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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店里。”王小苗急切地说。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吕上风不敢贸然答应,停顿了一会儿,才问道。
“我现在心里很难受。员工被我放假了,我等你。”王小苗说着便挂了电话。
吕上风拿着手机,急忙“喂喂”了两声,叹了口气。
15。路边的野花别轻易采
王小苗在电话中最后一句“我等你”,没等吕上风反应,便匆匆地挂了。吕上风对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不知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是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然而,吕上风琢磨来琢磨去,始终拿不定主义。
不去吧,王小苗今天的情绪怪怪的,好像真发生了什么事,何况之前她约他几次,都被他找借口婉拒了,倘若这次再拒绝,似乎显得他太不近人情了;去吧,两人处得毕竟没到那个份上,即便真有事发生,他又能做些什么呢?况且,他内心总隐隐有一点戒备,准确地说,是隐隐的警惕,他不愿和王小苗走得太近。至于为何不敢走得太近,他也说不清楚,俨然一块烤得热烘烘、香喷喷的山芋,想吃,却又怕烫着。
说到底,吕上风的矛盾重重,其实和多数男人一样,面对如花美女,不过是有贼心、没贼胆,不敢轻易采摘罢了。
当然,吕上风绝不肯承认自己是个*贼。当年,邓丽君的一首《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红遍大江南北,歌中除了表达女人对男人的浓情蜜意,更多的是一种殷殷的提醒,一如歌名;提醒男人——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啊!但后来有好事者偏偏受了启发似的,顺口溜地续编成“不采白不采,白采谁不采”,竟也推波助澜地流行一时。尽管它道出了许多男人的心态,但吕上风却不以为然,总觉得这是一种滥采行为,野花再香,还是别采为好。那时,爱情至上的吕上风,理由只有一个:真正爱花的人,不*。
然而,曾几何时,吕上风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由“别采为好”逐步演变成“别轻易采为好”。尽管只是多了“轻易”两个字,但稍有点知识的人都知道,后者虽含克制、理性的成分,毕竟有了松动、摇摆的余地,不似前者那样毅然决然了。就像上级对下级说:这事原则上说是不允许的,但是……,于是下级心中暗喜,一个“但是”,预示着事情就有了转机。
吕上风情感的闸门有了松动。
在吕上风眼里,王小苗宛如艳丽的玫瑰,艳则艳矣,但有刺啊!面对带刺的玫瑰,有的男人偏偏迎刺而上,觉得更刺激、更有诱惑性。但他却不敢轻易靠近。所以他在家中徘徊、犹豫了好久,迟迟没有动身的迹象。
吕上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决定给王小苗打个电话,告诉她不能前去了。
一旦坚定不去,吕上风又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他不知该向王小苗如何开口。
很多时候,男人拒绝女人,远远比女人拒绝男人难得多,这几乎是一个普遍的规律。就像男人找领导办事,远远没有女人找领导办事爽快、好使一样。当然,如果领导是女性除外。
吕上风之前婉拒王小苗,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理由作托辞。但这次他似乎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自然无辞可托。
没有理由拒绝,就没有理由接受。
拒绝和接受都需要勇气。
吕上风这样想着,终于鼓起勇气,不再优柔寡断、犹豫不决。他打开手机,按了个回复键。
然而,他听到的却是:你拨打的用户已开通*来电提醒业务,我们将短信通知机主你的来电,本次通话免费。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6。“满廷芳飞”(1)
王小苗关机了。吕上风握着手机,不由得心里一阵轻松。这种感觉,如同学生时代面临一场心中没谱的突击考试,正当他精神紧张、忐忑不安的时候,老师又忽然宣布因有事考试取消了一样。
然而,这种轻松感稍纵即逝,吕上风继而又变得异常躁动,魂不守舍了。虽然他对王小苗了解不多,但总体印象还算不错,即便只有几面之缘,作为普通朋友,又岂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这完全不符合他做人的原则和风格嘛。
想到这里,他像怕自己会反悔似的,迅速地换下睡衣和拖鞋,一溜烟地夺门而出。
出了小区大门,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下,司机回头问到哪儿?他才恍然醒悟过来。是啊,到哪儿呢?他记得听王小苗说过,她的理发厅名字仿佛叫“满廷芳飞发型室”, 意为手艺好,环境高雅,做出的头发美丽芬芳。至于具体地点,潮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平常理发都是在附近的一家小店,剪一次4元,从未涉足过装潢华丽、考究的理发厅,因此也未曾留意所谓的“满廷芳飞发型室”。
这几年,各行各业都在赶潮流、追时尚,挖空心思地与国际接轨。首要一点就是在名字上大做文章。比如拿理发这个行当来说,十年以前,叫理发店,后来改名叫理发厅,现在理发厅也落伍了,别管店面大小,手艺如何,一律换上了“xx发型室”。
“就到‘满廷芳飞发型室’。知道吧?”吕上风随口说。
“好嘞!到那儿理发?”司机是个小伙子,一脸青春痘,特意扭头望了吕上风一眼,笑着问。
