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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波宁他们刚刚飞走,周通和乾京市警察局长卞剑春带着一群便衣警察追踪而至。大致勘察过现场,卞剑春判断,基因汉在此遇到了危险,因为尸体中没有他,不是被抓走了,就是逃脱了;要么就是跳下了悬崖,生死难卜。“总部给我们下了死命令,非找到基因汉不可,而且必须是活的。”他严肃地说。“我们必须继续追踪,直到找到基因帅哥。”
周通略忖片刻,果断地说:“行!林主席指示,基因汉是新世纪A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新骄傲,一根头发都不能少。对华家人的安全,我们也义不容辞,责无旁贷。这些指示必须落实。你们继续辛苦,我回去汇报。”
卞剑春表示赞同,命人掩埋了尸体,乘上飞行器,一起飞下崖底。周通不敢懈怠,在一名警察的护送下,抄原路返回研究所,钻进汽车,急如星火地驰向乾京市区。
刚刚开上环球高速公路,周通接到了林主席办公室的电话,林主席马上要去拜望阿超阿娜,叫他立即赶到华继业的豪宅。周通不知何事,又不便打问,叫那警察自己想办法回去,他开足马力,全速行驶,一个小时后,到了华继业楼下。
走进豪宅,周通立即看到林士卓主席和华家人谈笑风生的热烈场面。见他来了,林主席招招手,叫他坐到身边,高兴地说:“周司长,你辛苦啦!旁波宁二十分钟前来了电话,说基因汉跑到万和号太空站去了,找普利请教外星球的学问。我放心了。你们的任务完成的不错,应该嘉奖。”
接着,他表情沉重的说:“这次我们的工作有失误,教训很深刻。刚才,我已向华老先生和两位大科学家道歉了。教训也是财富。回头我还要给相关部门细说。”
他干笑一声,“同样的错误如果犯两次,就是天下最大的笨蛋。我们不想当笨蛋啦!大家说对不对?”
大家自然不敢说不对,都夸他处事果断,虑事周密,礼贤下士,反正是说了许多赞美的话。
他摇摇头,真诚地说:“别夸我了,我哪有那么伟大。在两位划时代科学家面前,我更是相形见绌。我呢,仅仅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红心罢了。”
接着又聊了几分钟,警察总局局长左那昆甫来电话报告侦察工作进展情况,林士卓认真地听过报告,表扬几句,指示说:“基因汉的事我知道了,你们要加强警力,保护好华府和华家人的安全,C国间谍的事我回来现议。”说完,他将手机交给秘书,起身告辞了。
华继业和阿超阿娜把他们一直送到楼门口,看着他们上了车,方才回屋来。
基因汉又打来电话,跟阿娜说,他住在太空红招待所,正在穆玛德琳的别墅里做客,请大家放心,别为他着急。阿娜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闪烁其词,她不能勉强,只得作罢。
基因汉把手机还给亚当斯,继续喝酒说话。穆玛德琳一会看看亚当斯,一会看看基因汉,在心中反复比较。最后,把眼光落在了基因汉那张英俊的略带稚气和顽皮的脸庞上,夸奖道:“基因帅哥,你这次可是大出风头,过了四大难关啦”。
“什么?”基因汉云里雾里,“过了四道难关,怎么说?”
她笑而不答。亚当斯不无醋意地说:“怎么说,这还要问啦?主席欣赏你,把你看成大英雄啦!”
“我怎么是大英雄?”基因汉更加摸不着头脑,不由警觉起来。“主席,你要真欣赏我,就别叫我当丈二和尚。”
“看你,怎么和主席说话呢?”亚当斯的话有些酸了。“别不识好歹,你可是主席全力栽培出来的,她对基因人一贯支持,情有独钟啊!”
“亚当斯,你别老打岔。”基因汉生气地说。“我要听主席亲口说。”
穆玛德琳收起笑容,诚恳地说:“是该我来说。你遇见大流子,遇到索道断裂,遇到羊万里,遇到库尔辛斯基,一共过了四道难关,这些我都知道。”
“我说呢,旁波宁怎么像神仙一样救了我。”基因汉压住心中的火,冷言冷语地说。“请你再告诉我,是不是事先就知道。”
亚当斯一拍桌子,显然是卖弄和讨好,喝道:“基因汉,不许你这样跟主席说话,真没规矩。”
“亚当斯,你闭嘴!”基因汉终于忍无可忍,“告诉你们,我已经过了五道险关(他把去大冰谷算作一次险关),死过六回(去大冰谷差点冻死了),大流士把我羞愧死了,索道断裂把我摔死了,航天检测把我折磨死了,库尔辛斯基差点把我打死了,从万丈高崖上跳下去,我的身心都死了!从鬼门关上回来的人,回来五回的人,还怕什么,还要什么规矩?穆玛德琳,你快说,是不是早就知道?”
她沉着地点点头,正色道:“是我亲自批准的计划。外星球研究会和航天研究会为了开辟新的探索道路,提出了他们的计划,反对者和支持者统一阵线要见证基因人的能力,也提出了要求,国际科委、基因人研究会同意了他们的要求,我必须批准,别无选择。”
基因汉听了,顿时怒不可遏,猛然跳起,吼道:“穆玛德琳,原来你在利用我!为什么瞒着我?太不尊重我了,欺人太甚!”
“不!我没有利用你。”穆玛德琳平静地说。“是地球人民要利用你。你有能耐是你的;你舍己救人也是你的声誉;你能到木星去并不能为我带来什么好处,而是为地球人民开创新的福祉;至于你从库尔辛斯基手中脱险,又在崖底死里逃生,应当感谢旁波宁。但是旁波宁他要感谢我!”
