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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里面的装置恐怕也赶不上大富豪的漂亮。”
“你的眼光真锐利。”亚当斯赞赏地说。“联合国官员的办公室都一样,卧室兼卫生间,装备比较粗陋。你的办公室也不例外。穆玛德琳主席常常强调,重在创造价值,联合国官员的心必须紧紧连接着整个地球、月球,大宇宙。嗳,我提醒你呀,千万要厉行节俭,别讲排场。”
旁波宁想说什么没来得及——穆玛德琳出来了。“亚当斯!”她快活地叫道。“你猜司马常新说了些什么?”
亚当斯有意在旁波宁面前体现联合国的形象和威信,也想给外人表现他对心上人的爱慕,对她恭敬地说:“主席,你先坐下。”见她坐好了,才接着说:“如果没猜错的话,月球村管理部长一定向你汇报了华宇美智超的事情。”
穆玛德琳启齿一笑,说:“好聪明。你们也坐。”待两人回到沙发上坐了,她接着说:“司马常新向我拍胸脯,华宇美智超自上月球村从没跟外界联系过,假新闻事件跟他毫无瓜葛。这个管理奇才非要知道‘鬼’是谁,我无可奉告啊。”
“他说基因人研究的事了吧!”亚当斯高兴地问。
“还能不说?”她忧郁地说。“还是冷锅冷灶,一点温度都没有哇。”说完,她低下头,翻阅文件。电话又响了。她抓起话筒,一边看文件,一边说话。
亚当斯见状,轻声说:“旁波宁厅长,你坐!”便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电话接二连三地响起来,穆玛德琳抓起这个话筒丢下那个话筒,简直应接不暇,好不容易停顿下来,舒口气,故作轻松的对旁波宁说:“各国的首脑,还有大富豪、知名人士几乎众口一词,追问假新闻事件的性质,要求联合国赶快定调子,以便协调各方,免得节外生枝。其实,是给我施加压力,个别人还有看笑话的意思。”
“联合国不是已经发过署名评论了,他们怎么还说三道四。”旁波宁闷闷不乐。
“那是权宜之计。他们说是隔靴子搔痒。”她舒口气,“七点半的新闻想必你看过了,文森特很艺术,你也很艺术,将错就错,可以为政治稳定带来暂时的便利,等到大家猜的累了,假新闻的风浪也歇息了。这也是一把双刃剑,我担心可能为丛驱鸟。”
“我明白了。”旁波宁有些拘谨地说。“早晨的事情会增强小人物协会反对基因人的意志和力度,他们这样做并不违犯法规。”
“唔——这也没啥大不了,真理之歌总是在反对声中唱响的。”她微微一笑,语意双关地说,“猴精,你的领地或者说是猴园不同啦。”
“属下明白。”旁波宁表情严肃,“为全体地球人民鞠躬尽瘁,建立永久和平的大国际。”
穆玛德琳含笑点头。
“主席的工作效率真高,太辛苦了。”旁波宁一脸钦佩。“五分钟接了二十三个电话,太紧张了,一定要注意健康啊。”
她淡然一笑,说:“你而真是有心人。天天如此,习惯了。你以后也差不多。”说完,她埋头伏案,紧张的阅批公文。
拉波尔和普利有些气喘地跑来了。旁波宁悄悄地看看手表,他已等了十分钟。
相互介绍过,说过一些欢迎之类的客套话,拉波尔开玩笑说:“旁波宁,你果然像猴精。”
普利凑趣道:“猴精的评价太低了,应当是天外来客。”
拉波尔经常抛头露面,旁波宁早认识,称赞他像卡文迪许。普利是宇宙开发研究中心的主任,深居简出,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旁波宁未免陌生。他不修边幅,瘦高的身材和高高的鹰爪鼻,都微微地固执地弯曲着,面部表情很有点滑稽。“你真像爱因斯坦!”旁波宁脱口而出。
穆玛德琳“咯咯”一笑,说:“旁波宁厅长,你真好眼力,大家都说他的智慧也赶上爱因斯坦啦。”
普利赶紧摇摇手,说:“主席,你又鞭挞我。我跟爱因斯坦提草鞋都不够格哩。”
客套玩笑话说过,三个人分头坐下,讨论进一步处理假新闻事件的问题,重点是怎么对待华宇美智超。不知不觉,下班时间就到了。民主广场上的电子报时器紧张地叫唤起来——现在是联合国时间十二点整。
电话又接二连三地响起来,穆玛德琳忙不迭接电话。拉波尔和普利不管她能否听见,打过招呼,肩并肩地走了。旁波宁有意迟走一步,走到办公桌前,朝着一边对话筒说话,一边翻阅文件的穆玛德琳说:“主席,还有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讲?”
她没有抬起头,漫不经心地说:“嗯,哦,好吧。”
旁波宁咬咬嘴唇,说:“那我就说了,如果不对路,请主席多原谅。主席,你应当有个佳偶啦。”
她放下话筒,仍然没抬头,表情严肃地说:“旁波宁厅长,我知道我该抓紧做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希望你始终记住自己的职责。”
听话听音,超美女大主席这句话显然是叫这位新来的厅长做好本职,莫管闲事,旁波宁意识到自己真的有些唐突和冒昧,低头不语。
此时,内线电话又响了,报话器说是总机打来的,有个阿吉斯要与主席通话,穆玛德琳叫接转过来,起身走进内线电话间去了。
主席没有道别,旁波宁不便走开,不无尴尬地站在地上。
亚当斯又来了,送来一份新报告,见穆玛德琳不在,就放在了桌子上,跟旁波宁闲聊。
穆玛德琳从内线电话间出来了,旁波宁赶紧向她说再见,再向亚当斯招下手,快步走了出去。
穆玛德琳挪过新报告,扫了一眼,是《国际社会新动态简报,放到一旁,微笑着说:“亚当斯,把旁波宁叫回来,你先回去。”
亚当斯大步跨了出去,旁波宁又站到了她的面前。她客气地请他坐下说话。
“猴精啊,”她笑容满面,“你今天可谓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旁波宁猛然醒悟,不无惊讶地说:“早晨的事主席都知道啦?”
