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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看着寒蕊,陡然间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就是不说话。
寒蕊看她一眼,转过去,复又一眼,忽然恼了:“你看我干什么呢?还笑?!”
红玉涎着脸道:“公主,我想起一件事来了呢……”
“说吧,又怎么了?”寒蕊不耐烦地摆摆手:“别给我提他就行了!”
红玉眼睛一亮,神秘兮兮道:“我才想起来,你也有云锦红丝帕的,你忘了,就是那回……你做完衣服,后来不是剩了一小块,你截了个方形,做了个丝帕的,还绣了朵红梅,当时我笑你来着。红丝帕绣红梅,绣了也白绣……反正看不出嘛……”
“恩,是有这么回事,我好象有点印象了……”寒蕊点点头。复又直起身子,愣头愣脑地说:“有就有嘛,不就是一块丝帕,多大的事,你还真当回事记着呢——”
“公主啊——”红玉拖长了声音道:“你怎么不联想一下……”
“联想什么呀?”寒蕊犯难了:“跟手帕有关的?衣服?鞋子?”
“不是啦!”红玉狂晕:“我说,难道你没有想过,平川那锦盒里的丝帕,是你的?!”
寒蕊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红玉,几秒钟之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红玉!我真是佩服你啊!你的想象力真的太丰富了……”
红玉愕然地望着寒蕊笑得东倒西歪,忽然恼了:“别笑了!”
寒蕊一刺,鼓起腮帮子憋住笑,少顷,又嘎嘎嘎地笑起来。
红玉撅起嘴。无奈地望着寒蕊。这个蠢公主,除了让她无语还是无语。
寒蕊终于止住了笑,一看红玉正翻着白眼,又想笑,赶紧忍住,说:“就到这里了,你不说了。我也不笑了,如何?”
“不行。”红玉说:“我觉得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不可能。”寒蕊一张嘴,又忍不住笑两下。还说我一根筋,这红玉看来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我们俩打个赌?!”红玉眼珠子一转,忽然说:“不如,你再去看看?!”
寒蕊眨眨眼睛:“呵呵。要是你输了?”
“要是我输了,就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红玉对天起誓。话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记,寒蕊得意洋洋的声音:“你当我傻啊?就是你赢了,也得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我是公主,你是丫环呀,糊弄谁呀?”
“问题要是你输了呢?要是那丝帕是你的呢?”红玉不甘示弱地问。
寒蕊一下就被问住了,她支吾了半天,才说:“不会的……”
红玉一把拖起寒蕊:“趁他没回来,我们去看看,快点!”
书房里,静悄悄的。红玉连拖带拽地把寒蕊弄进了房里:“快点找一下……”
寒蕊迟疑着,没有动。红玉可不管那么多,到处翻腾起来,她记得,锦盒是在书桌的抽屉里,可是,她不能一下就拉开抽屉,那不是,太明显了,仿佛她跟平川串通了似的。所以她到处折腾,最后,才一把拉开抽屉,举起锦盒:“是不是这个?”
寒蕊咬了咬嘴唇:“随便动人家东西,可不好……”
“看一下而已,又不偷他的。”红玉把锦盒递过来:“你打开!”
寒蕊摇摇头:“我不看。”
“看看吧……”红玉把盒子举到了寒蕊的鼻子低下,她真是急了,心里嚷嚷道,求你了,看看吧。
寒蕊盯着盒子半天,忽然一转背,抬脚就想走,只一步,就撞到了一个厚实的胸膛,她往后一退,下意识地抬头一看,脸刷地白了!
郭平川!
他正平静地,看着她的脸,神色安详。
“红玉,我们走……”寒蕊见情况不妙,招呼着,就想开溜。
“红玉走,你留下。”他纠正道,一抬手,伸向红玉:“把盒子给我。”
他们俩人面对面地站着,他看着她,她却看着地面。书房里安静得吓人。
“我……”
“你……”
两个人又同时开口,马上,又同时闭嘴。
他说:“还是你先说吧。”
寒蕊有些紧张:“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该擅闯你的书房……”
“这不仅仅是我的书房,也是你的,我说过,你随时都可以来,我在不在都没有关系,”他轻声道:“这书房里的一切,还有家里的一切,都是你可以处置的。”
“我没打算看你的东西,事实上,我也没看到。”寒蕊自顾自地说,她自顾着为自己辩驳,平川话里的深意,她压根就没有去细想。
他缓缓地问:“那么,你为什么,不看呢?”轻轻地,拿起她的手,肌肤一接触,她象触了电般一痉挛,他握着她的手,将盒子塞进她的手里。
第95章 倾情一抱未想时机岔 (上)
看不看呢?
她的思想斗争得很激烈。
心底有个细微的声音,看吧,看吧,哪怕真的跟料想的一样,是润苏的,也好彻底死心,如果真如红玉所说,那表示什么?
