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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背对着她,任无任何表示,她皱眉,叹了口气道:“今夜山上游客不多,现下山中天气状况不错,正好适合去滑雪,你给句痛快话,去还是不去?”
前世他最喜欢、最擅长的运动就是爬山,每当心情烦闷时,就独自一人背上行囊将自己没入山间野林中,通过不断向上攀爬或是流连路途美景来发泄心中淤积的不良情绪,下山时糟糕的心情总能一扫而空。
这滑雪场建在“北巍山”山腰处,少不了要先从山间旁侧的小道上先爬上去。
放眼望去,那蜿蜒的山道上,每隔十米左右的距离就挂着一盏红色的灯笼,在山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星火闪烁,照得冰雪之地一片红光潋滟,那山道直通往山腰处的一座小屋,屋内也有守山者点着火烛,彻夜有人轮班站岗。
上山前,宫人送来一种特质木轮鞋,鞋底类似木屐,鞋面则是由质地柔韧、松紧适宜的宽幅牛筋带做成,穿鞋时先要穿一双轻便的毛毡鞋,然后再分三处将那带子绑在脚背上,用来牢牢束缚住木屐底,他心里虽然很痛恨这种繁琐的穿法,但无奈这个异世界毕竟不同于21世纪,将就着只要能滑滑雪就好了。
为了节省内力,他没有施展轻功上山,而是顶着夜间寒霜单靠脚力爬上山腰,到达小屋前的石台时,他早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身上袍子被汗浸透,脚上的毛毡鞋自然也不例外。
司空飞儿顾不得喘口气,就去敲小屋的门,叫出守山的老兵,塞了几张银票过去,就拎着两双新鞋出来,叫他换上。
“别忘了把鞋带子打上死结,否则脚踝极易扭伤。滑完这一轮后,这鞋子就扔了。我吩咐了老伯煮了点姜汤,呆会我们滑完一次后,就上来喝汤,然后换一双再继续滑。”司空飞儿兴致勃勃说完后,手脚麻利、熟门熟路,很快就将那木屐绑好,站在石台上,试了试重量,点头赞许道,“看来,皇兄又改良这笨重的木轮鞋了。重量减去了,但这质量反而增进不少。流辉,准备好了没?出发啦——”
他默然点头,随后,司空飞儿对他莞尔一笑:“跟我来!”
他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她一个漂亮的轮空翻,施展轻功从石台上飞掠下去,木屐踩踏雪面,迅速俯冲下一望无垠的雪毯,玫瑰红影立刻隐匿于山间夜色中,留下两条轻浅的划痕尾随而去,可见这四年来,她的轻功和内力也都长进不少。
他不甘示弱,沉声一喝,足尖下点,直接往那五米的石台下方跳,一个漂亮的“鹤翔九天”,借助轻功同样顺利滑入山腰下的雪地。
刺骨的寒风立时浸透皮肤,冷得他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刚才冒出的满身热汗已如冷霜般粘附在身体上。
滑雪场呈六十度左右的倾斜角,场间除了几个绊脚的土丘外,树木灌丛全部都被连根拔除,因此,一路滑下倒也顺利。
道旁高耸参天的古木,以及小道上红色灯笼极速从身侧掠过,他跟随在司空飞儿身后,只觉整个人都要飞翔起来。
正在享受这种与自然融合的美妙感觉时,前方一声惨叫突然惊醒了他飘忽的神思。
“流辉,救我——”
司空飞儿虚弱的声音自前方遥遥传来,他放缓速度,俯下身体,循声查看。
只见她不知何时,竟然偏离滑雪场,鲜艳的玫瑰红衫钩挂在了道旁的树枝上,估计是惯性过大,她又来不及收脚,整个人便被悬空挂在了倾斜的参天古木上。
右手臂上有血滴落进雪地里,想必是她手臂被刮破了。
“我右脚扭伤了,手臂好像也动不了,流辉你快来救我——”
“公主忍耐下,我马上救你!”
