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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意念来控制?”见沉璎说完后便闭目打坐,白少离下意识地摸了摸雪白的兽头道:“棉花糖,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主人你还是让我回去睡觉吧。”棉花糖无辜地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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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海崖,四人对峙。
身着紫金龙袍的海王气宇轩昂、颇有一股正义之气,然而,他丰神俊朗的五官却因为手中仅剩的一幅“天音图”而极度扭曲。
“夫桑——他日相见,本王绝不会放过你!”河凫睁着猩红的眼眸望着天际御剑飞行的白影,转头对身边的美艳女子,道:“方才我以‘绝心印’将那蓝羯一掌打死后,你为何不趁机夺回宝图?”
“哈哈哈——风鸢妹妹若有那种能耐,我这个做姐姐的岂不是要亏死。”不待那美艳女子回答,一袭黛青长衫的黛色扶住身边受伤的幽墨,笑得直不起腰来,然而,笑着笑着,她的声音却渐渐悲凉下去,她咬住嘴唇,回头望着河凫,眼神里竟是爱恨交加的复杂神色:“可惜啊——我王蓝羯的一世英名竟就此毁在了你的手上!河凫,风鸢!我要用你二人的血去祭拜他的灵!你们——都该死!该死!”
“黛色——”站在她身侧一直未曾开口的幽墨捂住仍在滴血的伤口,拉住身边的黛青女子,喘着气道:“黛色——不可逞强!黛色你可知,你的夫君蓝羯——之所以要争夺那幅宝图,不过是想要与那夫桑交换中土的《生息法典》,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要将你的‘圣凰宫’建成晏紫城里那样华丽的‘至尊皇宫’啊!你为何不懂他的深意呢?如今,你既已拿到法典,又为何要执念杀人呢?你若继续与河凫斗狠,岂不是要辜负蓝羯的一片深情?你不要——让他枉死啊!”
幽墨说着,望向碧空海岸的那一片森林,叹息道:“蓝羯啊,若我此番得胜,定会去寻回你的尸骨,亲手将你埋葬——只盼你、一定要护佑黛色啊!”
“幽墨——你!”黛青长衫的女子羞愤难耐,一时间,眼里竟充盈了晶莹的泪水,她一跺脚,咬唇道:“蓝羯死了,你以为我心里好过么?只是若我今日就这样放过这对狗男女,日后,我如何能安然留在‘圣凰宫’?又如何能甘心呆在望曜山那种与世隔绝的地方?”
“黛色——不必找借口了。”幽墨仿佛被戳中了痛处,只席地坐下来、调匀气息,他望向崖上也在休息的河凫,意有所指道:“黛色你此番执念杀他二人——不就是为了昔年他救你一命后,只独独带走你的妹妹,却没有带走你么?你爱的人——是这碧空海的君主吧?你爱着他,所以你无法容忍他带走你的妹妹!我说的——没有错吧?”
“幽墨!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黛色不知如何争辩,只死死地瞪着河凫,咬牙切齿道:“他那般冷漠无情之人,我怎会对他动心!虽然他救过我一命,但他今日既然可以为了一幅破图要了我夫君的命,我又有何理由放过他!该死——都该死!”
说着,一道虚浮的光罩临空汇聚到黛色的指尖,经由黛色一声厉喝:“去!”后,那道光罩化成一把尖利的剑直直刺向河凫。
第064节 镜花水月(下)
“黛色——姐姐——不要!”风鸢厉声疾呼,纤瘦的身形凌空一跃,转瞬之间便已然护住了身后长身而立的海王。
虚空的剑虽然没有具体的形态,但其内含的巨大迫力,却足以在瞬息之间穿透皮肤、直刺心脉,其威力绝不亚于真正的利剑。
然而,毕竟是有着千年法力的花妖,虽然替河凫挡下了那一剑,但她仍能迅速调动全身的气穴,阻止内息的紊乱,未及多思考,风鸢一双美目盈盈欲泪地望着黛色,却对河凫喘息不定道:“帝君——保护好自己——”
“鸢儿退下——不可逞强!”