不,不会如红玉所说的。她的心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还是不看吧,已经知道了结果如何,何必非得那么决绝呢?她实在是不愿意再次看到自己的失败,她已经料定那结果一定会更严重、更彻底地摧毁她仅有的、残存的最后一点希望,从此以后,她将活在永远黑暗的恐惧里。现在已经不是从前,再也不会出现一个北良来拯救她,她已经赌不起,输不起了。
不看了,不用看了。
这个想法,渐渐地站了上风。
寒蕊低垂着头,她无力地握着锦盒,不抬手,也不看。
“看看吧,寒蕊。”他的声音,象祈求。
多么温柔的声音啊,她曾经梦寐以求。可是,她知道,他的温柔,从来都不属于她。他们虽然不是仇人,但也互为反感着,谁知道,他是不是在用温柔诱惑她,诱惑她义无返顾地迎向更深的伤害。不,她宁肯不要希望,也不要再陷入绝望。
她轻轻地一背手,把盒子放到了书桌上。
“为什么,不看?”他的脸上,滑过一丝痛楚。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睛,头一次,勇敢地,直视着他,用低而清晰的声音说:“你想羞辱我是吗?将军,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便你好了,我已经,无所谓了。”是的,你不用转这么大的圈子,象源妃那样的整人。
他看着她,重又发现她眼睛里的戒备和敌意。内心的酸楚瞬间开始隐隐作痛,他死死地咬紧了牙关,克制着自己即将决堤的感情。
寒蕊啊,你想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点机会,给自己一点机会啊?
她一抽身,绝然而去。
侧身的瞬间,他猛地,一把抱住了她。
他终于,抱住了她,抱住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想了多少回了,想得心都是疼的,只在今天,情不自禁。他终于不顾一切地抱紧了她。这五天的分别,就象一生一世,他归心似箭,策马狂奔,一刻也不想耽误。他要回家。他想她!
抱着她,这才感觉到她真实的存在,不是梦。她的发,柔顺,她的香气,沁人心肺。他忧伤而悸动地闭上眼睛,感到心脏已经激动得停止了跳动。他的脸庞温柔地贴过来。鼻息从她的黑发上滑下,停在耳际。
平川这一抱就如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寒蕊的头脑一片空白,在温暖而厚实的臂腕里,她开始犯晕。他的力道,通过胳膊传递给她。抱得那样的紧,仿佛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珍宝,不死死地箍着,她就会变成别人的。
她的心,颤抖起来。那遥远的记忆。忽然就穿透了时光,投射在她的眼前。她曾经是多么希望,能得到他这样的一个拥抱啊,可是无论她多么的努力,他始终,始终都是那样的冷酷。临别的那夜,她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心愿,就那样小心地,轻轻地,从后面给了他一个拥抱。她的双手,从他的背后伸过来,连着双臂一起抱过来,甚至,还环抱不到他的前胸,可是她的眼泪,却忍不住,也象此刻,带着温热的感觉,从面颊上滑落,滴在地上,渗进砖缝,让心伤幻化成每一颗尘挨,漂浮在空气中,遍布四处。
那些曾经晶莹的爱,就象尘埃,轻轻地漂浮着,轻轻地落下去,轻得,如同没有重量。
她的泪滴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温润的,悲伤的。
他默默地睁开眼睛,就这在这一瞬间,她挣脱了,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寒蕊……”他愕然地喊道,既伤心,又痛苦。
她拒绝了他,在无数次会错意之后,她还是,不肯接受他。
寒蕊脸色苍白地跑回房里,红玉发现了她脸上的泪痕,紧张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寒蕊眼光发直,神情恍惚,好半天,才喃喃道:“他抱了我……”
红玉一怔,惊喜道:“真的?我说了他是喜欢你的,你还不相信!”
“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出现了幻觉……”寒蕊苦闷地捂住了额头,拼命地摇着脑袋:“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
“公主,你怎么了?”红玉慌了,她跟了寒蕊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她方寸大乱成这副模样。
“这不是真的,他一定是把我当成润苏了……”寒蕊神经质地念叨着,一遍又一遍。
红玉吓坏了,小心道:“我们,去问问他……”
“我不要看见他!”寒蕊忽然一下站起身来,疾步走到门前,将门紧紧地关上,这才回过身来,搓着两手,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着,象只无头苍蝇,更要命的是,她一边走,嘴里还念经一般地叨叨:“哪里不对了……哪里不对了……”
忽然,她站定了,脸色更加地苍白,身子晃了晃,仿佛就要倒下去。
红玉慌了手脚,赶紧扶住她,却听见她游丝样的吐出一句话:“源妃要我们洞房啊……”
平川坐在桌前,盯着满桌的菜发呆,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还是,只有红玉一个人。
红玉咬了咬嘴唇,低声道:“驸马,公主……”
她不会来了,他轻轻地叹口气。已经去请了两次了,她还是不肯来,他那一抱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浸透全身,就被寒蕊的退避浇了个透心凉。举起筷子,他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搁下筷子,失神良久。
“公主,去吃晚饭吧,中午你就没吃东西了呢。”红玉推了推寒蕊,寒蕊一声不吭地转过背去,把被子裹得更严实了。
“你真的不饿么?要不,我端点进来给你吃?”红玉叹道:“你不肯吃,驸马。他也什么都没吃了,都一整天了……”
她还想说,你看,驸马多挂念你啊。可是寒蕊已经不耐烦地用被子蒙住了头。
红玉无法,悻悻地起身,一扭头,却看见平川进了屋里,她想了想,退了出去。
润苏不是经常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么?这个时间,还是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