她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幽默地说:“早晨我和你一起游览的呀。”
原来,穆玛德琳有乘运动气球晨练的习惯。今早六点,她像往常一样,身穿暗红色运动服,操纵着凤凰形暗红色运动气球,慢慢加速,升至五百米空中,按下飘浮按钮,任气球缓缓飘荡,她转身爬在气球上,俯瞰下界。今天是元旦,她要用心观察万和号太空站这个联合国家园的新气象。她可是这个家园的当家人,当家自然要知道柴米贵,对家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旁波宁禁不住吐口气,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一见面就说我马到成功呢。不好意思,我因为紧张,当时没反应过来。”
“这倒没啥大碍,不是办案嘛。”她语意双关地说。“梅行干给我的印象极深。再就是那个方脑门小伙子,单立淳厚,还有那位一字眉姑娘。真是一台戏,你是大牌主演。”
“主席见笑了。我差点没被‘黄脸狼’推倒啊。”
“哪有心情笑话你呀!”她的脸色忽然间变了。“我担心会有狼群来,很多很多,难以应付。实话对你说,我早晨遇到了更加险恶的事情。”
旁波宁非常惊愕,急忙叫她从头至尾说给他听,以便针锋相对,加以防范。她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早晨,硫酸雨点下过,人们安定下来之后,穆玛德琳仍然放心不下,掏出手机,要通气象员秦月娥,问她硫酸雨是怎么回事。秦月娥实话实说,是不明气象,事先没有丁点儿迹象,大概是天老爷自作多情吧!她不便多说什么,指示秦月娥把点滴资料都要积累起来。
吩咐过秦月娥,她的心里似乎轻松一些了,继续俯瞰太空站。突然,一阵奇怪的热浪冲撞过来,把她的运动气球撞出去好几米远,差点没翻掉。还没等她镇定下来,耳旁响起了瓮瓮的说话声,音质非常粗糙,她从来没听到过——
“点滴资——料,都要,积累——起来。
这是约克逊描述的那种声音!穆玛德琳飞速作出判断。她到底是战斗英雄,没有像布朗露丝那样惊慌失措,也没有像约克逊那样失去理智,镇定自若,警觉地坐起来,厉声喝道:“你是谁?想干什么?有胆量就滚出来。瓮瓮瓮,结巴子!你是外星的隐身人,快滚出来。”
没有应答,四周落入沉静。她开始设想后果,布朗和露丝还有约克逊遇险的录像重新在她眼前播放,不由地害怕起来,连忙给旁波宁打手机,紧张之中,调不出号码来。民主广场上的争吵声壮了她的胆,把心一横,喝道:你是残害约克逊父子的魔鬼,快快束手就擒。仍然没有应答。四周更加沉静。机不可失。三十六计——走为上。连忙转动气球,调好方向,加快速度,冲着自己的宿舍,一溜烟飞去。不一会,她就进了天井。妈呀,一只蓝色的,绿莹莹的大气球,追随而至,落在了天井里。她急忙命令自己,马上躲避!放好气球,快步走进屋子,钻进卧室,反扣上门,倒在床上,不敢吱声。憋了好一会,不见什么动静,这才打开电视监控器,仔细地看了一遍屋子的上下左右,方才按抚着丰润的胸脯,打开卫生间,洗脸,刷牙,准备上班。
怀着一颗嘭嘭跳的心,正在忙乎着,耳边忽地又响起了瓮瓮声:你真——美!你的,胸,看,没有。你,说话,好听!
怕鬼有鬼!她被自己的胆小激怒了,心一横,乍乍乎乎地说:隐身人,你出来!我看见你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啊,这个地球女人怎么如此美丽,胸部怎么没有半裸着?你听见我和秦月娥说话,更加纳闷:这个地球女人的声音怎么这样动听?想着,想着,你走了神,鹦鹉学舌,学着我的声音说话了。可笑啊,你对地球人语言半生不熟,说的很蹩脚,像结巴子。
这一招果然奏效。隐身人开腔了,声音更加粗糙:“你真,厉害。我,不敢,出来。我,不想,干什么。你——太美了。”
穆玛德琳果敢地说:“我的确很美。你却太丑。下硫酸雨害人,还下了三次,太可恶。”
“那是——打拳,闹着,玩的,没,没毒。你忙。我走了。”只听“哧溜”一声,屋门被打开,院门再被打开,又相继关上了。
“就这些!”穆玛德琳下意识地摸着胸口,“旁波宁厅长,这个隐身人你怎么看,外星的,还是基因人?”
旁回答说是外星的。她皱起眉头又问:“厅长的意思是,抓胸事件,假新闻,交通事故,蓝色大篮球,硫酸雨,都是外星人捣蛋?”
他回答说**不离十。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都难以置信啦。”伸手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放到桌子上,接着说:“有人跟你看法相左,咬定是基因人,你看看吧。”
他起身上前取过信看了,顿时义愤填膺,忘了身在何处,叫道:“信口开河,妖言惑众。”
这回她认真地点下头,说:“梅行干不可小视啊。我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