忍，这么麻木不仁？
难道他就不能做个好人么，难道非要这么极端么？
林飞置若罔闻，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为人处事的原则也不同，他有他的活法，女人有她的执着，是非对错，其实并不重要。
一旁的汪倩却是头脑相对清醒，赶紧让白欣研把这个尸体处理下，这里是医院，虽然此刻没什么人经过，但难保等下有群众过来，闹大了影响可不好。
包俊伦则是脸色发青得坐在地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是不敢相信。
等汪倩叫了几名医护人员，把尸体伪装成病人带去处理后，白欣研逮着包俊伦问道：“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人，有什么头绪吗？”
包俊伦沉默不语，只是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猛按电梯。
白欣研一把拽住他的手，“你到底在怕些什么！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我们警方怎么帮你！你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险境吗！？”
“放开我！”包俊伦甩开白欣研的手，脸色涨红地大喊道：“我必须立刻回家！你别管我！”
白欣研看着如同要燃烧起来似的包俊伦，怔然站在电梯门口，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林飞忽然这时出声道：“你觉得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么……而且，你已经自身难保……”
包俊伦身体一僵，堪堪回头看着林飞，颤栗着嗓音道：“你……你什么意思”。
“其实你自己已经想到了不是么，你已经对他们来说没利用价值了，而这次的损失，背锅的当然只能是你。
偏偏，你还知道很多他们的秘密，做了一些不能说出来的事，哪怕你今天不说，也未必以后能守口如瓶。
如果我是青蜂堂的堂主，一个知道很多秘密，却残疾了的手下，让我损失掉上千万，还断了一条财路，损失一大批人手，我也不会放过他……当然，要杀，就斩草除根……”
林飞一脸轻松地笑着，可这笑容被包俊伦和白欣研看在眼中，却如同恶魔的獠牙般森冷。
第 076 章 我活该
0076
“不会的……不会的……”
包俊伦失魂落魄地摇头念叨，忽然想起什么，冲过去朝着白欣研伸手恳求：“警官，给我手机用一下！快……快让我打个电话……”
白欣研已经明白过来林飞的意思，很可能包俊伦的家人已经和他一样遭到了暗杀，于是二话不说把手机借给了包俊伦。
包俊伦颤抖着手指，拨通了一个号码，咽着喉咙，等着人接听。
可是，直到进入语音留言，依然杳无回应……
包俊伦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一手扶着墙壁，说不出话来。
“你别太慌张，可能刚好你家人没看到，现在我立刻带你回家”，白欣研也顾不得太多了，跟汪倩通了个电话后，就急匆匆带着包俊伦下楼。
林飞也不慌不忙地跟着，前面白欣研开着警车走，他就后面跟随去包俊伦的家。
那是一处相对陈旧的老商品房社区，很多屋子已经空了，估计再过几年就会拆迁。
包俊伦的屋子在顶层，是那种一百多平米的老房子。
白欣研见到林飞跟着来了，蹙了蹙眉头，不知道这个男人跟来是什么意思，但也没心思去搭理他。
包俊伦颤抖着手，拿出随身携带的钥匙，他的手机早早没电了，这两天都没跟家里联络。
不过因为他常年都在外面为青蜂堂跑腿，不回家几天的事常有，所以家里人应该也不会太担心。
当他打开生锈的保险门，推开屋门的时候，却突然闻到里面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是煤气！”白欣研一捂瑶鼻，惊呼道。
包俊伦就跟疯了似的跑进屋内，也不管吸入多少煤气，张口就大喊，“玉芬！玉芬！！……”
可是没有半个人回应他。
白欣研顾不得太多，跑进屋里，把窗门都快速地打开，让屋子里的一氧化碳尽快跑出去。
而当她要进厨房去关掉煤气罐的时候，地砖上，一大一小两具女人的尸体，却让她花容惨白。
包俊伦这时也跑到了厨房门口，当看到躺在地上的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十几岁，穿着校服的胖丫头，顿时整个人就像是风化了一般，面如土色。
“玉……玉芬……老婆……燕儿…………”
男人的两条腿发软，直接“噗通”跪倒在地上，两眼充着血丝，似乎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不停地哽着喉咙，身体一抖一颤，仿佛随时会晕阙。
林飞这时走到两人身后，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淡淡道：“一氧化碳造成的严重中毒，大小便失禁，死亡时间应该就在今天下午”。
白欣研捂着嘴，看到老包那痛不欲生的哽咽，她也跟着落下了簌簌的泪水。
她其实已经见过不少生死离别，但这种家破人亡的惨剧，就这么眼睁睁发生在她面前，依旧带来了太大的冲击。
包俊伦终于还是大声嚎啕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扑在妻子和女儿的尸体跟前，不停地大喊“是我害了你们”。
白欣研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喊来了警局的人以及救护人员，当然，也没什么人需要救治，需要的，只是将尸体去安置。
到深夜十点多，现场的采集样本工作算是结束了，警方开始收工。
包俊伦似乎已经哭干了眼泪，一个人坐在楼下的花坛边，唇角发干，眼眶红肿，配着他那还绷带吊着的左手臂，落魄到了极点。
林飞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也没离开，这时候很自然地上去，递了根烟给他。
“抽么？”
包俊伦似乎对林飞已经没什么畏惧，二话不说地接过，叼在嘴上，又拿过林飞的打火机，点上。
可他没想到这烟这么辣，才抽了一口就直咳嗽发呛。
“不习惯？”林飞咧嘴笑道。
包俊伦摇摇头，默不作声地用力吸了几口，似乎这样的辛辣，反而能给他一丝安宁。
“为什么要救我……”包俊伦低头忽然开口问，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我早说了，如果我在医院的时候你死了，他们就又要怀疑是我干的，所以，我不是救你，只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林飞悠哉地坐在一旁，翘起了二郎腿。
包俊伦点了点头，很快的把一根烟抽完，随后，望向林飞，眼神很明显，还想要一根。
林飞也早心领神会一般，已经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