“啊……啊……”吕上风本想说是看望个人,但一见他那暧昧的笑,觉得奇怪,便不愿多说什么了。
小伙子倒也知趣,不再说话,挂上档,轻踩油门,出租车沿着潮东路飞速般朝前行驶着。
吕上风下意识地望着车窗外。小伙子的车技娴熟,不愧是开出租车的,分秒必争,车速如流星划过天际般,却见道路两旁的楼房、风景树、人流一晃飘然而过,他几乎分辨不清到了何处?只有在红绿灯路口,他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出租车拐了几个路口,终于戛然而止。
“到了。”小伙子笑着说。
吕上风很不舒服地付钱,下了车。他总觉得这个司机好像有毛病似的,笑中带着一股邪气。吕上风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司机。他想,若是乘客是女性,准会以为这家伙不怀好意。
“满廷芳飞发型室”赫然在目,鎏金艺术字体上下纵横交错排列,占据了约二楼室外面积的三分之二。一楼三间门面安装的全是茶褐色玻璃大门,门首两旁树立着两根硕大的玻璃柱子,里面的水银旋转飘荡,给人一种流光溢彩、时光倒流的错觉。
吕上风的脑海里浮现出“富丽堂皇”四个字。王小苗生意做到这个份上,真不简单。在潮州,仅以理发行当装潢到这个档次而论,应该属于中档以上了。估计4元理一次发的待遇,在这是无法享受到了。吕上风惭愧地想。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7。“满廷芳飞”(2)
满廷芳飞发型室的茶褐色玻璃大门紧闭,显得非常幽深,恍如一口深井一眼望不到底。吕上风犹豫片刻,轻轻拍了拍门,没有人回应。难道她不在?吕上风想转身离开,但还是好奇地推开一道门缝,探头朝里看了看,却见王小苗宛若一只猫似的蜷缩在沙发上,仿佛熟睡的样子。
“王小苗!”吕上风喊了一声。
“你终于出现了。我以为你又不来了呢。”王小苗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惊喜地说。
“设备不错嘛,一应俱全。”吕上风想说诸如担心、牵挂她的话,但又觉得过于直白,便环顾室内的设施,故意转移话题说。
“还行吧。你能来我太高兴了。”王小苗说着便起身把门关了。
“今天怎么没营业?”吕上风问。
“本来上午营业好好的。一个男的来到后,对按摩师动手动脚,我看不过去,一气之下就给员工放假,停止营业了。”王小苗说起事情的经过,不由激愤难平。
“报警啊!停业不是办法呀,你这一关门,恐怕损失不小吧?”吕上风说。
“谁说不是哩,又赶上星期天,正是生意旺的时候。我想过报警,以前碰到这类事,也报过一次,可是警察来了,口头教育对方一番就不了了之了。偏偏人们都喜欢围观看热闹,一旦出这种事,说不清道不明的,总得几天生意冷清。倒不如关一天门,眼不见心不烦,我们也好消消气。”王小苗情绪低迷地说。
“难为你们啦!”吕上风感慨地说。
“唉!现在的生意太难做了。好了,咱们不说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了。你能来陪我说说话,我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上风,你喝点什么?”王小苗说着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随便吧,来杯白开水就行了。”吕上风客气地说。
“第一次来,怎么能让你喝白开水呢。我这里还有两瓶法国红酒,口感不错,在楼上,我们一会儿尝尝?”王小苗热情地说。
“别,别破费啦!我喝不惯红酒,还是白开水喝得习惯。”吕上风连忙摆手说。
“怎么是破费呢。你今天就是我们发型室唯一的贵宾,自然要享受贵宾级的待遇。有首老歌怎么唱的来着——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棍棒。你这么客气,是要棍棒还是好酒?两个选一个。”王小苗的心情如雨后彩虹,笑嘻嘻地开玩笑说。
“两选一,太难了。”吕上风乐呵呵地说。
“难吗?那我替你选好啦。走,我们上楼去。”王小苗莞尔,继而邀请说。
“别麻烦了,这儿挺好。”吕上风推辞说。
“楼上单有一间会客室,说话比较清静。走吧。”王小苗说着欲拉吕上风上楼。
“客随主便。你先走。”吕上风后退了一步说。
“你啊……唉!来我们这的客人,能有你一半文雅,我们就烧香拜佛了。楼上有几间按摩室,有些客人接受按摩的时候,爱提什么‘特别服务’,总以为按摩室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王小苗的手尴尬地缩了回来,一边说着话,一边朝楼上走去。
“你可以请男按摩师啊,不就省了这些麻烦了吗?我听说一些地方还专门聘请盲人按摩师。”吕上风跟在后面出主意说。
“请男按摩师当然少了麻烦,但来按摩的人,哪个不是冲着享受来的。相比之下,还是女按摩师比较受欢迎。所以我们为了生意,也只能这样。”王小苗说着打开一间按摩室的门,“请你参观一下我们的按摩室。”
吕上风发现按摩室是个包间,面积不大,约有十来个平方,室内的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按摩床和一个实木衣架。
“上风,要不要享受本老板的按摩服务?我可是受过专业培训的啊。”王小苗笑着问。
“还是免了吧,我可享受不起。”吕上风把头摇得像卜楞鼓似的。
“人家逗你玩的,看把你吓的。”王小苗抿嘴笑着说。 。。
18。“满廷芳飞”(3)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会客室。
王小苗请吕上风随便坐,自己则去打开柜子取红酒。吕上风舒服地坐在宽而厚的沙发上,看到对面茶几上放着烟灰缸,似乎受了某种心理暗示,此刻很想抽支烟。对于烟鬼来说,须臾不离手的恐怕就是烟了。但他却努力克制着,打算稍坐一会儿,待回去的路上好好过一把烟瘾。
“上风,过来帮我一下好吗?”王小苗一只手握着红酒瓶子和开瓶器,另一只手攥了两个玻璃杯,显得很勉强、吃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