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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和白色的倒影在两双眼睛里,交叠着,空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随风破碎了,仿佛……仿佛是花苞开放的声音。
“如果没事了的话……沉璎告退了。”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打破了那样死寂的沉默,沉璎转身欲走。
“没有我的命令,谁准你走了!”然而没走几步,反手便被白少离拉了回去。“况且,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答应了蓝弈什么,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掉?”
尚未回过神来,就被拥入了那个单薄的怀抱。
呼吸交叠在了一起,轻轻喷打在彼此的鼻翼间,由不得那无声的反抗,只是恍惚了一刹那,白少离毫不迟疑地低下头去,有些发颤的嘴唇仿佛衔住了一枚花瓣,轻盈地盖在了怀中女孩的唇上。
瞳孔圆睁,仿佛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吻惊住了,瞬间,白衣女孩眼里有冰雪迅速弥散开来,手掌分毫不差地直直落向紫衣少年的脸颊。
然而,下一秒却被少年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了。
冷定、克制的声音响在耳边:“不要以为你的恩主……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你还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人!对于这种冒险的事情,不要在我面前逞能!快点告诉我,听见了没有?”
“如果说了有用的话,沉璎又何苦这样隐瞒于你?恩主……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白衣女孩针锋相对地反驳,却引来白少离力道加重地扼住了她的手腕。
“唉——”忽然间,门边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叹息,陡然打破了两人僵持的局面。
“你来做什么?”白少离松开手,将沉璎拉到身后,微微喘着气,警惕地望着门边的黑衣男子。
第040节 神器还是仙剑
“你不要再为难沉璎了。她是不会说的。”
低沉的声音遥遥传来,随后“叮”地一声,西寂走进屋内,将握在手中的两把剑在白少离眼前一划而过,空气里顿时有悦耳的轰鸣声响过。
剑与空气交接,尖利而又刺耳,隐隐带些杀气,陡然令紫衣少年微微一愣,但面上却并无惧意,反而很快沉下脸来、一本正经道:“虽说在望曜门哥哥你帮了我忙,我很感激……但事情是一码归一码算的,我和沉璎之间的事、哥哥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哦?不要我管?”西寂略显疲倦的脸颊漾开了一圈笑意,深邃的笑意里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他将手中的剑鞘对着窗户扬了扬,叹息了一声:“真是倔强的孩子啊……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话,我这个做师父的,也放心了。”
“师父?哼,真是好笑!谁是你的徒弟?你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如果没事的话,请出去!”正在气头上的白少离眼下也顾不得那些礼节上的问题,手指着门下起了逐客令。
然而,话一出口,却感觉到身后的女孩子拉了拉自己的衣袖,仿佛是在向他暗示什么。
西寂仍旧不怒,只是默然、温和地笑着,抬手将那两把剑在空中轻巧地翻转着,只见那剑出鞘的时候,因为承接着日光的照耀,剑身本来黯淡的绯色轰然间被打亮了,顿时,有殷红的流光在那把剑身上流转、反复,像是有洪流深埋在了剑刃里一般,不知暗藏了多少的杀气。
“璎儿,出来吧。你还要在为师面前、遮掩到几时?”
忽然间,西寂手中的剑遥遥虚空一指,一道暗涌的力量贯穿在了剑身上,明明与那木窗隔了五步之遥,竟使得那些刚刚修葺一新的楠木窗档齐齐断裂开来。
奇异的现象发生了!
那剑指向窗格之前,明明是两把分开、独立的剑,但在主人发力的瞬间,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到了一起,通透、澄澈的殷红色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也同样将锋利的剑刃隐藏其中,令人有种双剑合一的感觉!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后,白少离怔住了,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感觉:难道这个西寂……是个剑客?而他手中的这把双剑……看起来,似乎藏着什么邪门歪道,否则怎么会隔空断物?简直像是武侠小说里的场面,但明显又不似武侠世界里那么简单……
一路想下去,白少离的脸色越发苍白,却仍旧固执地将沉璎护在身后,感觉到她的身体似乎是在发颤,他反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紧紧地盯着西寂,眼神敏锐,望着黑衣男子稳稳将剑收回鞘中的手,迟疑了一下道:“你不是……圣凰宫的总管么?为什么……会是沉璎的师父?你带着剑到我的翡翠居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而,趁着白少离失神的空挡,沉璎却抽身闪出,低声道:“恩主……请原谅。”
只见她双膝落地,对着黑衣男子、叩首一拜道:“璎儿给小师父请安了。多谢师父前日救命之恩。”
“沉璎你……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少离诧异不已,看了眼跪地的白衣女孩,又望了望正抚弄着剑鞘、一脸深意的西寂,不由得连连后退、揉了揉眼睛。
的确,他没有看错,他的沉璎竟然对别的男子下跪,这样的事情不得不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说沉璎是西寂总管的徒弟的话,那么,作为共同生活在圣凰宫里的同事,那位脾气古怪的月圣姑应该不会不认识沉璎的啊?可是,那天她却见死不救。
难道是,西寂……一直故意隐瞒了他和沉璎之间的师徒身份么?
正费解地思考着、出神之际,他却听到师徒二人打哑谜一般的对话。
“为师有罪啊,当年狠心把你送去了雪域,一别十年,没想到你如今也这么大了。”
“小师父言重了,璎儿当时年幼,虽说不曾开口向师父谢恩,但心里却从未忘记小师父当年的养育之恩。不知这些年来,师父过的可好?”