然而,早已决定要守护心爱男子的风鸢,不顾身后海王的命令,执意以对决的姿态面向黛色,咬牙、闭目,抬手将周遭空气收拢于掌心,同样缔造出一把虚浮的剑,反击向黛色的胸腹!
那一掌已到达她平生法力的顶端,既不乏雷霆万钧之重,又不失疾风骤雨般之速,然而,发出那一掌后,她的表情分明是痛苦而又无奈的。
掌风呼啸的瞬间,海崖上相对而站的姐妹,眼神里除了对彼此的愤怒与伤心以外,更多的则是彻骨的寒……
假如,当年海王以甘霖之露救醒了即将干涸的姐妹鸢尾花精后,他带回碧空海龙宫的不是风鸢,假如,他带走的人是她的姐妹——黛色,那么,今时今日,换一个位置,恐怕,她们也终究避免不了这宿命的一战吧?
“呵——好一声姐姐!好一个痴情的妹妹!你竟为他与我反目?好——真是太好了!今日一战,你我姐妹一场——从此便恩断义绝吧!”
黛色自知法力不如风鸢强大,即便知道自己硬生生接下她一记,定然会身手重伤,但却无法在须臾之间做出决定,难道真的要她们这一对昔年生长在今生崖下的鸢尾花姐妹为了一个贪婪的帝君——反目成仇么?
“为何不躲?为何不避?——”风鸢泪如雨下,无声呐喊着。
明明那回击的一掌是下了狠心要重伤黛色姐姐的,可是,真的看到曾经相伴千年的姐妹受伤了,她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潇洒地回到河凫身边,她只能捂住同样被中伤的胸口,拭去唇边的血迹,坚持着不肯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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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这样子打打杀杀要到什么时候啊?”
一步三挪地终于绕到了离事发地点最近的一块巨石,白少离目睹了方才那一幕后,不禁唏嘘感叹。
“恩主稍安勿躁。”沉璎郑重其事地盯着前方的战场,幽幽道:“若发现海王有发出‘龙语封印’之意,我们便悄然靠过去,用意念掌控他的行动。目下,须见机行事。”
从海崖上那几人的对话中,白少离已然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大概的认知。
看来,森林里那条从天坠落的男尸,就是被海王用“绝心印”击毙之人,也就是幽墨口中的兽人王——蓝羯,他似乎也参与了夺图之战,并且在侥幸得到了一张天音图后,却被另外一个叫做“夫桑”的人拿走,而那人应该是与蓝羯事先有过约定的,或者可以说,两人是同谋。
而那两位绝色花妖之所以不顾姐妹之情、自相残杀,看来,定然是因为那位气宇轩昂、颇有天神风度的海王了。
只是,已经持有一幅天音图的幽墨为何盘腿坐在那里打坐,却不急于离开呢?
莫非……是放心不下黛色?
难道……是要与黛色组成一条阵线对抗河凫和风鸢?
正试图理顺这四人之间的关系,白少离忽然感到手臂上一沉,身边观望的少女已经敏捷地起身,牢牢扣紧他的手腕,连拖带拉地,绕过巨石,几步便踏上了海崖高处的斜顶。
“沉璎——你确定他看不见我?”
白少离停步,小心翼翼地伸出一个指头在青衫宽袖的幽墨面前晃了晃,在确认后者拿他当空气一般、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后,终于挽起胳膊、大大松了口气,干咳了一声:“貌似真的看不见呢。这样的话,我岂不是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了?”
“恩主来这边!”