“巧舌如簧!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基因汉任性的说。“有何为凭,以何为证!”
穆玛德琳不答,朝亚当斯看着。亚当斯会意,用平和的语气说:“基因汉,你冷静点。基因人应当比自然人更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基因汉不让他说下去,指着他的鼻子说:“我的情绪都是你们自然人败坏了的,你们该控制控制算计人才是。我叫你闭嘴,你还噜苏什么?”
亚当斯忍无可忍,将小酒杯往饭桌上一拄,以牙还牙,说:“基因汉,请你尊重我,别老是闭嘴闭嘴的。你有什么权力和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你这样暴躁,真不像基因帅哥,倒像乡村野夫。主席喜欢你,有心栽培你,你应该知恩图报才是。该闭嘴的是你!”
穆玛德琳一旁看着,嘴角挂着微笑,心中幸灾乐祸:这两个男人,真像两只雄鸡,相互斗架,好戏一台呀!嗳,一个爱我,一个我爱,看谁败北,不管谁败,我超美女主席决不改初衷。
亚当斯的一番话点中了基因汉的要穴,一下怔住了:是啊,穆玛德琳喜欢我,阿娜早就说了,业洋为此还跟我闹过别扭。能被一个位及至尊的大美女喜爱,多么令人羡慕啊!亚当斯这么优秀,追她追得发疯发狂,她可是连脖子也没给呢!可是,亚当斯说了,我没有权力和资格对他指手画脚,那么,我又有什么资格得到超美女主席的爱呢?难道就凭我是第一个基因人……
亚当斯不让他想下去,用嘲笑的口气说:“基因帅哥,怎么不说话啦,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义正辞严的模样,乍一下子蔫巴了,不是理屈词穷了吧?”
基因汉朝他笑笑,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太激动,我向你道歉!”指指他肩膀上的一颗星星,又说:“你是军事部长,少将,我没资格向你动怒,请多多原谅。”
“向我道歉就不必了。”亚当斯没好气地说。“快向主席道歉,感谢主席的格外关照。”
基因汉立即端起一杯酒来,双手捧着,递给穆玛德琳,认真地说:“尊敬的主席阁下,基因汉向你陪不是了,请你原谅我的鲁莽。我是第一个基因人,向自然人学习也理所当然。我衷心……”
穆玛德琳不让他说下去,淡淡一笑,接过酒杯,说:“到底是基因人,灵敏度实在是高,不像自然人老是认死理,铁棒槌一根。”端起一杯酒,递给基因汉,又说:“你们两个都是好样的,说的都有理,就别争了,否则我这家宴就变味啦。来,我们三个同喝一杯,祝我们的友情万古长青!”
放下酒杯,接着说笑。基因汉突然提出,要亚当斯出去一下。亚当斯不乐意了,说:“凭什么叫我出去,显示你跟主席亲近,出我的洋相,煞我的威风?没门!我要你先出去!我和主席还有要事相商!”穆玛德琳又气又急,但又不便阻挡,他毕竟是她多年的秘书,又是讨伐狂犬军的大英雄,驳了他的面子可要遭舆论攻击的。她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亚当斯这句话显然大大刺激了基因汉,有要事相商,就是说他们是要人,而他基因汉只是平头百姓,不经眼的小人物,不能跟要人在一起!“好吧!我听主席秘书和军事部长的。”他平静但讥俏地说。从怀中掏出那块金黄色的英雄牌手表,轻轻的却是沉稳的放在饭桌上,接着说:“祝你们成功!告辞了。”
穆玛德琳急忙拦阻,可他头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她只得起身追出去送他。追到天井,她叫住了他,说:“怪我不好,不该叫亚当斯来作陪。表我是真心送你的,你还是笑纳吧。”
他回转身来,朝她深深地鞠躬,答非所问的说:“我败了,是败给我自己。请主席放心,我会努力的。”
基因汉就这样走了。穆玛德琳握着那块手表,失神地站在天井中,良久,自嘲道:“自作多情!基因人是高枝,难以攀折哟。”
亚当斯不便跟随穆玛德琳去追基因汉,独自饮酒,心想:我撵走了基因汉,超美女大主席必然不高兴,真是越抹越黑!基因汉明明鲁莽的很,没啥大能耐,她为何就是喜欢他,一面之交就送他那么贵重的手表,而我苦苦追求她多年,她连片树叶也没送过……想着,想着,不由醋意大发,在心中发狠:哼!她对他动了真情,对我就会更加冷漠,得罪了就得罪了。亚当斯得不到的,绝不能让别人得到。
穆玛德琳回到坐位上,脸色难看。他见风使舵,说:“主席,基因汉或许有急事,别怪他。我们撤,到客厅喝茶,我真有要事禀报呢。”
来到客厅,她无心闲聊,问他有何要事,叫他快说。他欲擒故纵,一本正经地说:“主席,我还是闭嘴吧。说了,你也不会赞成的。”
“没有骰子,我怎么掷点子呀?”
他抿了一口茶,顿了顿,说:“主席,说对了,你别夸奖。错了,你也别批评。我觉得你的思路没有错,基因汉必须培养成全体地球人的一面旗帜,多才多艺,德高望重,通才,就得是通才。所以,我劝主席,别生他的气。”
“谁还没有点小脾气?犯得着生气呀?”她宽容地说。“为一点点小事就生气,我恐怕早就气死啦。古人当皇帝都讲究宽宏大量,现在当总统特别是世界总统更要有比天还博大的胸怀。再说了,基因汉是维护他的自尊心、自豪感,又不是瞎胡闹。”
“对,对极了。”他恭敬的说。“听主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