事不宜迟,他立刻下陷鞋跟,控制木轮鞋急转停下,然而,速度过快,第三根鞋带受力过大,一下子蹦断,他索性踢掉木屐,任由雪水渗入毛靴,涉雪过去。
“公主,流辉冒犯了——”
费尽力气将司空飞儿被树枝扯烂的后背衣衫撕去,他抱她落地,脱下外袍给她披上,正欲用那撕下来的布条给她手臂止血——
忽然间,道旁古木下方涌来一阵森冷入骨的劲风,伴随着空中交织旋落的雪花簌簌声和拳打脚踢、震落胸腔的暴喝声,他意识到附近有人在打斗!
手一滑,司空飞儿哎呦一声,身体软软倒向粗壮的树干。
“流辉,你要去哪里?不准丢下我不管!”
红灯笼就挂在树上,他可以清楚地看见道中那打斗的影子。
眼见那蒙面的黑衣男子拿刀狠命劈向那熟悉的曼妙白影,白影连连后退躲避不及,他不管司空飞儿的阻扰,双眼圆瞪,急掠而去。
“沉璎,小心!”
倾长的身影掠入那葱茏粗莽的树木间,准确无误地挡在了白影面前。
司空飞儿倚树咬牙站起,手指甲掐进受伤的手臂,血还在汩汩淌下,但望着他不顾一切去替那白影挡刀,在听到那一声焦急的呼喊后,她的心仿佛被生生割裂了一般,滴血不止。
不过,眼见沉璎突然来这里,身后却有人追杀她,看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情势急迫,她不由忍着痛,一把扯断鞋带,一瘸一拐靠过去。
那持刀人眼明手快,来势不减,几乎快要砍中流辉的胸腔,流辉反手将沉璎一把推开,立刻抽出袖中的沧澜双剑,情急之下横剑直劈过去,与那刀擦出激烈的火花后,剑乘势而下,在他手中呼呼轮转,当啷一声,那持刀人堪堪不避,许是体内也消耗殆尽,刀竟然在剑风中震飞开去,那人虎口一麻,连退三步,一双凤目熠熠生辉,惊疑不定地直视流辉。
“司马桓,又是你!”
第094节 谁是谁非
“司马桓,又是你!”
见双方停下打斗、惊魂未定,司空飞儿走到流辉身侧,与他并肩而站。怒目看向那蒙面男子。
只见那人一双狭长的凤目,漆黑不见底的眼瞳内射出阴狠的目光,他见司空飞儿已然说出他的身份,不由收刀回鞘,索性一把扯下面巾,露出整张阴郁的脸容,勉强一礼道:“在下无意让公主受惊,还望公主见谅。
“无意?”司空飞儿冷笑一声,上前左右环视司马桓,见他一袭黑色夜行衣打扮,心里越发肯定他的意图不简单,“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怀好意!这么晚了,你不是应该呆在你的司马府纵情酒色么?好端端的,你跑来百里外的北巍山做什么?方才,你为何要追杀沉璎姐姐?你知不知道刚才若不是流辉出手相救,你差点就害死父王最得力的助手了!你那样咄咄逼人好像要置她于死地,究竟是为了什么?”
“公主应该最清楚在下的脾气,有些事情在下不想说,公主即便问也是白问。”司马桓抬头,无所顾忌地看了眼司空飞儿,仿佛不屑于说出原因,唇角露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随后,他的视线越过流辉,径直投向沉璎,寒光一闪,“还是应该问一问这位青祭司大人比较好。”
“司马桓,我看你真是无可救药!看来,四年前那一次教训还是不够狠啊!四年前设计毒害流辉还不够,现在又要害沉璎吗?”司空飞儿毕竟是高贵的公主身份,何况性子娇蛮、任性,哪里容得了司马桓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立刻严词厉喝道:“我不管沉璎哪里得罪了你,反正不准你伤害她!而且,不仅是她,还有流辉,他们两个人你一根手指头都不准碰!你要是敢动他们,别说父王不会放过你,便是连我,也定会替他们向你一分分讨回来!”
