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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真以为自己梦游了,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再看日期,原来她睡了两天,真是奇怪啊。简小环愣在原地,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了。除非,她默叹了一声,简之环又出现了。“等一下,”她转身朝家里跑去,急忙找出放在枕头下的银行卡。
她从取款机里出来,果然,她再次忍不住扮演简之环去找哥哥了。她有些无力地垂下头,也不知道“简之环”见了简之言说了什么,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竟然会拥有跟简之环一样的感情,并且浓烈得让她这个正身也无法忽略。
她走回小曼那里,手推车里的孩子在大哭。小曼抱着他又像上一次那样,转过身撩起上衣,将孩子放到胸前,这种当众哺乳的行为在乡下并不怪异,来来往往的人也不觉得难为情,小曼开始还有些脸红,后来终究熬不住孩子可怜的哭声,现在她也习惯了。虽然依旧期盼孩子断奶的那天。
简小环撩起袖子,站在她背后,“我来帮你卖鱼。”
华灯初上的时候,她们一起收摊回去,一如往常简小环去她家吃饭。小曼的厨艺真的很好,“以后谁娶了你,简直幸福死了。”简小环常常戏言,小曼看着床上睡得正酣的孩子,她早已经断了那方面的心思。
“哎,我们以后一起租间大点的房子。就在附近,离我们两个工作的地方都近,你说好不好”简小环这个提议其实早已想了很久,她既然决定把这个宝宝当成自己的孩子那样对待,那住在一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小曼有些迟疑,“小孩子晚上常常苦闹,吵到你休息就不好了。”简小环漫不经心地摆摆手,“没关系,我明天就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房子。”她刚说完,就发现小曼正两眼汪着泪看她,简小环最受不了这种眼神,“哎呀,别这么看着我。以后留给你的男人看吧。”
搬家的那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
简小环办事效率高,在一个小区找到顶楼的房子,因为有些年份了,价格也很公道。还带着个阳台,前一位房客或许是一个喜欢花草的人,还在上面摆了很多盆栽,又用泡沫箱装满泥土,种了一些蔬菜。
两个人都对新住所很满意。她们以为会一直这样平淡地过下去,简小环继续教跳舞,她有时候心情好就给自己学生编一套舞去参加比赛。而小曼在卖鱼养孩子的同时依旧捧着那本厚厚的牛津字典,一边看英语报纸一边查字典。一切都在朝着欣欣向荣的方向前进着。
期间她们也会遇到追求者,小曼无论面对谁都冷着一张脸,再加上她还有一个孩子,成天挑鱼杀鱼的,衣服上总带着淡淡的鱼腥味。而简小环更干脆,直接拒绝。后来坊间渐渐传出流言,两个单身女孩,还都很漂亮,但一个也没有男朋友,难怪会被人误会。
小曼是觉得没有什么,现在只有孩子能够引起她的注意,简小环却气得要死,恨不得撕了那些人的“多嘴多舌”。岁月就这样慢悠悠地滑过去,但好景不长,简小环的人生道路出现了一个急转弯,至于转到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
在小曼的孩子张穆络开始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时候,这座宁静的小城出现了一批古怪的人,他们的行为举止完全就是一群流氓,但他们不是当地平常的地痞流氓,最先发现这点的是当地一个寡居的妇人,她被发现枪杀在家里。
那一声枪响,住在附近的人都听到了,响在安静的午夜,惊心动魄。
而妇人居住的地方就在简小环的楼下,孩子被惊醒,哇哇地哭了起来,小曼连忙抱起他,她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惊惧,她这辈子听到过最可怕的声音就是枪声。因为孩子的爸爸就死在枪下。
她站在窗户边上,抱着孩子往外面看去,过了一会有一个黑衣男人匆匆走出来,他竖起大衣领子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怀里还抱着刚抢来的装着大量现金的女式拎包。路灯照着男人的背影,小曼恐惧地咬住嘴唇,完了,她就知道她躲不过的。
接下来一连几天,小曼都没有出门卖鱼。简小环还笑话她这么胆小怕事。她只是紧紧抱着孩子,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离开。
又一连发生了入室抢劫的事情,小曼在神经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听到了门外撬锁的声音。她第一反应是不能让外面的人看到自己的脸,更不能让他们看到怀里正懵懂无知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张穆络最近刚刚学会说一两个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他问妈妈为什么不去开门,小曼蹲下身,“小穆,待会不要说话,呆在妈妈身边好不好”张穆络点点头。
小曼带着孩子藏在阳台的一株枝叶繁茂的盆栽后面,透过稀疏的叶子看闯进来的陌生人。只来了两个人,他们先是巡视了一番,然后开始翻箱倒柜。
张穆络颤抖着身子,他畏缩在妈妈怀里,嘴巴被捂着。
终于搜刮干净,这两个人拿着战利品迅速退出。过了好久,小曼才有勇气站起来。她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这次可以躲过,下次就说不准了。
晚上的时候,简小环看到家里被洗劫一空,怒火高涨,“真是可恶,那些警察是干什么吃的,都这么久了还抓不到他们”小曼却已经收拾好行李,“我打算离开这里”
“什么”简小环吃惊地顿在原地,“为什么这么突然”