“为师还不是老样子,把酒消愁、快意江湖,一个人过的逍遥自在啊。说起来也是我的错,送走你的时候,你不过才五岁,又能记得什么呢?为师时常会想,五岁时就把你送到雪域白塔,让你在那里学习三圣界最强大的术法,是不是一个错误呢?今日,看这情形,你恐怕也是身陷险境了吧?”
“险境……或许是无可避免的吧。沉璎十三岁时就承蒙圣恩,被白塔恩典为‘白祭司’,师从幽墨大祭司门下,如今,已过去十年,对我来说,这十年,沉璎没有白过。所以,沉璎还要感谢小师父……当年的成全。”
“成全?你觉得这是成全么?很好,看来,师父没有看错你。好吧,这一次,为师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
“喂喂,等等。”
看见师徒二人叙话家常之后、西寂不知为何突然将手中的剑正要交给沉璎,白少离连忙出手阻止。
然而,手刚刚伸出,只听“啪”地一声,刻有暗红凤凰图案的剑鞘柄端却一下子打在了白少离的手背上。
光滑、白皙的手背立时起了一个红包,揉着那包,白少离吸了口气,瞪着西寂道:“你打我做什么?”
第041节 被教训了
“打的就是你。”虽说出手不轻不重,却令那双手起了一个包,西寂无奈地反剪起双手,脸上始终保持着中年男子特有的和颜悦色,笑意却深远不明:“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哪里来那么多的臭脾气?进这屋之前,我可都听得清楚,你那口气,分明是在对我的徒儿发怒。”
“怎样待人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况且,你在门外偷听别人讲话,难道就好意思么?你又有什么理由笑话我?”白少离虽感脸颊发烫,但仍竭力争辩。
他自知今世这具身体柔弱无骨,哪里经得起那剑鞘毫无防备的一敲,可硬生生地吃了一记,他心里也窝了火,更不可能轻易便被人耻笑了去,不由狠命地抓紧了那剑鞘的柄端,一双如水的蓝瞳死死地瞪着西寂,不甘示弱地继续说:“你想把这该死的剑送给沉璎……到底是什么居心?我看在你帮过我忙的份上,才叫你一声哥哥的。现在看来,我倒要掂量掂量了。我看你今天来这里,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恩主……放心,西寂师父是不会害沉璎的。”一直默不作声地沉璎却拉了拉白少离的衣袖,想要劝阻。
“沉璎,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开始帮起外人说话了?”白少离头也不回地呵斥了一声,双眉再次紧紧地皱起,虽然竭力压制着内心无名的火,可是一想起沉璎不愿意对他讲实话,他便无法压制住自己声调里的愤怒。
自从那天逃跑未遂、反而被望曜门中伤之后,前世那个敏感、自尊的灵魂仿佛在他身体里复苏了一样,提醒着他不可以再继续像个白痴一样任人摆布,因此他整个人逐渐显露出不该是一个十三岁少年应有的敏锐与成熟。
虽然出于对沉璎的爱护和珍惜,他一而再地由着她决定一些事情,可是今天,他不能再忍了。
“好,你的西寂师父既然赖在这里不肯走,那么就由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吧。”白少离冷笑了一声,一扬眉,反手扣住了沉璎的手腕,不容她反抗,抬脚便朝门边走:“山不过来我便过去,你不走、难道我还不能躲么?”
“唉”身后又一声叹息传来,低沉如山的话语陡然惊住了白少离的脚步:“真是倔强的孩子,跟我当年一模一样啊……只是,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就此负气离开,错失这把‘沧澜双剑’的话,那么,可怜的弈儿,困扰了他十年之久的梦靥之苦又有谁能为他解除呢?”
最后一句话提到了“梦靥”二字,顿时,西殿寝宫内发生的那一幕幕蓦然闪过心头,一下子浇熄了白少离内心燃起的怒火,迟疑了一下,他仍不回头,冷哼了一声,终于道出了内心淤积已久的话:“既然不相信我的能力,为什么又要使尽各种手段把我和我的朋友困在这里。既然我已许下了承诺,到了那一天我自然会履行。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只是希望这段时间里,你们可以给我和沉璎多一点相处的时间,难道连这一点要求都无法满足么?你们既无信,我亦不会有信。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就是这么简单。”
话从口出、犹如泼出去的水,也顾不得去想说的对不对,少年及肩、散乱的乌发凌空一甩,面白如雪,身形虽不高大,却颇有几分潇洒的风度,拉住身后的女孩,径直便出了房门。
“恩主……”
沉璎被他话语里笃定、认真的情绪感染了,怔怔地任他拉住自己的手,朝院中走去。
院中正清扫落叶的侍女们面面相觑,纷纷停下手头的事情,一齐望向白少离,只见他绷着一张小脸、拉着身后女孩的手直愣愣地往前走,那样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霸道架势令这些一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侍女都屏住了呼吸,良久才低声窃窃私语起来:“少主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谁知道呢……刚刚西寂总管不是进去房间了么?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好羡慕她哦……少主去哪里都不会放开她的手诶……”
最后不知是谁低声说了句,一叠声的感叹声、令经过她们身边的沉璎面色赧然地低下头去。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成何体统。”
虽说在圣凰宫西寂总管的脾气是出奇的好,但有些事情他也是不能容忍的,眼见这些花妖侍女一个个看得发痴、恍然失神的样子,他踱步出了房间,转头叫住了正跟随在白少离身后的四叶侍女,温吞吞的声音却是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