流辉一直护在沉璎面前,此时听到司空飞儿那样说,心里不由又是感动又是惭愧,怎么说自己刚才丢下受伤的她而去为沉璎挡刀,这样的举动司空飞儿应该很生气啊,可是,她竟然还说要保护他们两个!
希望她心里真的是那样想……
他方才冲过来时用力过度,而之前又爬山滑雪,导致体力有些匮乏,慢慢往树影下靠过去,整张脸隐匿在暗淡的光线里,手却一直扣紧了沉璎的手臂。
“沉璎承蒙公主厚爱,感激不尽。”犹豫了一下,沉璎缓慢抽出那只被流辉紧紧扣住的手臂,趁两人手臂交错之际,将袖中藏匿已久的手帕顺势塞进他的手心,并故意用力扣了扣他的手背。
随后,她走上前,向司空飞儿行了一礼,道:“不过,今夜之事,沉璎有错再先,也怨不得司马公子气急杀我。”
“沉璎——”司空飞儿惊讶不已,一句“姐姐”终于哽住,没有叫出口,她知道经历了刚才那一个瞬间后,很多从前信任的感觉已经变了,虽然她还是会效仿父王礼贤下士的原则公平对待沉璎,但是,沉璎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会安慰她、保护她的好姐姐了,此刻她更像是她最强劲的情敌。咬了咬唇,她狠下心问道:“那你说说,你做错了什么?司马桓又凭什么要杀你?”
“公主知道,沉璎有凌晨时分在院中打坐练功的习惯,所以,你找流辉公子偷偷出宫的声响被我发觉了。我不放心你们,就悄悄尾随你们出了宫——”说到这里,她抬眼扫视了一眼树影中的流辉,见他低头正背对着大家在看那帕子,而司空飞儿则一副认真倾听的表情,显然注意力已被牵制住了,心里不由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一路跟到北城城关那里,却遭到守兵盘查,因为忘记带通关令牌就被那些守兵扣下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往北巍山的方向去。后来,不知为何司马公子恰好路过城关,于是就将我解救出来,我虽感激不尽但也不愿将公主的行踪说给司马公子听,司马公子倒也没再继续盘问我,但是——我想不到他好心放了我,竟然是另有目的。”
说完,她冷笑一声,面向司马桓道:“公子你见我一直不肯说出公主去向,于是就一路悄悄尾随我。你执意要跟来便也罢了,但我没想到你到了山脚下的行宫后,因为没有见到公主,一怒之下便要杀我,我无路可逃,竟被你苦苦逼到这荒无人迹、霜寒雪冷的高山上!可惜你的算盘落空了,因为你根本没料到公主和流辉公子竟然在这山上!更没料到你根本不是流辉公子的对手!”
“原来如此啊——司马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司空飞儿一听是虚惊一场,满腔的气就势发作,“你以为你是谁,本公主去哪里干什么要你管吗?若不是你,本公主还要和流辉再滑好几场的!都是你搅了我滑雪的兴致,理当受罚!你自己说,要怎么罚你?”
“公主只听她一人片面之词,不觉有失公允么?她一个‘一气之下!’,就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在下身上,实在是聪明至极啊——但公主以为此番偷溜出宫的行踪,只有她一人能够察觉么?在下是什么人,用得着向她打听你们的去向吗?——”司马桓轻轻击掌,玩味而又审视地看着沉璎,忽然间,他冷哼一声、眸光一闪,在司空飞儿发出惊呼之前,飞身一跃,径直抓向流辉的手臂,声音冷冽如冰,“不要把我当傻子,沉璎急急忙忙赶来这里,是来给你传信的吧?我在城外跟踪你们时亲眼看到有人将一样东西交给沉璎,我有线人来报,说那人五官神骏非常、穿着一件名贵银丝锦绣长袍,衣衫风格繁复而精致,不似我雪域的简洁、大方,任他再怎么低头掩饰,我也断定他必不是雪域人——说,你到底是不是珈赫王朝派来的奸细?跟你们接头的人,到底是谁?今日你若不交出那方帕子,就别想