听到沉璎呼唤,白少离三步并作两步朝前轻快一跃,从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位绝色身侧明目张胆地走过去,看见这对花妖姐妹仍旧一副“不弄得个你死我活、绝不罢休”的样子后,他无奈地摇头,随后望向海崖斜顶最上方的两道人影,张开双臂:“我来了——”
然而,“噗——”地一声,下一秒,一道陡然掀起的参天海浪迎头浇向了紫衣少年。
这次不仅是石化,还完全地——湿化了。
“靠啊——我的形象!”
等到好不容易重新站稳了脚跟后,眼神已喷出一族水蓝色火焰的白少离一把抹去满头满脸的海水,愤愤不平地抬头,在看到前方一袭白衫的少女居然与海王并排站在一起,并且两人还以同样深情的姿势、眺望着碧空海尽头的夕阳时……白少离已经顾不得去恢复自己之前翩翩美少年的斯文模样,只风风火火地几步飞奔过去,一把将沉璎拉到怀中,指了指一直未曾转头的海王,又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女,以不可思议的语气道:“沉璎,是我看错了,还是你搞错了?你跟他……怎么……”
你跟一百年前的碧空海王……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站在一起看夕阳?
不是说要解除“龙语封印”么?
你不会也被这个超凡脱俗的男子给迷住了吧?
当然,后面的几句话他没直接说出口,但沉璎何其聪明,已然从他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愠怒与嫉妒知晓了他的意思。
白衫少女轻轻脱离紫衣少年的怀抱,继续不怕死地与海王站在一起,脸容上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着,那样温柔的语气仿佛既是在劝慰身侧的海王,又仿佛是对身后的少年解释着什么:“父王,我以龙女的身份回到您的身边。提醒您切莫做出日后会后悔的事情来。”
白少离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沉璎……真身是一条小白龙了!
原来,她竟是海王河凫的女儿啊!
第065节 剑与血之歌(上)
“果然是是血浓于水啊!”
看到天神一般高大的海王竟面有戚然、仓皇之色,白少离心下了悟。
虽然隔了一百年的时空,但在这镜花水月般的时空异界里,或许,海王与龙女之间是可以借助龙族与生俱来的强大龙息交流吧。
只是,不知道沉璎此番有多大把握能够说服自己的父王……
“父王——不要急于出手,请先忍耐着听一听女儿的话吧。假如您不顾上神的禁令,私自动用‘龙语封印’,试图用龙族深厚的法力禁锢住正与您的爱妃恶战的女子,假如您执意要在终结了兽人王的性命之后,再残忍地束缚住‘圣凰宫’宫主的灵魂,那么,请您一定做好‘百年后的碧空海必将成为死亡之海’的思想准备——”
“是谁?是谁在那里妖言惑众?”
有浮生若梦的感觉,那样虚无飘渺、微微颤抖的声音,明明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明明又像是有人在传音入密,然而,在海王河凫的耳中轰鸣响过,竟是掷地有声、且逐渐清晰入耳的!
那个陌生女声的主人——竟能预见到他动用“龙语封印”的后果?
百年后的碧空海将会成为死亡之海!
死亡之海!!
河凫深陷的眼瞳蓦然张大:难道还有陌生人正在观战?
警惕地四处查看,然而,身后除了仍打得难舍难分的花妖姐妹以外就是那歇息打坐的幽墨,根本没有第五个人存在!
那么,究竟是谁,谁那么大胆,竟敢公然阻止他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
父王?那个淡淡沙哑的女声,竟自称是他的女儿?
可是,在他那幽深华贵、绵延千里的海底龙宫中,除了他那四个各自分管东西南北四大海域的宝贝儿子以外,就只剩那枚产下三年、却至今还未出生的龙蛋啊?
难道……是夜明珠中的那枚龙蛋今日终于破壳,他已喜得公主么?
然而,下一刻,面露诧异之色的海王却听到了虚空之外更加不可思议的劝说:
“——假如您执意要那样做,女儿未曾出世的柔弱躯壳将会深埋进冰冷、黑暗的海水里、继续沉寂下去!如同刚刚降临人世的最初三年一样,她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