“我已经想了很久,我必须离开这里。”小曼抓着行李坐在床沿瑟瑟发抖,而张穆络依附在妈妈身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简小环静下心坐到她身边,“发生了什么或者你以前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的,现在都说出来。”她摸了摸张穆络的小脑袋,“你也要替孩子想一想。”
张穆络站起来拉了拉她的衣摆,简小环弯腰听他讲话,“妈妈今天哭了。”
这个故事其实很简单。这个孩子的生父是一个流氓头头,混在木落村有着大批的手下,大家都叫他一声晖哥。他的真名是张晖,本来一切都顺风顺水,但他偏偏遇上了良家少女小曼。小曼是木落村里唯一的高中生,是这摊污泥里最洁白的一朵莲花。他把她抢过来,又让她生下了这个孩子。小曼开始心灰意冷,到后来也渐渐接受了。
因为张晖对她很好,把她当成妻子对待,以前的他风流成性处处留情,后来竟成了他那群手下心目中最痴情的男人。小曼不是一块石头,她的心开始变得摇摆不定复杂难解。后来真应了红颜祸水的老话,警察那边不知从哪个渠道知道了小曼的事情,于是各种劝说逼迫,在小曼还在纠结的时候,张晖忽然被仇家找上门击毙家门口。那时候她还呆在里屋哄孩子睡觉。
对方没有为难她,而是放了她走。小曼一路逃到这个地方,而张晖的手下全都以为是小曼害死老大了,他们之中的漏网之鱼开始走南闯北寻找她要给张晖报仇,如今他们找到了这个地方。
对于小曼来说,这无疑是一群死神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
、寒露
第二天一大早,她们就出门了。
走在楼下的时候小曼很紧张,甚至把孩子交给简小环抱。“我怕他们突然冲出来。”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枪。
这一天的天气依旧很晴朗,阳光灿烂明媚。
站在马路边,她们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一辆空客的出租车。她们没有呆多少的行李,司机帮她们打开后备箱把行李放进去。然后简小环抱着孩子先坐了进去,她探出头对慢半拍的小曼说道,“快上车啊。”
小曼点点头,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轻松的神情,抬起脚准备坐进去,而车里的简小环眼睛却看着车的后视镜,她的表情很奇怪,仿佛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东西。小曼人还在外面,手扶着车把,“你怎”
她没有把话问完,因为后面有一辆失控的汽车正以飞一样的速度开过来,它没有完全撞上停着的出租车,只是带及了开着的车门,而车门边上站着小曼。
一秒不到的时间,车门被完全积压,甚至撞飞出去。而小曼倒在地上,车轮二次碾过她的腰身,然后一刻不停地往前开去了。简小环抱着孩子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她的眼睛还停留在后视镜,镜子里只有一条恢复安静的马路。
出租车司机大喊了一声,简小环没有听清楚,她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失魂落魄,额头上都是冷汗。被她抱着的张穆络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的妈妈被车撞到,他只听到了剧烈的碰撞声,然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简小环的世界里只有小孩撕心裂肺的哭音。
过了好久,久到司机报警,救护车鸣笛而来。简小环紧紧抱着还在哭泣的孩子走下车,她把张穆络的脸按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才敢去看正要被抬上救护车的小曼。这个刚刚成年不久的女孩,她甚至还在长高,跟着自己孩子一起成长,她刚刚紧张得像一只兔子,眼神满含警惕,她却还笑话她,不过一秒钟的瞬间,她却倒在了血泊里,连一声喊叫也没有来得及发出来。或许她是故意不喊出来的,怕惊扰了车里的孩子。她的嘴巴紧紧抿着,脸上却溅满了鲜血。
小曼送去医院抢救,简小环抱着孩子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四周都是雪白的颜色,还有消毒水的味道,她又一动不动地等了好久。
医生说还有一线生机。
一直到中午,小曼却是盖着白色布被被推出来的。她没有来得及跟简小环说最后一句话。但无非是关于孩子,简小环抱着已经哭得睡着的张穆络走到小曼跟前,她始终没有勇气去看死去的小曼。
简小环买了一个骨灰盒,在火化之前她请了一个入殓师帮小曼化妆。不需要化得很浓,化得漂亮就好。于是入殓师给这个年轻的女孩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又在她雪白的额角描了一朵红色的梅花。他说古代有一位公主睡在梅花下,醒来额头就贴着一朵梅花。简小环说这是什么意思,入殓师说这个女孩以后会成为公主。简小环把她口袋里所有的钱都给了他。
她牵着张穆络,一只手抱着骨灰盒,来到小曼以前挑鱼的浅水湖边,小曼曾经说过她杀了太多的鱼,死后就把她的骨灰撒到鱼塘里,就当是在赎罪。
这个年纪的女孩都在捧着书本学习,而她却拿着刀每天杀上十几条的鱼。原来她一直这么愧疚,怀着罪孽深重的心思杀着一条又一条的鱼。
“来,把它撒到水里。”简小环半蹲下来,手里抓着一把灰,递给张穆络。
小孩子很认真地把灰撒完了。
简小环拉着他,一起跪在地上,“我们来送她最后一程。”他们朝着水里渐渐沉下去的骨灰叩了三个头。
张穆络脸上已经恢复平静,他甚至问简小环,“妈妈是不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你怕吗”
“我不怕,我只是想妈妈。”
“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
“小环妈妈,我们要去哪里”他始终不肯喊她妈妈,最后勉为其难地这样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